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來的時候,紀答應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躲在角落裏,雖然是暗了些,但是這樣的黑暗卻是給足了她安全感。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眼前放着的是剛剛獄卒送來的吃食,還好是夏初桃之前是那自己的體己銀子打點了一下,這些獄卒倒也是沒有多虧待她,吃的喝的東西都還算好,只是她現在着實是沒有胃口,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開門。」
正當紀答應在發着呆的時候,卻是聽到門口有人這般地說了一聲。
她立馬是回過了神,卻是依稀看到了大牢的門口站着有幾個人。
等到門打開以後,紀答應才是慢慢地從黑暗裏出來,結果看清楚了之後才發現站在門口的人竟然是趙噙風。
入宮那麼久,這還是紀答應頭一次那麼清晰地看趙噙風,之前都是小心翼翼地匆匆掃一眼,實在是不敢多看。
這般仔細地看,她才發現趙噙風不過也是溫文如玉的翩翩少年郎,看起來似乎也是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害怕。
「陛下……」
紀答應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麼趙噙風親自來了,這樣的事情意味着什麼都是不好說的。
她只能夠是畢恭畢敬地對着趙噙風行了一禮,但是內心卻是十分地忐忑,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會是什麼。
「起來吧。」
趙噙風倒也是不介意,直接是踏進了紀答應所在的牢獄,就這麼站在了紀答應的面前。
紀答應有些受寵若驚地看着趙噙風這麼將手伸到自己的面前,有些不敢伸手去拉住。
「陛下……這是做什麼?」
她的內心實在是不安,到底都是問了出來。
「今日白答應在朕的面前為你請命,關於毒害夏尚儀一事還有許多疑點,不至於是將你繼續關在這個牢獄之中,便是出來吧。」
紀答應有些錯愕地看着趙噙風,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趙噙風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細細地看清楚紀答應的臉,當真是一張很是稚嫩的臉,這么小的歲數的光景,卻是沉着性子在這大牢裏呆了那麼久,倒也是難得。
紀答應有着粉雕玉琢那般的精緻臉龐,這樣看的話只覺得還是沒有長開的,實在是不敢想要是再過個幾年的話得是什麼樣的絕代風華。
趙噙風也不知道為什麼,看着眼前的紀答應,雖然是在這個髒兮兮的牢獄裏,加點油的身上也是髒兮兮的,但是眼前的紀答應卻是給了趙噙風一種很是異樣的感覺,這是其他的妃子不曾給過他的感覺。
想着,趙噙風的手在夏初桃的面前揮了揮道。
「愣着做什麼?趕緊起來吧。」
聞言,紀答應才是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但是還是搭在了趙噙風的手上,但是依舊是小心翼翼的,並沒有完全是給趙噙風握住。
「臣妾的手……有些髒。」
紀答應有些窘迫地這麼說了聲,在這個牢獄裏每日不梳洗,也是難得趙噙風居然是不嫌棄自己。
但是趙噙風卻是淡淡地笑了笑道。
「無妨,你暫時不用待在這裏了,跟朕來。」
說着趙噙風還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外披給解了下來,披在了紀答應身上,將她身上白色又略微帶着一些污漬的囚衣給遮了起來。
全程紀答應都是無措的,她不明白為什麼趙噙風要這麼做,要知道趙噙風身上的東西都是名貴的很,就像是這件外披,上面的游龍戲珠的圖案都是上百個繡娘鉸了金絲繡了好幾個月才完工的,他居然就這麼直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陛下……這——」
紀答應很是無措,很是想把自己身上的外披給脫下來,但是趙噙風卻是摁住了紀答應的手,擺明了是不想她這麼做。
「沒事,就披着,不然你怎麼出去?」
紀答應聞言,手裏面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咬了咬唇,只能夠是受着了。
紀答應自己都是記不住在這個牢裏面是待了多久了,這會兒是好不容易出來了,反而是變得不適應了起來,光是看着外面的陽光,紀答應就覺得很是不真實。
原本是走着的趙噙風的腳步卻是頓了頓,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僵在了原地。
一邊的太監也是明白過來了,有些為難地來到了趙噙風的耳邊道。
「陛下,陛下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叫御輦來着……要不,奴才這就回去安排?」
紀答應有些無措,這樣的事情她是不怎麼明白的,卻是看到趙噙風回過了頭,深意地看了一眼紀答應,道。
「無妨。」
說着,趙噙風便是直接將紀答應給橫抱了起來,嚇得紀答應是直接捂住了眼睛。
她很是緊張地揪住了趙噙風的衣領,實在是想不到趙噙風會這麼做。
「陛下……這是做什麼。」
她都不敢去看周圍的宮人的表情了,這樣的待遇別說是自己了,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好像目前還有一個宮嬪有這般的待遇的。
「沒有御輦,自然是不能夠讓你走路的,朕便是將你抱回去就好了。」
趙噙風說的淡然,倒好像這件事情沒有什麼似的。
紀答應知道自己是不能夠違抗的,只能夠是安安靜靜地躺在趙噙風的懷裏,像只乖巧的貓兒的那般,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直叫是趙噙風覺得心痒痒的。
到了趙噙風的寢宮之後,趙噙風才是把紀答應給放了下來。
「帶下去好好的洗漱一番吧。」
很快帶紀答應下去梳洗的宮人便又是回來了,洗漱完畢,換好衣服的紀答應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起來格外地動人,只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看到已經是換洗乾淨的紀答應,趙噙風便是招了招手。
「過來。」
紀答應只能夠是聽話地來到了趙噙風的面前,有些無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做什麼。
然而這個時候,肚子卻是很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紀答應立馬是紅了臉,直接是一路紅到了耳根,急急忙忙是低下頭去,壓根就是不敢去看趙噙風。
然而趙噙風卻是深意地笑了笑,對自己身邊的太監道。
「去告訴御膳房一聲,今天提前進晚膳吧。」
說着他還問了紀答應一聲。
「你平日裏都喜歡吃什麼?」
紀答應這個時候的臉是更紅了,但是趙噙風的話卻是不能夠不聽,只能夠是低低地道。
「回陛下的話,臣妾都可以的,臣妾不挑。」
趙噙風又是一笑,揮了揮手就叫自己的身邊人下去準備了。
看着太監下去,紀答應坐在趙噙風的身邊如坐針氈,看着她這般的不安分,趙噙風便是笑着問了一句。
「朕,問你一些事情可否?」
紀答應有些惶恐地看着趙噙風道。
「陛下是九五之尊,想問什麼臣妾都不會有隱瞞的。」
趙噙風只是淺笑,隨後是帶着一絲絲的戲謔問紀答應道。
「你說說看,在你的眼裏,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紀答應覺得有些突然,不知道為什麼趙噙風會突然就興致問這樣的問題,想了想才是開始答道。
「臣妾之前覺得陛下是個不易親近的人,喜怒無常,難以揣測,着實是叫人害怕得很。但是近日仔細地瞧了瞧,才發現陛下其實平易近人,可對人寬厚。」
「哦?」
趙噙風挑了挑眉,問。
「所以這就是你跟夏尚儀竄通好吃藥裝病矇騙朕不想侍寢的原因?」
趙噙風是半打趣似的這麼問,卻是直接嚇得紀答應沒了半條命。
她臉色霎時是一陣慘白,直接是在趙噙風的面前跪了下來。
「陛下!臣妾不是故意而為之,臣妾在宮中身份低微,實在是不想捲入鬥爭的漩渦。爹爹當時送臣妾入宮是也說,並不指望臣妾能夠在宮中大富大貴,能夠保住一條小命,守住一隅便好。」
說着紀答應便是開始緊張了起來,趙噙風很清楚地看到她來來回回地揪住自己的裙擺,抓住又鬆開,實在是在害怕。
「臣妾知道這個是欺君之罪,若是陛下真的是要降罪,那便是只罰臣妾一人,是我鬧了尚儀姑姑幫着我的,這件事情與尚儀姑姑無關,也請陛下放過臣妾的九族……」
趙噙風聞言,只覺得有些好玩。
「你的九族?朕說過要把你的九族怎麼樣了麼?」
紀答應有些臉色難看地道。
「臣妾知道,欺君犯上是誅九族的大罪……但是臣妾懇請陛下,只罰臣妾一人。」
看着這麼膽小謹慎的紀答應,趙噙風很是無奈地笑了笑。
「起來吧,朕沒有打算罰你,這件事情朕一早就知道了,要是想罰的話,早就罰了。」
紀答應聞言,有些不確定地看着趙噙風,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都說是君無戲言,她也就是當真了,這才是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謝陛下……」
「好了,好好地用完膳,朕還要你去做一件費體力的事情。」
趙噙風淡淡地道。
「朕會把那天在御花園附近的宮女全找過來,你一個個地找,准能夠找到給你藥方的那兩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4.06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