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清風旭日升,淚眸不意戰時艟。何許歸時多情盛,心動,今朝離去萬波傾。
前樂突出弦百應。如夢,孩童稚子附和聲。愁緒幾多別樣幸,相送,揚帆漸遠憶來聽。
一個個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按照大小個排列,身着華麗的衣服,頭戴花環。
碼頭處的人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愣愣地看着圖像模糊的水幕,聆聽着天籟一般的童音。
藍寶抓着南田和子的手被南田和子緊緊攥着,很使勁的那種。
她帶着族人享受到了許多優待,卻無法進莊子。
給人的感覺是李易並不是特別在乎南田家,面都不露一個。
沒想要將要離開的時候李易出現了,還帶着如此龐大的陣容。
李家莊子孩童表演節目,只有過一次,上元節的時候在朱雀大街皇城下。
那一場演出至今被人津津樂道,硬挺王皇后,同時為之後的蝗災應對埋下根由。
從那之後,再沒有過李家莊子孩子為誰表演節目的時刻。
還有人敢說李易不重視自己的嗎?還有人敢提李易不在乎南田家嗎?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天之涯、地之角……」
嘩~水幕落盡,李易帶着孩子從剛才水幕的後面出現。
「李東主!」倭國使團的阿倍仲麻呂忍不住長揖到地。
「李東主!」其他使團的人跟着阿倍仲麻呂學,聲音浩蕩。
隊伍前面一個小四五歲的小傢伙走着呢,似乎是被聲音一嚇,左腳絆右腳,身體向前撲。
他後面的孩子一把抓住他,兩個孩子同時踉蹌,再後面的孩子繼續抓,這回才穩住。
前面的小孩子站好,調整腳步,扭頭看看,似乎在說:我沒事兒,謝謝!
然後他又一個磕絆,就不應該回頭。
「哈哈哈哈~~」剛剛還感動的眾人,一瞬間忍不住大笑起來。
「寶郎,那不是小瞌睡麼?他平時玩的時候就總容易摔,怎麼今天還是沒躲過?」
南田和子快速地用袖子蹭下眼睛,認出那個孩子。
「東主說他身體跟不上思維,現在還小,多鍛煉再補充營養,將來不簡單。」
藍寶眼圈同樣紅了,東主給站場子。
至於小瞌睡,別人會嘲笑,東主則分析原因、尋找問題,最後得出結論。
李易這邊隊伍到河岸,小孩子們開始快速地重新站位。
按照聲部和樂器部來站,李易轉身,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個一寸長的指揮棒,一甩,指揮棒變長。
小孩子們看向他,隨着他的手一動,『西洋』與民族樂器同時出聲。
「喜愛春天的人兒是,心地純潔的人~~……喜愛夏天的人兒是,意志堅強的人……」
倭國以後的四季歌出現,這是李易教給孩子們的曲子。
他沒選北國之春,倭國的北海道現在不歸平城京管。
而且倭國的酒也不怎麼好,目前清酒未出世。
倭國目前大部分的酒屬於果酒,另外是蒸熟的米用嘴嚼,嚼完一部分,跟其他的放在一起發酵。
利用唾液中的酶來進行糖化反應,出來的酒是濁酒。
李易始終認為什麼高粱的,往大酒缸里撒尿,最後出的酒味道好,是因為撒尿那個人有糖尿病。
四季歌屬於小調,其中的傾角和變宮用了不少,聽着卻非常順耳。
這個四季歌應屬於e羽調式,小調,同時沒有徴音。
岸邊與船上的人聽得如痴如醉,小孩子唱歌就是如此空靈。
一曲結束,孩子們同時喊:「祝願倭國南田家船隊一~路~順~風~!」
旁邊的人趕緊打開鴿子籠,鴿子躥出來,撲騰着翅膀盤旋而上,在空中轉圈。
沒有大火炬,吃不到烤信鴿。
鴿子們日常飛翔,這裏是家,明明早上起來就應該飛,被關進籠子,誰幹的?
南田家的人眼淚吧嗒吧嗒掉,陣容太過豪華,自己如此被重視。
李易又一次揮動指揮棒,恢弘的前奏響起。
緊跟着孩子唱:「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請把我的歌……明天明天這歌聲,飛遍海角天涯,飛遍海角天~涯~~啊~……將是遍野春~花~……」
四聲部輪唱,孩子們隨音樂輕輕搖擺,雙手拿着花舞動。
一群孩子跑到前面跳舞,姿態舒展、動作輕盈。
岸邊的人懵了,曲子歡快又熱情,送別的時候偏帶着傷感,把微笑留下就是哭着走唄?
倭國南田家的人不想走了,連微笑一起留下行不?
船,還是要上的。
南田家的人真正的依依不捨,同時逾發認可藍寶、南田和子的地位。
一艘艘船順流而下,風往東吹,帆漸漸升起調整。
船上的南田家人忍不住眼淚湧出,歌聲漸漸遠去:輕輕的捧着你的臉~~為你把眼淚擦乾~~這顆心永遠屬於你~~告訴我不再孤單~深深地凝望你的眼……
越是聽着,南田家的人眼淚越無法擦乾。
他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大唐,還有可愛的孩子。
「就知道煽情,老夫一點都不在乎,等老夫過生日的時候,就在李家莊子過,小易得給老夫表演節目。」
畢構眼圈也是紅的,有種離別,見了就傷懷。
豆盧貴妃用手帕蹭眼角:「小易這孩子好,三郎啊,不要總是太苛責。」
「啊?」李隆基扭頭、愕然!
我苛責?易弟當我的面親我閨女我都裝着看不見。
朝滿朝文武他想拿下誰,我有一個會保嗎?
他現在說畢構應該進團兒了,我也只能讓畢構進去,說明畢構身體不行了,再幹下去容易倒。
李旦面色平靜:「小易在幫着大唐去倭國的人,有如此送別,南田家的人會保障咱們人的安全。
否則小易怎會擺出這等陣容,倭國人死不死的小易才不在乎,三郎……哎!都是命!」
李旦嫉妒自己的兒子了,我當初那麼難,怎麼就沒有一個小易?
換到你剛當皇帝,小易就蹦出來了,幾年來看着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什麼世家大族、朝廷爭鬥、邊關危急,只要一露頭,他保證一巴掌拍下去。
即便對付一圈威脅,他還有閒心管民生,沒事寫本醫書啥的。
他寫的三國演義中的諸葛亮多虧沒與他學,不然死得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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