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黑雲沉沉,不見月光,註定是個不定的深夜。筆下樂 m.bixiale.com
此時滿春的輝夜軒里,傅凜正確聚精會神地看着自己手裏的兵書。他正打算拿起毛筆寫些什麼,門卻被驚慌失措的下人給撞了開來。
坐在一邊的滿春皺着自己精緻的黛眉,看着從門口進來氣喘吁吁,神色慌張的下人,認出這是夏初桃身邊的巧雲。
「你不是夏小娘身邊的人嗎?這般慌慌張張的過來做什麼?」
巧雲喘着氣,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平息下自己的心情,顫抖着聲音開口說,
「將軍不好了,我們家小娘中毒了。現在人已經是暈過去,眼看着就要救不活了。」
傅凜原本古井無波的眼裏,在聽到巧雲說完這句話之後猛地就掀起了一陣波瀾,原本是打算下邊寫的字到底是沒有寫出來。
滿春側目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傅凜,聲音輕緩道,
「將軍,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夏小娘吧。」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就是這樣子照顧你們家小娘的?」
傅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如冰霜,聲音冷漠,語氣裏面不乏責怪的意思。
巧雲聽到傅凜這般的責怪,立馬是「撲通——「一聲直接在傅凜的面前跪了下來。
「都怪碧珠糊塗,之前衛啟大夫早就說了以現在小娘的身體底子根本就不能夠喝冰酒。」
「只是不知為何小娘今天晚上心情極差,鬧着碧珠去拿了一壺冰酒來,這一壺酒都還沒有喝完,小娘就直接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冰酒?」
傅凜眯了眯眼睛,聲調更是嚴厲,
「你們都自知自家小娘不能夠喝這些,你們還縱着她去任性。」
「如果你們家小娘子這次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定會拿你們是問!」
「小娘要是真的出事了,婢子就算是死一萬次也心甘情願。」
巧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眼神看起來甚是可憐。
「只求將軍現在去看看小娘……」
「走吧。趕緊叫福生去請衛啟過來!」
傅凜最後一揮袖子,到底還是應了下來,趕緊是讓巧雲在前面掌燈帶路。
其實傅凜的心裏也很是焦急,大步邁得跟風一樣快,很快就到了夏初桃的沉蓮閣。
推門入內,只見那碧珠早就已經是哭成了淚人,而夏初桃卻是紫着一張臉就這麼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眼看着呼吸都是十分地微弱。
傅凜自知就算自己心裏面再怎麼着急,在衛啟來之前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他看了看桌子上擺着的還沒有喝完的冰酒,拿過來嗅了嗅,這酒無色無味,光憑這樣子淺淺的試探,傅凜壓根就看不出來這酒到底有什麼問題。
「酒是你拿給你們家小娘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傅凜此時將自己冰棱一樣的目光直接是戳在了碧珠的身上,恨不得是直接將她洞穿似的。
「婢子什麼都不知道……」
碧珠原本就因為自己拿了冰酒給夏初桃出了這樣子的事情而自責不已,如今面對傅凜的質問,她的心裏面更是害怕。
「這酒的的確確是婢子拿給小娘的,可是婢子真的沒有做什麼手腳。還希望將軍能夠明查……」
碧珠張着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聲音嘶啞,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極力的證明自己的清白。
「呵。」
傅凜冷哼了一聲,
「自然是要查的,要是真的查出來了,你的那一雙爪子也不用要了。」
「是……」
碧珠委屈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鼻涕,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巧雲這個時候憋不住,上前忍不住是斥責碧珠道,
「你也是個不帶腦的,小娘說要喝你就給她喝,現在倒好了,出事了?要是小娘真的有什麼閃失,我也跟你沒完!」
「我真的不知道……」
面對所有人的責怪,碧珠說的話顯得很是蒼白無力。她一直搖着腦袋,
「當時是小娘硬要我去拿的,我也不知道到頭來會變成這樣啊……」
恰好這個時候,衛啟背着醫藥箱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他氣喘吁吁地進了門,實在不知道都已經是這個點了為什麼傅凜還要這麼着急地叫自己來將軍府。
「出什麼事了?」
衛啟的眼睛一下子就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夏初桃身上,看到夏初桃那異常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大妙。
他趕緊是將自己的醫藥箱放了下來,隨後來到夏初桃的床邊開始給夏初桃診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稍稍微的給夏初桃把了一下脈,衛啟就知道夏初桃是中毒了。
「夏小娘這毒中得挺深的……怎麼回事?」
「衛啟,你且看看這個冰酒有沒有什麼問題。」
說着,傅凜指了指桌子上的冰酒,沉聲道。
衛啟覺得很是蹊蹺,按着傅凜說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冰酒,隨意都倒出來了一小杯,隨後拿一根銀針插進去試了試。
「銀針並沒有發黑,這酒裏面並沒有毒。」
正是因為這酒裏面沒有毒所以顯得這件事情更是離奇了起來。
「難不成是……」
衛啟在自己的心裏面稍加思索,結果都出了一個令他十分覺得驚恐的答案。
「這毒是長時間在夏小娘的身體裏面累積起來的?」
這一句話一出,當場的人不禁都是聞言色變。
「衛啟,你說什麼?」
傅凜一皺眉,要是事情真的是衛啟說的這樣,那麼這件事情可就要複雜上許多了。
「小娘身體裏面的毒極其的深,可是這酒裏面卻也沒有毒。所以我只能夠大膽猜想這些都早就已經是在小娘的身體裏沉積着了,只不過是今天一喝酒,氣血突然上涌,這才使夏小娘身體裏面潛伏的毒激發了出來。」
「所以我猜測,那個下毒的人一直都在夏小娘的身邊,往夏小娘日常的飲食裏面動手腳。不然的話,這毒絕對沒有辦法積得這麼深。」
碧珠跟巧雲聞言,不禁是對視了一眼,按照衛啟這樣的說法就是說沉蓮閣有內鬼?
傅凜現在臉上是徹底沒了表情,面色冷峻,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將軍府裏面明目張胆的下毒?」
碧珠跟巧雲聽到傅凜的語氣陡然變得憤怒起來,兩個人都是害怕的低下了腦袋,不敢去直視傅凜的威嚴。
「這件事情還得將軍去查一查,目前最關鍵的就是我必須要知道夏小娘體內的毒是什麼毒。」
衛啟說着從自己的藥箱裏面翻出來了一把精緻玲瓏的小刀,他看着傅凜,希望能夠得到傅凜的授意,
「現在只有將下小娘體內的血放一點出來查探才可知,只是夏小娘身體嬌貴,不知道將軍意下如何?」
事到如今,傅凜知道自己根本就沒得選,沉吟片刻,最後只能夠是點了點頭。
得到了傅凜的同意,衛啟二話不說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酒杯,隨後就是在夏初桃白嫩賽雪的手臂上劃了一個小口子,很快便有血珠滾了出來,落進了衛啟準備好的杯子裏。
衛啟只是看了一眼,隨後是聞了聞,便面露難色,眼睛裏面帶着一絲絲的兢懼,還有疑惑。
「噬骨散?」
「噬骨散?這是何毒?」
傅凜心裏一凜,光聽名字就覺得不大妙。
「這是北詔才有的毒,一次兩次毒量微乎甚微,但是要是長年累月地進毒,毒性卻會越來越重。中了這種毒的人,平時生活起居並不會有什麼異常,甚至血液裏面會帶着一股奇異的香味,這種毒有隨時爆發的可能性,一旦毒發便會身亡!」
傅凜聞此,臉上也是出現了惶恐的表情。他馬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初桃,心裏面莫名其妙的就害怕了起來。
「那桃兒……」
傅凜很怕就像衛啟說的現在夏初桃身上的毒已經沒有辦法解了。
「好在的就是夏小娘身體裏面的毒並沒有堆積到無法醫治的地步,還好今晚小娘喝了酒讓這種毒提前爆發了開來,不然再晚一點發現的話,小娘恐怕就……」
「那就好。」
聽到衛啟這麼說,傅凜就知道夏初桃還有醫治的可能性,衛啟跟在自己的身邊行軍打仗這麼多年,還是對他的醫術十分之有信心的。
「這樣的話你且告訴我如何醫治?」
「知道了什麼毒,醫治就已經不成問題了。難就難在……」
這個時候衛啟的臉色突然變得微妙起來,他有些為難的看着傅凜,似乎在猶豫着要不要講這件事情。
「難在何處?直說。」
傅凜的眉頭都快擰成一座山了,實在是見不慣衛啟這般猶豫不定的模樣。
「難就難在這解藥還需要一味叫集魂草,這種解藥只有北詔才有。」
衛啟說到這裏真的是覺得艱辛無比,語氣裏面也是帶着一絲絲的無奈。
「將軍你也知道因為兩國之間的關係,藥草的來往已經不多了。要想在整一個京城找到這一種草藥,如今是無異於上青天。」
傅凜臉色一凜,似乎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但是有個地方,卻是一定有,只是不知道將軍願不願意去。」
聽到衛啟這麼說,傅凜挑眉,冷聲問,
「何處?」
衛啟頓了頓,這才是說出了一個傅凜很是忌諱的名字,
「回將軍的話,這草藥百草齋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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