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這東西,並不是載洵的發明。
十六世紀中葉,在法國便出現了高跟鞋。那時的高跟鞋是為男人而設計,最初的作用只是為了讓腳掌距離地上的馬糞稍遠一些。
絲襪的提前出現,讓載洵意識到後世的許多產業,在這個時代還只處於萌芽階段。想要儘快的追上與西方強國之間的距離,台灣經濟特區的產業結構就不能只是跟風。
一味的跟在別人的後面,引進過時的技術,中華將註定會成為西方工業品的傾銷地。
魏源是個優秀的思想家,但他所謂的「師夷長技以制夷」的理論,還是有着較大的時代局限性。當然,這個時代的中華,像魏源那樣以理智、科學的態度去做出強國禦侮、匡正時弊,振興國脈之路的探索,已經算是大能了。
但創新才是社會進步的源泉。套用後世大學課堂上的一句話:創新是人類特有的認識能力和實踐能力,是人類主觀能動性的高級表現形式,是推動民族進步和社會發展的不竭動力。一個民族要想走在時代前列,就一刻也不能沒有理論思維,一刻也不能停止理論創新。
當然,載洵腦海中的創新更多的停留在商業和軍事的範疇中。現時的中華,玩什麼階級、革命甚至是民主、共和等高大上的調調,不說效果如何,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文盲率的大清國,都屬於雞對鴨講,對牛彈琴。
你想革命,可沒人聽得懂,你進社會進步……「六哥,咱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成不?這一大早的,就跟您來到了碼頭,肚子都咕咕叫了。」
「啊?我們早上沒吃飯就來了?」
鐵良:……
翻了個白眼,鐵良無力的搖了搖頭。另一側的布仁蘇則是嘿嘿直樂,「哥,我在船政水堂那吃過了才來的。」
「滾蛋!去給爺買點現成的來,咱就在碼頭上對付一口。萍兒她們的船應該快到了。」
無線電技術還不夠成熟,特斯拉收到載洵發給他的活塞式發動機項目資料後,便不夠馬可尼的一再挽留,早早的隨商船來到了馬尾。
載洵在閩江岸邊的一處隱蔽的山坳中,為其建立了一個代號為「第九工廠」的發動機實驗室。當然,隨斯特拉入駐第九工廠的還有兩個美國人,他們是一對兄弟,名字分別叫威爾伯·萊特和奧維爾·萊特。
將萊特兄弟帶到馬尾,並沒有費太多的力氣。當卡塔琳娜將兩張一萬美女的支票拍到他們面前,並拿出了一張載洵所畫的雙翼飛機圖紙後,兩兄弟便立刻開始收拾行李,登上了紅髮女王號尋寶船。
唯一的小插曲就是特斯拉對於載洵花了這麼高的工資,請兩個自行車修理工並加入第九工廠,十分的不理解。「BOSS,當初女王陛下請我加入龍旗時,才是兩萬英鎊吧?如果連自行車修理工都能值這麼多錢,您是不該考慮下提高我的身價?」
「等我們的飛機上天之後,飛機製造廠百分之三的股份將屬於你。」
「噢,我英明帥氣的BOSS,這樣還差不多。那兩個自行車修理工呢?」
「他們每人百分之五。」
「噢——Why?這不公平,我要罷工,要知道,發動機才是一切動力機器的心臟,沒有好的發動機,那勞什麼鬼飛機,是永遠不可能飛起來的。」
「不滿意?好吧,那你還是跟馬可尼去合夥搞無線電,我讓本茨和狄塞爾來……」
「算了、算了,那倆個油炸匠,他們的發動機只適合在地上跑。百分之三就百分之三吧,BOSS,你知道的,我特斯拉從不在乎股份獎金神馬的,我只是對於我的股份居然比自行車修理工還低感到氣憤……」
「哈哈……」
載洵笑了,特斯拉也笑了。
其實在載洵心中,在科技成果如井噴般爆發的這幾十年中,沒有人的成就會超過特斯拉,愛迪生?不要提那個道德和人格都有些問題的傢伙,「他簡直就是……三觀不正」。
「尼古拉,你將是龍旗集團中……不不,很有可能是全人類最偉大的科學家,這一點,我從未懷疑過。」
「好吧,BOSS,你的話打動了我,讓我又動力十足。雖然,我知道你是在……忽悠我,可沒辦法,我就吃這套!哈哈……人類最偉大的科學,尼古拉·特斯拉,哈哈……BOSS,你等着瞧,我一定可以做到。」
對付科學狂人,就要用特殊的辦法。如果你像跟老李、老劉那般話帶玄機、指桑罵槐的,特斯拉說不定甩袖子就走了。
「唉,可惜,飛機這東西,真的只能一步一步來,必須要打牢基礎,不能拔苗助力。否則要是一下子能搞出個夢幻客機,萍兒就不用在海上顛簸這麼久了。」
載洵的自言自語,讓鐵良再次無語,拎着幾籠包子跑回來的布仁蘇也打了踉蹌,「飛回來?哥,那不成神仙了?」
「哈哈,沒錯。用不了多久,我們都可以做神仙,在天上飛來飛去。我們還會有空軍,在天上把就炸彈扔到敵人的陣中。而且,這都不算什麼,再久一些,以我們的年紀,或許都還可以看人類飛出地球,開始探索宇宙的步伐。」
「魚……粥?哥,我就買了包了,沒遇到賣粥的,要不我去回衙門看看……」
「滾蛋!是宇宙,什麼魚粥。行了,跟你說不明白,就這些包子對付一下吧,等接到萍兒和楊子疆了,哥帶你們去大餐,去福州城最大的館子。」
「嘿嘿,這個好!哥,要我說我也別在那學堂混了,我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要不……像鐵良一樣,在衙門裏跟您身邊就行……」
「不行!布仁蘇,你好歹也是僧王后代,別給你叔祖丟臉成不?而且,鐵良也呆不久。你去學輪機駕駛,馬上要成立的水師陸戰隊就得鐵良去了。咱們兄弟離了京城,哥身邊也沒幾個可用之人,這部隊都是新建,怎麼也得有個貼近人不是?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面,讓你們去帶兵,帶的好論功行賞,升官時,哥不會忘了你們。但要是帶得稀里嘩拉,丟人顯眼,哥可是會一視同仁,到時再讓你回衙門當個衙役,可別怪我!」
……
載洵說的嚴肅,布仁蘇與鐵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竊喜。說了半天,就算干不好差事,還能回衙門跟在六哥身邊呢,這算什麼處罰?求之不得的事。
當然,這哥倆還沒意識到,當福建水師重建,在短短數年時間便威震南洋的時候,他們……卻是用槍逼,也不願回到衙門了。
男兒生當帶吳勾,收取關山五十州。功名只當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哪個男人沒有越馬長槍,統兵殺敵的夢想?
「稟軍門大人,勿忘我號貨輪已經駛進閩江口,即將靠岸。」
「啊……回來了?千里鏡!」
順手撇掉手裏剛吃一半的包子,載洵在親兵手裏接過單筒千里鏡,平舉遠望。鏡頭中,一艘五千噸級的巨大商船正在領航船的引導下,緩緩駛在閩江的航道上。船頭上藍色的花飾標誌和隸書「勿忘我」三個字清晰可見。
龍旗海運的所有船隻,都是以花卉名命名的。萍兒別的船不選,卻偏偏選中了這艘本不是最新的「勿忘我」號,其心意早已表露無疑。
載洵也有些小激動,穿越之後,除了家裏的親人,就要屬這次隨他去留學,同生死、共患難過的這些人最是親切。尤其是小丫鬟,一路上悉心侍候,耳語廝磨,在載洵的心中,她的身份早已經不只是丫鬟。
孤島求生的那些天,即便是淡水食物都那麼緊張的狀態下,載洵也從沒有想過放棄病重發燒的萍兒,反而是將不多的淡水都留了給她,自己與護衛們以椰汁解渴。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與生死與共更值得讓人珍惜?
「鐵良,我怎麼看林大小姐要有麻煩了?」
「拉倒吧,你被教官訓傻了吧?六哥可不是薄情的人,他心疼萍兒不假,但絕不會因此就對林姑娘厚此薄彼。」
「嗯,這話我信。以哥這性格,不管有多少女人,也不會冷落了哪個的。」
「嗯嗯,做六哥的兄弟,是幸福的;做六哥的女人,更幸福。」
鐵良瞬間化身哲學家,布仁蘇撇了下嘴,「在學堂混就是不如人家在衙門裏混的哈,看人家鐵良這拍馬屁的功夫,十步拍一屁,千里不留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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