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個鄉政府大院的人都發現王鵬與何小寶出雙入對了,表面上所有的人都祝福着,私下裏卻是男的羨慕女的妒忌。
王鵬這段時間的工作也是相當順風順水,不但三澤鎮那邊的污水排放按協調規定操作着,這段時間的監測結果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而且,由於戴了工業公司經營辦主任的帽子,原本被何秋樺從王鵬手裏剝掉的那些工作,又都回到了他手上。
由於是一套班子兩塊牌子,鄉工業公司直接掛在鄉政府名下,工建辦人手又緊張,陳東江大筆一揮就特招了三個人進工業公司,分別安插在工業公司的各個部門當頭兒。至於其他缺的人手,則由章達開和王鵬去商量,他沒意見。於是,章達開又弄了幾個人進來,王鵬也沒客氣,按自己的需要也招了幾個人,無一例外全是石泉的,經營辦因此被戲稱「石泉幫」。
一下多了十幾號人,不可能都坐在工建辦辦公,黨政辦將原來的小會議室改成了辦公室給工建辦用,但是建辦公樓的事也被提了出來。
曲柳鄉的財政真的是屬於要啥沒啥的那種,陳東江想也不想的就將建辦公樓的事扔給了王鵬,還在黨委會上交代王鵬,如果辦不好這件事,就不用當這個經營辦主任了。
王鵬應是應了,但他應得很有技巧,只說自己也不是第一回被貶了,無所謂再多貶一次,但盡力是肯定的,畢竟被貶的滋味不好,希望萬一做不成的話,大家能看他盡心盡力的份上,給他一個稍好點的位置繼續發揮特長。
這之後沒多少日子,王鵬就和田本光坐一起吃飯,因為田本光新開了一家建築公司,請王鵬去參加開業慶典。
「王主任,我現在算是做正當生意了吧?」田本光到工建辦給王鵬發請柬的時候,劈頭第一句就問。
王鵬心想這傢伙倒是記性好,自己當時的話全記着呢!「本光阿哥,正當生意還分了個正經做生意和不正經做生意,你是怎麼想的呢?」因為過去與林瞎子這些人的過節,使得王鵬對於混黑的人向來沒好感,田本光要不是沾了石泉人的光,王鵬根本不願搭理他。
「你還別考我!」田本光笑,「既然做的是正當生意,就要正經做生意,走一條光明大道!」
王鵬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好像記得你海選沒選上那會,對我可是一肚皮怨氣的!你們不是最講究有冤報冤嗎?我看,我還是離你遠點比較好!」
「王二毛,你太小看我田本光了吧?」田本光一拍桌子,「好歹我也是石泉出來的,人人都說你照應鄉親,你就這麼照應我啊?」
王鵬嘿嘿一笑,「你還需要我照應?別逗了!」
「誰說不是呢?」田本光指了指王鵬手裏的請柬,「還指望以後能從鄉里多接點業務呢!就沖這,我也不能再抱怨你不讓我當村長是吧?」
王鵬拍了拍請柬,心裏忽然就有了一個主意,「本光阿哥,要不是聽說村小翻建你硬是只收了一半的錢,我還真不會願意去你這個什麼開張慶典!你能為孩子們想,我自然得敬你,這慶典啊,我去!」
「說定了?」田本光喜問。
「定了!」王鵬點頭。
這麼着,兩個不對付的人,終於坐一桌上喝酒了,而且酒過三巡,王鵬終於說可以照顧一下田本光的生意。
「真的假的,王主任?」田本光醉氣醺人,雙眼血紅地盯着王鵬,「你可不能再像海選時那樣耍我玩了!」
「瞎說什麼吶?」王鵬一臉不悅,「海選是你自己非要參加,我勸都勸不住你,怎麼叫耍你玩呢?」
「得,你說什麼是什麼!」田本光道,「那現在?」
王鵬笑笑,點起一根煙抽了,並不急着說,而是慢悠悠地吞雲吐霧,把一旁的田本光急得眼都開始由紅轉綠了。
「哎喲,我的爺,求你快點說成不成啊?」田本光作揖催道。
「其實,是我們工業辦想建一棟辦公樓。可你也知道,鄉里沒錢吶!」王鵬不急不緩地說。
田本光聽見造辦公樓,眼睛就是一亮,可再聽到下文的「沒錢」,立時又蔫頭耷腦了,「我就知道你耍我!鄉里沒鈔票,造個屁樓啊。」
「說你沒見識還真是沒見識!」王鵬彈了一下煙灰,「我要是說,土地由工業公司出,這辦公樓由你出錢造,造完了你一半樓,工業公司一半樓,你還覺得我耍你嗎?」
「真的?」田本光抬起右手,將小拇指伸進自己的耳朵里,使勁兒掏了掏,「行了,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王鵬心裏暗樂,看來這事有門兒了!於是張口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把田本光樂得當場就敬了王鵬三杯白酒,不帶一滴剩的。
第二天酒醒,田本光就親自跑到工建辦找王鵬,進門就問:「王主任,你昨晚說的事算不算數?」
王鵬揚了揚手裏的紙,「這不正起草咱們兩家的協議嘛!」
田本光湊近一看,還真的是!他立即從兜里摸出煙,挨個兒撒了一圈,連幾個女同志也沒落下。
「王主任,等這事一定下來,我的本光建築公司與鄉工業公司可算是一家人了!到時,我請兄弟姐妹們好好地吃一頓。」田本光話是對王鵬說,臉卻向着大家,自然是引來一片叫好。
田本光出來混的日子久了,知道這種事不能光伺候好下面就算完了,最後可是要上面拍板的,他得去跟上面打打招呼露個臉,別中途給人家截了道。所以,他向大家許下願後,就從工建辦退了出來,直接去了陳東江辦公室。
中午的時候,王鵬吃完飯去何小寶的宿舍,照例把她收治得服服帖帖,然後倆人躺床上閒聊。
「王鵬,要不我們先去民政上把登記手續辦了吧,不然就趕不上分房登記了。」何小寶趴在王鵬胸口,手指還在他身上畫着圈圈。
「這事兒緩緩再說,就算分不到房,將來結婚我也不會讓你睡露天!不過……」他說着抬起何小寶的下巴,「都說女人第一次會留紅,我怎麼記得你那天全是白乎乎的呢?」
何小寶的眼裏立刻閃過一絲慌亂,劃着圈的手指也停了下來,「你記錯了吧?」她的聲音有點不自在,「那晚你就像個野獸似的,哪裏注意得這些?」
「我是沒注意,可我老娘在乎這個啊!」王鵬眼裏露出惡作劇般的快意,「那天我回去,她說看我那床上搞得亂七八糟,就想幫我去洗洗床單,結果……我不說你也該明白吧?」
何小寶連身體都僵住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我老娘很傳統,挺在乎我討的老婆身子是不是乾淨!」他放開何小寶,下床去穿衣服,「你只要能讓她像以前一樣的喜歡你,我不介意你是破了瓜才跟的我!當然,結婚前,你也得告訴我,那雜種是誰!」
王鵬看到何小寶的身體明顯抖了抖,他走到床前,用被子將她裹嚴實,然後像是隨意地說:「對了,那天圖方便從大院的後門進來,發現那裏的草叢長得夠高,嘿嘿……你說,要是我們倆去那兒做這事……」他說着將手伸進被子在她的小山巒上使勁一捏,「應該很來勁吧?」
何小寶裹着被子的身體,像篩糠一樣的抖起來,她的眼裏滿是驚恐,嗓子像粘在一起般,聲音如同從縫隙里擠出來,「你知道的,是不是?」
「我知道什麼?」王鵬的手還停留在那裏,跟着她身體的抖動,有規律地來回搓弄着,「嗯,說說看,我知道什麼?」
何小寶似乎有些絕望,「你不要這樣,你一定是知道了才這樣說的!」
王鵬突然手狠狠一抓,厲聲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我提到後門的草叢,你這麼害怕?」
「哇……」何小寶忽然失聲痛哭,「你們倆都不是人,都不是人!」
王鵬將自己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冷淡地說:「你最好想好自己到底要怎麼做,如果你這一次不作出正確的選擇,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他自始至終沒有說看到或聽到過什麼,但他相信何小寶完全聽得明白,陳東江與她的草叢遊戲已不是無人知曉的秘密,而且知曉的人還是他們一直在算計,在旁敲側擊的王鵬。有一刻,王鵬的心也軟過,因為何小寶的那種絕望的眼神,但他只要一想到她和陳東江做了那些事後還來勾引自己,心裏就莫名地就會想到那個失蹤的女人,曾經也是一邊說愛着他,一邊仍舊幹着千人騎萬人壓的勾當,心裏就生出無數的恨意來。
何小寶宿舍的門,在王鵬身後關上,他心裡冷笑着,陳東江,我們的遊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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