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楓邀約的飯局定在位於舊城的隆悅酒店,王鵬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吃飯,卻發現人來人往生意相當的好,光是門口停的車就足足在那條窄巷裏排了長長的一條車龍,仔細看車牌照,卻有一半以上都是政府機關的車子。
余曉豐在知道王鵬晚上要去的地方後,就告訴王鵬,這個酒店是關家兄妹開的,已經經營了七八年,東江大部分人都知道,在這裏進出的人非富即貴。
王鵬不清楚這個吃飯的地方到底是寧楓定的,還是馮天笑定的,但以他的判斷,多半是寧楓,馮天笑應該不是講究這些排場的人。
寧楓來得早,王鵬進包廂的時候,她已經坐在那裏喝茶看報,見王鵬進來,立刻放下報紙過來擁抱他。
這讓王鵬有點不習慣,倆人之間的關係雖說早就不純粹了,但他心裏不知為什麼就像是有根刺,一直戳在那裏,拔也拔不掉。
王鵬坐下後,服務員要來為王鵬斟茶,被寧楓趕了出去,她親自為王鵬倒了茶,端到他面前。
「幹什麼啊,見了我這麼不自然,」寧楓半嗔半嬌地問。
王鵬接了茶杯,勉強牽了牽嘴角,擠出一點笑容,「天笑怎麼還沒到,」
「大記者忙唄。」寧楓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女士煙點了一根。
王鵬自己抽煙越來越凶,但他真看不得女人吸煙,因而皺着眉想也不想地說:「你能不能不要抽那玩意兒,」
寧楓愣了一下,但還是掐了煙,「吃槍藥了,不想看見我,你直說嘛,」
王鵬撇撇嘴,端了茶杯喝茶。
「馮天鳴讓我問候你。」寧楓說。
王鵬點點頭。
「你阿哥被調查的事,你知不知道,」寧楓問。
他還是點點頭。
「你就不想想辦法,」寧楓進一步問。
王鵬看着她問:「你到底是為我的事來的,還是為天笑的事,」
寧楓看着他的眼睛,隔了好一會兒才說:「為天笑來的,見了你就順便問一下,你要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
「你要是知道什麼,就告訴我,查到哪一步了,」王鵬其實心裏比誰都焦急,而葛濤雖說要來,又一直沒過來,他清楚事情因何而起,自然又不好亂打聽。
寧楓說:「王鯤像是一直什麼也不肯說,倒是朱紅霞嚇得什麼都說了,連她自己小到人家送她一袋茶葉這樣的事都說了。」
王鵬知道自己的大哥,有錯是不假,但為人還算硬氣,要他咬別人是不會的。
寧楓往王鵬的茶杯里添了些茶水,然後說:「要不我去找一下江一山吧。」
「不許去,」王鵬厲聲說。
他不想寧楓攪到自己家裏的事情上來,更不希望這個時候幫忙的人是江一山,那樣的話,未來不知道會變成怎樣一團亂麻,王家兄妹很可能真的會徹底反目成仇了。
「你為什麼總是把我的好心當惡意啊,」寧楓也有點不悅了。
王鵬沒有吱聲。
這個時候,包廂門被推開,隨着服務員的一聲請進,馮天笑和陳子墨走了進來。
王鵬訝異地看了看那個曾經撞了馮天笑的大男孩,又看了看馮天笑問:「你是要和他結婚,」
馮天笑噗哧一笑說:「幹嗎這種表情,不可以嗎,」
王鵬點了點頭說:「可以,可以,只要你喜歡。」
陳子墨還是有些靦腆,和王鵬第一次見到時唯一的區別是人看上去成熟了些,不過同時身段也變闊了。
馮天笑向陳子墨介紹了寧楓,四人落座後,寧楓看了看馮天笑和陳子墨,嘆口氣說:「天笑,你的事其實真輪不到我管,但你哥既然託了我來東江看你們,你總得讓我捎話回去吧,」
馮天笑眉毛抬了抬說:「寧姐,我不像你,我跟男人在一起,就希望是一輩子的,能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哪怕我受過傷害,也還是希望找到一個好人把自己嫁出去,」
寧楓有點尷尬,求助似地看着王鵬。
王鵬對陳子墨不了解,但他了解馮天笑,相信她在鍾大個之後,不會盲目地去選擇自己的另一半,所以他笑着問陳子墨:「你家裏知道你要娶一個離過婚,又比自己大許多的女人嗎,」
陳子墨憨厚地說:「知道,也知道她是馮市長的妹妹,家裏人不反對,但我們都知道別人不一定清楚,會猜測我的動機,正因為這樣,我才和她一起來東江,到一個全新的地方,靠我們自己生活。」
簡簡單單的一番回答,卻讓王鵬一下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直率而無懼。
「你現在在哪裏工作,」王鵬給陳子墨的碗裏布了菜,隨意地問他。
「自己做點小生意。」陳子墨說。
「呵呵,自力更生啊,」王鵬笑笑,把目光投向馮天笑。
馮天笑馬上說,「你別用這種目光看我,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馮天笑這才告訴王鵬和寧楓,她與陳子墨相戀的經過。
自從撞了馮天笑以後,陳子墨每天都去醫院看她,在她出院後,知道她住在寧城,陳子墨隔三差五地開了小飛虎去寧城看馮天笑,給她帶去各種吃的。
馮天笑感動於他的真誠,起先把他當弟弟愛護,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交往的增多,感情自然而然地就發生了改變。
馮天笑起初很排斥姐弟戀,開始竭力避免與陳子墨見面,但正好那一年夏天她出外景的時候刮颱風,陳子墨硬是開了那輛破車子找到外景地,看她安然無恙才放心。
真正的心動往往不需要多大的力量,或是多少的財富,需要的僅僅是一片真誠,馮天笑覺得自己的情感大廈瞬間就為這個大男孩傾覆了。
王鵬注意到,馮天笑在講的時候,陳子墨一直都看着她,眼睛裏的寵愛遠超過他這個年齡對情感的表達,這讓王鵬感到很欣慰,馮天笑這一次應該沒有選錯人。
整頓晚餐,馮天笑與陳子墨互動並不是很多,但他們之間每一個眼神交流,還是讓王鵬高興之餘,令寧楓不由得心生羨慕,這是真正相愛的人才有的眼神。
吃完飯出來,在酒店的大堂里,遇到了關文。
「喲,什麼風把王市長吹我們這兒吃飯來了,」關文眼中透着譏屑,「你就不怕在這裏沾上晦氣,或是惹上官非,」
王鵬淡淡一笑說:「我是來吃飯的,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說完就大踏步走出了酒店。
目送馮天笑和陳子墨離開後,寧楓回頭看了看還在酒店大堂站着的關文,問身邊的王鵬:「這人說話這麼狂妄,你們有過節,」
王鵬回道:「沒有。」接着就問,「你怎麼回賓館,」
「你送我啊。」寧楓直接了當地說。
王鵬想了想說:「那你等會,我讓小余先回去休息,我們散步過去。」
「聽你的。」寧楓說。
也許是有一陣子沒有接觸女人的緣故,王鵬自從昨晚和柳梅跳舞后,身體總是不由自主地有些萌動。
儘管寧楓的到來並不是他所希望的,但內心裏,他又隱隱有些期盼,想要發生點什麼的欲*望竟是不可控制地冒出來。
看着余曉豐將車開走的那一刻,王鵬曾有一兩分鐘的怔忡,他覺得自己有點無可救藥,本能地產生了一些心理抵抗。
寧楓卻在這個時候走到他身邊,輕輕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說:「走吧。」
倆人並肩舉步,中間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這讓王鵬覺得很踏實。
寧楓在巷子中間突然轉了彎,帶着王鵬穿到舊城的主街,然後又快速帶着他跑過馬路,從對面的一條巷子拐進了一個住宅小區。
王鵬站在小區的大門口,眼光透着探究地問寧楓,「你不會告訴我,你住這裏吧,」
寧楓咯咯一笑不答反問:「想不想喝我泡的茶,」
「想喝。」王鵬沒有什麼猶豫地回答。
寧楓滿意地笑了笑,牽起王鵬的手就往小區裏面走,她還真擔心王鵬會說不想喝,然後轉身就走,那她就白來了。
王鵬身體跟着寧楓在走,腦子卻沒有閒着,甚至連心臟也在湊熱鬧,跳得明顯比平時快許多,他覺得接下去又會發生些什麼。
在小區角落的一幢房子的頂樓,寧楓打開了屋門,王鵬看到,這是一套足足有百多個平方的三居室,是東江當時少有的大宅。
「你先去洗個澡,出來就能喝上茶了。」寧楓已經從房裏拿出睡衣遞到王鵬面前。
面對如此直接的暗示與邀請,王鵬反倒坦然了,他倆本就不是第一次,多一次與少一次,性質並無多大的變化。
站在浴室花撒下衝着澡的王鵬,突然想起曾經在哪裏看到過一段有關男女關係的描述,說男人在愛情方面有複數傾向,其愛情相對女人而言是比較型的,這使得男人不會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點上,會不斷地環視四周,總是對新鮮事物抱有興趣,從而造就了絕大多數的男人成為一種不能大意的、容易有外遇的動物。
王鵬穿着絲質的睡衣從浴室出來時,看到寧楓剛剛將茶具里的茶倒入杯子,在他看着她的時候,她恰好也發現他出來了,還沾着水珠的短髮略顯凌亂的頂在他的頭上,剛剛刮過的面龐乾淨英挺,絲質睡衣貼着他的胸肌,呈現出誘人的雄*性力量,寧楓不覺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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