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嘛。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荊燚挑挑眉,嬉皮笑臉道,「再說,所謂好事壞事,都是由人來判定的。所以,該施援手施援手,該下狠手下狠手,問心無愧便好。」
輕雅默了片刻,道:「師父,我曾經也是那麼認為的,不過現在,我好像變了。」
荊燚有趣道:「怎麼說」
「救人會救出麻煩來,慢慢的就倦了。」輕雅蔫蔫道,「郝絡裔就是,當初救了他,惹來一群殺手,麻煩死了。」
荊燚眨眨眼,道:「你們之前路上遇到的殺手,不是那九公主惹來的嗎」
「大概都有吧,我也沒問過,反正都殺了。」輕雅不悅道,「但是,妹妹很乖,郝絡裔很煩。混吃混喝不幹活,還覥着臉往姐姐身邊湊,簡直找抽。」
「那就抽唄。」荊燚隨意道,「又不是打不過。」
輕雅一呆,道:「師父,你說的好輕易哦。」
「怎麼,難道你打不過他不能吧。」荊燚笑吟吟道,「別的不說,你用鳴音掌,分分鐘能要了他的小命,還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輕雅想了想,好像是哦。
「當然,你的優勢也只在御氣上面。若是你要跟他拼硬功,的確有點懸。」荊燚咂咂嘴,道,「不過,你也沒必要跟他硬碰硬,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就好,何必為難自己呢。」
輕雅怔了怔,道:「是這樣嗎」
荊燚一眯眼,仔細瞅着輕雅側臉的表情,道:「聽說,你這一路上,也不都是讓那老東西幫你出手,你自己也是有過實戰。怎麼到現在還不清楚,你自己有多少斤兩麼」
輕雅猶豫着想說什麼,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其實,輕雅知道自己的實力,雖說不及荊燚,但對外來講已經是佼佼者。而且,他不太喜歡救麻煩,並不是因為麻煩本身,而是造成麻煩的各種不可名狀的因果,糟心的很。
荊燚瞅了她半晌,忽然一笑,道:「罷了,不管曾經如何,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有我在,不會讓你再遇到任何不順心的事了,這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輕雅一呆,鄙視地看着荊燚,道:「說的好像日常耍我的都不是你似的。」
荊燚氣結,無語了片刻,悶頭鑽回車廂里臥倒了。
外面,輕雅坐着沒動,思緒微轉。
的確,有荊燚在,出了任何事都不怕。如果,有連荊燚都無法解決的事出現,輕雅也就認命了,無需糾結。至於捉弄什麼的,其實也挺好玩的。
輕雅這麼想着,不禁微微一笑,心中陰霾稍霽,明媚了幾分。
車行一路,夜色將近。
恰好,路邊有個簡陋的小破房,足夠歇腳休息。
輕雅停下車來,很自然的放騮馭吃草,然後自己把炊具從車上搬下來,生火煮粥。
那邊,荊燚也從車上鑽了下來,稍微活動了下筋骨,打了幾隻烏鴉下來,烤着吃。
「師父。」
輕雅盯着翻滾粥鍋,怔怔開口,卻沒有下文。
荊燚笑吟吟道:「直接說,跟我客氣什麼。」
輕雅猶豫了一下,訥訥道:「師父,我出去這麼久,師妹她會不會不要我了」
「難說。」荊燚翻轉着烏鴉,道,「不過女孩子嘛,好哄,說幾句好話就乖了,不用擔心。」
輕雅一呆,道:「你就是那麼騙明姐姐的」
「嘿,你這個呆娃子」荊燚頓時火了,道,「不許亂講,我對她是真心的」
「難說。」輕雅一撇嘴,道,「不過你冷了她十多年倒是真的。」
荊燚氣結,道:「你個呆娃子,出去一圈別的沒學會,這嘴皮子倒是利落了不少」
輕雅一笑,道:「師父,姐姐真的喜歡你,你可不要再讓她傷心了。」
「用得着你說」荊燚一個大白眼丟過去,道,「你還是好好想想,回去了怎麼哄那丫頭吧」
輕雅點頭,道:「正在想。」
荊燚哼了一聲,伸手揉揉輕雅的腦袋,道:「別擔心,我已經幫你想了幾招。如果你實在想不出來,再來問我。」
輕雅眼眸一亮,乖然一笑,道:「謝謝師父。」
荊燚也是笑了,這個小徒弟,果然是有趣的很。
說話間,車廂微動。
郝絡裔搖晃着從馬車上下來,恍惚地扶着額頭,目光一掃,朦朧地看到圍着篝火煮食的荊燚和輕雅二人,微微詫異。
「多謝二位俠士援手。」郝絡裔虛弱地從馬車上下來,對着二人拱手一禮,道,「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還請二位留下名諱,容我郝某人日後報答。」
「咦」輕雅稀奇地瞧了一眼,道,「他瞎了嗎」
「唔,也不是不可能。」荊燚瞧了一眼,道,「那紅果的藥效很烈,他又那麼虛,一下子補過了,造成暫時性眼盲也屬正常。」
輕雅一呆,道:「那要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大夫。」荊燚無所謂道,「反正已經救過來了,左右死不了,讓他自己等着藥效耗下去就好了。」
「哦。」
輕雅隨便應了一聲,繼續盯着眼前冒泡的粥鍋。
旁邊,被冷落的郝絡裔怔了一下,努力睜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卻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只能憑本能道:「小雅公子」
輕雅一呆,道:「師父,他沒瞎。」
荊燚甩手把烤好的烏鴉遞過去,道:「吃你的,我來交涉。」
輕雅點頭,接過烏鴉撒上調料,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荊燚滿意一笑,轉頭對郝絡裔道:「你,過來。」
郝絡裔隱約能看到荊燚的位置,但看不清細節,一時間有些猶豫,沒有輕舉妄動。稍頓,郝絡裔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邊繞了一股氣息,牽着自己走到荊燚身邊,在小凳上坐下。
「御氣之術。」
郝絡裔驚訝不已,想要努力看清楚施展御氣術的人,卻始終沒辦法看清。
「很稀奇嗎不稀奇吧,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會。」荊燚無所謂地一聳肩,笑吟吟道,「好了,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家乖徒弟不想跟你說話。所以,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跟我說就好。」
郝絡裔再次揉了揉眼睛,道:「晚輩郝絡裔,多謝前輩相救。」
「嗯。」荊燚應聲,道,「那啥,你別揉眼睛了,在藥效揮發之前好不了,再揉還會加重的。」
郝絡裔一凜,道:「是,多謝前輩。」
荊燚稍微等了等,見郝絡裔沒有繼續開口,便道:「沒要問的嗎你不問的話,我要開始問嘍。」
郝絡裔微微點頭,道:「前輩儘管問,晚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荊燚嗤笑一聲,道:「你可還能記得,你是怎麼傷成這樣的」
郝絡裔臉色慘白,抬手扶額,道:「武林盟中都據點被官兵搗毀了。」
「哈你確定」荊燚詫異道,「武林盟什麼時候在中都有據點了」
郝絡裔強撐着說道:「是郝某人設立的。」
「活該被滅。」荊燚無語地看着郝絡裔,道,「你是江湖人,應該知道江湖與官家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倒好,竟然把武林盟據點貼着人家政治中心建,這不是找抽嘛。」
郝絡裔苦笑道:「話雖如此,卻也能及時掌握官家動態,施以應對,避免武林盟被全數剿滅。」
荊燚像看白痴一樣的看着郝絡裔,道:「然而事實是,你還沒有應對,人家就把你給滅了。」
郝絡裔默了。
的確,如荊燚說的一樣。官家這次的攻勢突如其來,而又快速消失,幾乎沒什麼損耗。相較而言,武林盟據點損失慘重,傷亡眾多,基本算是爬不起來了。
郝絡裔哀嘆一聲,道:「天將亡我武林盟。」
輕雅忍不住插嘴,道:「這不是你自己作死嗎」
郝絡裔哭笑不得,道:「民不與官爭。天家想要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
「你與驛站聯合作的那一刻,就註定被剿滅的命運。」輕雅毫不同情地說道,「或許你還不知道,驛站聯是妹妹他爹的產業。」
郝絡裔怔了怔,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輕雅說的是誰,不由得驚呆了,道:「真的」
「不錯,是真的。」荊燚笑吟吟道,「其實,江湖各大勢力,能做到真正鼎盛的,若非是有神器秘寶,便是與官家有所交易。如今,武林盟秘寶下落不明,而當今聖上又有所忌憚,你要能把武林盟玩起來,那才奇了怪了。」
「秘寶」郝絡裔一愣,道,「武林盟有什麼秘寶」
「啊,時間太久,我也記不清了,隱約記得是一把利刃,還有一套相應的功法。」荊燚裝作努力回想了一會兒,一攤手,道,「記不清了,不過我能確認的是,東西應該被鳥叫兄控制着,具體在哪兒就不得而知了。」
郝絡裔頓時一臉嚴肅,道:「還請前輩告知,您口中的那位擁有秘寶的人是誰」
「這個嘛,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訴你。」荊燚一揚眉,道,「再說,武林盟的事,也不需要你來管,已經有人在整飭了。」
郝絡裔眉頭一皺,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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