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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那月亮好大,阿紫要將那月亮摘下來,送給娘親。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宴席上,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紫衣的小女孩坐在主位一對男女中間,不過是六七歲的模樣,卻透着一股豪氣,那眉宇之間,卻也不失她母親的那份玲瓏。
南宮天裔看了一眼女兒,再看了一眼坐在身側的妻子,眼中多了些柔和,「那月亮怎麼摘得下來?」
阿紫卻是撅了撅嘴,眉心微微皺着,「可是娘親方才看着月亮出神,想必是極其喜歡,阿紫想將娘親喜歡的東西送給娘親嘛!」
話落,夫妻二人皆是一怔,南宮天裔目光落在自己的妻子上,雖然已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可除卻身上多了一份柔和內斂,敏敏似乎依舊是他初見的那個模樣,好似歲月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一般。
看着月亮出神麼?
上官敏的眸光閃了閃,似乎透着那麼一絲不自然,南宮天裔看在眼裏,二人認識已經十多年,這十年的相處,他們早已經成了最了解彼此的人,哪怕是一個眼神,哪怕是一個舉動,只是一眼,他們都能猜得出對方的心裏在想什麼。
斂了斂眉,南宮天裔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撫了撫她的頭,柔聲道,「今天是中秋節,娘親肯定是想念遠方的朋友了,那這樣,等過幾日,咱們就出發,去一趟北燕國,你覺得如何?」
「北燕國的朋友麼?那就是寧姑姑了。」阿紫眼睛一亮,那不就可以見到兩個哥哥了!
「對。」南宮天裔點頭。
「好好好,那太好了!阿紫這就去準備,阿紫要給兩個哥哥帶好東西。」小小的女娃,歡喜的起身,還沒等爹娘再說什麼,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倒是引得南宮天裔和上官敏一笑。
這孩子,真真是遺傳了上官敏小時候的性子!
上官敏對上南宮天裔的眼,伸手覆上他的大掌,「謝謝你!」
夫妻二人已經不需要再多的語言,南宮天裔說是去見安寧,可實際上,是為了她啊!她又怎會不明白?
望着那輪圓月,上官敏的眸子裏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月圓人圓,可這些年,不知道他,過得如何!
傷心麼?也許在前幾年,她傷心,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那一幕,她怎能不傷心,可是,時間真的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它撫平了一切,現在,她想他,只是想着這個故人,心中懷念,無所謂愛,亦無所謂恨。
這麼多年,他和他那日所娶的妻子,生活得怎麼樣?
這些年,她刻意不去探聽關於他的一切,等到一切平息,那些所有的刻意,都顯得幼稚。
第二日,南宮天裔就向皇上告了假,幾天之後,一家三口帶着些護衛,便榻上了前往北燕的旅途,一路上,阿紫異常興奮,上次寧姑姑帶兩個哥哥來,給她帶了好多稀奇的玩意兒,這一次,她可是準備得妥妥噹噹了,要給兩個哥哥驚喜。<cmread type=''page-split'' num=''2'' />
不對,聽爹說,余兒姐姐剛生了寶寶,她如今也是姨姨了,身為姨姨,她自然要給小侄兒也帶些好玩兒的
「怎麼這麼慢呀,要多久才能到啊。」馬車上,這句話,不斷的在阿紫的口中出現,她恨不得立刻就達到昌都。
南宮天裔細心安撫,越是靠近北燕國,上官敏越是沉默。
這一日,車隊停了下來,進了一個繁華的城鎮,這裏亦是發生了許多的變化,十年的時間,一座城池,都已經變了,那麼他呢?
是否也已經不一樣了呢?
一行隊伍在客棧住下,自從進了這城,上官敏越發心不在焉,南宮天裔知道,她想見他,見妙手!
吃醋麼?難受麼?
不,他並不吃醋,她已經在他的身邊十年,已經為他生下了阿紫,這十年,她對他是真心,他還渴求什麼呢?
他對她是再了解不過了的,她只是想見故人罷了,就像他一樣,他亦是想見妙手!
「走吧!」南宮天裔將阿紫安置好睡下,雖然還是下午時分,可趕路的疲憊,他們本打算在客棧中休息。
聽到南宮天裔的聲音,上官敏眉心皺了皺,「去哪兒?」
南宮天裔卻是沒有說什麼,徑自走上前,拉着她的手,上官敏順從的起身,跟着南宮天裔出了門,不多久,當二人出現在一處宅院外之時,上官敏卻是愣了。
「這」這宅院,縱然是過了十年,她亦是忘不了,十年前那天的情形再次浮現在腦海,但彼時的痛徹心扉,在此刻已經成了平靜。
「進去吧。」南宮天裔拉了拉上官敏的手,這院子,雖然過了十年,可還是透着一股新味兒,好似重新修繕過一般,不知為何,他的心裏浮出一絲異樣,可是,來都來了,他們自然要會會故人。
上官敏看了南宮天裔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回握着他的手,二人一個對視,一起往門口走去。
門口,敲門聲持續了好久,可門內依舊沒人開門,南宮天裔和上官敏二人皆是皺了皺眉,會沒人麼?或者,過了十年之久,他們已經搬走了?
這個猜測,心中陡然一陣失落,過了半響,隔壁的院子門口探出一個身影,看到南宮天裔和上官敏二人,不由得一怔
「是你們」女人的聲音傳來,夾雜着幾分驚詫,隨之而來的欣喜,亦或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上官敏聞聲看到那女人,眉心也不由得皺了皺,是她,當年的那個女子,織桂坊的花魁麼!
這麼多年,當年的花魁,已經成了一個婦人,眉宇之間淡淡的哀愁,倒是讓上官敏眉心皺了皺,嫁給妙手,她該很幸福不是嗎?為何她卻不像是一個在幸福當中的女子?
「你們終究還是來了!」鈴蘭扯了扯嘴角,在她的猜想中,上官敏或許會來,不管是為了什麼,她希望他們能夠來看看他!
「夫人」上官敏開口,卻發現,此刻從口中叫出這兩字,竟是一種平靜。
鈴蘭嘴角卻是勾起一抹苦澀,眸中的顏色暗了暗,口中低聲喃喃,「夫人嗎?我從來都不是他的夫人!」
她的聲音極小,只有她自己一人聽得清楚,南宮天裔和上官敏,只是看到她眼底的那一抹苦澀,眉心禁不住皺了皺,此時的鈴蘭,已經挽上了一個婦人髮髻,看那模樣,像極了相夫教子的良家婦人。
鈴蘭雖是風塵女子,可也算是一個賢惠之女。
「你們跟我來吧。」鈴蘭再次抬眼,面上多了些微禮貌的微笑,說罷,引導着二人進了屋子。
上官敏至進這屋子,聞到四處散發的藥草味兒,便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當年妙手便喜歡在院子裏種藥草,如今這習慣依舊沒有變呵!
不知道多年後,一介中年的他,會是什麼模樣?
或多或少都會有變化吧!
上官敏心中一動,快要見到他了嗎?
見到之後,又會是怎樣的情形?
思緒之間,上官敏和南宮天裔已經隨在鈴蘭身後,穿過一道大門,進了另外一方天地。
院子裏,一大片的藥草,幾乎將整個院子鋪滿,院子裏,甚至連一個房間都沒有,滿滿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藥草,而在整片藥草的中央,一片紅色的花海,盛放得十分燦爛,一如當年臨別之時那花海一樣
而在那花海之間,卻是有東西,許是太遠,讓人看不真切
上官敏一怔,不知為何,這藥草,這花海,這詭異的沒有房屋的院子,讓她的心中,陡升一絲怪異,似乎有那麼一絲不安在心裏流躥着。
「這」南宮天裔開口,看着這一院子的草藥,心中也是有些奇怪。
「兩位跟我走吧!」鈴蘭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裏,繼續往前邁出了步子,一個人走在最前面,每往那邊靠近一點,她臉上的笑意就綻放得大那麼一分。
可是,越是靠近花海,上官敏和南宮天裔的表情,卻是變得越發的凝重。
直到一刻,上官敏甚至赫然停住了腳步,她看到了什麼?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花海之中是什麼?
墓碑?為何會有墓碑?
猛然,一個念頭跳進她的腦海,上官敏身體一個踉蹌,怎麼可能呢?
上官敏心中一痛,可依舊強撐着,她要證明,事實並非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模樣!
走到墓前,鈴蘭眼裏的神情越發溫柔,抬手輕撫着那墓碑上的字跡,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公子,她來了,她來看你了!」
上官敏看到「妙手公子之墓」幾個大字,如遭雷擊,此刻,心底所有的希冀,都瞬間化為泡影,眼前的墓碑,猶如一把利劍,插入她的心裏。
「不,不可能!」上官敏紅了眼,大聲吼道。
妙手死了?怎麼可能呢?他正值最好的年華,又是神醫,怎麼會死了呢!
可是,眼前這墓碑,又是怎麼回事?
上官敏眸光閃了閃,上前抓住鈴蘭的手,「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鈴蘭的笑容里,多了些苦澀,目光看向那墓碑,似陷入了記憶之中,「那一年,你走後,一場大火將院子燒成灰燼,連帶着他也」
鈴蘭說到此,聲音一頓,看着眼前這個滿臉傷心的女人,心中有了一些安慰,終究,她還會因為他而傷心!
「你還恨他嗎?」鈴蘭話鋒一轉,對上上官敏的眼。
上官敏一怔,搖了搖頭,恨嗎?她早就已經不恨,對他,她怎麼會有恨呢!
「那就好,他所為你做的一切,都值得。」鈴蘭扯了扯嘴角,那笑容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你知道嗎?他真的很愛你」
「可是,你」上官敏不解,話剛到此,便被鈴蘭打斷。
「我嗎?」鈴蘭笑了笑,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和那場婚禮的存在,不過是他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罷了。」
不止是上官敏,就連南宮天裔也有些摸不着頭腦,莫非當年所發生的一切,另有隱情?
沒等他們二人追問,鈴蘭繼續開口道,「他策劃那一場婚禮,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說,只要你心死了,和南宮公子在一起才會幸福,而他的最大的願望便是這輩子,你能夠幸福!」
上官敏身體一怔,一滴淚,從眼角倏然滑落,原來原來原來是這樣麼?
可「可他是神醫不是嗎?」
他怎會命不久矣?他健康得很啊!<cmread type=''page-split'' num=''7'' />
「呵呵,神醫麼?神醫也有治不了的病,那個時候,我也曾想,他是神醫,可以救自己,可是,看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所看到的是他的情況越發的糟糕下去麻風病,呵,除了死,連神醫也是沒有辦法啊」
倏然,上官敏的腦海里閃過一幕又一幕,竟是呵呵的笑了起來,那笑容那麼的苦澀,似在控訴自己的愚蠢,似在責怪自己的後知後覺
「所以,他說他出遠門所以,我怎麼也找不到他」
上官敏口中喃喃,那聲音好似一把刀子,狠狠的刺入她,也刺入別人的心裏
「事實上,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他每天都看着你,直到,他無法再出門,那段時間,他也是讓我偷偷的觀察你的一舉一動,讓我口述給他聽呵呵,他還真是痴情的男人,他也是一個好人!」鈴蘭看着墓碑,所以,她怎麼也忘不了他,「他為我贖身,贈我房屋,贈我金銀,只是為了感謝我幫他演完了這一齣戲,讓你死心,將你推向幸福的戲!」
最後幾個字,鈴蘭倏然拔高了語調,感謝?自始至終,他對她就只有感謝,可她所要的,終究不是這感謝啊!她終究是無法割捨他在她心底留下的印記,大火幾日之後,她就用他給她的金銀,買下了這座院子,後來,又買下了隔壁的院子,她讓人將這院子打通,四處都種滿藥草,然後在那片花海之中,為他修好了墓碑!
她腦海中浮現出那花海之中,新郎新娘相對而站的畫面,那是她最美好的記憶,她想用這花海來懷念她,而她也知道,這片花海,對他,又是另外一個意義,對他心愛女子的鐫刻。
「不」上官敏終究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為什麼?為什麼不讓她知道?為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
「他愛你,不希望你痛苦,不希望你傷心,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亦是如此!」鈴蘭淡淡的開口,話落,再看了一眼那墓碑,轉身走出了花海
花海里,一尊墓碑,一男一女,那氣氛異常的詭異,上官敏看着那墓碑,心中翻江倒海,過去的記憶,也是不停地浮現出來。
這十年,她對他有過怨,可現在看來,卻是多麼的可笑!
呵呵,上官敏,你怨着他的時候,卻不知道,他已經為你承受了太多太多!
「啊」上官敏終究是承受不住,嘶喊出聲,整個人重重的跪在地上,妙手啊妙手,她何德何能,值得他這般對待啊!
「敏敏,鈴蘭說得對,妙手他不希望你痛苦,更不希望你傷心,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後亦是如此。」南宮天裔看着那墓碑,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他也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是這般痴情。
當年妙手做出這個決定,何嘗不是對他南宮天裔的信任,他相信自己能夠給敏敏幸福,能夠讓敏敏快樂!
可是,如今知道真相的敏敏,還會快樂嗎?
南宮天裔眉心皺了皺,可僅僅是片刻,又舒展開來,妙手啊妙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做的一切白費!
以後的日子,便讓我來帶給敏敏更多的幸福與快樂,你在天之靈便可安息!
已經走遠了的鈴蘭聽到這聲泣哭,腳步不由得一頓,抬頭望向天空,口中喃喃,「公子,我這樣做,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你會高興嗎?」
回答她的,只剩下淡淡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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