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迅速寂靜下來,所有人都看着這個女人。
「你叫我們什麼?」
王躍立刻分開眾人走上前喝道。
這差不多應該就是岳王廟前跪着的那位了。
這可是真正出身名門,前宰相王珪的孫女,一個姑父是目前樞密院二號人物,同樣也是清流名臣首領的鄭居中,而且老鄭還和鄭貴妃有些亂七八糟的關係,而另一個姑父就是李清照的爹李格非,當然,她姑姑死的很早,李清照是續弦另一個王夫人生的,然後這樣的家世薰陶出了……
出了一個潑婦。
「賊配軍!
老娘我就叫你們賊配軍!
你們這些賊配軍,腌臢殺才,挨千刀的狗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我秦宅門前撒野,須知我家男人乃堂堂進士及第,老娘也是相府的孫女,真欺我王家沒人了?
今日老娘就與你們斗到底,看看這大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潑婦氣質十足的王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躍鼻子噴口水。
王躍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老子不打女人!」
他一臉真誠地說道。
下一刻他卻一腳踹了過去,那隻來自近千年後的軍靴橡膠底正撞在王氏的胸前,這女人慘叫一聲,就像條死狗般倒飛出去……
「今日就勉強為你破個例吧!」
王躍雙手握拳保持着側踢的姿勢說道。
然後王氏帶着慘叫聲重重摔在裏面的地上,直接就暈了過去。
王躍後面的劉錡抹了把臉。
「兄弟們,給我進去砸,敢罵咱們是賊配軍?咱們浴血沙場,才有的他們在這裏逍遙快活,如今不感謝咱們居然還罵咱們賊配軍,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此等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不打豈不是讓那些保家衛國的將士們都寒心?不打豈不是對不起那些戰死沙場的兄弟們?
砸!
給我通通砸了!
順便把秦御史請出來,男人家躲着讓個女人出面也不嫌丟人!」
王躍轉身喝道。
「兄弟們,進去把秦檜揪出來,老子要當面問問,他收了女真人什麼好處給這些豺狼野獸說好話?」
高傑拎着一根鐵鐧吼叫着。
外面已經哭訴得怒火燃燒的士兵們立刻一片吼聲,緊接着就像一群猛獸般從王躍兩旁直衝秦宅的大門,一個個拎着鞭鐧斧子連枷錘頭,開始了瘋狂地打砸。
甚至還有人想點火,不過被王躍阻止了。
這開封城裏可絕大多數都是木製建築,一旦點燃弄不好是要搞出大規模火災的。
燒是不能燒!
但可以拆嘛!
「住手!」
就在此時人群後面,上次那個孫法曹帶着一隊士兵,一頭是汗地從人群中擠過來,不過也就在同時,留在外面的具裝騎兵毫不猶豫地堵在了他面前。孫法曹趕緊招呼後面士兵,但一個具裝騎兵手中錐槍一指,他帶來的那隊士兵嚇得趕緊掉頭,孫法曹憂傷地看了看這些混蛋,然後看着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的王躍。
「冠軍侯,你可知縱容部下於京城打砸大臣府邸該當何罪?」
他勇敢地高喊着。
王躍無語地向那阻擋的具裝騎兵一揮手。
後者毫不猶豫地催動戰馬,孫法曹嚇得趕緊躲開,但另一邊的戰馬正好撞上,他驚叫着倒下,在馬腿間拼命爬着躲開,連帽子都掉在了地上……
「冠軍侯,閣下欲謀反乎?」
然後又一個官員大義凜然地走來。
「王鼎,光祿大夫行開封府尹。」
劉錡說道。
王鼎同樣帶着士兵。
不過這沒什麼用處,整個秦宅外圍道路完全被具裝騎兵封鎖,進去打砸又用不了多少人,王躍的五百手下進去兩百,外面還留着三百呢。這些具裝騎兵有幾十個就足以封鎖一條道路,再加上那些看熱鬧的閒人,這時候外面的人誰也進不來,王府尹在外面愛怎麼怒斥王躍直接無視。
至於他帶着的那些士兵就更別提了,這邊具裝騎兵手中錐槍一指就全都嚇得龜縮不前。
而倒霉的孫法曹也爬了出去,在王府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可他們也只能這樣。
開封府又怎樣?
這邊可是列陣的具裝騎兵。
此時裏面的打砸依然在進行。
雖然因為二門擋着,其實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但那些驚恐逃出的奴僕和婢女,足以證明裏面正在進行着多麼令人髮指的惡行。實際上緊接着裏面一棟屋子就塌了半邊,估計是外面的柱子被砍斷了,但卻依然沒見他們揪着秦檜出來。
「這秦御史難道不在家?」
王躍饒有興趣地說道。
但他的確已經打聽過,秦檜這時候應該是在家的,而且他來的其實也很突然,秦檜應該還沒來得及從家裏逃走。
「你還真想揍他?」
劉錡無語地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嘛,我興師動眾搞出這麼大陣仗,不惜得罪整個文官集團,難道就是為了揍個女人?」
王躍說道。
說話間他還看了看裏面依然昏迷着的王氏,後者躺那裏一動不動,胸前赫然一個大腳印子,不過應該死不了,王躍今天沒準備鬧出人命,還是控制了下力度。再說她還有緩衝,所以也就是昏迷而已,不過以後會怎樣就不知道了,是不是會留下後遺症那就不是冠軍侯需要在意的了。
「你這把火點起來,那可就不容易撲滅了。」
劉錡感慨道。
「那就燒好了。
我就喜歡看火炎崑岡玉石俱焚的場面,如果再有天街踏盡公卿骨的戲就更完美了。
說實話我對你們很失望,你們究竟是如何有刀槍在手,卻混成賊配軍的?你們明明有一巴掌扇死那些文官的能力,是如何自甘墮落到被文官騎在頭上,連他們的女人都喊你們賊配軍的?
這個世界難道不是兵強馬壯者說了算的?」
王躍說道。
「這天下亂了終歸不好,富貴也得安穩才能長久,如五代般紛紛擾擾對誰都不好。」
劉錡嘆息着說道。
「所以,文官就用這套東西,把你們身上的繩子一點點收緊,讓你們一點點失去抵抗的勇氣,直到如今變成一群賊配軍?幸好我這種山林野人沒這麼多亂七八糟想法,我的規矩就是誰強誰說了算!
他們可以惹你們。
但敢惹我,我就敢把火點起來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引火燒身!
秩序?
規矩?
抱歉!
我不認你們那套秩序與規矩,我只認我自己的秩序與規矩。」
王躍冷笑道。
這時候裏面幾個奴僕婢女驚恐地跑出來,因為王躍有命令,只是找秦檜而已,不能為難下人,所以那些堵門的士兵並沒有管,任由他們從裏面跑出來。
劉錡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個婢女身上。
「呃,你有興趣?」
王躍說道。
這個婢女長得有些特色,而且妝畫的濃了些。
劉錡朝他詭異地一笑。
王躍瞬間清醒了,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從後面抓住了她的肩膀,後者驚恐地轉過頭看着他……
「那個,你不會是秦御史吧?」
王躍一臉真誠地問道。
「秦御史,他就是秦御史!」
「快看啊,秦御史女裝了!」
……
人群中一片喊聲。
很顯然這些觀眾們比劉錡更熟悉秦御史,畢竟劉錡可能和他只是見過幾次面,而這些觀眾可是和他算得上左鄰右舍。
而在這喊聲中,一身女裝,估計連鬍子都是剛刮乾淨的秦御史,看着王躍那張似笑非笑的面孔,臉上硬生生擠出的笑容就跟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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