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陛下,您的英明神勇將傳遍印度,你的光輝戰績將萬民誦贊!」
塔里·辛哈匍匐在地,帶着耆那教信眾狂拍馬屁。
數百年來,耆那教在印度教和綠教的夾縫中生存,自然有他們的一套保命法則。他們是工匠,他們是學者,他們是商賈,他們願意給當權者做狗,並且一向擁有良好的聲譽,在主人徹底倒台之前不會背叛。
可即便如此,綠教也容他們不得,這次更是被蘇丹聯軍一路追趕了近千里。
好不容易被王淵接納,而且王淵還賜給他們食物,當然要死死抱住這位新爸爸的大腿。
王淵問道:「北邊蘇丹們的軍隊,都是這樣一擊便潰?」
塔里·辛哈拍馬屁說:「他們欺負弱者、恐懼強者,遇到陛下這樣的偉大君主,自然不敢再繼續戰鬥。」
王淵撇撇嘴,這一場所謂決戰,讓他想起年輕時討伐流賊。
不管是印度教還是綠教,印度人似乎都沒啥逼數,而且所作所為讓人難以置信。
聯軍內部矛盾那麼大,你們還跑來入侵別國?
只是火攻燒了一些戰艦,正面戰場根本沒有分出勝負,突然有一國全軍撤退是什麼情況?
這仗打得就像過家家!
難怪當初巴布爾在中亞被各種狂扁,只帶1500殘兵來到印度,幾年時間就滅亡北方諸國,開創一個疆域遼闊的莫臥兒帝國。
如今,莫臥兒皇帝逃亡波斯,也不是被印度人趕跑的,而是被手下的阿富汗將領殺走。
印度人這種奇葩屬性,不被外族統治實在可惜了。
塔里·辛哈說:「偉大的陛下,全體耆那教徒,願尊您為當世『大雄』。」
「大雄」應該比「聖雄」低一個級別,是耆那教開山祖師的尊號,這些傢伙跪舔得實在夠徹底。
王淵懶得理會這些人,他才不做什麼大雄呢,要做就做欺負別人的胖虎。
緊接着,又有幾十個倖存貴族過來,都是被蘇丹聯軍驅趕逃命的北方領主。
眾貴族疾聲高呼,讚頌王淵用兵如神,請求王淵賜予他們糧食,好返回各自的領地繼續過日子。
王淵冷笑一聲:「爾等皆為北方諸侯,外敵入侵不思抵抗,竟然只知道逃跑。留你們何用?全都殺了!」
貴族們聽不懂漢話,卻見漢兵持槍過來,頓時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
即便如此,都沒有任何人反抗,而是跪地磕頭如同搗蒜,祈求王淵能夠留他們一條狗命。
漢兵見狀也不浪費彈藥,紛紛抽刀砍去。
有的貴族引頸就戮,有的貴族繼續求饒,有的貴族轉身逃跑,竟無一人膽敢正面抵擋。
都什麼玩意兒啊?
王淵氣得怒吼:「就沒人有骨氣嗎?若在大明,匹夫都能拼命,你們這些貴族吃什麼長大的!」
不多時,逃亡至此的倖存貴族,被王淵下令一股腦兒殺光。
旁邊的耆那教徒嚇得瑟瑟發抖,這些傢伙慈悲為懷,都不願種地傷及昆蟲性命,他們哪能面對如此血腥?頓時一個個匍匐在地,祈禱國王能夠平息怒火。
「陛下,有一批漢民求見。」侍衛前來稟報。
王淵說:「帶來。」
十多個漢民全都帶着兵器,甚至其中還有一個少女,齊刷刷跪地道:「叩見陛下!」
王淵問道:「你們來作甚?」
一個魁梧少年說:「我等聽聞異國入侵,自願投軍報效。」
王淵哈哈大笑,對塔里·辛哈說:「看到沒有,這才是有血性的漢子。哪像你們,刀架脖子上都不知道反抗!」
塔里·辛哈只能說:「祝賀陛下又得諸多勇士。」
王淵轉身問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回答道:「在下姓戚,名繼光,字元敬。」
「戚繼光?」王淵略微詫異。
少年說道:「正是。」
王淵又指着少女:「這是誰?」
戚繼光回答:「拙荊王氏,亦通武略。」
王淵笑道:「好,你們有志報國,便留作國王親衛。至於你的妻子,」王淵突然大喊,「靈兒,這有一位懂得武藝的少女。」
宋靈兒快步走來,打量戚繼光的妻子王瑛,點頭讚許說:「很好。」
這十多個漢民,包括戚繼光在內,以前都是大明軍戶。
他們皆出自世襲武官家庭,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王崇帶着移民天竺。都還沒來得及分配土地,蘇丹聯軍便打來了,這些人聞訊立即結伴投軍,想要依靠家傳武藝掙得前程。
王淵也懶得再考核他們的本事,能在危難時刻站出來,只膽量和勇氣就足夠了,全都收做國王親衛成員。
……
盧升、尹秉衡、拉瑪凱旋而歸,走到半路碰見王淵的信使。
信使喊道:「陛下有令,爾等立即進兵西北方,截斷敵方大軍退路!」
眾人皆驚。
盧升問道:「陛下勝了?」
信使說道:「我渡河之時,多艘敵艦起火,其餘戰況未知。」
盧升讓卡帕提帶三百騎,押送數千俘虜和戰利品回通州,自己率領剩餘騎兵立即朝西邊而去。
拉瑪乃是阿難國宿將,對地理地形瞭若指掌。有他做嚮導,三千餘騎日夜兼程,直奔黑天河與另一條支流皮馬河的交匯處,敵軍不管逃竄還是撤兵肯定要經過此處。
輕裝奔襲,糧草不夠怎麼辦?
搶!
被蘇丹聯軍搶了一遍的天竺國百姓,又被他們國王的騎兵再搶一遍,順便沿途抓捕當地百姓打聽軍情。
盧升疑惑道:「我們走太快了?百姓說並未看到敵軍蹤影。」
拉瑪猜測道:「難道陛下還未取勝?」
尹秉衡說:「陛下用兵入神,此刻肯定已經大勝,不如我們就在這裏等着。」
左等右等,等來艾哈邁德內加爾國的殘兵敗將。
此國蘇丹已被亂槍打死,萬餘步卒全部潰散,只剩王子侯賽因帶着千餘騎兵逃離。他們早已經渡河,沿黑天河北岸逃跑,接着就要順着支流皮馬河回國。
「砰砰砰砰!」
見面就是一陣亂槍,嚇得王子侯賽因魂飛魄散。
侯賽因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騎兵居然還能配備火槍?
扔下數十具人屍馬骸,侯賽因帶着麾下騎兵,慌不擇路的向北逃去。
雙方一追一逃,足足半天時間,漢人騎兵以逸待勞,距離總算越來越近。
侯賽因萬念俱灰,也不想着報父仇了,派出一員親隨回去商量投降。
「投降?可以,」盧升冷笑,「全體下馬,交出兵器!」
侯賽因對投降毫無心理負擔,他的父親就被克里希納國王俘虜兩次。每次都被釋放回國,重新奪回蘇丹之位。兩縱兩擒之後,乾脆徹底投靠印度教的阿難國,轉而四處攻擊附近的綠教國家。
若是克里希納國王還活着,他們哪裏膽敢帶兵南下?
聽說新國王雖是中國人,但也是克里希納國王的女婿,而且打仗很猛的樣子,選擇投降似乎也沒啥丟臉的。
侯賽因主動放下兵器,步行來到盧升面前,跪地請降。
盧升詢問戰況。
侯賽因回答:「聯軍已經大敗,比賈普爾國還剩一些船和騎兵,最多半日就能逃到這裏。」
盧升說道:「對方還有戰船,若他們的騎兵在南岸,我軍根本沒法渡河進攻啊。」
尹秉衡突然來一句:「敵方精銳盡出,如今又損兵折將,國內恐怕很空虛吧?咱們也別在這裏等候了,直接殺向他們的國都!」
盧升和拉瑪被嚇了一跳,實在是這個計劃太過弄險。
盧升問:「此地離比賈普爾國都還有多遠?」
拉瑪回答:「大約六七百里。敵方戰艦,不能直接回國都,必須順着黑天河逆流而上,繞一個彎路去南方下船,然後再走一百里陸路抵達。我們如果奔襲,可以直線撲去,肯定比敵軍速度更快。」
尹秉衡說:「盧尚書,打吧!」
盧升權衡一陣,咬牙說:「打!」
尹秉衡又問:「這些騎兵俘虜怎麼辦?」
拉瑪笑道:「把他們一起帶去。此國軍隊,順服我國數十年,也就先王死了才敢反叛,他們打仗一向是很聽話的。」
於是乎,負責狙擊任務的盧升,就這樣帶着三千漢騎,帶着千餘綠教騎兵俘虜,一起殺向比賈普爾國的王城。
那裏的西邊和南方,已經被王子妃昌德比比堅壁清野。
誰能料到,又有騎兵從東方殺來,而且騎兵奔襲根本不給她堅壁清野的時間。
(回來太晚,只能欠一章,明天再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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