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應酬之後,各回各家。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金璐把溫念白送到了明月居,有些擔心地看着越靠近明月居越沉默的好友。
「喂,你和陸大夫沒什麼事吧」
溫念白下了車,撩了下頭髮,笑得隨意:「沒事。」
金璐看着她,暗自嘆了一口氣,體貼地抱了抱她:「好,我走了,你別關機了,陸大夫估計找你找瘋了,你有事給我電話。」
溫念白這次是真的笑了笑:「嗯」
有人真心關心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
送走了金璐,她看着六樓自家亮着燈窗,好一會,深吸了一口氣,才坐電梯上了樓。
今天在酒店這種收場,她還真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陸明思,一會少不得要吵架了。
可這事兒她占理,沒有什麼愧疚的
到了門口,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拿出鑰匙開門。
但是,鑰匙插進了門孔,擰了好一會,卻沒有傳來熟悉的「咔噠」開門聲。
溫念白有些不敢置信地又擰了好幾下。
她終於確信,大門反鎖了,她被直接鎖在了自己家大門外
真是嗶了狗了。
小區花園裏,此刻已經只剩下兩三個遛狗的人。
溫念白坐在花壇邊,死盯着自家亮燈的窗口,再次深呼吸一口氣,強行忍耐下怒氣,開了手機,把電話給撥了出去。
「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忙。」
她不信邪地繼續又打了好幾次,結果相同,還是次次被掛斷。
溫念白捏着手機,心裏一片混亂,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明思值班,在做手術中
還是有什麼事兒耽擱了
他媽還沒有走,把他電話給扣了
她糾結又擔心,片刻後,溫念白忽然想起什麼,忙點開微信,果然裏面有好些陸明思發過來的信息。
她一條條點開那些未讀信息。
「你腦子有問題嗎,怎麼能這樣對我媽」
「溫念白,你二十八歲的人了,不是八歲,這樣做事不覺得太不成熟了嗎」
「你去哪裏了接電話」
「你到底怎麼想的,現在我們的事怎麼辦」
「」
「念白,你不要這樣,接電話好嗎,我很擔心你。」
「。」
從憤怒的責備,到最後的軟語溫言,看得溫念白從憤怒得想砸手機,到慢慢地平靜下來。
也許,她今天的反應是太激烈了點。
微信里最後一條陸明思的未讀信息是一條語音,看時間大概是她和金璐陪着柏蒼和唐幕應酬的那段時間。
也就是她當着柏蒼的面掛了電話,關了手機之後。
「念白,你一直不接電話,我媽退房住家裏來了,我覺得最好。」陸明思的聲音猶豫了一會。
「最好在我媽走之前,你們不要撞上,等你們彼此都氣消了再說,所以你這幾天要不先在外頭賓館或者朋友那裏將就幾天」
說完之後,他仿佛又有些焦急地補充了一句:「這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打算,你別往心裏去」
溫念白聽完這些話,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她怔怔地抬頭看着自家的窗口,原本的憤怒都消散,一顆心卻像是泡在冰涼的水裏。
其實在打不開門之後,她就已經懷疑陳玉在房子裏。
所以她理智地沒有去敲門,而是下樓給陸明思打電話。
她也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再和陳玉碰面,激化矛盾。
但確認了陸明思把她鎖在自家門外,不讓她進門的時候,她的心卻還是不可自已地酸澀而抽痛。
溫念白再次看了眼窗口的燈光,那燈原本是她和陸明思去親自選的,挑了溫柔的淺淺暖黃。
可這一次再看,窗口一貫溫柔的光,去讓自己覺得有點心冷。
她低頭譏誚地笑了笑,起身向小區外走去,順便撥通了金璐的電話。
「餵」
電話那頭金璐熟悉的聲音想起來的時候,溫念白莫名其妙地眼圈泛紅:「喂,我今晚能睡你那不」
「我艹他大爺的,那他媽也是你的房子,上個月陸明思才住進去,現在那死老太婆倒把負責月供的你趕出來了」金璐簡直想要衝到明月居去打人,忍不住爆了粗口。
溫念白窩在軟軟的布藝沙發里,揉着一跳一跳發脹的太陽穴:「說實話,我也不想看見他媽那張臉。」
金璐怒其不爭地指着她罵:「這時候了,你還在給陸明思說話,有沒有搞錯」
溫念白愣了一下,朝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分手必須分手」
金璐卻頓住了,看着她搖起了頭:「你捨得你從大一就暗戀他,到他博士畢業,你都工作好幾年了才敢在他來深市後告白。」
陸明思就是溫念白心裏的白月光,照耀了她最美好的學生時代。
溫念白默默地盯着杯子。
是,她是從大一就暗戀比她大一歲的陸明思,那個長得溫文爾雅的俊秀大男孩兒,教養極好,把學校各種獎學金拿遍,還連任學生會主席。
而她不過是尋常女孩,為了接近他,削尖腦袋也就是在學生會混了個小小幹事。
每天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屁股後頭幹活,以學妹的身份也好多看他一眼,多相處一會。
如果不是陸明思博士畢業選擇來了深市港大醫院,她其實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和他有除了學長學妹之外的關係。
「我不知道他媽是那樣子的那種女人的家教怎麼養出思明這樣的人呢歹竹出好筍」溫念白低低吐出一口氣,猛地灌了一口熱水。
仿佛那樣就能把她又涼又躁的心情給壓下去。
看着她那模樣,金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你不捨得」
「但你可得想好了,陸思明那個勢力潑辣的媽,心眼多得很,你就算嫁過去有的是苦頭吃,到時候坐月子她能把你整得抑鬱跳樓,你信麼」
金璐的警告,讓溫念白一愣,她到底混社會也有些年了,這會子一琢磨,忽然回過味來。
她忍不住蹙眉:「等等,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陸思明他媽可能是故意的。」
現在想想,那陳玉再沒有受過什麼教育,好歹也當了那麼多年領導夫人,大庭廣眾下如此出言低俗地侮辱人
陳玉未必沒有故意當着陸明思面就激怒她的意圖。
她沉不住氣潑了陳玉一臉水,確實只會讓陸明思難做人,也讓陳玉得了逞。
陳玉從此更有底氣反對她和陸明思在一起了。
溫念白擱下杯子,把臉埋進抱枕里,嘆氣:「我大概是中了奸計了」
金璐拍了她後腦門一把,嫌棄地道:「行了,瞧你這點出息,你這青丘狐狸道行太差,不是黑山老妖的對手,得,這幾天就住我這裏吧」
溫念白悶悶地從抱枕里歪出一張臉來,抓着金璐的爪子蹭了蹭:「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咿肉麻」
金璐做出打寒顫的樣子,卻趁機捏了一把她小腰:「就你這樣缺乏性生活的老處女才會把自己吊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
都跟自己肖想多年的男人住一塊了,還沒開葷說什麼把最美好的留到洞房花燭夜。
「嫁人前不驗貨,你也不怕他外強中乾,到時候靠偉x撐場子」
溫念白被她捏的一哆嗦,也反身撲上去把手往金璐的衣服里伸:「可不是誰都跟你這吸血女妖一樣最擅長的采陽補陰,來讓我這沒道行的蹭蹭你的妖氣唄。」
兩人打大學就是一個宿舍的閨蜜,氣質截然不同,卻氣場相合得不得了,鬧起來也是口無遮攔。
不過這麼一鬧,溫念白暫時也把糟心事都扔腦後去了。
兩人正鬧着,金璐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嗶」地叫了一聲。
金璐坐起來,伸手撈過手機一看,挑了下眉:「嘖,這位大爺的效率不一般,這個點還給我發資料。」
溫念白頂着一頭被薅成雞窩的頭髮坐起來,有氣無力地問:「怎麼了」
金璐把手機屏幕朝着她大臉一晃:「瞅着沒,柏蒼大爺給我發的資料,讓你翻譯個樣給他看。」
溫念白一聽到金主的名字,瞬間精神地坐了起來:「這麼說,這單是成了,他要用我」
柏蒼這一單活報價不菲,她很想拿下的。
金璐把手機扔給她:「別太放心了,他是個挑剔的主,你可得小心伺候得金主恩客高高興興地,才能常光顧你銀子要落袋為安」
說着,她拿胳膊撞了撞下溫念白胸口,一臉老鴇樣:「再說了,這恩客雖然難伺候些,可樣子身材都是好的,也算便宜你了」
溫念白一邊翻着手機里的資料,一邊朝金璐翻白眼:「是,老鴇子,小人必定給恩客留個好印象」
還恩客,這是當她青樓出來賣的
金璐看着她打起精神的樣,感嘆:「還好,還能保持見錢眼開的本性,說明你還沒有被陸家那隻黑山老妖打倒。」
溫念白漂亮的杏仁眼笑成兩道彎月亮,無奈又譏誚:「房貸社畜,沒男人也許可以,沒有錢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她這樣負債的社畜,連為情傷懷的時間都要擠時間啊。
不過也好,省得她去想陸思明和他媽那一攤子破事兒。
「叮鈴」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金璐捋了把同樣蓬亂的頭髮,爬起來開門,不悅地嘀咕:「誰呀,大半夜的叫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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