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灣警署。
「高先生,請坐。」莊世楷站在辦公桌後,抬手擺出請的手勢。
高進收緊西裝,端正在椅子上坐下,態度顯得不卑不亢。
「雖是少年,但氣宇軒昂,儀態不凡。」
「差億點點就有我帥了。」
莊世楷微微頷首,對於少年高進的長相,氣質十分讚賞。
可以說,高進是一個從小帥到老的傳奇男人。
好在,他是一個從上輩子帥到這輩子的男人,比高進更帥一籌。
否則,等等談話的時候,帥氣壓不住高進,氣勢不如人,那就不好談啦。
其實,莊世楷有些詫異高進回港的速度,更對高進敢直接來警署找他的舉動感訝異。
當然,他是很欣賞的!
這個少年有膽識!有魄力!除了顏值差他一籌,各方面素質都是頂級!
「菩薩耀,泡兩杯茶杯水。」莊世楷重新坐下後,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朝門口的黃偉耀喊道。
黃偉耀連忙出聲應命,開口答話:「收到啦,莊爺。」
黃偉耀轉身去泡茶,把兩杯長官接待客人專用的雨前龍井端來後,又特意看了高進一眼,才轉身離開辦公室,並且把門帶上。
黃偉耀還是頭一次看見莊探長在辦公室內,這麼客氣的對待一個人,關鍵還是一個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小屁孩。
「現在的後生仔怎麼回事?一個個人高臉白,一點都沒男子氣魄!」
「真正的男子漢就要像我一樣!皮膚黝黑,肌肉健壯。」黃偉耀舉起手臂,捏捏手腕上的兩塊肥肉,本來高高掛起的心氣,瞬間又泄掉大半。
「唉,老了老了,警署面子還要靠莊爺來撐啊。那小子和莊爺沒得比!」黃沙展沒落的身影在沿着走廊消失。
仿佛他是在追憶當年某段勇猛歲月。可惜,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輩子都沒勇過。
…….
辦公室里。
莊世楷拿起茶杯,指着桌上的另一杯清茶:「高先生,請喝茶。」
「上好的雨前龍井,氣味清香,沁人心肺啊。」莊世楷舉起茶杯喝下一口,臉上故意露出享受的表情。
此刻的他穩坐釣魚台,沒有擺出擺出急着用人的樣子,也沒有開口提什麼要求。
雖然,是個聰明人都猜的到,他用手段把高進釣回港島另有目的。
但是做事太留於痕跡不行,缺少大佬的風範,不符合他格調,更容易讓高進輕視他,小瞧它,甚至拒絕合作。
就像當你挖好一個坑,別人一腳都放在坑上面,可你偏偏要擠眉弄眼
要是別人轉身就跑怎麼辦?所以有沒有讓高進摸透底很重要,就算高進猜得到,也不能表露出來,要放在暗地裏交鋒。
何況,現在雙方已經坐在一張桌上旁,不愁事情攤不成,最關鍵是談事情要分個主次。
莊世楷要用這次事情為自己謀利,就要牢牢佔據主動。
「茶不錯。」高進聽聞茶香,端起茶杯喝下一口,旋即也目露讚賞的褒獎一句。
用來待客的茶肯定不會差,這都不需多說。
而高進年輕歸輕,但是小小年紀就遭遇很多事情,心態已經練的非常成熟。
並且由於他賭術天賦最高,學的是千門三術當中最難精通,最為玄妙的「心戰術」!也就是心理戰、博弈法!
他不僅賭術高,而且十六歲就精通人情世故,特別擅長揣摩別人心理。
簡單點說就是天才仔,腦子夠好用!
「莊長官,你找我回港島,肯定是有事要我幫忙。我猜猜,是要我幫你設賭局對不對?」高進坐在莊世楷對面,高檔黑色西裝,手腕錶盤閃光。一手端着下巴,另一隻手放在眼睛前,眯起眼睛盲猜。用一種篤定的口氣盲猜。
高進既懂得心理學,就知道社會大眾的人性,也懂得利益間的因果關係。
向來他只要出門都穿的很有格調,要不是他這一身衣服,黃偉耀或許就不會放他上樓,帶他來見莊世楷。
他也懂得莊世楷刻意擺出某種姿態,是想達到某種目的。
既然對方向給他施壓,那麼他便把自己綜合出的信息結果說出來,直接點破對方的目的,從莊世楷那麼搶回氣勢。
呵呵,高進雖然行事正派!但任人拿捏,從來都不是他的性格!
「嗯?」莊世楷皺皺眉頭,真準備說話。
高進突然表情一頓,放下手指講道:「莊長官,你嘴角別再扯了,你這是在逞強……」
「下次注意表情管理,手指不要亂動,別人能知道的少一點。」
高進其實還讀出一條信息沒說,那就是莊探長真知道他父親被害的秘密,知道兇手是誰!
莊世楷靠着沙發,表情開始有些不爽,現在反倒躺倒在沙發上,翹起二郎,饒有興趣的點頭道:「有意思!」
「心理術」是千門當中最頂級的千術,需要在賭桌上欺騙、引導、分析對方。
既能夠猜出對方的牌,也能夠欺騙對方棄牌。
某種角度上講,這是一門「讀心術」。
想要成為一門千門中的心理術高手,懂得猜,懂得分析,是必須具備的要素。
雖然,高進分析和盲猜的能力確實有點變態,但是越變越態符合他的要求。
莊探長就喜歡變!
呸,就喜歡有實力的高手!
當然,高進精通「心戰術」不代表只會「心戰術」,也會其它切牌,換牌,下汗,偷牌等技巧,在靳能門下耳濡目染照樣非常厲害。
只是暫不如專精「換牌術」的靳輕,以及「下汗術」的高傲而已。
可用來坑顏同?把坑到死都沒問題啊!
巴閉的莊探長坑了一個又一個,挖出來的坑可繞地球兩圈,堪稱全港第一挖坑王。
只聽莊世楷接着繼續說道:「既然你猜出我找你的目的,那你答不答應?」
「家仇大恨,必須答應。」高進語氣決絕,回答的很乾脆,莊世楷竟然有些意外。
意外後則和聰明人和聰明人的相視一笑。
事情妥了。
有人要倒血霉了。
「我要搞的人是他,我要他輸到身無分文,輸到堵上規費。」莊世楷把一張照片從抽屜里拿出來,推到高進面前。
高進接過照片,眼裏一抹意外:「顏同?」
「沒問題,我要你給我準備五百萬港幣的賭注,輸贏都算你的。另外,還要阿森幫我打下手。」
他還小的時候「顏同」就已經是九龍區高級探長,算威名遠播。
因此,他會認識顏同並不奇怪。
但為了搞清楚殺父仇人到底是誰,還是下定決心幹掉這筆買賣。
莊世楷聽見高進開口答應,目光中閃過一抹凶色,一拍桌面,語氣果斷的答覆道;「ok!我過兩天就把錢送上門!」
「話你知,顏同最近每周都過海去澳門,你先布好局,真正下手的時間定在月底,」
「嗯。」
「你定時間就好,至於賭場上的事,不用你教我做事!賭金到位就行。」高進把照片放在桌上,看了莊世楷一眼,並沒有提出酬金等其他要求,轉身離開便離開辦公室。
莊探長再次白嫖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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