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能吃啊,倆人,居然吃掉了一整桌的飯菜
輕雅本來就不餓,看他們吃完,都感覺自己胃裏東西太多,要往外反了。文師閣 m.wenshige.com
走神兒一下,車輪一顛。
「哎呀」
趙芾媛嚇了一跳,手肘磕到了車板,忍着沒有叫痛,皺了眉。
「抱歉。」輕雅趕忙收回心神,道,「那個,新手上路,體諒一下,體諒一下。」
趙芾媛乖乖坐好,不吱聲了。
尚彥兮笑笑,道:「不是說過,你駕車的時候看着點地面。馬踩過的地方,和車軲轆要軋過地方,都要選擇儘量平整的路段來走。」
「哦。」
輕雅應聲,心裏卻想着,回去要把輪子稍微修整一下。這硬碰硬怎麼都顛,根本走不快。不僅如此,馬車軲轆的聲音在安靜的街道上鳴響,顯得格外刺耳。還好他們選了一條沒人的近道,若是在外面的大馬路上,肯定又要被旁人白眼了。
騮馭第一次出門,興奮得很,不時地打着響鼻。
反正附近沒人,輕雅也沒多理會,只是稍稍地用韁繩指引,讓騮馭往玉器行走去。
凝翠瓊樓。
到了。
輕雅把馬車停在不礙事的路邊,跳下車來,招呼車上的人下來。
「你又忘了。」尚彥兮好笑道,「出來之前不是才說過,讓人下車,要拿小凳過來搭着,才好走下去。」
輕雅點頭,想了想,卻已經忘記把那準備好的小凳放在哪兒了,圍着馬車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小凳。
趙芾媛好笑出聲,從車裏拿了小凳出來,遞給輕雅。
輕雅乾笑,道:「瞧我這記性,還是你聰明。」
趙芾媛靜然微笑,由輕雅扶着踩凳下車,很是乖巧。
「好了,咱們快進去吧。不知道那塊石頭被賣掉了沒有,賣掉了就糟糕了。」
說着,輕雅一溜煙地跑進了凝翠瓊樓,完全不管那倆人有沒有跟上。
趙芾媛呆了呆,害怕地看了一眼尚彥兮。
尚彥兮慈祥地笑笑,道:「您先請。」
趙芾媛想了想,道:「你為什麼要跟着我們你有什麼目的」
尚彥兮笑笑,道:「二位單獨出行,唯恐有損您的清譽。老夫不過是護花使者罷了,絕無異心。」
趙芾媛仔細打量着尚彥兮,掂量着話里有幾分可信度。
尚彥兮笑容依舊,毫無波瀾。
「沒有了。」
輕雅忽然跑了出來,喪氣道:「前幾日處理廢料,那些石頭都被處理掉了。」
尚彥兮笑笑,道:「不要緊,你再去找找,是否還有其他看得順眼的。」
輕雅不高興地嘟着嘴,後悔自己怎麼早沒發現,平白浪費了那麼好的材料。
「一塊石頭沒有了,還會有其他的石頭。」尚彥兮有趣地笑笑,道,「你若不去找找有沒有漏網之魚,恐怕現有的好石頭又被你漏下了。若再被他們扔了,豈不可惜」
輕雅想了想,有道理,於是轉頭又跑回店裏。
只是眨眼的片刻,怎麼跑這麼快,一下子就跑遠了。
趙芾媛呆了呆,趕忙追了過去。
一進店,入目便是琳琅絢爛的玉器擺件,錯落且有層次地放在貨架上售賣。目光稍斜,便能看到進門左側擺放着幾筐原石,供人挑選。而輕雅則在角落裏廢棄石料的堆里,仔細地找着什麼。
玉器算是奢侈品,尋常人家根本買不起。而買得起的人,又不會在這櫃枱之前詢價,但凡有看上眼的東西,就會請到樓上洽談價格。是以,進門大堂的地方冷冷清清,除了一個看店的小廝在,沒有旁人。
輕雅把廢料石頭撥拉的嘩嘩作響,小廝連正眼都沒瞧一眼,只當不見。這邊,尚彥兮隨趙芾媛進入店中,淡然一立,氣宇卓然。小廝目光一掃,立刻笑臉相迎,詢問喜好。
尚彥兮將架子上的玉器環視了一圈,笑然對趙芾媛道:「此處之物,可有入眼的」
趙芾媛疑惑地看着尚彥兮,並不應答。
尚彥兮慈祥微笑,道:「喜歡哪個,直說便好,就當老夫孝敬您了。」
趙芾媛悄然看了輕雅一眼,見他依舊專心石頭,毫無旁騖,心中好笑。平民就是平民,眼光就是低廉。若說別的比不上也就罷了,這裏可是玉器行,誰能有她的眼神刁鑽
如此想着,骨子裏的貴氣忽然上來了。
趙芾媛昂首一掃,抬手指着貨架上一隻黃白的俏雕錦鯉,道:「那個不錯。」
「哎呀,姑娘真是好眼光。」小廝連忙恭維,道,「您選的這件玉雕錦鯉,溫潤水靈,栩栩如生,可是目前店中的最好的一件玉雕。若是擺在家裏看着,那絕對夠檔次。」
趙芾媛淡笑一下,恭維聽多了,也就不當回事了。
尚彥兮抬頭看了看玉雕錦鯉,道:「的確不錯,取下來瞧瞧。」
「好嘞好嘞,您稍候。」
小廝連忙跑了過去,將玉雕錦鯉連同支撐木架一起,小心地取了下來,放在櫃枱上,給二人觀瞧。
氣息微動,波瀾又止。
咦
輕雅從廢料堆里抬起頭,尋找氣息來源。
觀氣一尋,輕雅發現那氣息的波瀾來源於那隻玉雕錦鯉。不及多想,輕雅三步並做兩步跑到錦鯉這邊,奇怪地發現氣息又不明顯了。
咦
輕雅眨巴眼,仔細看着那條足有自己一條小胳膊那麼大的錦鯉,試圖從中發現氣息殘留的痕跡。
「如何」趙芾媛稍含笑意道,「這條玉錦鯉,是不是感覺不錯」
輕雅呆了一下,道:「還好吧,氣一般。」
趙芾媛一頓,道:「氣」
輕雅不耐煩地點頭,道:「剛才這邊有一點奇怪的氣,但不是這個玉的氣,我正在找,你別跟我說話。」
趙芾媛呆住,茫然看了看尚彥兮。
尚彥兮笑笑,道:「任誰做事被打擾,都會不高興。」
趙芾媛偏頭不解,道:「可是他說的什麼我」
「找到了」
輕雅一把抓起木架上的石頭,興奮道:「就是這塊,我上次說的就是這塊居然還在的,沒有被丟掉」
嘩啦
玉雕錦鯉從架子上傾斜着掉到櫃枱上,碎成幾瓣。
呃
在場的四人默了一下,小廝頓時尖叫了起來,道:「這可是價值黃金萬兩的俏雕錦鯉啊,臭小子,你居然敢把它打碎了你得照價賠償」
輕雅呆然眨眨眼,道:「我都沒碰那個東西,它自己碎了,憑什麼怪我」
「我看到了,看到了」小廝尖叫道,「明明是你動了俏雕錦鯉,才把它弄碎的,就要你賠」
輕雅莫名其妙,道:「你講不講理我只拿了這塊石頭,根本沒碰好嗎」
「你碰了」小廝尖叫道,「你就是碰了你賠,你必須賠」
輕雅皺眉,道:「沒碰就是沒碰,氣那麼少的東西,根本沒有去碰的價值」
小廝驚叫道:「你胡說」
「是你胡說好嗎」輕雅無語了,道,「我就拿了這塊石頭,根本沒有碰那個錦鯉。」
小廝慌張了一下,跑到旁邊拉繩子,尖叫道:「老闆這裏有人打碎了商品,您快」
「吵什麼」
郝逸晗緩步從樓上扶梯而下,道:「不知道上面有貴客談生意麼別在這聒噪。」
小廝嚇得臉色蒼白,趕忙道:「郝東家,您快來看看,有人砸碎了商品,還不賠」
郝逸晗看了看來着,敬然一禮,道:「呦,不知尚學士到訪,在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不必。」尚彥兮笑笑,道,「老夫今日也是心血來潮,偶然至此,多擾了。」
郝逸晗瞧了瞧櫃枱上碎了的玉器,笑了笑,轉頭訓斥小廝,道:「多大點事,竟然在貴客面前失禮,簡直荒唐你這個月的月錢沒有了,就當是反省吧」
小廝嚇得跪地求饒,道:「小人知錯了知錯了還請東家行行好,上有老下有小,不要扣光小人的工錢啊」
「嚎什麼再嚎就開除了你」郝逸晗皺眉道,「還不去收拾了礙眼的東西,在這裏傻愣着做什麼」說完,連忙對尚彥兮賠笑道,「下面人不懂事,還請尚學士見諒。」
尚彥兮笑笑,道:「無妨。」
小廝顫抖着站了起來,走到桌前準備收拾。
「等下。」
輕雅冷冷一攔,道:「話還沒說清楚,不能收。」
小廝惡狠狠地瞪了輕雅一眼,小聲道:「你小子害我一個月工錢都沒有了,還想怎樣」
「東西不是我弄壞的,你們就這麼收了,不就等於默認是我做的。」輕雅不樂意,道,「我只是拿了這個石頭,根本沒有碰這個什麼東西的魚。」
小廝心情不爽,又不敢發泄,從牙縫裏擠着聲音說道:「你懂什麼,這東西是用來支撐這俏雕錦鯉的,你拿走了支撐,它當然會掉下來摔碎。」
輕雅一呆。
「不對。」
趙芾媛脆生生開口,道:「這俏雕錦鯉該是用木架支撐的,根本不需要什麼石頭來支撐。也就是說,如果挪動這石頭就會鬆動支撐,那就是你這個東西本身就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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