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史進。
他在和宋江等人散夥後,便改名史斌回了華州的老家,繼續做他的所謂良民……
匪性不改的良民。
「某倒是的確聽說他在燕山,還是什麼官家封的禪師,原本還想着一幫人裏面終究還是有幾條真好漢,卻不想都是些貪戀富貴的,將軍與他是兄弟,某此刻只不過是一介草民,不敢再高攀。
告辭!」
史進冷笑道。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高傑手中刀立刻橫在了他面前。
「將軍這是何意?某可是良民,某之前的確跟着宋江落草,但征方臘之後已是良民,朝廷還封過什麼郎,只是某思戀家鄉,辭官不做而已,至於改名也只是不願再與舊事有牽扯。至於今日之事乃將軍准許,難道將軍是想陷害良民,那這官司就是打到趙官家那裏,某也只是被將軍構陷。」
他回頭看着王躍說道。
「良民。」
王躍點了點頭說道。
史進警惕地看着他,一身肌肉鼓起明顯蓄勢待發。
他那些夥計立刻扔下包裹,抄起各自武器,這些傢伙倒是夠義氣,這種情況下還不逃跑。
「那你也就沒用了!」
王躍說道。
下一刻他驟然向前。
史進的反應同樣極快,肩膀上的包裹猛然甩出撞向王躍的同時,右腿向後橫掃正中高傑持刀手腕,緊接着完成翻轉,左腿直奔他腦袋,高傑右臂外推正好擋住,不過也在撞擊的力量下側移半步。還沒等站穩史進的右膝就撞向他胸前,全身鎧甲的高傑終究不如他靈活,直接被撞個正中,隨即再後退一步。
但這樣的撞擊對帶着護心鏡的他來說實際根本不值一提。
站穩的同時他大吼一聲,帶着全身鐵甲的摩擦,恍如猛獸般直接撞向史進,後者一拳轟出正中他下巴,但高傑下巴是頓頸,雖然被打得猛然仰頭,但同時他也兇猛地撞上了史進。
下一刻他張開的雙臂猛然一合,直接就把史進抱住,然後向上舉起。
史進奮力掙扎。
那強勁有力的雙拳不斷轟在高傑下巴和咽喉。
但那裏是厚重的頓頸,而且頓頸裏面是加皮質內襯的,史進的拳頭雖然力量不弱,但終究也不是鐵錘,他的轟擊絲毫不能影響高傑的下一步動作。緊接着被舉起的他,就隨着高傑的趴下而砸在地上,與此同時高傑整個人也像泰山壓頂般壓在了他身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帶着鐵護臂的雙臂就牢牢壓在他脖子上……
「放開他吧!」
已經變成看熱鬧的王躍說道。
高傑這才站起身,然後長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飽受重擊的脖子,又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這廝好身手!」
他說道。
史進依然躺在地上,被壓的都快窒息的他,正在呼吸着久違的空氣。
「你覺得我是忠臣嗎?」
王躍蹲在他身旁說道。
史進茫然地看着他……
「我不是忠臣,你也不是什麼良民,武松也還是那個武松,我想要做什麼他知道,你願意跟着我,以後他會向你解釋的,你要是不願意跟着我,那就只能去死了!」
王躍說道。
說話間他手中斧頭出現,直接砍在史進耳邊。
「一句話,臣服還是死?」
他說道。
「你到底是何人?」
史進緩緩說道。
「你難道現在還不明白我是誰?」
王躍愕然道。
「王躍?」
史進說道。
王躍坦然地點了點頭。
「你自己救自己?你自己搞兵變再逼着皇帝交出你?」
史進一臉愕然說道。
「然也!」
王躍說道。
「果然是條好漢!」
史進發出了由衷的驚嘆。
很顯然他對好漢的定義,與世俗有些偏差。
「將軍,譚稹率領禁軍用大車堵死了廣備橋。」
一名騎兵突然跑到王躍身旁行禮說道。
他們是向北走的,再往前就是五丈河上的廣備橋,這時候正是五丈河水量最豐沛季節,騎馬是肯定無法涉水的,這條河雖然不寬,但那是為了方便漕運,故意收窄河道,但水深卻接近一丈。
「呃,他堵廣備橋做甚,難道咱們是去廣備橋嗎?」
王躍說道。
緊接着他站起身,手中斧子向西一指……
「走,兄弟們,咱們去找官家,進了舊曹門就是艮岳,咱們也去官家的園子裏看看他的後宮佳麗,那裏可是有六千美女!」
他吼道。
後面那些騎兵們一片歡樂的鬨笑,緊接着後隊變前隊,鐵騎的洪流湧入後面的斜街,王躍隨即跳上馬車,從旁邊拔出他的巨型陌刀,那鼓手賣力的敲響了戰鼓,前鋒鐵騎開始沿着斜街向前。
而這條斜街盡頭,則是開封內城舊曹門。
「將軍,將軍,某做甚?」
史進一看瞬間爬起來,追着已經開動的馬車,一臉急切地問道。
「你們當年是怎麼做的?」
王躍說道。
「將軍之意是?」
史進略微有些茫然地問道。
「你們當梁山好漢時候是如何做的那就繼續如何做,難道這種事情還得我教你?」
王躍無語道。
就在這時候剛才那義士也扛着旗幟從王宅走出,身上居然還穿着王孝迪的紅色官服,頭上歪歪扭扭地戴着倆長翅的官帽,看上去還頗有些樂在其中的感覺,不過倒是沒忘了他這時候的身份,緊接着也走到馬車前。
「此處交給你們倆。
想辦法把這些閒人和禁軍都鼓動起來,這一帶那些官宦人家挨個上門,就說咱們是清君側救冠軍侯的,要他們跟着一起,若是不肯就得交錢,要的數額大些,若是不肯交錢就抄他們家。總之一不能放火,二不能禍害那些女人,三不能騷擾平民商鋪,這算是約法三章,只准對官宦人家,官衙,還有那些士人下手,怎麼玩就隨你們便,願意打就打願意殺就殺。
打開新曹門。
外面百姓有願意進來一起的也都別阻擋,這開封城裏遍地都是豪門府邸,咱們有的是可撈。
若官軍過來不用管。
他們來你們就散開,就讓他們去找我好了,不過想來譚稹暫時還沒那膽量,他手下也沒什麼能打的,再說那些禁軍就算來了,看這些已經開始發財的同袍,估計也會一樣加入咱們的。
至於如何做我就不教了。」
王躍說道。
「將軍放心,某做了多年這個,這種事情都懂。」
史進一臉激動的說道。
很顯然他為自己的過去而自豪。
「對,這個你是專業的,這我就放心了,好好干,回頭咱們一同到大內坐龍椅,去睡官家的女人!」
王躍滿意地說道。
「哈,哈,將軍說到某心坎了,當年跟着宋江那廝簡直窩囊,如將軍這般才是真好漢,以後某這命就算是賣與將軍了,殺官造反睡皇帝的女人,這才是真好漢!」
史進笑得就像是一個豐收的老農。
(感謝書友無名無天,少林z方丈,書友20170422104425948,燈火見人家,阿斯頓馬蒂,奇蹟觀察者等人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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