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戀愛時期的女人智商要大打折扣。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年輕女子肯定是因為撥不通男朋友的電話而神智失常了,愣回了神,就去問司機師傅這是到了哪裏,指着手機屏幕探出頭去和山巒對照。
司機師傅自然沒有了之前的好心情,沒有搭理年輕女子,徑自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隔着車窗玻璃,我看到司機師傅站在石卵上踢了踢腳,然後昂首看着山巒原地轉了個圈。
從他緊蹙的眉宇間可以看出旅途的糟糕,但是年輕女子卻只惦記着她的男朋友,有些走火入魔,撞開車門,不管不顧的往山林里跑。
「她要去哪?」丁墨推了把鼻樑上的眼鏡,看着年輕女子困惑的問。
文錦恢復的最快,一副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坦然。
她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去找男朋友了唄,難道是找地方小解呀。」
聞此,丁墨的眉頭緊了緊,站起身,將懷裏的皮革包放置座椅上說了句「她要去哪兒找?得攔住她!」
丁墨的行為或許可以認為是負有社會責任感。王珊也感覺年輕女子就這樣往山林里鑽挺危險的,但是她怎麼就愣是沒浮生起這樣的覺悟呢?
看到丁墨追了出去,王珊和林志都有點坐不住了。
林志有些暈車、需要出去透透氣,而王珊則是擔心現在的境況,忙走下車去向司機師傅詢問。
這一問才知道,情況遠比料想的要嚴重許多。
司機師傅好像不大想對他們明說,但又知道最終是瞞不住的,只好如實的告知他們,車其實早就偏離了路徑。
司機也不知道這是到了哪裏,當年的山路早就和山溝融為了一體。當時客車失控的時候撞上了幾條岔道,司機根本無法判斷哪條是原先的山路、哪一條是被雨水沖刷出來的旱溝,只能閉着眼瞎矇。
而從眼前的情況看,他是選錯了。
王珊往客車碾壓過來的山坡上看,只見茂密芊綿的刺藤荒草中,依稀可以看到藏在下面的溝道,根本沒辦法把它和『馬路』兩字對上號,她甚至有點懷疑客車是不是飛下來的。
「還能開回去嗎?」王珊四下看了看,發現除了身處的這片石灘地,往哪裏看都是綠瑩瑩的山巒,這才有了些害怕。
「不行的喲小姑娘」司機師傅點了根煙猛吸一口,王珊看到他夾住香煙的手指有輕微的顫抖。
司機緩緩地吐出嘴裏的煙縷,神情杌隉的看着山巒說「坡太陡嘍,就是坦克也開不上去的!」
「怎麼會這樣?那我們該怎麼辦呀?」
王珊開始焦躁,拿出手機一面無來由的責怪司機師傅,一面試着往外打電話求救。
但是打開手機才發現,這地方根本接收不到一點信號,舉在頭頂晃了又晃,還是跟沒有安插si卡一樣,完全失去了用途。
「連信號都沒有,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看見王珊亂發脾氣,司機師傅也表現的很委屈。叼着香煙斜了他一眼,語氣開始變得生冷和浮躁「應該是到了繞指山腳下了吧!方圓幾十里都是深山老林子,沒有信號塔,當然不能打電話。」
「我問你應該怎麼辦?你把我們帶到了這個地方遇到了問題,你打算怎麼辦、怎麼處理?」
一股無來由的怒火衝上心頭,在這個連風都吹不進來的地方,只會讓人越發焦躁和怒惱。
王珊扯着嗓子對司機師傅喊着,除了把責任往他頭上砸,也是找不到發泄對象了。
司機師傅有些不高興了,耷拉着臉皮睼視一眼,滿臉嫌棄的回道「什麼要我怎麼辦?這事能全耐我嗎?是我拖着拽着要你上我車的嗎?四塊錢的車費,你還要我包你五險一金怎地?」
「為什麼不耐你?你既然收了錢,哪怕只有一毛錢,也是和我形成了僱傭關係。既然我上了你的車,你就得為我的人身自由以及安全負責…。」
王珊抱着胳膊四下看了看,忽然渾身發毛髮冷。
「這裏不是我想來的地方,你今天就是駝也要把我駝出去,否則你就是欺詐、是誘拐、是非法囚禁……。」
「我看你這姑娘生的也算文文靜靜,怎麼這麼野蠻不講理呢?我欺詐你什麼了?誘拐誰了?」
「我野蠻?我就野蠻不講理怎麼了?對你這種黑車販子我要講哪門子理去?」
王珊脾氣不大好,容易動怒動粗,說着就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要去砸司機師傅的車窗玻璃…。
這時站在身後看着我們吵架而瞠目結舌的林志緩回神來,連忙攔住王珊。
也只有他知道王珊是怎樣一個不着調的女流氓,心狠手辣起來親娘都不放過的女匪徒。
別說砸一輛破爛大巴,就是動殺心,在她那裏都不算是不可能的禁忌。
在學校的時候,就是正派的流氓混混看見了王珊都得靦腆一點,因為在他們眼裏,她壓根就和『女生』二字不沾邊。搜狗書庫
見吵了起來,文錦也忙跑下車勸阻,給司機師傅賠了聲不是後,開始給王珊疏導思想。
後來冷靜下來細想一遍,發現自己確實是莽撞了些。司機師傅即便有責任,那也絕對不是全責魁首,畢竟他是徵求大家的同意後才答應走這條山路的。山路荒廢多年,他也早就言明過的,現在遇到了問題怎麼可以一味的責怪人家呢?
大家該吵也吵了,該愁也愁了,再坐下來就是商量怎麼脫險的話題了。
王珊想問原路返回還可不可能,因為剛剛和司機吵過架,只好讓文錦替她問。
司機師傅還是眉宇緊蹙地搖了搖頭,說你們別看從上面滑下來也就一溜煙的功夫,那時候車速可都超過一百碼,換算為路程至少也有十來公里。又是陡坡,行進會很困難,等爬上去,奧運會都落幕了。
王珊和文錦都驚愕的看着他,再看時間,竟然也快正午了。
想必今天的遊玩計劃是泡湯了。
半輩子沒有出來遊玩過,第一次出師就遇上了這樣的意外遭遇,真不知道上輩子是觸了怎樣的孽障!
見回頭路不行,一直沉默寡語的林志忽然提問,是不是能往下遊走呢。
其實她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已經是整片山地的窪谷了,林志說的下游應該是循着山澗尋找出路,或許能碰上之前廢棄的那條山道。
王珊和文錦都沒有什麼異議,和坐以待斃相比,能瞎轉轉也算是有進取之心了吧!總比擠在車廂里大眼瞪小眼、托着下巴等死強。
只是司機師傅卻像患了癌症一樣,有點自漸形穢。他神情侘傺的一面猛吸香煙,一面搖着頭說「瞎跑是會出大問題滴!這裏是繞指山,可由不得我們亂逛喲。」
聽說大別山脈這邊至今還有金錢豹一類的猛獸活動,這片未開化的原始山林里保不齊窩着什麼生猛野禽。她們身上連根棒子都沒帶,要是真撞上了,到時候想拼命都找不到資本。
王珊甚至還穿着裙子,就是撞上心情不好的野豬也夠受的,更何況還有毒蛇、蜱蟲一類看不到的潛在危險物呢。
「既然這是獉狉之地,就更加的不宜久留…。眼看一天都過去一大半了,難道要在這深山老林子裏留宿不成?」
王珊又有些浮躁和不安,抬頭往天上看一眼,陰瀝瀝的也瞧不出太陽在什麼位置。正午卻有着黃昏時分的各種氛圍和氣場。
司機師傅掐掉煙蒂,隔了一小會像是有點心神不寧似的,又重新點燃一根。
他吞吐着煙霧看了眼車窗外,眯起眼睛緩緩的對眾人說走是肯定要走地,但是絕不能盲目地瞎轉。那個江蘇丫頭的手機上好像有這片山域的地圖,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助我們走出去。等她回來再做打算吧,反正是要先等她們的。
文錦也往車窗外看去,憤憤的說「也都是那個女的,不然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在太平橋玩的有多開心。要我說,她才應該負全責,是罪魁禍首。」
文錦說着轉回臉來,滿是憤慨的看着王珊問「大珊你說對與不對?」
「就算是對,那又怎麼樣?她現在也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呢」
王珊有點莫哀一是的想,如果讓她負全責又能怎麼樣?把她扒了暴打一頓?這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建設性的彌補嗎?
「倒是她手機上的地圖好像有點意思,她是從哪裏弄來的?等她回來了可要好好的問一問。」王珊越想越覺蹊蹺!
「也是喲!我在這山圍子裏開了二十年車,還是才知道有這種地圖。」
司機師傅也覺得挺新奇,但隨即又說「只是不曉得她跑去哪兒嘍,那個戴着眼鏡的小伙子能不能把她攆回來呢。」
正為這事煩憂着,外面忽然傳來簸動蒿草的聲響,很快丁墨就押運着整個事故的罪魁禍首回來了。
年輕女子顯然沒有了之前的焦慮和憂忡,整個人顯得很疲憊和萎靡。像是剛被人糟塌過似的。王珊真懷疑是不是丁墨在山林里對她做了什麼犯錯的事。
丁墨一上車就向她們討要礦泉水,林志連忙去取,一面翻找背包一面看着怪異的兩個人。
見年輕女子的神情有點不對勁,王珊就追問丁墨她是怎麼了?
丁墨奪過林志手上的礦泉水猛灌了一口,頓了頓,就去餵年輕女子喝。
擦着下巴上的水滴,深沉的舒了一口氣,丁墨嘆息道「別看她身板小,跑起山路來可跟那田徑運動員有得一拼。要不是撞上了棟古祠,只怕早追丟了。」
「古祠?」王珊和文錦面面相覷,連司機師傅也顯得很意外,夾着香煙的手指略微顫了一下,沒有再往嘴裏送。稍愣之後他就緊着問丁墨道「什麼古詞?古祠堂?」
「對呀!姚姓祠堂」丁墨回答道。
「她就像認識路一樣,直直的跑了過去。我看見她進了一棟很破的祠堂,也就追了進去,誰知道祠堂裏面有好幾個大坑,她就是掉進坑裏才停下的。
說來也奇怪,祠堂裏面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坑洞呢?而且都是新土。哦,會不會是她男朋友的勘探隊留下的?」
丁墨說着又看向年輕女子。
女子喝足水,總算恢復了一點精神。
但隨即女子那副悲痛欲絕的哀默又開始顯露了。王珊想向她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沒問出口,就見她神情恍惚的說了句「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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