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兩掌將鹿清篤打飛,在場的道士不由炸了鍋,眾道士驚喊:「啊喲,不好了,清篤師兄被打死了!」「已經沒有呼吸了,肯定是內臟被打碎了!」「快些將此事報給掌教真人!」
趙志敬將圍觀的眾弟子喝退開來,上前查看,只見鹿清篤臉色青紫,雙眼上翻,伸手一探呼吸,竟是幾乎已經斷絕,心下不由大駭,轉瞬又怒喝道:「楊過,你使的是什麼妖法?何故下此毒手,竟將你師兄打死?」
楊過站在人群之外冷眼旁觀,冷冷地回道:「師父此言可是大謬,在場的師兄和師叔們可是都親眼看見,我只不過是推了清篤師兄一下,哪裏有什麼妖法?」
趙志敬怒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推一下能將人推到一丈之外?你到底使了什麼卑鄙手段?快說!」他此時心中也有些驚疑不定,他確實看到楊過只是在鹿清篤的背上推了一下,並未做什麼其餘的動作,何以竟能產生如此嚴重的後果?
楊過最後兩掌打出時,掌上蓄滿了勁力,但眾人由於先入為主,都下意識地認為楊過身無內力,竟有一大半人都覺得楊過會使妖法。
楊過對趙志敬的逼問不以為然,淡淡地說道:「清篤師兄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知道,不過如果再耽擱下去的話,我怕清篤師兄真會出現什麼不測。」
楊過一句話提醒了趙志敬,他連忙傳下號令,命四名弟子抬了鹿清篤去重陽宮救治,眾道士又呼啦啦一片都跟着去了。
趙志敬見楊過想要轉身開溜,不由大聲喊道:「楊過,你想逃到哪裏去?」
楊過撇了撇嘴角,說道:「我幹嘛要逃?現在小較也進行不下去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趙志敬見他犯下如此大錯,竟還混若無事一般,心下大怒,喝道:「你哪裏也不許去!跟我去見掌教,由掌教對你進行發落。」話音剛落,已是伸出一手,向楊過肩上抓去。
楊過沉肩滑開,伸手反向趙志敬的手腕拿去,趙志敬氣急而笑,喝道:「好個孽徒!」將手一翻,將來襲的一記擒拿避開,五指又一開一合,向楊過腕上關節拿去。師徒二人手掌翻飛,以攻對攻,很快便交手了七八招。
趙志敬驚怒道:「孽徒,這擒拿手法你是如何學到的?」楊過不發一言,臉色顯得有些凝重,趙志敬的修為超出他甚多,又內力深厚,他幾次都險些被拿住了關節要害。
兩人又交手了數招,趙志敬突地伸出兩指,在楊過手上一划,楊過只覺手筋一麻,手臂頓時無力地垂下。趙志敬趁機上前扣住了他的脈門,又伸出兩指點中了他胸前的「關門」和「商曲」二穴,楊過頓時動彈不得。
趙志敬一制住了楊過,便伸手重重地抽了楊過兩記耳光,怒道:「我道你為何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學了本事!」
楊過面無表情地盯着趙志敬,冷冷地說道:「有本事你就將我打死,只要我不死,今日你帶給我的恥辱,總有一日我會百倍償還給你!」
趙志敬不由怒火更熾,喝道:「好膽!竟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揚手便欲再打,卻被斜里伸出的一隻手攔下。
趙志敬回頭一看,見是崔志方出手,便道:「師弟你不要攔我,今日我非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孽徒不可!」
崔志方早在鹿清篤下重手欺負楊過時便有所不滿,又見得趙志敬不顧師徒之情,出手毆打楊過,心中大是不忍,便上前將其攔下,說道:「師兄,還是救人要緊,如何處罰楊過稍後再議也不遲。」
趙志敬冷哼了一聲,放下手來,崔志方伸手將楊過的穴道解開,說道:「楊過,清篤此刻生死不知,無論你是有意為之還是失手誤傷,都已脫不了干係,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在掌教面前,將事情解釋清楚,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楊過有些感激地看了崔志方一眼,說道:「弟子願隨師叔去重陽宮一趟。」崔志方聞言鬆了口氣,當即便拉了楊過,一行三人趕往重陽宮而去。
此時馬鈺未在道宮之中,由郝大通代理教中事務。郝大通正自打坐,見得眾人將人事不省的鹿清篤抬來,也不及細問,簡單問明了情況之後,便令眾人將鹿清篤扶正坐立,然後用一掌抵住鹿清篤背後,用內力為其推宮活血。
片刻之後,鹿清篤口一張,「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眼睛慢慢張了開來。郝大通站起身來,說道:「他體內的淤血已經吐出,身體沒什麼大礙了,好好休養一個月就會恢復。」
眾弟子聞言都面色一松,長出了口氣。郝大通命人將鹿清篤扶下休息,向趙志敬問道:「發生了何事?你仔細說來。」
趙志敬便將較場上鹿清篤和楊過如何比試,楊過最後又是如何將鹿清篤打傷,巨細無遺地都一一稟明,並沒有添油加醋,這麼多人都在邊上看着,想要撒謊向楊過身上潑髒水也是不可能。
郝大通又向崔志方等人問道:「事情是這樣的嗎?」崔志方等人回道:「趙師兄所言無誤。」郝大通又道:「楊過可是一併前來?尋他過來一問。」
楊過就在眾道士之後站着,聽得郝大通要問話,忙走出來躬身一禮,說道:「弟子楊過見過師叔祖。」
郝大通微微點頭,說道:「剛才你師父所言你可是都聽到了?可有冤枉於你?」楊過搖了搖頭,說道:「並未冤枉弟子。」
郝大通又道:「既是如此,你且說說為何要下此重手?大較小較的本意是為了讓你們取長補短,互相激勵,你為了逞一時之快,致同門於險地,可是知罪?」
楊過回道:「稟師叔祖,弟子並未下重手,當時出手時已經留了力,若果真用了全力,清篤師兄受傷不會這麼輕。」趙志敬聞言,不由手指楊過,喝道:「大膽!在師叔面前還敢狡辯?」
郝大通擺了擺手,示意趙志敬不要多言,向楊過說道:「你走上前來。」等楊過依言來到面前時,郝大通伸出一指搭在楊過右手的脈門之上,分出一絲內力侵去,楊過的體內立時便生出一股內力,與之相抗。
感受了片刻,郝大通收回了手指,點頭說道:「你這孩子倒是並未撒謊,內力竟是比清篤還深了幾分,若出全力,清篤多半性命難保。」趙志敬聽得此言,大為驚愕,心中翻騰不休,想着:「這小雜種隱藏得可真夠深的,竟連我也被他瞞了過去。不過他是如何練出內力的?難道是掌教師伯教的?」
郝大通又道:「雖然你未出全力,不過這下手也是不輕,我若不懲罰於你,以後我教中弟子難免會競相效仿,此不.良風氣不可不防,此例亦不能因你而開,我便罰你受杖二十,面壁十日,你可是心服?」
楊過低着頭沉默了片刻,才抬頭說道:「弟子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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