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宦牧微微皺眉,道:「前輩,這個樣子,不勸一勸嗎」
「勸不了,連畢方拎馬都不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能說什麼」說着,荊燚用半個雞腿骨頭剔剔牙,隨手一丟,抹抹手,道,「丫頭給我看着,你去把這些零碎安頓了,然後就準備晚飯吧。筆硯閣 m.biyange.com」
「是。」宦牧應命而去。
單璣蒙了片刻,呆然看了看荊燚,小臉一皺,委屈地撲向荊燚。
荊燚笑然傳音哄道:「好了好了,多大點事。不哭了啊,再哭就不漂亮了,小雅就更不看你了。」
一語中的。
單璣立刻就不哭了,可憐兮兮的看着荊燚。
荊燚笑了笑,抱起單璣回了樹屋,把她放在一旁讓她自己緩緩心情,然後拿出玉料來雕刻扳指。荊燚沒做過扳指,就乾脆照着自己的扳指樣來做,反正當初自己用的就是這種,夠玩就得。當然,荊燚雕這東西也不是用工具,只要力氣在玉料里一走,自然雕刻成型。
哇。
單璣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做的,就已經做好了。來回看着兩個扳指一模一樣,單璣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喜歡嗎」
荊燚逗着用手指劃了劃單璣的小臉。
單璣開心地點頭,道:「師父太厲害了,一下子就做好了」
荊燚笑吟吟地把扳指遞給單璣,道:「這東西脆的很,小心別摔碎了。」
單璣乖乖點頭,一手一個接過來,看看手裏的扳指,又看看荊燚的扳指,道:「為什麼我們的扳指沒有掛繩」
荊燚笑吟吟道:「掛繩在小雅那裏,你去找他給你。」
「嗯」
單璣開心地點頭,捧着兩個扳指就跑走了。
荊燚笑了一下,把剩下的玉料收了起來,想了想,還是悄悄跑到窗前,偷偷看着隔壁樹屋的狀況。
輕雅一個人回了樹屋,委屈地坐在床上悶悶不樂,然而沒過多久,就見單璣興沖沖地跑了進來。輕雅想要招呼,又怕驚了她,只好呆然看着單璣跑到近前,小心翼翼地看着單璣的反應。
「師父把扳指做好了」單璣開心地坐到輕雅面前,遞給輕雅看,道,「你快點把掛繩拿出來,給它們穿上。」
輕雅呆了一下,道:「什麼掛繩」
單璣可愛地偏頭,道:「師父說,掛繩在你這裏,要穿在扳指上的。」
輕雅莫名其妙,道:「我沒聽說有什麼掛繩呀」
單璣眨眨眼,目光一掃,就看到輕雅手裏抓着的兩個編織繩,笑眯眯地指着道:「你明明就拿着掛繩,我都看到啦。快點拿出來,給扳指穿上。」
輕雅愣了一下,直接遞給單璣,道:「這個不是掛繩,是我給你買的頭繩,我也有,咱們正好一對兒。」
單璣瞧了一眼,笑眯眯道:「這個哪裏是頭繩,這麼硬,明明就是掛繩啦。快點,我們把它穿好。」
「哦。」
輕雅呆了呆,目光越過單璣,落到西邊的窗子上,並不意外的,看到了荊燚偷笑的目光。輕雅頓時就懂了,忍不住挑了下眉。挑這繩子的時候,荊燚明明就在一旁看着,還頗有興趣地介紹不同款式,都不說一句這個是掛繩的嗎
說起來,好像也沒跟荊燚說自己要買頭繩,就這麼買錯了,的確是自己太無知。輕雅這麼想着,卻恰好捕捉到荊燚頑皮的目光,心下立刻就明白了。荊燚早就看出來了一切,可他就是不說,就是等着到最後捉弄他玩
荊燚的耍人隨時發作,都不提前預告一下的。
真是,防不勝防
輕雅只有無語。
單璣拿過掛繩,給兩個扳指分別系好,遞給輕雅藍黑繩的,笑眯眯道:「這是你的,現在我們有一模一樣的一對兒扳指啦」
輕雅呆然接過,看着單璣,欲言又止。
單璣興奮地把掛繩繞在手腕上,一看輕雅發呆,奇怪道:「你怎麼了,不喜歡嗎」
「喜歡。」輕雅把原本要說的話咽下肚子,微笑道,「咱們趕快試試吧,看看好不好玩。」
單璣點頭,戴在手上一試,道:「哎呀,有點大,松松垮垮的,還很硬。」
輕雅試了,也是如此,便道:「應該是我們手太小了,這個是大人的款,不太適合我們。」
單璣稍稍有點失望,腦筋一轉,立刻笑眯眯說道:「既然不適合,那就把它們改得適合了。怎麼樣」
「改」輕雅不懂,道,「要怎麼改」
單璣想了想,笑眯眯道:「比如說,在扳指裏面墊一層東西,讓它又能緊些,又不會太硬,還不能影響拉弦。」
輕雅想起了曾經乞丐時候的廢物利用,於是點頭,道:「好,我們來試下把紙疊起來,看成不成。」
「紙太硬了,我們還是用軟帕子吧」單璣想了想,道,「不過軟帕子太滑了,拉弦的時候可能會脫手。」
輕雅微笑,道:「咱們把有的東西都試一下,哪個好用就用哪個。」
單璣笑眯眯點頭,道:「好,你下來試紙,我來試軟帕子。」
兩個孩子相視一笑,各自忙叨了起來。
荊燚見狀,微微一笑,收回了偷窺的目光,狀似不經意地留了一小塊牛皮在屋外的桌上,轉頭尋樂子玩去了。
微風陣陣,搖葉沙沙。
林清雀鳴,樹畔走馬。
時辰流轉,搜啪
成功了
倆孩子興奮地歡呼,開心地笑成一團。
嗯
宦牧安置好馬匹,收好雜物,轉頭向孩子們那邊看過去。只見倆孩子正在河邊玩着弓箭,有說有笑,相處得十分融洽。
怎麼能讓這倆孩子獨自嘗試這麼危險的事情宦牧微微皺眉,走到近前守護。
「大叔」
兩個孩子看到宦牧,立刻撲了上來,興奮道:「快看快看,我們的新扳指。」
宦牧驚訝着荊燚的速度,面色不露,只是笑笑道:「嗯,很漂亮,還真是一對兒。」
「好看,也好用呢」
輕雅拿着弓箭對着草靶射了一箭,命中紅心,開心道:「看我能射到了單璣也可以」
單璣也是射了一箭,同樣命中紅心。
宦牧見了,大為驚訝。
射中紅心與否,不僅看感覺,還要看弓箭使用技巧。而這倆孩子,居然用了極其標準的姿勢射箭,完全不像上午才剛接觸弓箭的初學者,真是奇了。
宦牧笑笑,道:「是前輩教了你們射術方法」
「不是呀,是大叔你教的,上午的事,現在就忘了」輕雅微笑,道,「不過那個方法不太適合我們,我就和單璣一起研究適合我們的辦法,剛剛研究出來了。」
單璣笑眯眯地點頭,道:「扳指也讓我們改得合適了,用起來剛剛好。」
倆孩子相視一笑,笑成一團。
宦牧在一旁看着,暗暗心驚。
這倆孩子已經能自己思考工具的使用方法了麼雖說固定靶用不着太多的技巧,只是開弓射箭,但這種嘗試和確認最優使用方法的能力,讓人驚訝。
「所有的這些東西,都是先人們總結出來的經驗。與其循規蹈矩,不如自己推理,這樣學出來的東西,才是真正學到的東西。」
荊燚的聲音笑吟吟從樹上落下,道:「我當年也是那麼學過來的,沒什麼可驚訝的。」
宦牧悚然一驚,抬頭一看才發現荊燚。荊燚的氣息與樹木化為一體,若不是看見,還真沒發現。
光影晃動,單璣也發現了荊燚,笑眯眯對輕雅道:「快看,師父長樹上了。」
輕雅微笑,道:「那叫輕身術。」
單璣有趣地看了看,腳踩氣壁跑到荊燚旁邊的樹枝上,自己往樹上一掛,道:「看我看我,我也長在樹上了。」
輕雅與宦牧同時一驚。輕雅驚的是單璣未經指點便抓住了輕身術的精髓,而宦牧驚的是這個小孩居然會同化氣息隱匿身形。
真是不得了。
「哎呀,真是聰明的丫頭,一看就懂。」
荊燚哈哈大笑,一把抱過單璣下了樹,這才教育道:「樹枝很危險,會扎傷眼睛的,一個人可不許這麼玩哦,傷了就不好了。」
單璣點頭,笑眯眯道:「不會的,輕雅會陪着我的。」
荊燚笑了笑,把單璣放到地上。單璣立刻跑到輕雅身邊,抱着輕雅的胳膊直笑。輕雅也是微笑,小心地捏着單璣的辮子玩。看到倆娃娃和好了,荊燚又露出了大人式壞笑。
「啊,對了。」輕雅拿出大半塊牛皮,小心道,「師父,這個是您的吧我們在桌子上發現的。」
「對。」荊燚笑吟吟拿過來,看了一下裁口,驚訝道,「你們用過了」
輕雅尷尬了一下,道:「我們沒有用很多,就裁了一點。那個是不是不夠您用的了」
荊燚詫異地看了看輕雅,道:「你倆的扳指拿來我看。」
「哦。」
輕雅連忙把自己和單璣的扳指遞過去,小心道:「我們真的沒有用掉很多哦,只用掉了一小塊。」
荊燚仔細查看着兩個扳指,默然不語。
見狀,單璣有點慌,偏頭看向輕雅。
輕雅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看向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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