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靈怎麼都不承認這件事情跟自己有關係,印娘沉默了片刻。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印娘目光定定地看着白靈,倒也不畏懼什麼,直截了當地是當着白靈的面說了一句,
「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你心裏面比我還清楚。將軍生辰那天發生的事情,我都在假山的後面看到了。」
白靈的笑容漸漸地收了起來,看起來倒沒有這麼得意了。
「哦?是嗎?那還真的是不巧,居然就這麼被你看了過去。」
白靈說着用水蔥似的手指拈起了桌面上擺盤裏的瓜子,氣定神閒地剝了起來。
印娘不解,自己都已經是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為什麼眼前的白靈好似根本就不怕什麼似的。
「你就不怕嗎?」
印娘終於忍不住這麼問了一句,白靈動了那麼大的手腳,真的就不怕她告訴別人這件事情的經過緣由?
「我怕什麼?我說了,這件事情又不是我做的,那死了的冰潔已經說了就是夏初桃乾的,可以說是死無對證。」
說着白靈用她那清冷的眸子瞥了一眼印娘,繼續道,
「至於印娘你,只要你不說,誰又會知道呢?但是——」
白靈突然詭譎一笑,
「印娘你為了自身恐怕也不會說出去的。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如今我能夠有這般的手腳,不還是印娘你提點的?」
印娘知道這是當初自己拉這個女人進來跟自己合夥的惡果,在橋上餵魚刻意等待白靈的那天,簡直就是印娘最後悔的一個日子。
印娘原本是想借白靈的手剷除自己在將軍府裏面的一些阻礙,誰曾想這個女人根本就不聽任何的勸告,一意孤行,更是做事不計後果。
印娘聲音冷漠,
「我說了,你要怎麼做我都不管,你要對夏初桃做什麼事都不關我的事。但是康兒是無辜的,你想從這件事情裏面得到什麼?」
「你讓衛啟只開那些治標不治本的藥,是為了害死康兒麼?!」
印娘說到這裏,語氣已經開始逐漸激動起來。
「當然不是,康兒這麼討人喜歡,我怎麼可能會害他呢?」
白靈眨了眨眼睛,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她將自己剛剛剝好的瓜子慢慢地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事情越嚴重,夏初桃的境地就更危險,她翻身的可能性就越小。」
「你想想看,要是康兒出了什麼大事,那可是將軍唯一的一個孩子。將軍會怎麼對夏初桃?想想就覺得解氣,那個女人最好別從那沉蓮閣出來了,就這麼關到死吧!」
印娘聽到這裏,已經是明白了白靈的打算,可是這樣的做法就已經是把康兒當成了一個砝碼,簡直讓印娘難以忍受。
「我說過了,你要對付夏初桃那你有這個本事你就去。但是康兒是無辜的!」
印娘自覺的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可能沒有辦法勸得動白靈了,一咬牙心裏面一橫,
「你要是再不讓衛啟治好康兒,我就立刻把你跟衛啟的私情呈到將軍面前去,我倒是要看看這般污穢不堪的你如何在將軍府立足,又如何在將軍的面前諂媚!」
「誒呦呦,印娘這是跟我撕破臉皮了?」
白靈一挑眉,倒是沒有想到印娘可以說到這般的地步,這已經是打算跟自己來拼一個魚死網破了啊。
可是白靈開起來依舊不為所動,隨後是抬頭看了一眼印娘,眼睛裏面全部都是笑意。
印娘一怔,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是到了這般的田地了白靈都還能夠笑得出來。
這樣的事情別說是告訴傅凜了,以後就算是出去做人都難,難不成白靈為了對付夏初桃,連自己的貞操都不在乎了?
「印娘……我們本是一條船上的,所謂相煎何太急啊。」
白靈慢慢悠悠的,根本就是不疼不癢。
「我們都很清楚我們眼前的共同仇敵是夏初桃,夏初桃沒有除掉我們兩個也就不必窩裏鬥了。」
「至於你剛剛說的把柄,好像誰沒有似的。」
說着白靈打了一個哈欠慢慢地站了起來,來到了印娘的面前,拍了拍印娘的肩膀,語氣裏面全部都是笑意。
「康兒,好像並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吧?」
印娘猛地回過頭,死死地盯住了白靈,
「你說什麼?」
白靈看着印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話是起了作用的,
「我說,要是將軍知道了康兒並不是你的孩子,而你卻帶着這個孩子來他的面前邀功……而將軍醉酒時候寵幸的那個女子如今墳頭草都已經是三米高了……」
印娘的瞳孔劇烈地顫抖着,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白靈會知道這一切。
「你說將軍會怎麼對你呢?把你趕出將軍府是一定的,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見到你這心頭肉。」
「哎呀……要是小小的康兒失去了他那失格的母親,你說將軍會把他給誰呢?夏初桃已經有了身孕,明顯不適合待在夏初桃的身邊……」
白靈說着看了看自己新做的丹蔻,隨後是笑眯眯地看着已經面如死灰的印娘。
「印娘,誰都有留一手的時候。我是看你跟我一路對付夏初桃的份上才沒有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印娘的心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面一般,沒有想到這個白靈居然是拿捏住了自己最要命的一個死穴。
「所以這件事情,你就好好地考慮一下吧,你到底要怎麼做呢?」
印娘自知自己的威脅已經對白靈沒了作用,只能夠是慢慢地在白靈的面前跪了下來,她一臉的麻木,雙眼無神,
「康兒不能夠這樣下去,高熱不退他遲早會被折磨死。只要你讓衛啟大夫好生治療康兒,你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印娘心裏面很清楚,這麼嚴重的病情除了醫術高明的衛啟,整個京城找不出第二個能夠勝任的大夫。
印娘心裏面苦澀,卻又無可奈何。
白靈看着印娘就這麼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臉上一驚,心裏面的驚訝卻是更甚。
但是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夏初桃對於我來說還有着相當大的作用,這一次是最好的一次機會,我不會隨便放棄的。」
印娘猛地一抬頭,沒想到自己已經是做到了這一步白靈還不肯鬆口。
正當印娘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白靈卻是直接一揮袖子,對着門外的翠娟道,
「翠娟,送客!」
翠娟應聲入內,很是不客氣地直接對印娘下了逐客令,
「印娘,我說了我們家小姐要休息了,您請吧。」
印娘自知話已至此,自己再在白靈的面前說什麼都無用。只能夠是悻悻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隨着翠娟出了去。
印娘一路上魂不守舍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才剛剛踏入大門,就看到紅纓急巴巴地沖了出來。
她一把拉住了印娘的手,焦急地問道,
「印娘怎麼樣?白靈小姐那邊怎麼說?」
印娘眼神暗淡地看了一眼紅纓,隨後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悠長地嘆了一口氣,
「那女的鐵了心,怎麼都不肯鬆口。」
看着垂頭喪氣的印娘,紅纓咬了咬唇,這才道,
「印娘也不必這麼灰心,剛剛去沉蓮閣送完碳火回來的竇嬤嬤來過了。」
印娘一愣,不知道這個時候竇嬤嬤過來做什麼,
「竇嬤嬤怎麼了?」
「……竇嬤嬤拿了藥過來,說是夏小娘給的,治療高熱有奇效。」
印娘覺得稀奇,沉蓮閣已經被封鎖起來快大半個月了,如今沉蓮閣附近那一圈簡直是將軍府裏面最冷清的地方,這消息又是怎麼傳進沉蓮閣的?
看着印娘猶豫的樣子,紅纓就知道她沒辦法在心裏面拿個決定。
紅纓不禁是試探着道,
「既然白靈小姐那邊不肯鬆口,如今小少爺情況危急倒也不防試一試。」
印娘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紅纓,心裏面還是拿不定主意。
「印娘你想,這藥是從夏初桃那邊過來的,又是經過了竇嬤嬤的手。夏初桃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用這麼蠢的方法。」
印娘之前心亂如麻,現在聽到紅纓這麼說還覺得挺有道理。
「你說的也對,康兒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夠再繼續拖着了。你就試着把那藥給康兒吃了,看看效果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夠死馬當活馬醫了。」
「至於白靈那邊,她如此對我,我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印娘自知今天是被白靈好生羞辱了一番,這口惡氣她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紅纓聽到印娘這麼說,也知道印娘是已經在自己的心裏有了自己的考慮了。
「印娘……這是想要怎麼做?」
印娘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淡淡道,
「夏初桃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吧,白靈留着就是個禍患。我倒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夠做出這樣養虎為患的事情來。」
印娘說着深意地看了一眼紅纓,明顯是有了自己的打算,慢慢地問紅纓道,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那要是做了呢?」
紅纓聽到這裏也算是明白了,也是一笑,
「那自然是疑神疑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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