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水上有一種立竿見影的風水術。
那是風水先生專門用來鬥法的。
人這一輩子,都有定數,就如這山川大地脈絡,同樣也有定數。
倘若藉助鬼神力量,則能改人定數,改山川定數。
但偷天換日,是件很折損陽間功德的事,就好比是拆東牆補西牆,當你養小鬼聚財的時候很可能就是在折損陽壽換來的財富。
當你下情蠱時很可能就在折損氣運換來短暫的愛情,當你德不配位,愛情來得多快,等你人生落難時,這感情也會走得有多快。
……
風水先生腳踏風水八步。
鞋尖連劃帶勾,步法讓人眼花繚亂。
迅速在地上畫出一個陰宅框架。
如果此時老道士的陰陽羅盤還在的話,他定會吃驚發現,這位風水先生居然能不仰仗風水羅盤,就能在這個磁場混亂,沒有日月星辰定位的黑漆漆古墓里,準確定位到哪是東方,哪是西方。
而風水先生這畫出的陰宅,正好是大門朝西。
只有陰宅才會大門朝西開,背光、陰暗。
「陳道長,借你三根香火。」
風水先生朝老道士喊道,老道士趕忙從肩頭的太極八卦褡褳里摸出一把香燭紙錢遞給風水先生。
「多謝陳道長。」
風水先生將手中三根線香一個翻轉,線香居然無火自燃,升起裊裊青煙,然後風水先生面色凝重的講手中三根線香插在地上陰宅框架的大門位置。
有句話叫大門朝南,兒孫不寒;大門朝西,吵鬧哭涕。
風水先生把三根線香插在陰宅西門,這是直接在皇陵里打開一個鬼門關。
「我知道你們都死得心有不甘,心有怨恨,你們都是身不由己,你們生前已經活得夠苦,沒必要死後還要為一個死人繼續受苦。今日,我義生在此起誓,願以自身功德度化這墓里的可憐人,你們吃我功德香,念我一份香火情,就此化解怨氣如何?」
「騰國已經亡國千年,騰國國主也死了有千年,你們也看到了,今日我家晉安公子在這裏,就是為了斬殺騰國國主而來的。你們心中的怨氣,由我家晉安公子為你們平!你們心中的恨意,也由我家晉安公子為你們平!你們身上遭遇的不公,今日就由我家晉安公子為你們平定!」
風水先生負手背後,看着四周岩壁上的那些皮串子壁畫,聲音低沉,但鏗鏘有力的說道。
「我為你們開鬼門關,吃我功德香,一入鬼門關,從此以後忘記所有煩惱記憶、所有愛恨情仇。你們雖然早已錯過投胎轉世的機會,但千年的怨恨,也該累了,也該入土為安,好好睡一覺,徹底從這苦難牢籠里掙脫出來,跳出枷鎖,重得自由。」
「人生在世要流九滴眼淚,一滴生淚、一滴老淚、一滴他鄉淚、一滴苦淚、一滴悔淚、一滴相思淚、一滴病中淚、一滴別離淚、一滴往事成空淚…入了鬼門關,就是踏上了黃泉路,黃泉路上莫回頭。」
「今日我念你們可憐,為你們打開鬼門關,超度你們這些亡魂,你們還在猶豫什麼?如果還在冥頑不靈,休怪我出手打得你們皮開肉綻,魂飛魄散!」
風水先生見岩壁上的那些皮串子壁畫,還是不動,他怒目圓睜,一聲怒喝。
「義先生的話,就是我晉安的允諾!」
「我今日許下宏大誓言,定給你們討一個苦等了千年輪迴的公道!」
正在追殺陰間擺渡人的晉安,心胸坦蕩,光明磊落的擲地有聲,字正腔圓,吐字清晰,就如他光明磊落行事,問心無愧一樣。
就在晉安話落,岩壁上原本不動的皮串子壁畫,居然如皮影子一樣,一張張剝離岩壁,隨着空氣氣流飄向地上的陰宅。
當吸了一口香火,飄入裊裊青煙里後,皮串子離奇消失不見,開始有越來越多皮串子入鬼門關,踏黃泉路,忘記煩惱與仇恨。
一入黃泉路莫再回頭。
只是,當皮串子壁畫消失小半的時候,這些皮串子壁畫突然不再動了,風水先生冷哼一聲。
卻見他從身上掏出七塊玉石。
這七塊玉石可不是普通的玉石,玉石上有日月精氣朦朦發亮,玉石可吸日月精華而養人。
風水先生看似很隨意的拋出七塊玉石。
凌亂丟在地上陰宅後背處。
但其中一塊玉石的位置,不偏不倚的剛好落在巽(xun)位。
巽,是八卦之一,主風水靈性。
當巽位落下一塊玉石,就像是畫龍點睛之筆,盤活了陰宅背後的風水,那七塊玉石不是平白無故亂丟的,而是山如北斗,一道白虹貫日,破曉虛空,飛入虛空。
哇哇哇——
墓里響起瘮人的嬰兒啼哭聲。
那嬰兒啼哭聲,正是來自那條琉璃樽崖道方向的!
而就在這時,平台崖壁上的那些皮串子壁畫,再次一張張剝離,如皮影子飄入風水先生給他們設下的鬼門關,一入黃泉路,是非都成空,莫再回頭。
「不!我的孩兒!」
「我定要把你千刀萬剮,一刀刀凌遲你,割下你一片片血肉餵我孩兒今天損傷的元氣!」
崖道那邊傳來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但他狠話還沒說完,有一道人影比他說話語速還更快的衝出。
是削劍!
漆黑的墓室里,崖道那邊一下安靜,削劍去得快,回來得也快,當他再回來時,滴答,滴答……
血液滴落墓里。
削劍手裏提着一條滴血的手臂回來。
看到削劍那麼快就又回來,而且手裏還提着條人的斷臂,平台上的其他人都是眼角肌肉跳動了下。
這位一路沉默,木訥的削劍小兄弟,除了古墓知識豐富外,居然還是位狠人。
……
此時的晉安那邊,他在擊殺了人龍男子後,直接衝殺向猴子。
這次的晉安,有了經驗,他在地上抓了一把碎石,一個暴雨梨花,在火毒內氣的灌注下,這些碎石變成了火雨流星,帶着火毒高溫,打斷猴子逃路。
哪知這猴子不退反進。
居然反殺向晉安。
它目無表情,到了這時,都還是沒有表情,跟盯着死人一樣的麻木盯着晉安。
「來得好!」
「我早看你不爽了!」
咚!咚!咚!晉安大踏步殺來,腳下石板如蛛網寸寸開裂,身體如一堵風火大牆般高大,雄壯,氣勢勇猛剛烈。
忽然。
晉安心頭警兆升起,那是隨着武道境界提高,強者六識被打開後,面對危機的提前預判。
那猴子原地不見。
就像是瞬間移動一樣不見了。
呼!
後背有勁風偷襲,猴子瞬間消失,又瞬間閃現在晉安背後,烏爪上寒光閃閃,比削鐵如泥的神兵還鋒利,拍抓向晉安後心。
這種詭異的無聲無息瞬移,晉安險些沒反應過來,最後關頭用浮屠黑氣罩硬抗下猴子的偷襲。
鏹!
浮屠黑色火罩上,崩裂起劇烈火光,氣罩與烏爪間暴起金鐵交擊的巨大爆鳴聲,氣罩上有火毒內氣爆炸,近距離下,灼傷猴子體毛,升起白煙和毛髮焦臭味。
晉安的浮屠黑火氣罩,居然被猴子烏爪撕開道口子,那爪子穿透氣罩,險些就要抓爛晉安的後心血肉。
但晉安內氣何其磅礴。
他一個呼吸轉換間,被撕裂開的氣罩,馬上恢復如初。
他立馬展開反擊。
《天魔聖功》!驚神劫!
只要是有活人神魂,都逃不過三魂七魄被驚魂。
吱!
目無表情的猴子,突然目露痛苦,但轉瞬恢復,可晉安哪能錯過這機會,趁你病要你命!
八極第一式!鶴雲手!
他右手帶起連片虛影,角度刁鑽,攻其不備,猴子想逃,但遲了,晉安的手印精妙,已經瞬息擒拿住它腳脖子,然後掄起一個沉重過肩摔。
轟隆!
墓里響起巨響,一直目無表情的猴子,被晉安這一輪摔,在平台上砸出一個大坑,當場砸得它頭暈目眩,筋斷骨折。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猴子,就是峨眉山那些土匪猴子了!」
「但你比峨眉山土匪猴子還更讓人厭惡,更讓人想要打死你!叫你搶老道的綠豆糕!叫你搶分水珠!」
「今天我打斷了你的腿!看你還怎麼跳脫挑釁我!看你還怎麼逃出我的五指山!」
平台上,晉安如一頭暴怒的凶獸,殺氣騰騰掄起猴子腿不斷朝地上輪砸,砸得猴子五臟六腑跟翻江倒海一樣,嘴裏大口大口咳血,七暈八素,灰頭土臉。
皮開肉綻。
這猴子也是皮實。
被晉安掄起來砸了這麼多下,居然還沒血肉崩裂,骨頭斷裂,肉身居然比銅皮鐵骨還結實。
就當晉安還想繼續摔砸手裏猴子時,驀然,手裏一松,又是那個古怪瞬移能力。
「逃?」
「我說過今天你們統統都要死!」
晉安太陽穴鼓鼓突起,怒目厲喝,他眸光里有冷電勾動,越來越熾盛。
「來吧,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天魔聖功》!聖血劫!
晉安太陽穴鼓鼓跳動,他深呼吸一口氣,五指握拳,轟隆!
他朝身前空氣轟出一拳!
噼里啪啦!
藍色電弧炸裂虛空,在虛空中如蛛網快速延伸,一身氣勢霸道,純陽,眼眶裏居然跟着漫出噼里啪啦雷光,這哪還是人力,這分明是從天庭而來的神明。
氣息偉岸。
神聖如神。
轟隆!
轟隆!
轟隆!
晉安快速朝身體的另外三個方向,各自轟擊出三道雷拳,電弧炸開,如蛛網擴散。
電弧延伸入虛空。
像觸手一樣。
把原本瞬移遁走的猴子直接從炸了出來。
咚!
晉安氣息兇悍,一步跨出,就是丈遠,腳下土石炸開,打得猴子吱吱吱叫。
猴子見晉安已經殺至咫尺,它再想逃已經逃不過,它朝晉安齜牙咧齒,然後一人一猴纏鬥到一起。
一人一猴在一片廢墟之景的平台上,飛速移動,飛快攻防,每一聲對撞,都發出可怕爆炸。
到處都是岩石在爆炸。
在接二連三的巨大爆炸衝擊波下,四周崖壁上的岩石鬆動,滾落下大量飛石,有些飛石甚至大如磨盤,把本就一片廢墟景象的平台,砸得坑坑窪窪,塵土飛揚。
原本被風水先生喊來幫晉安忙的哭喪人兄弟倆,看着平台上飛速對撞的兩團虛影,看得心驚膽顫。
目露駭然之色。
這該得是多麼大的力量?
平台上,因為承受着外力爆炸,一道又一道黑色裂縫被撕開,就跟翻地龍一樣。
如果讓他們兄弟倆驅邪、除魔,那是他們的強項。
他們有許多種手段能壓制邪氣,對付冤魂,屍變死人。
可讓他們放棄除魔強項,跟江湖武林高手用刀劍正面交手,就他們兄弟倆這白斬雞的身子,現在衝上去救晉安,十有**是人沒救到,他們兄弟倆先被頭頂被不斷震落的那些落石給砸成肉餅了。
誰能想到,一頭小小的猴子,居然力大無窮,肉身力量這麼強悍。
但最讓他們吃驚的,還是晉安。
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砰!
一塊磨盤大的石頭,被一團被炮彈擊飛的黑影,重重砸成幾塊。
黑影剛原地瞬間消失,轟隆!
噼里啪啦!
拳上雷光如蛛網炸裂,在晉安身側的平台邊緣虛空裏,炸出一個猴子,毛上電弧竄動的猴子。
砰。
那猴子身體癱軟的砸落在地,體表猴毛上有電弧竄動,皮毛被電弧灼燒得焦黑。
它想要逃。
但還是沒逃過早有防備的晉安。
晉安根本就不給猴子喘息之機,他如一堵怎麼都逃不出去的風火大牆,氣勢洶洶撞來,猴子才剛站起來要逃,晉安幾乎已經瞬息殺到,轟!
晉安一巴掌把猴子重重扇飛在爆炸土坑裏。
咔嚓!
他一腳踩爆猴子的腿骨。
吱吱!
猴子痛得目眥欲裂。
它再次想逃,但這次它太慢了,才剛瞬移,就馬上被晉安識破,掄起它另一條腿,一個重重飛砸在地。
塵土爆炸。
它再想逃,晉安再次輕易識破,再次被晉安輕而易舉抓住腳踝,重重摔砸在地。
「你們這些古董商人,除了藏頭露尾,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都是小道!」
晉安眸光冷冽的從高處俯視腳下猴子,面色平和說道,卻如一座無法翻越的壓迫山嶽,壓迫得讓人絕望,深坑裏的猴子血跡斑斑此時只剩下進氣少出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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