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宛過來的將領,又是傅凜的手下,柳玄瑛不信任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柳玄瑛這麼說,尹侯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笑了笑說,
「陛下現在不信我也是情有可原,至於是不是帶着忠心而來,陛下給尹侯一個證明的機會就好了。」
柳玄瑛看尹侯這麼說,多少聽得出來他好像並沒有在說笑,更何況這是在碧晨宮,想必他也沒有這樣的膽量。
「孤只是覺得奇怪,你一向跟在傅凜的身邊,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卻來投奔北詔?」
「尹侯只有一個信念,追隨強者罷了。」
尹侯微微低頭,卻是說出了一句讓柳玄瑛覺得很是意外的話。
柳玄瑛扯了扯嘴角,多少也覺得他這句話說的有一些荒謬。
「堂堂大宛鎮國大將軍難道還不夠威風嗎?」
「都是過去了,將軍如今被其他的事情所牽絆,如此下去,註定就會成為一個一事無成的人。」
尹侯這麼說,卻是讓柳玄瑛有了自己的考量。
所謂的牽絆,無非就是自己身邊的事物與人。
傳聞中大宛的傅凜將軍那可是冰山一般的人,可最近多了一個極其寵愛的小妾的傳聞,她多少也是聽到了一些。
傅凜會為了這個小妾對抗自己的主君,但也足夠驗證尹侯說的話了。
「尹侯只追隨強者,仰慕陛下威名已久,這才是來投奔陛下。」
柳玄瑛聽到這裏心裏面也算是明白了,她到底也是一個惜才的人。若是尹侯真心誠意的來投靠自己,她自然不可能不收。
「很好,北詔是個以才視人的地方,倘若你真的有這樣的真本事,孤但也可以試試看。」
說着,柳玄瑛看向了一邊的柳賀枳,
「這便是四王爺獻給孤的禮物麼?孤倒是滿意得很,如今大宛北詔邊界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暗波涌動。」
「北詔在韜光養晦,對面的大宛未必不是這樣想的。」
柳玄瑛的目光從尹侯的身上收了回來,曼聲道,
「如今北詔算是收下了一員大將,也算是一件可喜之事。四王爺理應當受到重賞。」
柳賀枳抬手行了一禮,
「謝過陛下。」
「只是孤現在有一件事正好可以交付給尹侯,只怕四王爺並不合適待在這裏,還望四王爺可以暫時退比一下。」
柳賀枳心裏一凜,
「尹侯到底才剛剛來到北站,要是陛下一個人面對尹侯怕是……」
柳玄瑛卻是一聲冷笑,反問,
「怎麼?難道四王爺對自己帶來的人還沒有信心不成?」
柳賀枳只是想知道柳玄瑛到底是想要交代什麼事情,柳玄瑛跟前最親密的就是他。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軍國大事要做決定的全部都通通過了他的眼。
這還是柳玄瑛頭一次要求他退避,他可能不在心裏面帶一絲的懷疑。
但是面對柳玄瑛,他沒有任何說不的理由,只能夠是順從地行了一禮,正聲道。
「臣告退。」
說着柳賀枳便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從尹侯的身上划過去,最後還是很無奈地呼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但是柳賀枳是何等小心謹慎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當真如此聽話的退出去。
眼看着就快到門口的時候,柳賀枳卻是一個閃身,退到了一根碧晨宮巨大的柱子背後。
他知道這樣子的事情,要是被柳玄瑛知道了的話就是死罪。
但是他實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柳玄瑛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他。
柳賀枳屏氣凝神地站在了桌子後,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
他靜靜地聽了好一陣子才慢慢的聽清楚了柳玄瑛在說什麼。
「你叛變的事情十二將內有多少人知道?」
「我當時從大宛逃離的時候,想必已經有人卻跟傅凜通風報信了。十二將內部的消息傳播的極快,想必這個時候估計都已經知道了。」
「那如果孤現在要你回一趟大宛,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容易麼?」
「內部消息的擴散速度極快,恐怕現在我手裏面所有的令牌都已經失效了。但是若是想要進去,對我來說倒也算不上難。」
「很好。既然你想向孤證明自己,眼前便有一個絕好的機會。」
「陛下請講,尹侯願意用這個機會來證明自己。為了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別這麼急着肯定,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未必好做,畢竟可是要讓你回到自己的舊主人的身邊。」
「陛下的意思是……傅凜?」
「沒錯,孤需要你去大宛帶一個人回來。」
「陛下,別說是帶一個人來了,就算是讓我去把那傅凜向上人頭給陛下帶回來都可以。」
「不必,這樣倒是莽撞了。大宛北詔之間的戰事,這才剛剛平時兩國的邊境好不容易才恢復往日的繁華,要是這個時候你朝傅凜下手,很容易重新引起兩國之間的糾紛,顯得沒有必要。」
「是,尹侯魯莽了,不知陛下要我帶回來的人是誰?」
「夏初桃,務必給孤活着帶回來,這個人對孤來說有着相當大的作用。」
「……這不就是傅凜那小妾?恕我直言,要想活着直接把那夏初桃帶回來,恐怕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柳玄瑛聽到這裏已經明顯有些不悅,
「此話何解?」
「之前趙晉盛叛變之際,傅凜已經是召了六下將回京城。並且,將軍府有着一位高手坐鎮,同為六上將,若是與她交起手來,只怕會有許些麻煩。」
「你若是嫌人手不夠,孤這裏還可以給你調派幾個人手去。」
「那便足以。」
「既然這樣,孤就在這裏等你的好消息了。倒也不必急着出發,畢竟你才剛剛從大宛過來,稍作歇息,過些時日便出發吧。」
「是。」
……
柳賀枳在柱子後面聽完了整一個對話,心裏面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果不其然,柳玄瑛對於幽蓮說的話耿耿於懷,如今看起來是真的要對夏初桃下手了。
柳賀枳自知事情不妙,隨後是小心翼翼地退出了碧晨宮。
柳賀枳自知自己剛剛從大宛回來,柳玄瑛雖說表面對他沒有任何的芥蒂,但是實則背地裏不知道安插了多少眼線在自己的身邊。
柳賀枳突然就覺得這件事情棘手起來,如今自己身邊的眼線重重,想要遞消息給夏初桃無疑是一件難事。
「四王爺。」
正當柳賀枳心裏面為了這件事情發愁,一心想回到自己的府邸潛心思考問題的解決方法的時候,卻是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了自己。
柳賀枳心裏一凜,隨後停下了腳步,這才是看到了在自己面前浩浩蕩蕩的儀仗。
柳賀枳方才實在是太過於集中精力思考這個問題,完全沒有想到儀仗已經是到了自己面前這般的程度。
柳賀枳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明黃色衣裙的女人,隨後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三公主。」
眼前的人正是北詔的三公主柳如雲,柳玄瑛同父同母的妹妹,在北詔皇室裏頭也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自從柳玄瑛繼承了北詔的王位,整一個北詔的女子地位都前所未有地提高。
即使在宮裏也多了不少掌權的女子,眼前的這個三公主更是掌握着北詔的財閥大權,在某些方面甚至能夠跟柳玄瑛分庭抗禮。
柳如雲一直都是柳玄瑛最為忌憚的存在,但是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柳玄瑛一直都沒有對隱於黑暗之中的柳如雲下過手,只是在小心提防着。
「聽聞四王爺從大宛回來了,這幾天一直沒有瞧着人。今天我抽了空進宮看看姐姐,沒想到卻是撞上四王爺了,你說巧不巧?」
柳如雲掩嘴笑了笑,柳賀枳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笑意,反而是覺得眼前的女人危險的很。
柳賀枳一直都知道三公主早就已經將柳玄瑛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暗中跟柳玄瑛較勁,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麼要叫住自己。
「三公主客氣了,我剛從大宛回來,一堆事務纏身實在是脫不出身來。倘若有空,我定當去公主府上拜訪。」
三公主輕笑,隨後是對柳賀枳道,
「四王爺這話說的,實在是客套……話說回來,我聽說,我那姐姐,已經是找到失蹤多年的公主了?」
柳賀枳的臉色一變,沒有想到柳如雲的消息居然是如此地靈通。
柳如雲看着柳賀枳的臉色一變,滿意地笑了笑,隨後是看了看四周的人,移步上前,小聲地在柳賀枳的耳邊說道,
「聽聞王爺在大宛的時候恰好與還不知身份的公主交好,如今應該是在愁,到底該如何救公主吧?」
柳賀枳的身體一僵,不知道什麼時候柳如雲已經是將這一切都掌握在了手心中。
他側過頭錯愕地看着柳如雲。卻看到柳如雲邪魅一笑,隨後朱唇輕啟,吐氣如蘭,聲音幽幽地在柳賀枳的耳邊說道,
「要是公主落在了陛下的手裏,你跟我都很清楚會怎麼樣。要是四王爺想要遞消息給公主,我可以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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