輕雅呆呆道:「宴請的人不是你自己吃嗎」
「那麼多水產,我怎麼可能吃得過來。筆神閣 m.bishenge。com」單璣挑了挑眉毛,道,「再說了,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全靠他們的照顧,我才能活這麼久。難道,你不應該用全魚宴來答謝一下他們」
輕雅想了想,道:「你說的有道理。」
「是吧。」單璣笑眯眯地拽了拽輕雅的胳膊,道,「所以,你過來跟我一起去請人,這樣比較有誠意。」
輕雅完全同意,乖乖地跟着單璣出了門。
門外,靠牆的視線死角處,荊燚收斂氣息,悄然隱立。看着倆孩子歡歡喜喜地手牽着手出了門,荊燚怔了怔,只是微微一笑,便悄然離開。
這兩個孩子,似乎,當真與以前沒什麼不同。
荊燚重新慵懶在了躺椅上,隨意地搖了搖,輕嘆一聲,默然安歇。
這邊,輕雅跟着單璣,把崶夏城中,所有叫得上名字的人,都去請了一遍。和每一個人說的時候,都是由單璣開口,而輕雅則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默然跟隨。
崶夏城中,能叫得上名字的有不少,而且,總有那麼幾個人,是輕雅不喜歡的。比如,面對宦牧的時候,輕雅連正眼都沒給一個,完全故意地忽略了他。不過,單璣並沒有特殊對待任何一個人,甚至於邀請單殊的時候,單璣說話的語氣都很客氣,惹得單殊感動得熱淚盈眶。
足足繞了一大圈後,單璣確認已經邀請到所有該邀請的人,便帶着輕雅往回走。
輕雅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怪單殊了嗎之前你好像很討厭他的。」
「嗯,不過不是之前,現在也討厭。」單璣回頭一笑,道,「但那又如何他畢竟是我爺爺,而且,我們之間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再說他也是個有本事的,說不定以後還要用得上他,沒必要把關係搞僵。」
輕雅呆了呆,道:「可是,你之前」
「你也說了,那是之前。」單璣燦爛一笑,道,「之前我還小,不懂事。現在稍微懂點了,自然不會再犯傻。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用之材,而後讓他們都能夠物盡其用,這就是我的做派。」
輕雅歪頭想了想,贊同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那當然。」單璣說着,忽然一停步,退到輕雅身後約半步之遙,道,「好了,你先進,我跟着你走。」
輕雅詫異了一下,差點被門檻給絆一跤,踉蹌了一步,稚氣道:「你幹嘛非要走在我後面我先走,都不知道你要做什麼。」
單璣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輕雅,道:「全魚宴是你辦的,當然是你走在前面呀。」
輕雅懵逼道:「我辦的」
「對啊,不是說了,這是你幫我辦的答謝宴啊。」單璣稚氣滿滿地說道,「剛剛我請人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你也沒反對啊。」
輕雅呆了呆,說實話,他根本沒注意單璣說了什麼,光顧着看她漂亮的臉蛋了。
幾個月沒見,似乎又漂亮了幾分。
單璣打量着輕雅的表情,好笑道:「你不會光看我,根本沒聽我說什麼吧」
輕雅頓時窘得臉紅,尷尬地笑了笑,呆呆地點點頭。
單璣清脆地笑出了聲,果然是輕雅的風格。
「哎,算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單璣一邊笑,一邊把輕雅推進了賀蘭馬鋪的大堂里,道,「這裏是江湖,沒那麼多規矩。你只要知道,你是這個宴會的主人,我們準備這些是為了答謝他們的照顧,這樣就好了。」
「哦。」輕雅乖乖點頭,道,「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嗯。」單璣微微一個恍惚,怔了怔,笑容燦爛道,「我還要再去廚房準備一下,你就負責招待客人吧。」
輕雅應聲點頭,留在了大堂。
單璣把輕雅安排在主位的地方坐下,放心去廚房擺盤。
輕雅坐在位置上,默默盯着眼前的空桌子發呆。
旁邊,人來人往,是鍾婉婷在安排最後的細節佈置。
少頃,受宴請之人陸續進入堂內,依舊是由鍾婉婷招待,安排位置。宴席沒有男女分席,但是還是儘量按姻親關係排位,以免尷尬。鍾婉婷引着眾人各自落座,目光也不由得掃過輕雅,微微嘆息。
這孩子,難怪會被人誤認為是九皇子。
就算他的坐姿這麼閒散,看上去沒有規矩,可是,他身上依舊透着一種高貴的氣質,讓人敬畏。
其他人看輕雅的感覺,無法言說。隱約間,總覺得打擾之後,會有無法承擔的後果。是以,沒人敢去打擾輕雅的發呆,各自落座之後,只是就近交談,不敢驚擾到輕雅。
「餵」
單璣忽然大叫一聲,嚇得輕雅一個激靈。
輕雅恍若驚醒一般,抬頭茫然地看了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你在這裏傻坐着幹嘛」單璣輕功一展,輕飄飄地滑了過來,一下子湊到輕雅近前,不悅道,「我剛剛不是說了,讓你招待客人,你在做什麼做白日夢嗎」
「我」輕雅呆怔怔地看着單璣,眨眨眼,道,「我看到了一個大美女,有你四五分漂亮。」
單璣一個巴掌空扇在輕雅額頭前面,怒道:「你還真做夢了哈什麼大美女,我看你眼裏全都是眼屎哪兒有什麼大美女」
「真的,我看到了。」輕雅急急說道,「我還看到了輕音,它和那個大美女在一起。」
「是嗎」單璣有幾分懷疑地打量着輕雅,道,「那美女叫什麼總不會是單音吧。」
「不是。」輕雅立刻應道,「它說它叫雷音。」
單璣心頭一驚,怎麼可能
輕雅見單璣沒了回應,更着急了,道:「我真的沒有做夢,我是從霧團裏面看到的,真的有一個同你四五分漂亮的大美女,和輕音的人影在一起。」
單璣知道輕雅沒有說謊,可是,的確難以置信啊。那可是千年琴靈,是在她出生之前就有的形態,怎麼會與自己相似,還是四五分的相似
「咳咳。」
荊燚適時走了過來,輕點了一下輕雅的腦門,道:「有些話不能隨便說,讓外人聽到不好。」
輕雅一呆,抬頭往大堂內掃看過去,這才發現大堂里已經滿是客人。不僅如此,桌上的菜餚不知什麼時候也都已上齊。難怪單璣已經過來了,原來是都已經準備好了。
唔他剛剛說了什麼似乎是有關輕音的事。
輕雅縮了縮腦袋,應該已經被他們聽去了吧,不知道會不會惹來有心人爭搶輕音。如果有,輕雅眼眸微垂,他也不是沒殺過人,更不介意再多殺幾人。
默然間,殺氣淡淡。
遠處不曾覺察,但荊燚站得最近,一下子就感覺到了輕雅所散發的寒意。好清冽的殺氣,荊燚微微皺眉,居然經歷了那些無指引的亂殺之後,能得到這麼純粹的殺意,這娃子是太單純還是真的蠢
單璣也被殺意驚醒,連忙用自己的額頭貼上他的額頭,一貼即分。
頓時,輕雅眼眸中流光閃爍,消融了茫然的霧氣,看上去晴明了幾分。
單璣抬手在輕雅眼前揮了揮,道:「結界驅散」
應聲,輕雅完全清醒了過來,眼睛稚氣地眨巴了眨巴,道:「我剛剛好像睡着了。」說着,輕雅抬頭看見滿屋的人和菜餚,驚訝道,「咦怎麼這麼快,人都來齊了我還沒有開始接待呢」
「等你,呵呵,晚飯都來不及吃。」單璣不悅地拎了附近椅子過來,緊挨着輕雅坐下,道,「鍾姨已經接待過了,用不着你了。」
輕雅一呆,慌亂道:「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我聽到了有人唱歌,然後有一團白霧把我圍了起來,我掙脫不開,才睡着的。」說着,輕雅打量着單璣相當不高興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而後求助地看向荊燚,道,「師父,我真的聽到了,就是之前跟你說過的那首歌。」
單璣輕哼一聲,心緒一沉。
荊燚打量着兩個小娃子的反應,而後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第一次辦宴會,有所失誤在所難免。好在都是自己人,也不會有人非要為難你們兩個小娃子。」
自己人
輕雅怔了怔,抬頭往圍桌的眾人看了過去,唔好多眼生的,真的都是自己人嗎
「這孩子,似乎不太相信呢。」鍾婉婷好笑地說道,「要不,勞煩燚叔叔,先幫我等介紹一下可好免得,這宴席還沒吃完,小命都沒了。」
荊燚笑吟吟道:「小婷兒說得有理,如此,我就趁此機會,把我這小徒弟正式介紹給大家,沒問題吧」
眾人皆無異議。
輕雅和單璣挨坐在一起,倆孩子互相對視一眼後,也無異議。
「那好,首先,介紹一下我這小徒弟。」荊燚隨意地拍了拍輕雅的肩膀,道,「這娃子叫輕雅,是我荊燚的徒弟。天下皆知,這畢方谷,是樂雅選擇的棲身之地,是以,樂雅之主,便是這畢方谷主。所以,我大概只會有這麼一個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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