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詢問地打了個手勢,待暗衛回應了手勢,才應道:「燚大師那邊的事,我們不需要管。讀書都 www.dushudu.com這邊只要按照原定計劃,抓魚便可。」
「哦。」輕雅也不多想,只是說道,「那你帶我們去抓魚吧。」
「是。」梁滿應聲讓身,道,「請隨我來。」
輕雅點頭,帶着白粉衣,隨梁滿登船入湖。
另一邊,荊燚一行人也登船入湖。
隨之,其餘船隻也陸陸續續入湖。
不多時,十幾艘漁船在北鏡湖區稀疏分佈,各自散開,感覺很是悠閒。
輕雅坐在船上,默默看着周圍的的船隻分佈,忽然有一種自己的船在中間,而其他的船在周圍環繞的感覺。或許,也不是環繞着自己這邊,而是環繞着臨近荊燚的船隻。輕雅身朝湖心島,往左邊看去,那邊,就是荊燚的船。若說這不是故意安排的,輕雅根本不信,也不可能。
「咦,這不是六角平鋪陣嗎」白粉衣一手抓着輕雅的胳膊,一手探入水中試探水紋,詫異道,「這陣怎麼抓得了魚,根本沒有聚攏效果啊,還是往年的螺旋陣好。」
船頭,梁滿站在視野絕佳的好位置上,溫聲應道:「這是燚大師的安排,我不過是聽令做事罷了。」
「好奇怪哦。」白粉衣一轉頭,拽了拽輕雅的衣袖,道,「表哥,你說呢。」
輕雅一怔,道:「說什麼」
白粉衣一挑眉,道:「說,這些船的分佈很奇怪,肯定有事情。」
「哦。」輕雅呆然應了一聲,看白粉衣很不爽的模樣,道,「奇怪就奇怪唄,師父又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白粉衣古怪地瞧着輕雅,道:「你不準備幫忙嗎」
輕雅稚氣道:「我是小孩子,幫不上忙的。」
白粉衣一滯,服了
不過好像他也沒說錯什麼。
白粉衣不爽地轉開頭,自己悶頭研究水波紋去了。
輕雅一臉莫名地瞅着忽然生氣的白粉衣,想了想,拿了抓魚的網抄子,自己一支,遞給白粉衣一支。白粉衣結果之後,瞬間就笑了。很快,倆孩子便熱熱鬧鬧地抓起魚來。
另一邊,幾人在船上坐穩。
荊燚坐倚着船舷,托腮瞧着那邊的孩子玩鬧,笑容滿面。
「前輩。」段欽平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另一人,出言道,「我們已經按您的要求,來到此處。不知您抓住的那兩位兄弟,現在何處」
「急什麼。」荊燚笑吟吟地轉過頭來,看着眼前的幾人,道,「剛就說了,要求一共有三個。你們這才做到第一個,怎麼能讓你們見到人呢」
「那就別磨嘰,有什麼要求一次性說完。」旁邊的陌生男子冷聲道,「不過區區草莽,裝什麼高深莫測。」
「別這麼說。」段欽平皺眉橫了那人一眼,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官腔沒用。」
陌生男子不悅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荊燚笑吟吟地瞧着倆人的小動作,道:「話說,裝高深莫測的可不是我。這位仁兄,您老連名號都不留個真實可查的,張三李四什麼的,你也真好意思說。」
陌生男子冷然道:「區區草莽,不配知道本人的名號」
「是嗎」荊燚挑眼看向段欽平,道,「平大公子,我的第二個要求,就是要他報上真實名號。」
段欽平皺眉,道:「前輩,有些人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您這樣,不合規矩。」
「人嘛,又不一定只有一個名號。」荊燚滿不在乎地說道,「他人都能見光,自然有個能見光的名號。否則,我很懷疑這個人是假冒的。」說着,荊燚轉眸對上了陌生男子的冷漠目光,挑釁地挑挑眉頭,道,「怎麼,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親翊禁軍第三副將,池新芮將軍。」
池新芮聞言一怔,而後大驚,霍然起身,蒼啷一聲拔出佩刀,用刀尖指着荊燚的鼻尖,厲聲道:「你是什麼人為何知道本將軍的身份」說完,池新芮猛然一頓,詫異地看向段欽平,道,「你告訴他的」
段欽平眉頭微蹙,道:「我只知道你是親翊的人,其他並不知曉。」
池新芮大喝道:「你說謊」
「你放肆」荊燚揚眉,道,「對着平大公子大吼大叫,小命不想要了」
池新芮一頓,而後冷笑一聲,道:「區區草莽而已,竟敢窺探政事,本將軍決定要處決了你們」
荊燚依舊端着沒心沒肺的笑臉,懶然挑了一下眼皮,瞅了一眼面前的鋼刀,道:「這刀不錯,是浮雲紋的。江湖上可沒有這樣官家規制的刀,你已經暴露身份了。」
池新芮嗤笑一聲,穩穩將刀尖往前遞了半寸,道:「殺了你,便沒人知道本將軍的身份」
「哎別離這麼近,人家膽小」荊燚故作驚訝地怪叫一聲,順勢往後一躲,同時,抬手似不經意地去拍面前鋼刀的側面,道,「這種利器可不要到處亂揮,萬一被我家小徒弟看到了,誤會了你的動機,說不定要跟你拼命呢。」
咔吧
鋼刀被荊燚直接拍斷。
鐺啷啷
斷掉的半截刀身落在船板上,明晃晃得駭人。
池新芮頓時大吃一驚,目光不由得看向斷刀的截口處,心下更是駭然了幾分。只見那刀的斷口處是,非常規整的鋸齒方牙,而且閃爍着鋒利的寒芒,一看就不是正常斷刀該有的截口。是什麼樣的實力才能做到這樣的截面,池新芮不清楚。但池新芮很清楚的是,這種事情他做不到,而他所在的親翊也無人能做到。
荊燚輕笑一聲,抬手一招,將斷刀頭拿在手裏,抬指一划,撫平斷口鋸齒,隨後滿意道:「嗯,這樣就不危險了。」
池新芮見之,更是駭然失色
花紋鋼刀有多結實,池新芮心裏清楚的很。而這鋼刀在荊燚手中,仿佛如麵團一般,揉捏把弄,隨意玩焉,簡直恐怖
池新芮如此判斷後,身體忍不住微微退後了些許,駭然僵住。
「呦,這就怕了」荊燚隨手把玩着刀尖,有趣地打量着池新芮,對段欽平道,「什麼時候,親翊的門檻這麼低了要不是見到真人,我都以為這消息是他們耍我的呢。」
段欽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池新芮,應荊燚道:「或許不是消息有誤,而是有人冒充親翊的人。不過這令牌不像造假,恐怕是工藝被泄露了。」
荊燚一愣,隨後哈哈一笑,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親翊禁軍剛經歷過一次大換血,那麼大的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段欽平一怔,眉頭微蹙,道:「大換血不曾聽說。」
「怎麼可能呢,就最近的事。哦對了,就是你開始在江湖與朝堂中間和稀泥,同一時期的事。」荊燚笑吟吟道,「那幾天你應該在中都罷,既然在,想來是應該聽到過這個消息了。」
段欽平思索片刻,轉頭對身旁的僕從道:「回頭去查一下,我要知道確切消息。」
僕從應聲,恭敬立於一旁。
荊燚將段欽平的態度看在眼裏,淡然一笑,轉眸瞅了瞅被嚇住的池新芮,道:「池副將,你是打算繼續談條件,還是結束交易,就當從來沒發生過這回事」
池新芮死死盯住荊燚,手中緊握着斷刀,默然思索。荊燚也不催促,就這麼笑吟吟地等着他思索。
這邊船上,白粉衣瞅見了那邊斷刀相向的模樣,不由得死勁扯了輕雅衣袖一下,差點把輕雅扯一個跟頭。
輕雅掙扎着重新坐穩,一手險險地扶着船沿,一手還不忘記抓着網抄子,心有餘悸地看向白粉衣,道:「你做什麼嚇我一跳」
「你看那邊。」白粉衣一邊拽着輕雅的袖子,一邊用網兜指着荊燚的船,道,「燚叔叔被人威脅了,咱們快點去幫忙。」
「幫忙太誇張了。」輕雅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頭看向水面繼續找魚,道,「師父他可厲害了,這點小事他能搞定。」
白粉衣不悅道:「那是你師父哎,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呢」
「為什麼要着急那種貨色,在我手裏走不了一招,對師父根本沒有威脅,用不着擔心。」輕雅奇怪道,「再說了,你總是擔心他做什麼咱們繼續抓咱們的魚,我一條都沒抓到呢。」
說起抓魚,輕雅好是鬱悶。
也不知道這湖裏的魚怎麼就那麼聰明,眼看着它們就在小漁船附近游泳,可就是抓不到。更有甚者,明明已經進了輕雅的網抄子,不知怎的一個打挺,竟然就跑出去了。輕雅低頭看看自己空蕩蕩的魚簍,又偏頭看看白粉衣已經裝了三條魚的魚簍。嗯還是自己抓到比較開心。
輕雅繼續看着湖面,努力找到魚的身影,迅速下網抄子一撈。嘩啦啦水聲響過,唉,又沒抓到。輕雅癟癟嘴,轉頭看向白粉衣,打算問下她是怎麼抓魚的。旁邊,白粉衣默默地看着那邊荊燚船上的動態,並沒有注意自己。輕雅呆了呆,順着白粉衣的目光看過去,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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