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南田家的人對大唐的長安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因其雄偉,也並非繁華。
「和子,長安所見所聞,不知該怎麼說。」
問藍寶話的人跟着走出去幾十步,突然站在南田和子的前方,扭回頭出聲。
南田和子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這叫人文,李東主說過,沒有人文的社會不叫文明。」
「人文?」大家全懵,新名詞。
南田和子抿一下嘴兒:「應該是人類文……」
「人類文化中所體現出來的東西,包括關愛、尊重、理解、犧牲、奉獻、律法,等方面。」
孟浩然在不遠處開口解答,他喜歡自然,山水田園詩。
他在寫詩時努力寄情於景,即便投獻、干謁,都得寫一下景色,再表達自己的想法。
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歷史上他所寫,跟在岳陽時的張說寫,自己想當那條魚,被人釣。
現在他沒寫,張說在洛陽呆着,他自己跑到長安,一路追趕李易。
他跟王維在藍田縣當官,沒事兒時要寫封寫給李易,屬於學習。
王維與他一般,寫詩,偶爾繪畫,加上宗教方面的哲學思想。
李易有時間給他們回,甭管從哪方面交流,李易皆懂。
王維努力翻譯一段經文,李易保證給出正確與否的答案,李易開掛作弊。
孟浩然理解倭國人的想法,被人文關懷給震撼到了。
莫說倭國人,自己剛到長安時也嚇一跳。
長安的人有種特殊的氣質,即便尋常路上的人,他問路,都能對他以禮相待,願意關心別人。
因不知禮而恥,因心懷惡而愧。
你們倭國南田家的人當然感受不同,因為你們做不到。
「對,對。嗯!」詢問的人趕緊地看着孟浩然,沒錯,正是這種,還是你懂。
其他倭國人露出興奮之色,來大唐一次,能夠學到很多東西。
大唐果然惹不起,自己的日本差太遠。
繼續向南走,人逐漸變少,推車的人增加,還有挑擔子的。
一般往前的挑空擔子、推空車,從前面回來的擔子與車上裝有東西。
走了幾百步,前面的房子變成了一塊塊的區域,有三條人工渠並列。
寬的小橋跨人工渠,橋頭有人守着。
進去的人過橋,會站在那裏等一會兒,有人在他們身上幹了什麼。
他們自己掏出來一塊布放在旁邊,守橋的給他們一塊布,他們套在耳朵上。
南田家的人又是迷茫,來大唐一次,自己跟傻子似的。
騰原馬養看不下去了,介紹:「那叫口罩,略微濕的口罩,進去的人站在那裏不動,守橋的人用金屬棒給他們消靜電。
他們自己身上你們仔細看,是不是在胸口的位置都有個竹子製作的小片,小片後面是銅別針。
用銅別針持續釋放靜電,要是穿毛皮衣服的,不准進。
長頭髮的人必須挽起來,用銅簪子、銀簪子插好。
說什麼導電系數小,也就是電阻率小,差不多就這樣。」
說完他鬆口氣,終於阻止自己國家的人問了。
「為什麼呢?」南田家的人很自然地跟上。
騰原馬養:「……」
下道真備接過話:「說是什麼粉塵爆炸,裏面製作米粉、米線、涼皮、麵皮、烤餅、麵條等米麵製品。」
「啊!」問話的人回應一聲,其實還是不懂。
輪到他們過橋,有女子拿着銅棒過來為南田和子消靜電。
又用竹子製作的小噴壺給身上噴一點霧,並且方法一個胸針。
拿過來略微潮濕的口罩給戴上,檢查頭髮,也噴點霧。
如此一番操作,才允許進去,並告知,由於沒有常用的口罩替換,出來時口罩得上交。
南田家的人反正就覺得大唐人厲害,自己家族想不出來這樣的辦法,更不清楚為什麼要做。
「不像現在的一**下來,進去會炸?」有問題就問。
「東主說一天一萬人進出,進一萬天,可能沒有任何事情,也可能一天進一千人,剛進第十天,轟隆一聲,火山爆發似的。」
藍寶實在無法舉更好的例子,拿火山說事。
大家小心地走着,戴口罩。
一個廠房處理一種東西,需要清洗的地方有專門的池子,池子下面有陶管子。
放水的時候水流進陶管子,不知道流到何出。
藍寶提前說:「外面有蓄水池、沉澱池、絮化池。東主說清晰糧食作物的水基本為酸性。
經過處理後,還是不夠完全,工藝差,排入大河,有影響,不過影響小。
枯水期要在排入的區域進行清淤作業,沉澱的東西用來發酵當肥料。」
南田家的人還是不懂,反正聽着就好。
進到一個個廠房,有人把製作好的東西搬運到車上或擔子裏,再離開。
旁邊有人記,專門收錢,幹活的人只管工作,不接觸外人。
什麼麵皮、粉皮、米線、米粉等東西就出來了。
還有專門周圍附近沒有廠房的地方製作烤餅、麵包、花卷、饅頭。
每一個坊都在顯眼的位置上寫上製作工藝,教別人怎麼做。
「我們買的東西很多是從這裏出去?賣的人買了再賣我們?寫了做的辦法,他們自己怎不做?」
問題又出現了,比朝廷重臣問李易還頻繁。
「自己做比從這裏買貴,從這邊花一錢買到的東西,自己在家做出來,至少一錢五,還耽誤自己的時間。
他們買回去,只要自己再加點特殊配方的湯汁了什麼的,口味變得不一樣了就。
自己製作,還容易出現發霉的情況,別人吃了壞肚子可不行。」
孟浩然再一次當講解員,他所在的藍田縣就有作坊,比這裏小。
要求一樣嚴格,李易不允許在明知道能夠破壞環境又有辦法處理的情況下而不去做。
京兆府百姓家中的糞坑都要處理,除非突然下暴雨,水沒進去漫出來。
如果之前叫倭國南田家的人感受到的是人文,現在就是人文中體現出來的技術。
大唐長安的強大絕對不是某一個方面,屬於整體。
孟浩然知道這個情況,卻不曉得這套體系領先當先世界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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