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絡涵站在他們身後,微微驚訝地看着輕雅。樂筆趣 m.lebiqu.com
輕雅一笑,道:「絡涵哥,還有什麼事嗎」
郝絡涵怔了怔,淡笑道:「忘了告訴你,我們辰時三刻開始上課,你最好提前到宿舍找我。」
輕雅眨眨眼,笑眯眯道:「我知道了,明姐姐會送我過來的。」
郝絡涵笑了一下,行禮告辭。
輕雅淡淡看着郝絡涵離開的樣子,道:「明姐姐,剛剛我說的話,是不是被他聽到了」
「應該沒有吧,他是剛跑過來的,我聽到了。」明馨寵溺地摟過輕雅,快步帶着輕雅往回走,道,「寶寶,你還真是變聰明了,不像曾經那麼鋒芒畢露了。」
輕雅抬頭一笑,道:「是一個叫悠遊的書童告訴我的,說不能蓋過公子的光環。」
「嗯,他說的對。書童就是這樣,就算比主人厲害,也要顯示的不厲害。」明馨笑然柔聲,嘆了一口氣,道,「寶寶,是我無能,讓你受委屈了。」
輕雅笑眯眯地搖頭,道:「明姐姐,我沒有委屈。你看,可以賺錢,還可以學曲子,簡直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師父根本不教我們曲子,只教我們很基礎的東西,我都學煩了。」
明馨好笑,道:「基礎很重要,想要學好曲子,這可煩不得。」
「這我知道,可是好歹也教幾首曲子,不然好無聊的。」輕雅撇了撇嘴,笑眯眯道,「明姐姐,今天的曲子我已經學會了,你要不要聽」見明馨未應,輕雅稚氣道,「姐姐,你在想什麼呢」
明馨思忖片刻,道:「寶寶,要不你還是別做書童了,樂坊里應該有不少閒人,我去找一個當你的書童,咱們還是插班上課吧。」
「哎不要嘛,那多浪費錢啊。」輕雅不依,稚氣道,「而且,我已經跟絡涵哥說好了,明天還去給他當書童的。我不能言而無信呀。」
明馨寵溺地看着輕雅,道:「書童還是太辛苦了,我捨不得你辛苦。」
「沒事的,一點都不辛苦,可輕鬆了。」輕雅笑眯眯道,「除了第一節課的時候被打了兩次手心,之後就一直傻坐着吃點心,然後就放學了,可輕鬆了。」
明馨大驚,趕忙抓過輕雅的手仔細查看,道:「他們真的打你手心啦痛不痛肯定很痛對不對都怪我,要是我再堅持一下,不讓你做書童就好了。」
「沒事的。」輕雅笑眯眯道,「師父教過我轉力,我把力道都轉走了。所以,戒尺都被打斷了,可我一點都不痛。」
「戒尺都打斷了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明馨萬分心疼,道,「不行不行,你不能再當書童了,多疼啊,這絕對不行。」
輕雅眨眨眼,笑眯眯道:「真的沒事的。再說,我又不是白挨打的,打一下還有一錢銀子呢。若是多打幾次,路費很快就攢夠啦。」
「不行,一錢銀子有什麼重要的,路費我給你出,你不要去受那個罪。」明馨心疼極了,道,「明日,我就去跟郝家說,書童不做了,你還是乖乖在樂坊休息,跟我一起打理樂團的好。」
輕雅一呆,道:「明姐姐,我真沒事的。」
「怎麼沒事平白無故挨打,心裏怎麼都不舒服。」明馨停了下來,蹲下身把輕雅摟到面前,道,「寶寶,你聽話,不要去受那個罪。你跟姐姐在一起,姐姐會照顧你的。」
輕雅眨眨眼,道:「姐姐教我曲子嗎」
明馨一怔,道:「教是可以,但我不知道聖樂坊的考核曲目。」
「我也不知道,但是書院知道啊。」輕雅笑眯眯道,「所以,我還是去當書童就好,又可以賺錢,又可以學曲子,多好。」
明馨怔住。
輕雅看看明馨,笑眯眯道:「姐姐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明馨微微發抖。
輕雅頓時僵住。
他做了什麼
習慣性地向明馨撒嬌任性,一不留神,竟然說了如同單璣那時說過的相似的話。
要趕快說點什麼,不能讓明馨像自己那樣生氣。
輕雅張口,卻呆愣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怎麼這麼笨,為什麼要說這些話惹明馨生氣他自己都曾因為這種話生氣過啊
快點想,一定要說什麼才對。
輕雅張着嘴,尷尬地僵住。
忽然,周身一暖,是明馨把他抱在懷裏,寵溺地摟着他的頭。
輕雅迷離了一下,很是安慰。
「寶寶,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會擔心。」明馨寵溺地說道,「若你覺得沒事,去書院玩玩也好。不過,一旦有事,一定要記得回來找我,知道嗎」
輕雅很是感動,乖乖道:「嗯,我知道的。」
「寶寶真乖。」明馨親了親輕雅的臉頰,道,「好啦,時間不早了,你肯定餓了。我提前讓人備好了飯,吃過飯,再來給我演奏你今日學的曲子,如何」
「嗯」輕雅乖乖點頭,道,「姐姐最好了。」
「乖,回去了。」
明馨牽着輕雅,向歆韻府走去。
秉勤草堂。
郝絡涵默默進了宿舍,默默坐到琴案之後,默默發呆。
「怎麼了」黎染晰笑了一下,道,「不會明寶那孩子,反悔不做書童了吧」
郝絡涵怔怔應道:「他說,明天會過來找我的,我相信他。」
「那你擺出這麼一副模樣做什麼」黎染晰笑然道,「先過來吃飯吧,悠遊已經提前把飯拿來了。」
郝絡涵默了一下,看向黎染晰,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學的曲子,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黎染晰一愣,道:「怎麼可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是聖樂坊的考核範圍。」
「不,我不是說曲目,我是說曲子。」郝絡涵皺眉,道,「我感覺,咱們學的這些曲子,亂成一團。」
黎染晰笑了一下,道:「絡涵,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又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
郝絡涵沉默不語。
黎染晰起身走到郝絡涵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們學的曲子,都已流傳了上千年,若是亂七八糟的話,早就被先人拋棄了,不可能流傳至今。至於咱們的演奏,的確有些亂七八糟,但這不是譜子的錯,而是咱們實力不足。」
郝絡涵皺眉,道:「咱們學的曲子,都是先生教的。」
「你以為先生的實力有多高」黎染晰笑然,微微正色道,「所以,咱們才要努力考上聖樂坊,大司樂的水準,怎麼也會比先生高。」
郝絡涵點頭,隨手撫琴,道:「你覺得,明寶的水準如何」
黎染晰笑然搖頭,道:「完全就是個充數吃白飯的,也就是你家有錢,不然,我才不會要這種書童。」
郝絡涵看着琴弦,淡笑道:「你看他拿糕點的手了嗎」
「沒注意。」黎染晰好笑,道,「我只注意他一下午吃了一大碟子糕點,真夠能吃的。」
郝絡涵抬眼,看着黎染晰道:「明寶拿食盒,拿糕點,接銀子的手,都是右手。也就是說,他的慣用手是右手。」
黎染晰不懂,道:「那又怎麼了」
郝絡涵一頓,道:「你可還記得他頂撞鞠善軺的時候,反抱着琴,反手弄弦」
「這有什麼的,說不定人家是左撇子,或者,也有那種特立獨行,專門用左手彈琴的人啊。」黎染晰笑然說着,見郝絡涵皺眉,在他肩頭輕拍,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在事實面前,還請你收起你的想像。那孩子只是有些特別,但沒特別到哪兒去,你別惦記了。」
郝絡涵搖頭,道:「我能感覺的到,他身上有一股琴的味道。」
「有嗎我只覺得有很重的香粉味道。」黎染晰撇嘴,道,「好了,先別說這些長篇大論了,飯都涼了。先吃飯,然後咱們再來練曲。」
郝絡涵只能點頭。
指間觸弦,渾厚一聲。
畢方谷。
樹屋之中,單璣抱着小兔子,坐在椅子上發呆。
「啊哈,我準備好了,咱們上課」
荊燚猝然從外面蹦了進來,迅速拽過一把椅子來騎着,在單璣面前一搖一搖的。
單璣抬頭,道:「什麼課」
「絕對音感的課啊。」荊燚笑吟吟道,「這種事趁早不能遲,能快點教就得快點教,片刻也不能耽誤。」
單璣點頭,把兔子放在一邊,拿來紙筆備上,準備聽講。
荊燚興沖沖地起勢,抬手一揮,然後僵住。
單璣揚眉。
「啊,那個,容我看下筆記。」
荊燚尷尬地跑回房間,拿了小冊子又跑了回來,快速地翻找着。
單璣好笑,道:「您怎麼不讓大叔幫您記着」
「他在外面跑了好幾天,已經強制讓他休息了。」荊燚隨意地說道,「不過不用擔心,我把要講的內容都寫下來了,容我找找寫哪兒去了」
單璣尷尬了,道:「你把大叔打暈啦」
「什麼打暈,那叫強制休息」荊燚一個大白眼翻過去,道,「也真是反了他了,居然跟我爭執。啊,在這裏,找到了找到了。好了,我們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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