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雅冷笑一下,道:「當初我救宦大叔,是因為有人供我食宿,教我武功,我當然會溫柔。文師閣 m.wenshige.com但現在,」輕雅殺意漫漫,道,「有人為了護我不擇手段,那我為了救她,自然也會不擇手段」
眾人默了。
輕雅怒氣暴漲,誰都不敢靠近。
柔柔一嘆。
明馨俯身下來,寵溺地抱住輕雅,道:「哭吧,別忍着,會傷身的。」
輕雅鼻子一酸,撲在明馨懷裏放聲大哭。
明馨安撫地摸摸輕雅的頭,轉頭不滿地說道:「你們這試探過分了,若非寶寶看在宦公子的面上,他早就把這裏給平了。你們看清楚,他的確是個孩子,但不是傻子。」
侍者溫和一笑,走到輕雅面前單膝跪地,道:「屬下尚承宇,向少主請罪。」
「你別亂動。」孫焨向郝絡裔警告了一句,這才走過來與侍者齊肩而跪,道:「屬下孫焨,向少主請罪。」
啥
輕雅驚訝地都忘了哭,從明馨懷裏探出頭來,對孫焨道:「為什麼你是尚學士的手下」
孫焨淡淡應道:「醫館向來是兵家必爭之物,而醫者多半無暇習武。是以,為自己找個強勁的後盾作為保護,也是應該的罷。」
輕雅想了想,心裏還是不爽,於是繼續哭了一會兒,才抹了淚,道:「總之,你們給個準話,姐姐的毒,到底能不能救」
「我來救。」孫焨只能鬆口,道,「請姑娘隨我來。」
輕雅不爽地看着孫焨,道:「可信度好低。」
孫焨瞬間被氣歪了。
「寶寶。」明馨哭笑不得,道,「好啦好啦,得饒人處且饒人罷。」
輕雅想了想,道:「那讓他救罷。」
孫焨帶走了明馨,還叫來了兒子孫紹鈞作為助手,在小院的空屋裏去毒。
輕雅不放心,守在門口的石階上。趙芾媛等着急了,悄悄從車上下來,跑到輕雅身邊一坐。尚承宇給倆孩子端了熱茶來,默默守在一旁。
郝絡裔緩了緩神兒,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驚訝道:「你們把我放在這裏,就不管我了」
尚承宇溫和應道:「孫神醫正在治療,還請您稍等片刻。」
郝絡裔古怪了一下,看向輕雅。
輕雅哼了一聲,道:「要是能問下毒的人解毒,還要醫生幹嘛」
郝絡裔驚由心生,他當初怎麼會認為輕雅是個稚氣的孩子這明明就是個恐怖的小魔頭。
輕雅看不慣,對尚承宇道:「能不能暫時把他弄暈」
尚承宇點頭,沒看到什麼動作,郝絡裔已經暈了。
輕雅驚了一下,佩服道:「你好厲害。」
尚承宇一笑,道:「迷藥罷了,和少姑娘用的是同樣的東西。」
輕雅恍然點點頭,默默發起了呆。
尚承宇瞧了輕雅一眼,咳嗽一聲,溫和地說道:「少主,方才這種事,並非子虛烏有。自少公子離開朝堂之後,他好多的手下都不認大人是老主人了,也曾因此有過諸多暗鬥。焨前輩也是怕您軟弱應對,是以想要試探一下,您就別生氣了。」
輕雅回神兒,疑惑地看了一眼尚承宇,道:「你和尚學士不是親戚」
尚承宇溫和道:「屬下是尚大人的嫡孫。」
輕雅古怪地看着他,道:「你稱你爺爺作大人」
尚承宇溫和笑道:「一個人若實力太強,最先倒霉的就是他的親屬。畢竟,一個人強,不代表一家子都強。」
掩飾身份嘛。
輕雅懂了,偏頭想了想,有趣道:「如果我和你爺爺給的指令不一樣,你聽誰的」
尚承宇溫和道:「都行。」
輕雅蒙了,道:「啥叫都行」
尚承宇溫和道:「因為,不可能不一樣。」
輕雅語塞了片刻,好奇道:「萬一呢」
「若有萬一,我會自己判斷優劣。」尚承宇溫和道,「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取捨,而我,會選擇重情的一方執行。」
輕雅呆然想了想,道:「你這是在教育我」
「你聽出來了」尚承宇有趣道,「身為主人,自然要有那樣的考量。至於下人,還請您稍微體諒一下。」
輕雅乾巴巴道:「我沒怪焨叔叔,我只是討厭你們用姐姐要挾我。」
尚承宇溫和道:「焨前輩看不慣男孩子在溫柔鄉里養,可他卻忽略了,惹惱你這個孩子是很恐怖的事情。此事之後,我相信他會特別樂意你在溫柔鄉里養,免得再次發生這麼恐怖的事。」
輕雅古怪道:「那樣最好。」
尚承宇溫和地笑笑,越過輕雅,向趙芾媛一禮,道:「少姑娘,怠慢了。」
趙芾媛貴氣地笑了一下,乖乖依偎在輕雅身邊。
尚承宇忽然正色,道:「少姑娘,尚大人傳話,請您務必輔佐少主行事,不計代價。」
趙芾媛乖然點頭,道:「用不着師父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尚承宇溫和一笑,道:「這便最好。」
「不對,什麼叫不計代價」輕雅目光一冷,道,「難道你們想要我妹妹的命嗎」
「少主想多了。」尚承宇溫和道,「尚大人的意思是,就算自降身價,也要努力活下來,這樣才能輔佐少主,穩固局面。否則,死人就是死人,什麼都做不了的。」
輕雅頓時鬆了一口氣,護住趙芾媛,道:「妹妹,你信我,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趙芾媛乖然一笑,點點頭。
尚承宇溫和道:「少公子那邊已經通知了同樣的話。少主,請您安心接盤就好。」
「接盤」
輕雅莫名抖了一下,道:「你們不能這麼自說自話吧他認我當徒弟,我可沒認他啊我這樣的少主,你們敢要」
尚承宇遲疑道:「我個人的確有些懷疑,但尚大人說沒問題。」
輕雅鄙視地看過去,道:「你剛還說自己判斷優劣,現在又來句尚大人說沒問題,你的判斷果真是重情。」
尚承宇尷尬了一下,溫和道:「是,也因為如此,我無法成為少主,因為我太軟弱了。」
輕雅古怪地瞧着尚承宇,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尚承宇一笑,道:「好歹經歷了那麼多事,怎麼也能明白了。」說完,尚承宇猛然一怔,連忙補充道,「我不是變相說你年紀小,我只是有些羨慕,你這么小就能明白那麼多事,真好。」
輕雅茫然地眨眨眼,道:「我完全不明白呢。」
尚承宇溫和道:「你已經明白很多了。」
輕雅一臉懵逼。
他都不知道他明白了什麼,為什麼別人就能確定他已經明白了
還有什麼少主啊,他沒同意啊
輕雅打量了一下尚承宇,道:「你有沒有途徑能給尚學士傳話」
尚承宇一笑,道:「想罵他我會如實轉達的。」
「我是覺得,他憑什麼給我塞個少主的名頭。」輕雅不爽地說道,「是,我是跟他打賭輸了,才被迫成為他的徒弟。可是後來我已經贏回來了,他憑什麼還要讓我當徒弟呢應該是我來考驗他有沒有當我師父的資格。」
趙芾媛直接噴茶了,不可思議地看向輕雅。
尚承宇也是一臉古怪,道:「你想做什麼」
「給他下戰書啊。」輕雅理所當然道,「你就跟他說,如果,他沒我現在的師父活得長,那我就不認他這個師父,也不接他的盤。」
尚承宇古怪道:「你現在的師父是誰」
「他知道是誰。」輕雅微笑,道,「你就直接這麼跟他說,他敢不應我就敢跟他決裂。」
尚承宇愕然半晌,一笑道:「好,我幫你傳話。」
輕雅稚氣一笑,默然等待。
趙芾媛抬頭看看輕雅,脆生生道:「你別怕,他不是快死了才要找你接手的。繼承人需要培養,這種事得趕早,不能趕巧的。」
輕雅微微一震,笑了一下,道:「妹妹,謝謝你。」
尚承宇奇怪地瞧了一眼輕雅,詢問地看向趙芾媛。
趙芾媛乖然一笑,道:「他不喜歡看到別人死。」
尚承宇一愣,奇怪地看向院子中間暈倒的郝絡裔。
輕雅哼了一聲,起身把煩躁不安的騮馭解開,道:「他自找的。」
尚承宇服了。
真不愧是少主
日頭從東天劃到西邊,數個時辰匆匆而過。
倆孩子互相依偎朦朧欲睡,尚承宇還有其他事而離開,騮馭歡快地在院子裏撒歡玩鬧,各自安泰。
門開了。
毒去了。
輕雅迅速跑了進去,觀氣確認毒素除淨後,立刻就笑了,稚氣滿滿地跑到床前,向明馨撒嬌。
趙芾媛乖乖地跟進來,坐到床的另一側。
明馨很是虛弱,只是勉強摸了摸輕雅的頭,就累得不行。
孫焨扯了扯嘴角,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天真的小孩兒,是剛剛瘋狂下殺手的孩子。叫兒子收拾了殘局,孫焨出門順帶着救了郝絡裔,叫武林盟的人把他帶去別院。
「姐姐,感覺怎麼樣」輕雅心疼地看着明馨虛弱的樣子,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明馨一笑,道:「沒事,就是有點虛。」
「對了,我去拿藥。」輕雅興沖沖地跑到馬車上,拿來了老身紅果,道,「姐姐,你含一顆,能補氣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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