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笑盈盈站在王鵬身邊的莫扶桑,和一直在王鵬身後的李慕風,以及後來進來的夏曉陽,包廂里還有王家老少、孫梅梅、東子、張冬海夫婦、劉胖子,姜朝平和余曉豐也在,常劍正前前後後忙着張羅。
「愣着幹嗎呀,快請大家坐啊,」莫扶桑在邊上輕輕推了王鵬一下。
「對對對,大家快請坐,」王鵬經莫扶桑提醒,立刻合掌面向眾人表示感謝,「非常感謝大家這麼記得我,」
他說完就要去扶秦阿花落座,哪知兒子王博宇一把拉住他的褲腿,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抱抱。」
王鵬在眾人的大笑聲中抱起兒子狠親了幾下,一下又把小人兒給惹惱了,非要從他身上下來。
如此這番鬧了一陣,所有人才算都落座。虧得這個包廂夠大,放兩張桌子仍綽綽有餘。
王鵬看着空出來的位置,對姜朝平說:「你該把子蘭一起帶來,讓她也散散心。」
「高高興興的提她幹嗎。」姜朝平馬上說,「這不挺好的,我和曉豐正好做一對酒搭子,」
王鵬立刻把目光投到余曉豐臉上,欲言又止。
余曉豐笑了笑說:「本來是要帶冰冰一起來的,但她剛剛查出懷孕了,醫生讓她這段時間臥床,所以不能出門。」
「冷冰懷孕了。」莫扶桑馬上接了過去,「曉豐,你怎麼不早說,我得去看看她,好好教她些經驗。」
被莫扶桑一打岔,王鵬沒有接余曉豐的話,目光也移開了。
常劍過來殷勤地詢問要什麼酒水,應苗跟在常劍邊上準備親自為大家下單,李慕風也不問王鵬,直接與東子嘀咕着商量了一番,就與應苗說了,讓她去安排。
「合着沒我這壽星什麼事啊。」王鵬笑着打趣。
「問你也白搭,」李慕風笑,「論喝酒一道,東子是這個,」他豎了豎大拇指,「你呀,喝什麼都跟喝水似的,簡直是糟蹋。」
「哈哈哈,你這傢伙,」王鵬作勢佯裝要把筷子扔過去,坐在身旁的莫扶桑突然起身出去打手機,他瞅了一眼又繼續與大家說笑,期間又時不時逗逗兒子。
莫扶桑過了十多分鐘才回來,一來就俯在王鵬耳邊輕聲說:「我送你一份生日禮物。」
王鵬抬起頭笑道:「你的禮物還是回頭私下送我吧。」
「沒法私下送。」莫扶桑不自然地笑笑,直起腰朝着門外說,「請進吧。」
王鵬隨着莫扶桑的目光,看向門口,江秀與江海濤並肩進了門。
「江秀,海濤,」王鵬站了起來,又回頭看着妻子,「這就是你的禮物。」
「不算嗎。」莫扶桑輕聲反問。
王鵬盯着莫扶桑的眼睛,想看到她的眼底,比起見到江秀的驚訝,他更吃驚的是莫扶桑突然的轉變,她那句「我和她這輩子都做不了朋友」言猶在耳,怎麼可能說變就變。
莫扶桑朝王鵬笑笑,輕聲說:「你這可不像接受禮物的樣子,還不快歡迎客人。」
莫扶桑說着已經讓出自己的座位,在朱紅霞邊上坐了下來,把王鵬身邊的位置讓給了江秀。
當着這麼多客人,王鵬無暇再多想莫扶桑的動機,只好先熱情地請江秀、江海濤坐下。
江秀並沒有與莫扶桑推辭,而是大大方方地在王鵬身邊坐下來,並且甜甜地與秦阿花、王鯤夫婦打了招呼。
王家人過去就挺喜歡江秀,王鵬堅持要和莫扶桑在一起,作為家人他們只能選擇支持。雖然江秀後來也做過一些對王家不利的事情,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尤其在秦阿花看來,是王鵬對不起江秀在先,以江秀的家世要報復王鵬也在情理之中。
秦阿花心裏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江秀和她一打招呼,她就隔着王鵬拉住江秀的手,問長問短噓寒問暖,盡顯長輩的慈愛。
當得知江秀至今單身,前年又動了大手術,秦阿花更是心疼得不行,硬是要王鵬起身和自己換個位置,讓她跟江秀好好說說體己話。
朱紅霞從嫁進王家就一直不受秦阿花待見,見到婆婆對江秀如此親熱,就撇着嘴在莫扶桑耳邊嘀咕,「鬧了半天,阿媽也是個勢利眼,看人家家裏位高權重,就巴結成這樣,」
「你不要瞎說,阿媽不是這樣的人。」莫扶桑淡淡地說。
由於來的人都是王鵬的至親好友,這場生日宴吃得熱熱鬧鬧,賓主都相當盡歡,王鵬的確開懷許多,去主樓唱歌的路上,王鵬特意拉住李慕風的胳膊再次表示感謝。
「你謝錯地方啦,」李慕風笑着指指走在前面的莫扶桑,「弟妹打電話讓我安排的,我還擔心倉促間叫不齊人,她說人她會叫,只要訂好合適的場地就行。你可真是福氣吶,有個這麼知冷知熱的老婆,」
王鵬笑笑,正想快走幾步追上莫扶桑,卻聽到江秀在後面叫他:「王鵬,等等。」
王鵬停下腳步,李慕風立刻眨眨眼先走了。
「我不去唱歌了,你能不能去我房間喝杯茶。」江秀站定在王鵬跟前,吐氣如蘭。
「如果你累了就早點休息,我送你回房,茶就不喝了。」王鵬朝漸漸遠去的眾人指了指,「不能讓那麼多人等我一個,對嗎。」
江秀尷尬地笑笑,低頭往前走。
王鵬跟在她身後半步的位置,慢慢走着,長而曲的走廊里,只聽得見鞋面叩擊地面的響聲,一下又一下。
倆人沉默着一直走出輔樓,穿過小徑到主樓,又上了二樓,直到在江秀入住的房間前站定,江秀才轉身抬頭,用渴盼的目光看着王鵬問:「真的不進去坐坐。」
「早點休息吧。」他頓一下又說,「明早陪你吃早餐吧。」
「真的。」江秀充滿失落的臉上立刻泛起紅光。
王鵬點點頭,「晚安。」
「晚安。」
走出十來步遠的時候,王鵬聽到江秀追了上來,他停住腳步回身看她。
「小鵬,你……原諒我了,是嗎。」江秀站在他面前問。
王鵬吸口氣說:「江秀,該請求原諒的是我,在我們之間,錯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不需要自責。」他猶豫了一會兒,低聲又道,「或許,你該企求原諒的人是扶桑。」
江秀的眸子一下變得深不見底,她幽幽地說:「我和她之間,其實誰也不欠誰。」
王鵬覺得沒法理解女人,明明剛剛吃飯時看她們又恢復了姑娘時期的親密,一回頭,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一點溫度。
「那你就更不欠我的。」王鵬說完,把江秀重新推回到房門口,「不要胡思亂想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王鵬走出很遠還能感受到,江秀沒有進門,依舊站在門口,他不敢回頭。
當晚,一幫人k歌直到凌晨才結束,王鵬與莫扶桑合唱了許多愛情歌曲,戀愛的時光仿佛一下又回到他們中間。
回到常劍幫他們準備的房間,王鵬意猶未盡,又取了一瓶紅酒,倒了兩杯與莫扶桑對飲,卻忽然想起李慕風說他,喝什麼都像喝水,不禁一個人笑起來。
「想什麼這麼好笑。」莫扶桑靠在他身邊問。
「想起慕風給我的喝酒評價,我真的有這麼糟嗎。」
「那當然,難道你不覺得。」
「連你也這麼想。」
「在我眼裏,你何止喝酒糟糕。糟糕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啊,你敢這麼說自己老公,」
「我就這麼說了,怎麼樣嘛。」
「看我怎麼收拾你,」
王鵬放下酒杯,一把抱起莫扶桑,惹得她一聲驚呼,手裏的酒差點灑出來,只好伸直了手臂,甩動着兩條長腿嚷嚷,「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
「不放,」
王鵬根本不搭理她,從陽台跨進房間,直到把她放在床上,才接過她手裏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後壞笑着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唇,在她的低呼中,將紅酒縷縷送入她的嘴中。
「哎呀,你真壞死啦,」
王鵬抬起頭的工夫,莫扶桑忍不住抬手打他,又被他輕輕握住手腕。
他張開莫扶桑的雙臂按在床上,俯在她上方,低頭看着她的眼睛,那裏面有一種他熟悉已久的東西滾動着,柔柔的,帶着溫暖包容他許多年。
「扶桑,知道我今天最想要的禮物是什麼嗎。」他的嗓子有點粘膩,衝破阻礙發出來的聲音反倒多了一些久違的磁性。
「想要什麼。」莫扶桑突然覺得腦子不夠使。
王鵬的嘴角翹起來,薄唇微張,低沉的聲音緩緩送到莫扶桑耳邊,「你,」
莫扶桑酒後微粉的臉,在剎那間開成了艷麗的芙蓉,從淡白至粉到緋,一層層展開來,像極了梅姑歌詞中的「女人花」。
王鵬的情感也像涌動的小火山,一點點燃起,一寸寸推進,直到迸發噴薄,把他和莫扶桑一起淹沒。
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在王鵬和莫扶桑心裏,都賽過他們新婚的那個夜晚,莫扶桑更是覺得,她正在慢慢找回曾經失去的東西。
清晨第一縷陽光撒進房間的時候,王鵬在妻子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把還纏綿於睡夢中的莫扶桑吵醒,睜開眼慵懶地問:「這麼早。」
「昨晚答應江秀,陪她吃早餐,一起去吧。」王鵬的眼神有些忐忑,就算有昨晚的溫存,他還是擔心莫扶桑對江秀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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