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擁有了一個女王守護騎士的身份。
而載洵更多的其實還是把這當成了一場鬧劇,一個哄小孩子開心的善意玩笑。
所以,當紅髮女王號在卡塔琳娜的指揮下,改變航向,繞過比斯開灣,駛向荷蘭王宮所在地海牙的幾天中,艾瑪王太后有意拉着威廉明娜,儘量避免與載洵的單獨相處時,載洵並沒有什麼沮喪。
女王的守護騎士,聽起來挺拉風。換成其他人,哪怕是歐洲各國的王子,也定然不會拒絕。但對於載洵這個穿越眾來說,成為荷蘭親王,夫憑妻貴,並不是什麼值得期待的事。
「想當親王,咱乖乖留在醇王府就好了。以老佛爺對咱的喜愛程度,這世襲的鐵帽子,指定沒其他兄弟什麼事的吧?」
可只做個混死等死的太平王爺,不能改天換地,不能左右歷史,那還對得起「穿越眾」這幾個字嗎?
「呵,荷蘭……就讓這個平均海拔都要低於海平面的小國家,成為我征服世界的起點吧!」
站在船長室的外面,載洵的光頭與眼神同樣的明亮。輕輕的敲響木門——在確定了艾瑪母女的身份後,載洵便做主將紅髮女王號上條件最好的船長室讓給她們。為此,還惹得紅髮妞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就連一直對貝勒爺順從無比的小丫鬟也悄悄的撇了撇嘴。
成為威廉明娜的守護騎士這事兒,在被萍兒知道後,小丫鬟顧不得剛漸好轉的病情,拖着病體一路踉蹌着跑了過來,「貝勒爺,您是萬金之體,怎麼能做這個夷女的……手下呢?」
在萍兒看來,那個什麼所謂的騎士,不過是奴才的另一種稱呼罷了。洵貝勒貴為皇室宗親,連大清國最有權勢的老佛爺都對其寵溺有加,那是多金貴兒的身子?到了這泰西之地,居然成為了別人的奴才,豈不是荒唐之極?
要依着小丫鬟,管她什么女王小蘿莉,早就讓扎哈把大耳光甩過去,「還敢在貝勒爺面前稱主子?一個小洋婆子,給貝勒爺當使喚都會嫌她笨手笨腳。對了,卡塔琳娜姐姐不也是什么女王嗎?不照樣心甘情願的給貝勒爺當奴才?」
看到萍兒急得要哭的樣了,載洵又氣又笑的摟住了小丫鬟瘦削的身子,「爺是給別人當奴才的性子嗎?這守護騎士可不是什麼奴才,那就相當於未婚夫……就是訂親的意思。」
「啊……嗚嗚……」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萍兒立刻淚奔,怎麼哄都停不下來,「這可怎麼辦才好呀!爺您的正福晉是要由宗人府指親的,您隨便找了個洋婆子……」
「停!」
載洵的光頭上都要被氣出了黑線來,這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過再解釋也解釋不清,這個年代,你跟一王府的貼身小丫鬟解釋什麼東西方文化差別,那不給自己找堵嗎?
「她不是正福晉,以後頂多跟你一樣!」
「啊……」
載洵是隨意的唬弄她一句,卻讓小丫頭又驚又喜。驚的是貝勒爺真的打算把這洋婆子娶進府,堂堂親王家貝勒娶了個洋婆子,就算是側福晉,也有違祖制呀;喜的是貝勒爺的話中,分明是說以後也會收了她,這讓心中一直有點若得若失的小丫頭一下子吃了定心丸。
「好吧,既然貝勒爺堅持要娶這個小夷女,那我還是不要多說了,否則還沒進門,就給爺留下個善妒的印象便不好了。再說,這事是正福晉該操心的事……」
縱然載洵再寵愛於她,小丫鬟也不會有什麼非份之想。貝勒爺的正福晉,那指定得是旗人貴女。以洵貝勒的顯貴身份,說不定還會是蒙古郡主什麼的。
安撫好了小丫鬟,喊來卡塔琳娜帶她去休息,載洵並沒有太在意。穿越至這個時空十幾年來,身邊這些人動不動就搬出祖制、朝規什麼的,都已經有點習慣了。
在京城時,醇親王和上書房的師傅翁同龢是最讓載洵頭疼的兩個人。親王老爹的嚴苛自不必說,可自從被老佛爺聽聞載洵神童之名,命其為皇帝陪讀之後,上書房那位翁師傅便成了載洵揮之不去的噩夢。
按慣鍵盤的手指,拿起毛筆是那麼的彆扭;習慣了現代教育的靈活教學,再操起「四書五經」是多麼的幼稚?
……
敲門聲過後,打開艙門的並不是艾瑪皇太后。個子剛及載洵胸前的威廉明娜女王小臉上滿是哀怨,幾乎讓載洵在一剎間便有了一種偷/情被妻子抓現形的感覺。
「噢!親愛的女王陛下,您好!」
這稱呼有點怪,卻也是威廉明娜要求載洵這麼叫的。
「我不好!」
晶瑩欲滴的小嘴,撅得老高。
載洵笑了,他知道,威廉明娜鬧脾氣是因為他這幾天一直沒有兌現他的騎士誓言——要多陪伴她。當然載洵也不會去跟小蘿莉解釋:是你老娘怕我禽獸大發,偷吃了你,才故意避着的。
艾瑪的聲音自房間中傳來,「海倫娜,為什麼還不請王子殿下進來?」
「哼!」
對於載洵的態度,小蘿莉當然很是不滿,幾天都見不到人,這哪是一個守護騎士該做的?但王室的良好教育,又讓金女小美女不可能做出放潑耍賴的事兒,將客人堵在門口就已經很失禮了。
搖頭苦笑,載洵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沒有在威廉明娜粉嫩的臉掐上一把。與禽獸無關,兩世人近四十歲的心理年齡,對於這個可愛的小蘿莉,載洵有的只是疼愛。或許……真要想禽獸,艙室內另外一個女人,才是更好的目標。
尼德蘭王太后的名頭,三十二歲如狼似虎的年紀,依然白嫩勁彈猶如少女的皮膚,還有……高貴端莊中透着些嫵媚和嬌艷,此刻的艾瑪,渾身都散發着誘惑的味道。
「小弟尚未長成,爺兒仍須等待!」
與艾瑪見過禮之後,載洵整了整自己已經洗乾淨的黃馬褂,假裝將目光投向了艙室內的裝飾,以掩飾因為對面女人的誘惑而顯得有些慌亂的神情。
好在,黃馬褂下的長衫,很好的遮擋住了下身的狼狽,這要是穿西褲……「媽蛋,爺都沒着急,你急個什麼勁?」
「王子殿下,您……是有事情要找我吧?」
大家都不知道英語的貝勒該怎麼說,艾瑪乾脆就稱載洵為王子。
「是的,王太后殿下!」
說到正事,以載洵的中年人心境,倒是能很快平靜下來,說到底,下面的激動,不過是這具過於年輕的身體正常反應罷了。
經過幾日的航行,風帆與蒸汽混合動力的紅髮女王號,已經駛近英吉利海峽外面的海峽群島。這裏已經是大英帝國皇家海軍的絕對自留地。任何在此海域航行的船隻,都有可能隨時接受皇家海軍的檢查,更何況出了荷蘭王位繼承人坐船被劫的大案。
紅髮女王號想必未入海峽,就會早早被人家盯上。所以,載洵得未雨綢繆,事先與艾瑪串好供詞……是說詞。
雖然,有威廉明娜的堅持,艾瑪已經答應赦免了卡塔琳娜的罪名,但這樣的事……紫禁城中那位老佛爺,當面答應了人,轉過身就開始捅刀子的事還少幹了嗎?
連號稱跟她有一腿的恭親王都能用時拉攏,不用時一腳踢開,其他人……滿漢大臣們,被其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還少了嗎?連挾師偏重的李鴻章進了宮,也不得不小心萬分吧?
這位荷蘭的王太后,雖說指定沒老佛爺那麼多的心眼兒,可據歷史上記載,人家也是相當有能力的。在威廉明娜十八歲親政之前,也是在歐洲各國王室間玩的非常溜。
會不會在英國海軍登船之後,也玩上一手「斬草除根,不留後患」,或是神馬「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保險的」,以艾瑪對於威廉明娜迷戀守護騎士一事的態度上看,載洵很清楚,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聖人云:最毒莫過婦人心。
載洵相信護衛們的忠誠,相信兩個奴才永不會背叛,可他沒打算把自己的命運去賭在一個西方王室的女人身上。
安排丁南山嚴密控制船上的重點部位,又讓卡塔琳娜將所有船員都召集一起,講清了他們現在所要面臨的處境後又許之重賞。
生死攸關再加上金幣的刺激,載洵並不意外的獲得了所有人的效忠。接下來,就是來和艾瑪攤牌的時候了。
「王太后殿下,你很清楚,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不是你的敵人,他們也是被人利用。你和女王陛下真正的敵人是隱藏在暗處的一條毒蛇,或許……你能猜得到他們是誰。但我相信,現在的你,想順利的實現攝政,你需要更多人的幫助——而我,你應該清楚一位來自東方大國的皇弟,有能力幫助你實現願望!」
背手而立,載洵的表情就像是一位神棍,再聯想到他的年紀,他的這番話並沒有太大的可信度。可艾瑪也知道,她沒的選擇。
如果她選擇不合作,在紅髮女王號駛過海峽群島之前,她和女兒就一定會被沉屍海底。製造一場意外事件,對於這位東方貴族的護衛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或許……威廉明娜會被留下。可是……那豈不是更慘?」
想到此,艾瑪很明智的站了起來,「王子殿下,我當然相信你!畢竟,你是海倫娜的守護騎士,而海倫娜很快就將成為尼德蘭女王。你所要守護的,將是整個尼德蘭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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