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
一身金甲的王躍昂然步入儼然屍山血海的升龍城門。
「末將見過大王!」
一身是血的王勝迎候在城牆上。
「這都是你殺的?」
王躍饒有興趣地看着周圍枕籍的死屍。
「回大王,末將就殺了二十幾個賊軍,剩下多數都是其他兄弟乾的,若不是兄弟們來的快,末將說不定就死在城裏了。」
王勝說道。
這也的確是事實。
他再能打也不可能一個人攻破一座城門,不過的確是因為他砍斷了吊橋的鐵鏈,再加上他在主城門和守軍的血戰,阻擋了後面潰兵進城,結果導致他們全堵在瓮城,瓮城的城門因為外面潰兵擁擠也無法關閉,才讓外面跟着趕到的常勝軍順利殺進了升龍城。
「你倒是懂事,先去休息吧,回去後再給你論功行賞。」
王躍說道。
這時候這座城門已經完全被常勝軍控制了,不但飛騎步兵和水師隨行的陸戰隊正在進城,並沿着城牆驅趕潰逃的敵軍,而且那些驃騎和突騎也在登上水師戰船然後運輸到這邊。不過戰爭並沒有結束,攻破的只是外城,升龍城又不是只有外城,裏面還有內城和皇城,其中升龍皇城一直到現代還有部分殘留呢!而且這些都在這座城市北邊,整個升龍外城周長都堪比開封城了……
當然,裏面絕大多數是荒野。
不但是荒原,連還劍湖這些湖泊都圈在城裏,再加上河道密佈,整個外城裏面其實多數是水網,所以進攻內城也不那麼簡單。
另外王躍只是依靠速度,依靠突襲才順利打到這裏。
李家在外面的軍隊還在調集中。
王躍的速度太快,他從門州到萬劫城才花了四天,從萬劫城到這裏花了三天,總共才七天時間。
李家哪有時間調兵?
真正與常勝軍作戰的,就是原本駐防升龍的軍隊,其他別說清化這種相對遠的,就是最近的北寧也就是龍編的越軍都因為紅河阻隔,沒法到南岸增援。
實際上就連升龍的軍隊數量都比正常少很多,因為今年前些時候,真臘入侵乂安州,輔政的顧命大臣之一太傅李公平已經率越軍主力去收拾真臘人了。雖然李公平已經打贏真臘人並俘虜其主帥,而且緊接着又擊敗了真臘水軍,逼迫真臘派使者來請求和談,算是大獲全勝.
但他和軍隊還留在乂安。
那才是越軍主力。
而接下來他們肯定會不斷到達。
不過王躍要的就是他們不斷到達,此戰真正的目的就是給越南放血,佔領什麼的完全不在計劃中,王躍就是要把各地越軍主力吸引過來,然後用他的騎兵優勢幹掉。以這種方式將李家的血放干,最後保留一個虛弱的李家,只能依附於大宋,不得不充當附庸,就像跟着法國人的阮家一樣,老老實實做大宋的狗……
他的狗。
但李家沒必要滅了。
他們又不是越人,李家其實是福建人。
福建泉州人。
「大王,他們來人了!」
旁邊的侍從說道。
王躍抬起頭看着遠處,那裏一名文官打扮的,正在一些士兵護衛下乘坐轎子走向這裏……
「劉慶覃?」
王躍坐在屍山血海的城門前,端着茶杯威嚴地看着這個文官。
這也是李神宗的顧命大臣之一。
「大王既然是上國禮儀之邦,為何無故侵犯敝國,敝國這些年來貢獻不斷,自問未失臣節,此前大宋皇帝對敝國慰勉有加,道君皇帝聖旨尚在敝國,大王卻趁敝國與真臘交戰,偷襲升龍,不知道是何道理?」
劉慶覃憤然道。
他們的確很憤慨,雖然當年的確與宋朝交戰,但自從被宋軍懟到富良江並不得不求和之後,雙方就再也沒有戰事,相反關係還不錯。雖然貢獻不斷有點誇張,實際上他們上次進貢還是大畫家剛登基,不過之前大畫家的確派使者給他們下過聖旨,目的是拉攏李家。但李家也知道大宋內部局勢,故此雖然厚禮接待,卻沒敢派使者北上,只能說是坐觀,等着看大畫家父子相爭的結果。
「未失臣節?」
王躍端着茶杯冷笑一聲。
突然間他把茶杯一摔,猛的站起來……
「李家在國內僭號稱帝,死後僭號稱宗,還敢公然把都城改名升龍,這就是臣節未失?本王身兼大明國王大漢國王,都不敢讓人以國王相稱,只是以中山郡王相稱,你們一個交趾國王就敢僭號稱帝,死了稱什麼太祖太宗,什麼仁宗?本王的大明國都都不敢改名,至今依然稱遼陽,你們就敢把這裏改名升龍,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要上天嗎?
升龍?
好大的口氣,你們是想乘龍上天奪皇帝陛下江山嗎?
就這還有臉說自己臣節未失?那你來說說,臣節失了是什麼樣子?莫不是再次興兵北上,再去大宋燒殺擄掠?
本王無故侵犯?
本王受命巡視四方,征討不臣,打的就是你們!
本王是大宋忠臣。
那本王就要讓這天下藩臣都像本王一樣做大宋忠臣,藩臣就要有個藩臣的樣子,對於那些不懂事,沒有點規矩的藩臣,本王就要替陛下讓他們懂規矩,老老實實做大宋的好藩臣。」
王躍喝道。
「呃?」
劉慶覃無言以對。
不過他也是聰明人,王躍的話聲音雖然嚇人,但實際上很明顯是在告訴他一件事……
「外臣知罪,不過僭號一事並非敝國國君本意,只是敝國國君以閩人至此為王,藉以震懾土人,並非敢有不臣之心,廟號一事也是如此。本地土人多蠻夷,惟知皇帝為尊,不得已而為之,既然大王以此責之,那敝國願上表謝罪並改正。
至於升龍城,這個敝國亦願上表,請陛下賜號改名。」
他立刻擺出低姿態說道。
「這倒也不是不可。」
王躍說道。
「敝國對皇帝陛下唯有忠心,縱然地處天南,亦不敢失臣節,此心請大王明察。」
劉慶覃趕緊陪着笑臉說道。
「這樣最好!」
王躍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大王可否罷兵?」
劉慶覃頗有些驚喜地說道。
他也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這麼好說話,這樣簡單就打發了,這些去帝號,廟號,改名,全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說起來屈辱點,但實際上對他們沒有任何損失,這傢伙氣勢洶洶打來,居然就為了這些?
「罷兵?」
王躍看着他,一副思索表情。
劉慶覃眼巴巴看着他……
「當然可以!」
王躍說道。
劉慶覃長出一口氣。
「但是,你們先得把本王此戰所花的軍費掏了,本王此次以大明國王為皇帝陛下征討不臣,責任在你們,總不能因為你們的錯,讓我大明白白花了這麼多錢,還死傷這麼多人,故此這軍費你們得掏。」
王躍說道。
「大王放心,敝國國君願以百萬貫相謝。」
劉慶覃趕緊說道。
這是必然的,不掏錢肯定不行。
「百萬?開什麼玩笑?本王此次征討交趾,出動十萬大軍,連調兵再加上征戰耗時半年,光軍餉就掏了五百萬貫,耗費的糧食草料,各種彈藥消耗又得五百萬貫。死傷的將士超過五萬,這些將士的撫恤,醫療加起來又得五百萬貫,接下來還得撤軍,這撤軍費用還得五百萬貫,所有花費加起來兩千萬貫,你們居然想拿一百萬貫打發我們?」
王躍說道。
劉慶覃直接都傻了。
兩千萬貫?
他們一年歲入也就幾百萬啊!
「大王,敝國地狹民貧,實在拿不出如此多的錢。」
他低聲下氣地說道。
「沒錢?沒錢那談個屁!」
王躍瞬間換了一副嘴臉。
「大王,敝國委實拿不出兩千萬,最多兩百萬,若大王非要兩千萬,敝國唯有向朝廷申訴,在陛下做出裁決前,敝國軍民將血戰到底。」
劉慶覃說道。
「你們真沒錢?」
王躍問道。
「沒錢!」
劉慶覃擺出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姿態說道。
「那樣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既然沒錢,那就給人吧,一個年輕女人折五十貫,一萬個折五十萬貫,十萬個就五百萬貫,四十萬美少女,差不多也就夠了。沒有兩千萬貫,那就交四十萬美少女,實在沒有那麼多,年齡也可以放寬些,但不能超過三十歲,至於是不是已經成親了的,這個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已經嫁人的,我大明男人也不會介意的。」
王躍說道。
「大王欺我安南無男人耶?」
劉慶覃勃然大怒道。
這是個男人就忍不了啊,還四十萬年青女人,就他們目前人口,四十萬年青女人,估計也就把所有年輕女人搜羅乾淨了。還不在乎已經嫁人了的?這意思是越南的男人就得把自己的妻子獻給你們大明男人,給你們大明男人當玩物,然後越南男人只配守着一堆老嫗?
這不只是羞辱!
這簡直就是把越南上下所有男人的臉踩在腳下反覆碾啊!
更何況他們也不可能答應。
他們要是敢答應,立刻就是內部造反,各地軍民蜂起,推翻他們這些喪權辱國,把女人獻給敵人的廢物們。
(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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