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笑着打斷了陳宮和臧洪他們的辯論,說道;「我對孟德一向都還是比較佩服的,若是可以,讓他去長安掛個閒職就行了。道友閣 www.daoyouge.com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打贏。這次我們要出動十萬兵馬去跟曹操作戰,需要消耗很多的糧草。料敵從寬,就以十萬人一個月的糧草計算,最少也需要二十萬石。公台,兗州現在能有這麼多糧食嗎?」
陳宮說道:「之前收穫了許多土豆,加上夏收的一些糧食,倒也能有幾十萬石,只是......」
「只是什麼?」
「孟德不久前派夏侯淵回來,將大部分的糧草都運到徐州前線去了。」
陳誠走了一下眉頭,問道:「也就是說,現在州中是拿不出糧食給軍隊了?」
陳宮面露為難的神色,說道:「擠一擠,倒是還能拿出十萬石左右。」
「這隻夠吃十來天的,沒有更多了嗎?」
陳宮正要再說話,邊上的張邈搶先道:「大將軍用兵之能天下皆知,十天的時間已經足夠擊敗孟德了!」
跟臧洪不同,張邈雖然也是屬於士人階層,卻只與曹操關係密切,而跟袁紹不大對付,甚至可以說跟袁紹有仇。袁紹曾經讓曹操殺了張邈,但是曹操卻沒有答應。在跟着陳宮一起叛亂之後,張邈心中對曹操總是有了一分愧疚之情。
陳誠道:「打仗的事情怎麼能說得准呢?要是曹操深溝高壘,那戰事就會變得會曠日持久,一個月還只是最保守的估計。」
他轉過頭來,對臧霸道:「宣高是帶過兵的,當知道糧草不足的危害。」
臧霸跟兗州的士人們可不是一個陣營的,聞言大聲道:「不錯,沒有吃的,軍隊立刻就會散了。曹操慣會用兵,又在兗州又不少故舊,必然會知道我們的虛實。現在他手上有幾十萬石的糧草,說不定反而會不着急跟我們決戰!」
陳宮一咬牙,說道:「吾還是有一計,可破曹操!」
「公台請說!」
「曹軍將士的家眷,多在許昌。大將軍可使人.........」
「不可!」張邈打斷了陳宮的話,大聲地道:「大丈夫怎麼能夠用家眷去威脅別人?此非君子所為!」
去年的時候,曹操在出征之前,曾經將家眷都託付給張邈,並說「如果我回不來,請對我的幾個子女多加照顧」。這件事在兗州有不少人知道,因此眾人對張邈反對拿家眷去威脅曹操的事情並不奇怪。
陳宮苦笑道:「孟卓稍安勿躁,我並不是要拿孟德的家眷做法,只是想讓許昌的那些將士家屬寫封信罷了。大將軍帶兵進入兗州以來,所過之處,秋毫無犯,對許昌的那些家眷也沒有苛待。讓他們寫信給曹軍將士,曉說大將軍的恩德,想必有不少人會因此而棄暗投明。」
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差不多同樣的意思,但是說出來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就按公台說的辦!」陳誠思索了一會,又道:「兗州有太多的曹軍的家屬,不如先將那些將領的家屬送到長安去,再將士兵的家屬分批遷往河南安置,這樣也免得他們和本地的豪傑起了衝突,或者是和曹軍有勾連」
他所沒說出口的是:也能藉此削弱兗州的力量和增強朝廷的實力。
「將曹軍家眷遷往河南?」陳宮道:「倒也不失為一條穩妥的計策,但是這樣做,會不會反倒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只要做事,總是會有麻煩的。除非是什麼多不做,那才會一點麻煩都沒有。」陳誠道:「那就這麼定了,幾件事情同時進行。我會派人將許昌的曹軍家眷分批遷往洛陽附近,並讓他們給曹軍將士寫信。公台你序偶辛苦些,務必要籌措更多的糧草,雜糧也行。臧霸將軍帶兵跟我一起前往小沛,整備迎戰曹操!」
陳誠有些膩味於兗州人之間的爭吵,直接下達了命令。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陳誠站了起來,冷淡地道:「這是命令!莫非你們有誰想要抗命的麼?」
當他不再保持微笑,身上自然而然的就顯得殺氣騰騰。陳宮等人心中一緊,為陳誠的氣勢所迫,即便是還有人想表示反對,現在也說不出話來了。
陳誠對陳宮道:「你們先去準備,記着,最少也要二十萬石的糧草。」
陳宮等人或是興奮,或是悻悻地離開之後,陳誠對臧霸道:「宣高先去整頓兵馬,我們隨後就出發。」
臧霸拱手,道:「諾!」
陳誠又對呂佈道:「奉先你去外面傳令,讓我們的人收拾收拾,半個時辰後拔營。」
等堂上就剩下了三個人之後,孟達進言道:「兗州人只是受不了曹操的嚴刑峻法,並不是真心投靠朝廷,主公不可不防。」
「恩,我知道了。」
見到陳誠似乎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孟達有些着急地道:「曹操的法度雖然嚴苛,但是卻跟主公在關中和涼州頒佈的法令多有相似之處,陳宮他們能夠背叛曹操,以後也一定會反抗朝廷!」
陳誠笑了笑,對邊上正在沉思的法正說道:「孝直你怎麼看?」
法正抬起頭來,道:「曹操敗局已定,所慮者,是袁紹不會坐視不管。袁譚在豫州,高幹在青州,若是發兵來救,我們也一樣會陷入到腹背受敵的情況。請主公暫且不要考慮其他的事情,先擊中全力,打垮曹操的軍隊,然後再論其他。」
陳誠笑道:「孝直所想,與我相同。」
他對二人道:「其實我並不是很想打這一仗的,不單是因為糧草不濟的原因。要是曹操能安心當他的兗州牧,我也不會帶兵過來。」
發正道:「主公宅心仁厚,但是天下間的諸侯卻不會這麼想。他們之間相互吞併,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要是不派兵加以征討,又有誰會將權利交還給朝廷?」
陳誠笑道:「所以我們才要努力地攀科技啊!」
「???」
「好吧,就當我沒說。」
陳誠不是來跟兗州人攀交情的,而是來打仗的,因此沒有在雍丘停頓幾天,在跟臧霸軍匯合之後,立刻就拔營東進,在小沛到杼秋一線立下營寨,準備將曹軍堵在徐州境內,然後跟劉備一起將曹老闆幹掉。
之前他就在想,在原本的歷史上,同樣是被偷了家,曹操就能反敗為勝,在絕境中反殺了呂布。而關羽就只有敗走麥城的下場,這其中不但是因為兩人的性格不同,也有局勢已經完全不同的因素在裏面。
現在自己取代了呂布的角色,自然是不會給曹操任何的機會了。但是真的要殺掉曹孟德嗎?陳誠在馬背上陷入沉思。
三天前,徐州前線,盱眙城下。
在圍城許久之後,艱難的攻城戰已經持續了五天,從周邊徵發過來的青壯死傷殆盡,曹軍將士不得不將他們自己的血肉也填進了血肉磨盤之中。但是守軍雖然人少,戰鬥意志卻很是強盛。拜曹軍動不動就屠城的殘暴行徑所賜,徐州人即便是在絕境之下,也是要拼死抵抗的。
「轟!」
木排後面,一台投石車因為使用過度,終於不堪重負,在使用的過程中解體了。被束縛在絞盤中的能量釋放出來,繩索和石塊向外飛出,將周圍的士兵打翻了一地。慘叫和哀嚎的聲音在陣地上響起,曹仁見了,下令讓士兵將傷員都抬下去。他伸手將額頭上的汗水擦了擦,抬頭向前方望去,只見己方士兵雖然拼死向前,卻根本沖不上去。他打馬奔到曹操邊上,大聲道:「主公,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死的人太多了!」
曹操面色微變,喝道:「你是要擾亂軍心嗎?」
曹仁心中畏懼,低下頭,道:「末將不敢!」
曹操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士兵們很困苦,但是........」
他指着城頭上不斷探頭攻擊的徐州兵,說道:「徐州兵只會更加的艱難!劉備已經沒有援軍了,現在就差了一口氣,只要再擊敗劉備一次,則徐州都將落入我們的掌握之中!」
說話間,一名信使瘋狂地沿着大道奔了過來。
「止步!」
「站住!」
在曹軍士兵的大聲呵斥下,信使用力地勒住了坐騎。面對着逼近到身邊的長矛和張開的弓箭,他舉起了一封書信,高聲叫道:「兗州來的緊急軍情,要立刻呈給曹使君!」
「下馬!」
營門處的士兵大喝道:「在這裏等着,會有人去通知使君的!」
片刻後,正在城下督戰的曹操得到了消息,打馬返回了軍營。他在中軍大帳里坐下,說道:「將信使帶進來。」
信使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跪倒在地上,將信件舉起,道:「軍師有緊急軍情,要呈與使君!」
「哦,現在還能有什麼緊急軍情?莫非是又有哪家不肯上繳糧食了?」
曹操隨意地將信抽了出來,展開一看,驚得從位置上跳了起來,「朝廷大軍已經殺進了兗州,泰山賊臧霸也出兵了?這怎麼可能?」
他臉上的神情大變,惡狠狠地盯着信使,怒道:「這怎麼可能?」
信使伏下身子,大聲道:「現在兗州大部已經落入了陳宮之手,只剩下了鄄城,范縣和東阿還在堅持。軍師請使君立刻撤兵.........」
曹操不等信使說完,大喝道:「來人!」
帳外的士兵沖了進來,曹操伸手往地上一指,說道:「此人是徐州的奸細,就地殺了!」
信使大驚道:「使君,我不是.......啊!」
慘叫聲中,士兵們抽回了染血的兵刃,對曹操道:「奸細已經被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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