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聖徒 第五章 好命？歹命！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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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了一個小乞丐，而且是一個非常能吃的小乞丐，這讓一直在攢回家路費的定錘非常苦惱。

    本來他訛來了一筆錢能夠稍微休息幾天不用再起早貪黑的出門賣包子了，可現在他為了因為局勢緊張而暴漲的設備零件材料和小乞丐的這張嘴而不得不重操舊業。

    「都是你！你昨天為什麼要回去！為什麼！你知道我們的負擔已經很重了嗎？」火腿腸在定錘騎着包子車去公園賣早點的路上一直在抱怨着：「撿了一個這樣的人回來，對你有好處嗎？」

    定錘一直吹着口哨，根本不搭理這隻屁話特別多的貓。這傢伙也就是嘴上說說，當昨天小乞丐跟着回去之後，它一整天尾巴都是豎起來的，心情別提有多好了。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火腿腸用爪子撓着定錘的後背：「你太失禮了！」

    「包子！」

    定錘始終不理它，只是在到了公園攤位地點之後，扭頭對坐在包子車上一手拿着一個包子吃得滿嘴是油的小乞丐說道：「幫忙。」

    「幫？」

    包子學着他的樣子從車上跳下來，穿上女孩衣服的包子歪着腦袋用她一如既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定錘，滿臉的迷茫。

    「學我的。」

    定錘其實已經知道這傢伙的智商很高了，雖然她一直表現的像一個在野生的小朋友，但實際上昨天晚上她甚至學會的包包子，雖然前面比較慢也比較難看，可是僅僅過了半個小時，她甚至能比定錘做的更好。

    所以讓她幫忙，其實就只要給她輸入一個啟動程序就可以了，後面的事，她什麼都會幹。

    給包子演示了一遍怎麼佈置攤位和支起遮陽傘之後，定錘就又開始賣起了他的包子。

    而當第一個顧客來了之後，定錘又教起了包子怎麼收錢和用油紙包裹包子，這孩子非常讓定錘滿意和省心，而且還能融會貫通的去把不同面值的錢分類放置。

    「包子。」定錘坐在凳子上伸手讓正趴在籠屜周圍看白騰騰的蒸汽往上冒的包子來他身邊：「你能分的清男女嗎？」

    「男？女？」

    定錘眨了幾下眼睛，接着輕握住包子的手放到自己下巴上：「這是鬍子，有鬍子的就是男的，沒鬍子的就是女的。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長鬍子的讓你脫衣服，你都不能做，知道嗎？」

    包子表情十分茫然，她搞不清這裏頭的邏輯聯繫在什麼地方，因為定錘就是男的，昨天也是他讓自己脫衣服，可今天他又說不能脫衣服，還沒有一個對社會體系完整了解的包子，真的是沒辦法區分。

    「她就是昨天那個小乞丐嗎？」

    一個好聽的聲音傳到了定錘的耳朵里，他立刻緊張的坐直了身體，抬頭看向了聲音的源頭，當看到真的是白菲時，他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堆起了笑容：「你今天好早啊。」

    「嗯，天氣開始熱了，所以起的比較早。」白菲始終都是一副甜甜的笑容：「你收養她了嗎？原來她是個女孩啊，還真挺漂亮的。」

    定錘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摸着腦袋悻悻的笑着：「她挺可憐的，還什麼都不會，如果碰到壞人會出事的，等她把基本的東西學會了，我就幫她找個好點的人家。」

    「那這麼說，你是好人咯？」白菲從定錘手裏接過每天都同樣的包子，很大方的坐在定錘旁邊的台階上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好像還真是早了一點，陪我聊聊天吧。」

    這個要求自然是定錘求之不得的，平時雖然也有簡單的交流，但離聊天這個程度還是遠的很。而且在定錘的眼裏，像白菲這樣的女神肯定是高高在上的，也許像自己這種包子男，能跟女神說上幾句話，那已經是老天爺的恩賜了。

    可就在這時，包子突然走到了白菲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而白菲也眉頭一皺，仰起頭跟包子視線相交，兩人之間的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奇怪。

    還沒等到定錘去拉開包子，包子就已經直接伸手摸到了白菲女神那光潔如玉的下巴上，然後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回頭朝定錘喊着：「沒鬍子沒鬍子！是女的！」

    她這一聲喊，不但把白菲給弄笑了，更把不知所措的定錘給樂噴了。原來剛才包子那專注的神情，只是為了研究白菲到底有沒有長鬍子……

    「你都在教她什麼呀！」

    白菲笑起來的樣子比平時更迷人，習慣穿白衣的她加上着燦爛純淨的一笑，簡直就是盛開在清晨陽光中的雪蓮花，美麗但一點都不咄咄逼人。

    定錘看得呆呆發愣，甚至連白菲的問題都忘記了回答。而白菲似乎也看出了定錘的窘態，連忙在他眼前揮揮手：「看什麼呢！」

    「哎……沒……沒什麼。」定錘自覺失態，連忙擺手：「你剛才說什麼？」

    「我剛才說，你都在教她什麼呢。」白菲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怎麼我沒長鬍子她那麼高興啊。」

    定錘咳嗽了一聲：「我在教她怎麼分辨男女呢……她完全沒有這個概念，要是碰到變態的話，會出事的。」

    「哦，是這樣啊。」白菲點點頭，落落大方的牽住了小包子的手並對定錘說：「她都這麼大了，怎麼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呢？」

    定錘搖搖頭：「可能是生病或者受傷失憶了吧……電視裏都這麼演。」

    他的話又一次讓白菲笑出了聲，可這一次定錘卻沒再那麼丟人了，只是用眼睛瞟了瞟白菲，就算過去了。

    不過似乎他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白菲的眼睛，她的眉毛輕輕上揚了一下：「你也是這麼看其他女孩麼？賊兮兮的。」

    這一問，定錘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脫口而出：「哪能啊，還不是因為你漂亮。」

    不過這話一出口，定錘就後悔了，這流氓腔調是原來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時候調戲自己那個油膩膩老闆娘的，可現在衝着這女神說這種話，這壞印象是妥妥的了。

    不過好像白菲並不介意，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用小手指撩起了額間垂下了一縷青絲，莞爾一笑：「其實漂亮並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可能啊！」定錘一怔：「總比長得難看好吧。」

    白菲搖搖頭：「我是超級戰士。」

    「是啊……你也是超級戰士，高級人。」定錘莫名的感覺一陣失落：「可是超級戰士……不都應該是男人和虎背熊腰長鬍子的女人嗎，你……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有這種感覺也是很正常的，因為本身定錘作為一個包子男，跟白菲之間就隔了三百公里的距離。而她又是個超級戰士，那麼這距離可以說比地球到月球還遠了，雖然本身就沒什麼希望，但是……現在希望看來是越來越渺茫了。

    「別這麼諷刺我，我只是剛剛入門的超級戰士。」白菲捂着嘴嘿嘿一笑：「我哪點虎背熊腰了。」

    定錘哦了一聲，眼神悄悄從白菲身上挪開：「那你又漂亮，又是超級戰士。你還不滿意，那讓我這種人怎麼活？」

    「你知道嗎？我是因為想賺多一點點錢好讓我家人過上好日子才去參加超級戰士考試的，本來我應該……」白菲頓了頓，微微低下頭：「我應該當一個老師，幼兒園老師。」

    「那也不錯啊。」

    「是啊，可是就是因為長得漂亮。我取得的任何成績，他們都會去說我是因為長得漂亮才這樣。」白菲像是把定錘當成了樹洞：「入選超級戰士，他們說我是因為漂亮才被選上。被選定成導師助手，他們說我是用身體賄賂院長才能成功。後來我被軍部特批不用上戰場，只負責教學，他們又說我是個任人玩弄的爛貨。其實我自己的努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入選超級戰士是因為我的腦波幅寬超過普通人一千一百倍，我成導師助手是因為我很用心的在幫他完成研究項目，我不用上戰場是因為我上學兩年就有五項理論突破。我真的沒用我的臉在吃飯，更不可能用身體。」

    白菲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噼啪說了一堆，連包子都聽不下去而跑到一邊跟火腿腸一塊撲蝴蝶之後才停了下來，並用手撩了一下頭髮：「對不起，我朋友不多……我只是想說說話，沒嚇着你吧。」

    「雖然我跟你不算熟，不過我覺着吧……」定錘努力的用他不高的文化程度組織起比較文明的用語：「那些人，應該就是羨慕嫉妒恨吧，而且我覺得你自己覺得好就行啊。你看我，活的多開心，臉皮這東西最要不得了，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唄，又不會少塊肉。我覺得吧，在哪邊都一樣，**是永遠死不完的。」

    「對！」白菲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就是！**是永遠死不完的！」

    這個「**」從定錘嘴裏蹦出來就特別猥瑣特別下作。而從白菲嘴裏蹦出來就顯得異常異常可愛，可愛到讓定錘瞬間身中劇毒。

    等白菲吃完一個包子，她盯着定錘的臉：「你昨天的傷好了一點嗎？」

    定錘拍拍自己的胸脯：「大男子漢，那麼點小傷沒有問題的啦！」

    「那就好，你看上去很缺錢嗎？」白菲眨巴着眼睛問一下：「我昨天好像聽說學院裏缺一個夜間保安，你要去嗎？我可以幫你開！後！門！」

    定錘聽到她可愛到爆的說話方式，整個人都軟掉了，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種地方還要保安啊……」

    「當然要的啊，這很正常的。你不要嫌棄就好，如果你願意我明天就去幫你說說，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畢竟我也只是個小小的助教嘛。」

    說實話，定錘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錢沒錢，自保能力又差，更關鍵的問題是這個世界又那麼暴躁，動輒就是兩個超級戰士在那互毆，這哪能吃得消喲……

    所以當白菲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定錘想都沒想就同意了，畢竟超級戰士學院裏就算是掃廁所的阿婆都比定錘的收入高，這看大門雖然不怎麼好聽，但至少可以多一份收入，而且那種工作麼，其實晚上睡覺就好了，連賣包子都不耽誤。

    不過，這種近距離欣賞女神的時間總是短暫，還沒等定錘看夠呢，後頭就傳來一個爽朗陽光的聲音：

    「白菲！早啊。」

    定錘順着聲音看過去，發現赫然就是昨天那個染着金髮的那個會飛的帥哥，他今天一身藍色的運動裝，一隻耳朵上戴着亮閃閃的耳釘，滿臉陽光，表情充滿了瀟灑和不羈。

    「哦，莫輝。你好。」白菲看了定錘一眼，然後站起來向這金髮帥哥打招呼：「你很早。」

    「當然啊，我的作息很規律的。」莫輝走到了白菲身邊，戲謔的看了一眼賣包子土兮兮的定錘，柔聲對白菲說：「平時你總是像個小懶貓一樣睡不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這肉麻兮兮的語調不但讓定錘渾身起雞皮疙瘩，就連白菲都皺起了眉頭，可是這莫輝似乎有點渾然不覺，繼續說道：「你早上就吃這個啊？這裏也太髒了。走吧，我剛運動完，還沒吃早飯呢，我請你去吃金絲奶酪。」

    定錘眼睛一歪，**氣息頓時湧現，歪着嘴笑道：「怎麼說話呢？什麼叫髒？你是上輩子沒折騰夠你爹媽這輩子來找茬的吧？人家吃什麼干你屁事啊，吃壞有我負責，你算只球啊？」

    「我昨天已經忍你了，你不要給我得寸進尺。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定錘啊哈笑了一聲：「我身份怎麼了？哎，我問你啊，我怎麼了？你是覺得比我天生高一檔呢，還是覺得你昨天晚上突然進化了？」

    白菲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朝莫輝搖搖頭，然後說道：「我喜歡吃什麼，用什麼，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謝謝你的好意，我要準備一下，去上課了。」

    說完，白菲朝定錘道了聲謝：「老規矩，月底結。」

    「ok啦，月底結。」定錘得意洋洋的朝白菲點點頭：「明天見。」

    「明天見。」白菲莞爾一笑，轉身慢慢離開。

    這莫輝自然是要跟上去的，但是走之前，他惡狠狠的指了指定錘：「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

    「來來。」定錘把他上衣扣子解開，露出胸口，然後從工具袋裏拿出一把改錐放在台子上，指着自己的胸口：「朝我這給我插進去，來啊！」

    「不可理喻！」

    莫輝留下一句話拂袖而去，身上因為憤怒而迸發出來的光火若隱若現，隔着好幾米的定錘都感覺到了熱浪。

    而他剛一走，在旁邊圍觀全程的火腿腸就竄了過來，一爪子就撓在了定錘的臉上。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你知道超級戰士有特赦權麼？你要真惹急了他，他殺了你最多影響以後的仕途，刷刷安保等級就行了，你可是沒了一條小命！」

    定錘一愣，腦門子上的汗一瞬間就冒出來了：「你不早說！」

    「廢話！我哪能知道你連這種人都有機會得罪！你也是個人才！」火腿腸氣急敗壞：「不！天才！」

    而一直傻乎乎的包子則站在一邊氣呼呼的看着莫輝一路小跑追着白菲的背影，嘴裏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不過沉默了一陣之後，火腿腸突然眯着眼睛凶神惡煞的問道：「你想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