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巴掌聲響了一下午,夏初桃聽着卻是一點開心勁都沒有。文師閣 m.wenshige.com
她端坐在自己的書桌旁邊閉目養神,撐着自己的腦袋就這麼靜坐了一下午。夏初桃只覺得自己的思緒翻湧,內心也是有着一絲絲的焦躁,具體原因是什麼,卻是怎麼都說不上來。
「小娘,將軍來了。」
夏初桃一直在自己的桌邊神魂游離,知道巧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夏初桃抬頭一看,卻是發現外面的天都黑了。
她居然就這麼坐在桌子邊出神出了那麼久。
聽到傅凜來了,夏初桃連忙是起了身,這才是剛剛站起來,傅凜就進來了。如同是往日一樣,衣袍未換,穿的還是一身的朝服,就知道是剛從宮裏面回來就過來了。
「將軍。」
夏初桃對着傅凜行了一禮,但是因為心裏面思緒亂飛,就算是行禮的時候夏初桃都是思緒亂飛。
「聽聞桃兒今天發了很大的火。」
傅凜自然是看到了夏初桃這樣的異常表現,忍不住是帶着幾絲關懷的口吻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惹得桃兒如此生氣?」
夏初桃一愣,自知這府裏面的事情多半都是瞞不過傅凜的,於是訕訕地笑了笑,
「沒事,只不過是底下的下人不聽話罷了,教訓了一番。」
「惹桃兒不高興,確實該罰。」
傅凜卻是不可置否,點了點頭,似乎也不打算細細過問。說完便坐在了桌邊,想要給自己斟一杯茶,這才發現茶壺早就空了。
夏初桃一怔,立馬是叫來碧珠換了一壺熱茶上來,並且親自給傅凜斟茶。
「桃兒怎麼回事,今日不像你平時。」
傅凜輕笑,看着飄飄乎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夏初桃這麼問了一句。
「無事。」
夏初桃撩了撩自己的劉海,捧起了一杯熱茶,裊裊升起的白煙稍稍微地遮蓋住了夏初桃的臉,這樣也起到了一定的遮掩的作用,免得她看着傅凜的臉覺得尷尬。
「既然無事,我便有一事要告訴桃兒你。」
傅凜將自己追究的目光給收了回來,似乎並不打算問到底,而是自顧自地說了其他的話。
白煙稍稍微被晚風吹散,夏初桃抬起了一雙杏眸看着傅凜,似乎是在等着傅凜接着說下去。
「皇上說明天想要舉辦宮宴,到時候桃兒你跟我一起去。」
「噗——」
夏初桃忍不住是一口將自己嘴巴裏面的茶給噴了出來,有些水漬很是不客氣地就噴到了傅凜的身上。等到看到傅凜帶着一絲絲不滿的眼神的時候夏初桃才知道自己是做了十分失禮的事情。
「我.....」
夏初桃捧着杯子不知所措,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
「怎麼?桃兒不願意?」
傅凜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地拂袖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漬。
「沒有,不知道將軍是否最近對一些傳言有所耳聞?」
夏初桃下午聽到的,已經是在心裏面介懷了很久了。
「什麼傳聞?」
傅凜淡淡地這麼問了一句,但是卻是依舊低頭理着自己的衣服,風輕雲淡地,好像並不感興趣。
「說將軍你寵妾滅妻......」
夏初桃說的很是沒有底氣,手指不安分地在被子上來來回回地敲着,眼睛也是忽閃忽閃的,不敢去看傅凜。
「寵妾滅妻?」
傅凜清着水漬的手頓了頓,有些意外地看着夏初桃,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聽到這樣的話的。
「外面有這般的傳言?」
「是......還說你因為我逼走了老夫人,現在下面都在說將軍你不仁不義呢。」
說起這個夏初桃就覺得委屈,關鍵外面的這些傳言都是指向自己的,大抵都是說這樣的事情都是夏初桃導致的。
傅凜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光,看着委屈巴巴的夏初桃,傅凜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今天夏初桃會這般地不開心了。
「你的意思是,宮宴你不想去?」
夏初桃的意思還沒有說到這一個份上,但是傅凜卻是總能夠一針見血地點出來。
「宮宴這般的場合,本該就是將軍你跟滿春夫人去的,我只不過是個妾室,哪裏能夠登得上這樣的大堂。」
這些規矩夏初桃都是知道的,要是自己去了的話,外面的這些風言風語只怕是更嚴重。
「滿春也會去,至於你,是皇上欽點你去的。」
夏初桃一愣,杏目微睜,完全沒有料到是這樣的原因。
傅凜剛剛說什麼?皇上要見她?
「皇....皇上?」
夏初桃是被嚇得話都說不利落了,這要是皇上的話,恐怕已經是這個遊戲裏面最為高級的存在了吧?
但是這樣的人物居然是要見她?難道自己的名聲那麼地盛,已經是上達天聽了?
「是,皇上想要面見你。」
傅凜看着夏初桃詫異的樣子,卻是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可愛。
面聖這樣的事情可不是誰都有機會的,想必的確是把眼前的這個丫頭給嚇得不輕。
「所以你今晚是好好準備一下吧,面見聖上有很多的規矩,明早我會告訴你一些具體的要注意的地方。」
夏初桃呆呆地看着傅凜在自己的面前起了身,但是她依舊是沒有反應過來。她這才玩這個遊戲多久,居然就要去皇上的面前了?
「我....想問一下,要是皇上面見我,我不去,後果會怎麼樣?」
夏初桃一頓一頓的,好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說的很是小心翼翼。
傅凜皺着眉頭看着夏初桃,一臉「你怎麼會問這種傻子問題」的表情看着夏初桃,很是不解。
「皇上面見你,你不去,那就是抗旨,是要殺頭的。」
夏初桃汗顏扶額:打擾了.....這大概就是當皇帝的任性吧...
傅凜頓了頓,看着夏初桃這般不情不願的模樣,繼續問道,
「桃兒,面聖是一極其榮幸的事情,你為何如此不願?」
夏初桃心中暗想:誰不知道面聖很光榮,只是她覺得不光榮而已....
「哦.....我知道了。」
夏初桃沒有回答傅凜的話,只是蔫蔫地答應了下來。
但是沒有想到的卻是,下一秒傅凜卻是直接將她橫抱了起來。
夏初桃驚慌失措地摟住了傅凜的脖子,驚魂未定地看着傅凜,一臉的不解,
「將軍這是做什麼?」
「今晚我便在桃兒這裏歇下了。」
傅凜卻是沒有看夏初桃,徑直抱着夏初桃往床榻走去。夏初桃聽到傅凜這麼一說,臉不由地一紅,也不知怎麼地沒有經過腦子地來了一句,
「忙完了終於是想起我來了?」
傅凜抱着夏初桃整個人都是一頓,他低頭看着夏初桃,眼睛裏就好像是有山海一般在翻騰,萬千的情緒在繾綣着。
他勾唇,帶着一絲戲謔,
「怎麼,桃兒這是在怪我之前與皇上日日夜夜議事太忙了?」
夏初桃立馬是垂眸,不敢去看傅凜的眼睛,但是臉卻是更紅了,白裏透紅的臉蛋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夏初桃撅起了嘴,小聲地囔囔了一聲,
「你之前確實是忙,自己想想都多久沒有來我這沉蓮閣了。」
傅凜爽朗一笑,夏初桃還從未聽傅凜這麼爽朗地笑過,完全不知道他是在笑什麼。
「所以我這不是得了空就過來桃兒這裏了。」
夏初桃現在是完全沒有勇氣去看傅凜的了,整個人都窩進了傅凜的懷裏,乖巧溫順地任由傅凜將自己抱到床榻上。
……
第二天一早,夏初桃抱着一顆忐忑的心情,腦子裏面暗記着傅凜教給自己的規矩。
她自知自己是去見皇帝的,作為這個遊戲的最高統治者,殺伐捏在一手的人。夏初桃知道自己必須謹慎萬分,不然的話丟的可就不止是臉了,還可能是腦袋。
「好了,小娘,妝已經化好了。小娘看看可還滿意?」
夏初桃回過神,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今天是跟滿春一起入宮的,夏初桃自知不能夠壓過滿春的勢頭,勢必要低調一點。
只見她身着淡綠色的羅裙,外面披着一層金色蟬紗,寬大的裙擺上鏽着金色的沉蓮,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珊瑚墜紅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頭上是飛雲髻,插着鏤空金雀步搖,看起來眉目艷麗,格外動人。
夏初桃在鏡子前仔細地端詳了自己的樣貌一眼,卻還是覺得哪裏不妥。她想着將自己頭上的頭釵給拿了下來,隨後便丟進了抽屜對碧珠說,
「這個步搖太扎眼睛了,換一個,換那個素銀簪花就好。」
「是。」
碧珠說着將那素銀花簪子給翻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給夏初桃別上。
夏初桃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這一身的行頭是齊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哈哈哈哈,小桃兒要去見皇帝了,你激不激動啊?」
「別說小桃兒激不激動了,我都怪激動的,我可是頭一次見到活的皇帝。」
「活的皇帝,哈哈哈哈哈,活的可還行。」
「是不是可以見到宮裏面那些雍容華貴的娘娘們了?」
「這故事發展到這裏算是翻篇了吧?」
夏初桃聽着自己的粉絲們一個個地比自己還激動,實在是在心裏面覺得無奈。
但是的的確確又跟她們說的那樣,如今這件事情怕也是意味着這個故事到這裏就是一個階段了。
接下來如何,前路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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