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簫云然一翻白眼,幾乎有種再次踩下油門掉頭就走的衝動。
婉木清畢竟是女子,生就一顆細膩的玲瓏心,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早知「掌教至尊」不喜歡這些過於恭敬的禮節,再偷偷瞄了簫云然一眼,便知他的心思,當下鼓起勇氣道:「掌教…禮不可廢…」
簫云然嘆了口氣,掛空擋,熄火,拔鑰匙,開車門,下車,砰的一聲將車門重重關上。
「一個個杵在這裏幹什麼?還不統統給本尊起來滾進去!」
那四個弟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臉惶恐,不知所措。
其中一弟子壯起膽子弱弱問道:「掌教且熄雷霆之怒…不知弟子何處衝撞了掌教,令掌教不滿,請您示下…」
簫云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道:「怎麼,還不起來?要本尊親手將你們扶起來,一個個的請進大廳去不成?」
四個弟子更加惶恐,頭深深的低下,婉木清在一邊猛使眼色,那名方才問話的弟子才反應過來,忙叩了兩個頭,趕緊將其餘弟子拉起來,火急火燎的跑到大廳里去了。
簫云然無奈的搖搖頭,轉過身對着軒無極和林玄道:「你倆也先進去,木清,你留下來,本尊有話和你說。」
軒無極和林玄肅立,點頭抱拳應是,也趕緊進了院落邊上唯一的一座廳堂侯着。
「管家,給我弄一枚捕手令來。」
「主人,您可是動了愛才之心,想將婉木清變為天之捕手?」
「知道了還不趕緊去兌換!廢話那麼多。」簫云然再次翻了個白眼。
「可是,主人,您不是挺排斥這種,藉助外力使人對您畢恭畢敬的嗎?」
「你看婉木清這態度,用不用捕手令有區別嗎?況且,又不是強迫她做什麼深惡痛絕之事,只是成為我一個心腹手下而已,只要問心無愧便好。」
「好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說什麼了。請您稍等,馬上為您兌換,消耗因果輪迴值,零點,請典獄長大人授權。」
簫云然第三次翻起個白眼:「媽的,零點因果輪迴值也要授權?你特麼逗我玩呢?」
管家訕訕一笑:「呃…主人,不好意思,被您發現了,您還真是睿智啊…」
「你…」
「嘿嘿…習慣習慣,主人莫要在意…」
不過一眨眼的工夫,簫云然手上便出現了一枚黑玉令牌,正面書一「天」字,背後有一「捕」字,做工還算精緻,挺好看的。
婉木清雖然好奇簫云然讓她留下幹嘛,又見他手上突然出現一枚精緻令牌,心中疑竇更深。但是,出於對掌教的尊重,她並沒有問起。
簫云然自然發現了婉木清的反應,不由微微一笑,問道:「木清,你可願為我做事?」
婉木清不知簫云然為何如此發問,但還是誠惶誠恐的問道:「掌教為何如此發問…可是木清做錯了什麼?」
簫云然一窘,實在沒想到會換來這樣的回答,當即耐住性子,換個說法:「你不要多心,我只是問你,是否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尊着你的本心回答!」
婉木清聽到簫云然這麼問,尤其是「任何事」三個字,明顯想歪了,俏臉漲的通紅,卻還是點點頭,聲如細蚊:「稟掌教,為您做事是木清的本分,不論任何事,只要您吩咐,木清必當做到…」
簫云然聽了婉木清的回答,登時也知道她誤會了。從未談過戀愛和女孩紙近距離相處過的他,當下也是臉漲的通紅,脖子梗的老粗,手忙腳亂的解釋道:「呃…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啊呸…我不是那個意思…」
雖然簫云然解釋的不清不楚,但婉木清卻也知道自己誤會了,再一看簫云然的反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忽覺如此太不合乎理法,剛忙捂着嘴。
簫云然也樂了,雖然場面尷尬,但好歹臉皮夠厚,便再次問道:「既然你願意,那麼今後你就跟在我的身邊,作為我的左膀右臂!」
婉木清聽到這裏,再顧不得什麼,一臉震驚道:「掌教可是要提木清為護法?可木清…」
簫云然一笑:「並非護法。不過,怎麼說呢,算了,你等會便知。另外,關於修為,我看得出來,你年紀輕輕便能修成築基後期修士,必是天資卓絕之輩,只要給你時間,必會提升起來的。只不過,從今以後,你將再也無法違背我的任何命令了,最後問一句,你是否願意?」
簫云然說的不錯,婉木清的真實年歲比簫云然還小上一些,能修成築基後期修士,也算是驚世駭俗了。像軒無極,都兩百多歲了,才僅僅築基中期而已…
婉木清見簫云然說的鄭重,不由仔細回味了一下簫云然的話,重重的點頭道:「稟掌教,我願意!」
簫云然早就猜到這個結果,當下並不意外,只是遞出了手中的捕手令,道:「滴一滴精血下去,你便煉化了它。然後,本尊帶你去個地方。」
婉木清也不問簫云然要帶她去哪裏,怎麼去,只是單膝下跪,恭恭敬敬的接過令牌,仔細端詳一番,而後運功於指尖逼出一滴心尖精血,滴在捕手令上。
捕手令瞬間融化,沒入了婉木清的手指,同時,大量的信息湧入婉木清的腦海之中。
少頃,婉木清雙目睜開,再次跪了下去,道:「天之捕手婉木清,叩見天之典獄長大人!」
簫云然這次卻沒有扶起她,微笑道:「都明白了?」
婉木清緩緩點頭:「是,屬下明白…」
的確,在煉化捕手令的那一瞬間起,簫云然的使命,天之獄的存在,自己從今往後的身份,都一清二楚。但婉木清的心中並沒有絲毫排斥,反而認為,天之典獄長的使命,遠遠比風雪殿掌教至尊更深,更重,也更值得尊敬,是以,她明白了所有一切的那一剎那,便徹底接納了自己的身份。向簫云然跪拜之時,也是自稱天之捕手,或者屬下,而非弟子;尊簫云然為天之典獄長,而非風雪殿掌教。
「你明白了就好。天之獄雖不是什麼必須保密的存在,但是,還是不要大肆宣傳的好。今後,有外人在時,你還是叫我掌教罷!」
「是,弟子聽令!」
「你應當也知道了因果值、輪迴值的存在,在你成為天之捕手的那一刻起,你的因果值、輪迴值便統統清零,並為因果輪迴值入了我的賬中了。之前你的因果值為27,輪迴值為1433,為我漲了1406點因果輪迴值,算是大功一件…」
「不過,從今以後,你不論做任何事,都不會有因果、輪迴二項數值的變化,無論做善事,還是惡事,都會數值減半,後計入我的漲上。天之獄賦予了你一定的權限,你雖然無法查詢生靈的具體屬性,但除了我與其餘天之捕手外,任何人的因果、輪迴值你都可以得知。切忌,不可濫殺因果值不及100的罪犯。同樣,若有罪犯因果值超過100,恰當的時間地點,你可隨意抓捕。」
這些東西,婉木清都懂。但既然簫云然特意強調了一番,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簫云然滿意道:「現在,你試着自己進入天之獄吧!」
婉木清再次點頭,閉上眼睛嘗試着聯繫天之獄。
剛開始還有些生疏,但不過數分鐘,便可做到自由進出了。
簫云然同樣也鑽進了天之獄內,看着婉木清,笑道:「這裏頭的一些權限,你同樣有,只不過遠低於我和管家。對於犯人,你無法隨心所欲的讀取記憶,但你可以實時聽到犯人的心聲。也就是說,若你需要親自提審犯人,還需要去誘導他去想你想要知道的東西……當然,不必那麼麻煩,管家的存在形式十分特殊,可化身萬千,你直接叫他幫你提取記憶就是了。」
「對了,天之獄內,任何生靈的心聲、記憶,管家都可以得知,不過,天之捕手的心聲記憶被我屏蔽了,管家無法探知,你大可放心。」
婉木清點點頭,環顧四周,大量起天之獄的環境。
這時,管家也現身,對婉木清微微鞠一躬,而婉木清看見管家,也趕忙對他行了一禮。
畢竟,按等級來說,管家的身份、權限都要遠遠高於普通的天之捕手。
「見過婉小姐,小姐不必多禮。」
婉木清對管家這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也是相當尊重。簫云然見此,則眉頭一挑:「這傢伙的形象是他變化的,就是個為老不尊的傢伙,你不用太顧及他。」
管家苦笑:「主人,您也太損了吧…」
簫云然冷哼一聲,把頭別過去不說話。
管家無法,繼續對着婉木清道:「婉小姐有什麼不明了的地方,大可以問我。只要在天之獄內,我便無處不在。只是,若除了天之獄,我便無法聯繫你了。」
婉木清點點頭:「多謝管家,管家不必那麼客套,叫我木清吧…」
簫云然看着管家與婉木清嘮嗑半響,見他們一問一答整了老半天,終於消停下來了,這才道:「下面,我便把天之捕手的功法——靈玉寒星決傳授於你,你且準備好了!」
婉木清眼睛一瞪:「典獄長大人,您說的可是我風雪殿當年與鑒天明月決一道失傳的無上法訣——靈玉寒星決?!」
簫云然點點頭:「不錯,就是靈玉寒星決。我也仔細研讀過這部功法,的確博大精深,比起鑒天明月決,也只差一線。」
婉木清有些結巴:「可是…靈玉寒星決…屬下恐怕沒有資格修煉……」
簫云然笑道:「沒有什麼資格不資格的。靈玉寒星決,不論何人練成,便是風雪殿護法!就如鑒天明月決,誰練成了,誰便是掌教。況且,我身為練就鑒天明月決的掌教至尊,要傳你靈玉寒星決,有誰敢說半個不字?!」
出於某些目的,簫云然並不打算告訴婉木清,這兩套功法是天之獄灌輸的,因此,婉木清自然以為簫云然乃是天縱之才,自行參悟出了這套功法。而天之獄為簫云然偽造身份之事,婉木清更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畢竟天之捕手權限有限,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婉木清見簫云然如此說,心下感動非常,便也沒有拒絕,便盤腿坐下,任由簫云然傳功。雖然好些事情不知道,但最基本的原則:典獄長大人,在天之獄內,是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這一點,卻是不必多說的。是以,婉木清並沒有半分的懷疑與排斥。
簫云然見此,心念一動,一股精絕磅礴的力量自婉木清百會穴灌注而下,霸道的改變着她的體質,以及功法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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