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雙方沒有短兵相交的戰事轟然開始,此後又戛然而止,袁紹殘餘的盟軍部眾士卒快速撤離黃河冰面。
隨着茫茫大雪愈加迅疾,冰面之上殘留的各種痕跡都有漸趨被埋沒的趨勢,如果不是黃河之上燃燒的余煙未盡,甚至很快就會難以發現曾經戰鬥的痕跡。
袁紹盟軍部眾士卒所帶的柴草畢竟有限,整個戰事看似火勢不小,不過也只是淺淺地燃燒了一層,只要不是出於火勢的正中心,士卒燒傷情況比燒死的情況要多。
只不過袁紹、曹操、蔡瑁、韓遂、張繡、陳宮、劉備會盟各方勢力在開展之前便達成了共識,投入的兵力規模巨大,本來意圖藉助着火勢一舉突破冰沙長城的。
此種情況之下,即使火勢並不如何兇猛,由於參與進攻士卒數量過多,造成阻礙、推搡、踩踏,以至於無路可逃的情況不少,也使得盟軍部眾士卒傷亡率陡然上升。
整個過程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內,袁紹盟軍部眾士卒總計折損超過10000名,燒傷數量則多則數萬人之多,其中暫時喪失戰鬥力的也超過了10000名。
「本初兄,首戰失利士氣吾方必遭影響,吾等幾人需首先安撫好各自部眾,使傷者得以休養,並撫恤以賞金,使不可自亂陣腳。
與此同時,吾等部眾士卒當儘快再行攻擊,以勝績一掃此前戰事陰霾,吾料烈陽得勝之後必然劇情有所鬆懈,吾方盟軍便於日間好生休息,於夜間進行強襲,諸位以為如何?」
吃了敗仗之後,袁紹、曹操、蔡瑁、韓遂、張繡、陳宮、劉備各方聚集在一起,氣氛最初較為沉悶,一直到曹操出言,氛圍這才有所改變。
「孟德之言甚是,吾等不可自毀士氣,雖說烈陽兵精糧廣,無論如何都是一人之智,且吾等合兵一處之後,在部眾數量以及大將數量方面就未必會輸烈陽一籌……」
聽過曹操之言,袁紹的臉色稍霽,亦是順着曹操的口氣說道。
「兩位大人所言甚是,烈陽雖然不日間建起了冰沙長城,可謂神跡一般,不過城牆越長,其所需分攤的部眾兵力就越多,吾等只需選取一處或幾處薄弱所在,正面攻擊之下,僅僅是對拼、消耗,烈陽亦是難以應對。」
陳宮微微點頭一番,也是開口說道,倒是分析到了關鍵之處。
只不過陳宮人微言輕,其身後還坐着兩三名彪悍武將,在其說話之時甚至表露着不屑的神色。
在座諸位都不是普通之人,自然大都能夠看出陳宮此時的處境,因而其所說雖然令不少人感覺有理,卻也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若是無有黃河阻攔,吾西涼兵馬倒是可以橫行無忌,願諸位早日破除烈陽冰沙長城,某之部眾定然會讓烈陽部眾吃些苦頭……」
來自涼州的韓遂也操着有些變腔的地域方言說道,引得一旁很少說話的張繡不屑地撇了撇嘴,作為董卓舊部的傳承者,張繡與涼州韓遂深層次還是有些糾葛的。
畢竟最初董卓部眾可是沒少參與針對西涼部眾的行動,其中互有勝敗,也沒少死人,一直到後來也沒有緩和多少。
「若非冰沙長城阻擊,吾荊州之兵亦是悍勇……」
韓遂說及自己兵力,竟然引得蔡瑁也是自誇起來,引得最為沉默的劉備也是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留意了下一圈人各自的反應。
「諸位之部眾自然都乃精兵強將,吾心甚慰,然吾等此時更要勠力同心,當先破去烈陽之冰沙長城,爾後方有諸位部眾用武之地……」
身為盟主,袁紹見狀出言打斷了這兩人的自誇,爾後又與眾人商議,做了一番安排。
此後整個白天的時間,黃河北岸袁紹盟軍一方都按兵不動,看起來正在忙活傷兵之事,並無再行進兵的舉動。
盟軍陣營的一舉一動被空靈秘忍和飛行寵物探查得清楚,消息並無任何延誤傳送到楊銳手中,楊銳也感覺出了袁紹盟軍經過此前一戰後似乎過於安靜了。
不過楊銳並沒有因為袁紹盟軍的表現就妄加判斷,獲取到相關的典籍之後,楊銳便一直都在利用空閒的時間研讀各類兵法,其深知兵法之道講究虛虛實實的道理,並不能以表面現象直觀研判。
同時楊銳更加熟悉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一直保持着對袁紹盟軍陣營的高強度偵查,將其一舉一動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整個白天的時間,袁紹盟軍陣營部眾都未再有任何舉動,楊銳也傳令士卒休息休整,以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形,事出反常必為妖也是兵法的道理,楊銳不相信袁紹、曹操等一干人等聚集在一起,就會如此平庸。
果然,就在入夜之後,飛行寵物從空中都難以探查得情況之下,袁紹盟軍開始有所行動起來。
袁紹盟軍部眾從獲嘉縣城同時分出了兩路兵馬,分別向着東西兩個方向而去,似乎是為了避免被發現蹤跡,兩路兵馬都採取了迂迴的路線,遠離黃河岸邊不少距離。
通過空靈秘忍傳回來的消息,楊銳已是大概猜到了袁紹盟軍的用意,便是要利用冰沙長城防禦線漫長的特點,偷襲之下製造戰機。
冰沙長城綿延以萬里計,楊銳早已經認知到了自身防禦的薄弱之處,應對起來的確是有些麻煩。
好在白天時間楊銳的北方機動兵團已經大部分集中到獲嘉縣城對面,包括此前楊銳調動的各個將領也已經就位,同時也包括楊銳分身在內,也進入到了冰沙長城之內。
最為重要的是,楊銳有着敏銳地探查手段,可以第一時間掌握袁紹盟軍的動向,在捕獲到袁紹盟軍的戰術意圖之後,楊銳也同時調動了兩撥人馬同步向東西方向移動。
「殺啊!」
「殺……」
「……」
幾乎一先一後之間,袁紹盟軍同時在獲嘉縣城東西各200里左右的位置開始渡河,向楊銳的冰沙長城防線發起了攻擊。
「吾乃東海王烈陽,一眾宵小前來受死!」
也幾乎是在同時,東西兩路盟軍發起衝擊的位置,楊銳與其分身分別現身冰沙城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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