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有結界在,管他什麼殺手不殺手,都能睡個安穩覺。筆硯閣 www.biyange.com」說着,輕雅打了個哈欠,道,「媛媛,你是女孩子,睡在屋裏就好。房間裏就一張床,你應該不會認錯。」
趙芾媛一愣,道:「那你呢」
「我我睡馬車裏就好。」輕雅看着趙芾媛一臉愕然的表情,稚氣道,「別擔心,在車轅下面墊些磚頭,就平了。我在裏面睡,不會滑下來的。」
趙芾媛呆然道:「可是你在外面,不會不舒服嗎」
輕雅微笑,道:「沒事,我一直都是這麼睡的。房子我基本沒怎麼進去過,只是偶爾放東西罷了。」
趙芾媛猶豫了一下,沒好意思獨自去房間休息。
輕雅眨眨眼,又打了個哈欠,鑽進馬車,只留了聲音道:「快睡吧,明天還有早點起來玩呢。」
趙芾媛被雷到了,笑了一下,回房間睡了。
亥時將盡,子時未至。
星點閃爍,燈火通明。
郝府。
郝逸晗淡淡望着窗外星辰,身後,垂簾輕搖,一個身影單膝跪地。
「如何」
郝逸晗冷言肅穆,話語似冰。
「回老爺話,消息到了。」
人影陳述道:「九公主的確往瀧平來了,或許,她人已經到了。」
郝逸晗冷冷道:「近日,可曾發現什麼相似之人」
人影應道:「有消息稱,昨日,在城南大街,的確有一個紅裙小女孩出現過。消息里說,那女孩被一個男孩帶走,說是偷了主人家的衣服,是以將她帶走。而此後,二人不知所蹤,沒人看的他們的身影。」
郝逸晗冷笑,道:「一個大活人,難道還能飛了不成」
「據目擊者稱,他們的確是飛走的。」人影應道,「據說,那男孩帶着女孩,凌空而行,眨眼消失不見,恍若神明。如此看來,對方的武功不止不弱,甚至算得上是高強。」
郝逸晗思忖片刻,道:「他們肯定還在城中,你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九公主,儘量抓活的。還有,傳消息到上面,請求支援。」
「是。」人影應聲,猶豫了片刻,道,「老爺,外面有猜測說,九公主之所以往瀧平來,是因為九皇子此刻就在瀧平。」
郝逸晗冷笑,道:「此話可有根據」
「沒有。」人影應道,「只是猜測罷了。」
「既然是猜測,那就是沒有的事。」郝逸晗冷冷道,「郝某隻要確切的消息,不需要任何猜測。」
「是。」人影應道,「屬下這就去查。」
郝逸晗思索片刻,冷冷道:「暫時沒事了,下去吧。」
人影離去。
郝逸晗淡笑一下,昂首望天。
月落西下,天亦發白。
鳥鳴覓食,馬嘶挑簾。
輕雅成功被騮馭從馬車中拎了出來,舒展了筋骨,牽着馬晨起散步。
自從把騮馭帶到小院裏來養,每天早上便都是這麼個習慣。
起初,輕雅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散步。但若是不依,騮馭就會不停地舔他的臉,直到把他舔起來為止。輕雅不得已,也就只好起來,陪它散步。
後來有一天,輕雅的人被拖起來了,但腦子還在半睡眠狀態,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輕雅無奈之下,便用觀氣的方式來躲避周圍的障礙物。那時,輕雅忽然發現,周圍的自然之氣很奇怪,完全不像平時的感覺。而等日頭出來之後,這種氣息就變了,便會平日正常的感覺了。
好神奇。
輕雅如此走了幾日,隱約有些明白。
日落之後,星月蒼穹。
黑夜的自然之氣,與白日的自然之氣,是完全不一樣的。
白日的自然之氣,經過一整夜的星月洗禮,成為黑夜的自然之氣。而將黑夜的自然之氣吸入體內之後,會與體內白日的自然之氣交互相融,相輔相成,從而使體內真氣的循環更加穩定和諧,氣團的積累也變得迅速了些。
嗯
難怪荊燚總是拖着他們天不亮就出來溜達一圈,就是為了這個
不過,輕雅是出了名的粘床賴蟲,就算是被單璣拖着被子滑到地上,不到早飯時辰也絕不起床。再說,荊燚做什麼事情,能不解釋就不解釋,耍到一個算一個,耍到一雙賺一個。所以,當初在畢方谷的時候,輕雅從未早起過,也從未散步。
此刻,輕雅牽馬散步的時候,心中卻在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和單璣一起散步。
真是的,多解釋一句能死嗎
輕雅想着,心裏就來氣。
騮馭興奮地在旁邊顛跳着小跑,不時地蹭蹭輕雅的臉頰,以示親昵。
輕雅抬手摸摸低下來的馬頭,覺得養匹馬也挺好玩的。
如果不偷吃他的糕點,就更好了。
輕雅機敏地捂住了袖子。
騮馭沒吃到糕點,不高興的朝輕雅哼氣。
輕雅好笑了片刻,拿出糕點遞給騮馭,道:「你不要偷吃,上次就灑在我袖子裏了,害得我清理了好久。你要吃就給個示意,我自然會餵給你的。」
騮馭吃到糕點,開心地嘶鳴,腳步越發地歡快起來。
輕雅微笑,繼續帶着騮馭走了一會兒後,看時辰差不多到早飯時間了,就回了宿舍打算叫趙芾媛吃早飯。
一進門,趙芾媛就朝着輕雅撲了過來,一頭扎進輕雅懷裏。
旁邊的騮馭嚇了一跳,嘶鳴一聲就要咬趙芾媛。
「別咬」
輕雅連忙攔住騮馭,揮手讓它自己覓食,低頭看了看趙芾媛,道:「你怎麼了嚇成這樣。」
趙芾媛微微發抖了片刻,忽然一驚,連忙推開了輕雅,努力想要保持鎮定。可她實在是太害怕了,完全沒辦法鎮定下來,全身都在發抖,完全止不住。
輕雅蒙了,奇怪地眨眨眼,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這麼害怕」
趙芾媛不說話。
輕雅呆了呆,猜測道:「你是不是沒睡醒,鬧起床氣」
趙芾媛依舊不說話。
「哎呀沒事,想睡就睡嘛,又沒什麼着急的事。」輕雅微笑道,「不過,已經到了早飯供應的時間,現在不去拿,等下就沒有了。你想吃什麼,寫個條,我去幫你拿。」
趙芾媛看了看輕雅,顫抖道:「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我」輕雅眨眨眼,稚氣道,「騮馭叫我出去散步,我就帶了它去西邊的馬路走走而已。」
趙芾媛顫抖道:「為什麼不叫我」
輕雅呆了呆,道:「為什麼要叫你」
趙芾媛一怔,默然不語。
輕雅察言觀色,恍然道:「你早起沒見到我,所以害怕了」
趙芾媛咬牙,沉默不語。
輕雅微笑,稚氣地拍拍趙芾媛的肩膀,道:「沒事的。身為弱者之時,會害怕,這是正常情緒。就算你這麼克制自己,也不能改變任何事情。不如放輕鬆,正視自己的弱小之處,尋求旁人的幫助,這不丟臉。」
趙芾媛怔然抬頭,脆生生道:「若是我承認自己弱小,那不是相當於對別人說我是好欺負的嗎」
輕雅微笑,道:「不錯。」
趙芾媛呆了呆,彆扭道:「我才不是好欺負的人」
輕雅怔了一下,微笑道:「你若不承認自己的弱小,強撐着偽裝自己,那就是紙老虎。一旦被人看破,就橫死當場。與其如此,不如承認自己弱小,正視自己的短處,尋求旁人的幫助,同時,從旁人那裏學到本事,強大自己。等到你真正強大了,就不會畏懼了。」
趙芾媛呆然,脆生生道:「強大自己,並非朝夕之事。若向旁人示弱,在沒強大之前就已經死了,你不明白」
「我明白。」
輕雅微笑,道:「我也曾是弱者,而我現在還活着。當初我扮作紙老虎的時候,隔壁巷子的小混混就會狠命地欺負我。但我示弱之後,他們同樣欺負我,卻沒有之前那麼狠命了。因為,他們覺得我是弱者,沒必要花太大力氣去對付。而我學着他們打我的方式,保存實力,到後來終於能把他們打跑,也就這樣活了下來。」
趙芾媛呆然,目光微閃。
輕雅瞧了瞧趙芾媛的反應,繼續說道:「總之,你要覺得這裏不安全,那就不安全罷。但是,你不要這樣,做什麼都害怕,那樣對你沒好處。」
趙芾媛乖然點頭,心頭揚起一種暖暖的感覺。
「哎呀,說了太久,趕快去庖廚那邊領早飯。」輕雅抓起食盒就往外跑,道,「再不過去,上面的稀粥就都被撈走了,我可不想大早上就吃米飯。」
趙芾媛看着輕雅的背影,一愣,追上去道:「你頭髮都沒有梳,不可以就這麼出門」
「沒事沒事。」輕雅邊跑邊應,道,「趕快去領早飯要緊,我都餓死了。」
趙芾媛愕然片刻,只好加緊步伐追了上去,心中卻不由得好笑。
這個人,怎麼是這樣的。
庖廚房內,書童次序排好,安靜地給自家主人打飯。
輕雅匆忙地跑到粥鍋面前,看着旁人已經撈去乾貨剩下的稀湯,心滿意足地盛了一大盅,然後頗有心情地詢問趙芾媛要吃什麼。趙芾媛乖然笑笑,隨意拿了一些細點,裝在食盒裏。輕雅就隨意多了,直觀看着什麼能果腹就拿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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