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容返回地火魔宮後,立即辭去火姬之位,急流勇退,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不再參與宮主之位的爭奪。
所有人都覺得上官玉容是得了失心瘋,對其冷嘲熱諷。
但誰也沒想到,在宮主繼位大典當天,一直落於下風的駱南烽絕地反盤,將所有對手誅絕殆盡。
唯有上官玉容急流勇退,保住一命,且受到駱南烽的重用,一直延續至今。
上官玉容的遭遇,正應了一貧那句批語「無限風光一朝亡,後退一步富綿長」,如果她當初沒有聽從一貧的話,那麼她現在可能已經和其他人一樣,成為一堆白骨了。
所以,上官玉容一直對一貧敬重有加,視其為恩人,至今仍念念不忘。
地火魔宮是實打實的邪魔外道,到處都是爾虞我詐,到處都是冷漠無情,真心、誠意、恩情什麼的,永遠都是最廉價的東西,但每當提到一貧時,上官玉容臉上的笑容卻永遠是那般陽光與溫暖,就算是對她,上官玉容也從未露出過那種笑容。
旋即,火玲瓏回過神來,疑惑道:「不過,道長你的修為」
據上官玉容所言,一貧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且修為深不可測,眼前的老道嘛,樣貌倒還算不錯,捯飭捯飭,年輕時的確可以說上一聲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但這修為境界可就一言難盡了,怎麼也與深不可測扯不上關係吧。
「不可言,不可說。」一貧打了個機鋒,轉移話題道:「你若是回去,替老道我向玉容問聲好。」
「師父一定會很開心的。」火玲瓏笑道。
「對了,玲瓏,老道很好奇,你剛才是怎麼發現我們的破綻的?我們明明偽裝的很好啊?」一貧問道。
火玲瓏笑嘻嘻道:「道長和這位小哥哥的確偽裝的很好,只是你們沒死,就是最大的破綻,你們的境界不足以讓你們在這裏活下去。另外,昨晚出現的詭怪是寒童子,兩位如果身受重傷,也應是被凍傷,但你們的身上卻無半分寒意,妾身才有所懷疑。」
「當然了,妾身也不確定,剛才就是順手試一試,冒犯了道長,還望道長見諒?」
「沒事,玲瓏你果然如玉容一般聰穎,年少有為啊。」
一貧和葉青恍然,確實是他們大意了。
「道長謬讚了,妾身怎敢與師父相提並論。」火玲瓏謙虛道。
「咳咳,既然火姑娘認識一貧老哥,那應該不用擔心了吧!」葉青沒想到一貧竟然與火玲瓏的師父有交情,兩人之間貌似還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難怪這老小子知道地火魔宮的隱秘,且敢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不過,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說着,葉青還給一貧使了個眼色:幫我說句話啊!
一貧還了一個眼色:剛才賣了我,現在還想讓老道我幫你說話,做夢?
葉青眨了眨眼:都是兄弟,哪有什麼隔夜仇不是?大不了我再給你一瓶造化水作為補償?
一貧目露不屑:一貧造化水就想彌補老道我受傷的心靈?做夢!
葉青眨眨眼:兩瓶!
一貧不為所動。
葉青繼續眨着眼:三瓶!
一貧繼續沉默。
葉青使勁皺了皺眉,目光堅毅:四瓶,最多了啊!
一貧似笑非笑。
葉青咬了咬牙:五瓶,老哥你可別太過分了啊!
一貧眉開眼笑:成交。
葉青鬆了口氣,果然一貧還是那個一貧,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配方。
「咳咳玲瓏啊,這小子雖然陰險毒辣、厚顏無恥、貪得無厭,但說話還算算數,老道保證他不會將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若是出了事,你盡可來找老道我。」一貧咳嗽了兩聲道。
葉青:「」這說的是我嗎?怎麼感覺是在說你自己呢!
不僅不生氣,反而有些想笑。
火玲瓏無視了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嬌笑一聲:「道長是家師的恩人,妾身自然相信你們。」
「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葉青挑唇一笑。
「那我們現在就動手嗎?」火玲瓏問道。
葉青搖了搖頭:「不是現在,等明天。」
「為什麼?」火玲瓏不解。
葉青笑道:「因為明天,我們的把握會更大。」
孫玄真覺得自己很倒霉,倒霉的有些不正常。
前天他拉了一天的肚子,昨天頭又莫名其妙地痛了一天,更倒霉的是昨天那場考驗,居然碰到了臭風。
臭風是一種自然天象,不是詭怪,但臭風卻比一些天災詭怪還要難纏和可怕。
臭風,顧名思義就是很臭的風,臭風的味道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臭,無與倫比的臭,就算你封閉嗅覺,還是會感覺到臭,無法阻止。
曾因臭風而致人畜絕滅、十室九空的事件,比比皆是,所以臭風雖不是詭怪,但有時候比天災詭怪還要可怕。
另外,他總覺得昨天的臭風好像在針對他,風一個勁兒地往他屋子裏吹,臭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若僅僅如此倒也罷了,他在抵抗仇風時,丹藥丹藥忽然找不到了,詭器詭器忽然失靈了,可等臭風過去後,丹藥又出現了,詭器又好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一場臭風,弄得他心力交瘁,精神恍惚,感覺自己被掏空了。
恍恍惚惚地走出房間,孫玄真正好看見同樣有些恍恍惚惚的岳絕江和火玲瓏。
兩人均神情慘澹,疲憊不堪。
「嗨,你也被掏空了嗎?」頓時,孫玄真心裏感到平衡了一些。
「最近不知為什麼,感覺好倒霉哦。」這時,孫玄真忽然聽到火玲瓏嘀嘀咕了一聲。
「嗯?你說什麼?」早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的岳絕江,愈發覺得不對勁兒:「火姬,你剛剛說最近很倒霉?」
「有什麼問題嗎?」火玲瓏有些不高興道:「妾身倒霉,孫哥哥就這麼高興嗎?」
「當然不是,因為我最近也很倒霉。」孫玄真凝重道。
「我也是。」原本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岳絕江聽到孫玄真和火玲瓏的對話,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退了回來。
「你也是。」孫玄真眉頭緊鎖,直接了當道:「我前天莫名其妙地肚子痛,昨天又是頭痛,一整天都沒出門。」
「你前天和昨天也沒出門?」岳絕江一愣,巧了嗎這不是,我也是。
「妾身也是這樣。」火玲瓏也點點了頭,繼而仿佛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不對,不對。」
「你想到了什麼?」孫玄真問道。
火玲瓏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昨天去收取玄黃之氣時,那些人身上並沒有玄黃之氣的氣息。」
「如果說前天我們只出去了一次,其餘時間都待在房間裏的話,那剩餘的玄黃之氣,應該就便宜那些人了,可他們身上偏偏沒有玄黃之氣的氣息,即意味着他們沒有煉化那些玄黃之氣,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可能有第四個人,取走了那些玄黃之氣。」孫玄真聞弦歌而知雅意,頓時明白了火玲瓏的意思。
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他們三人這兩天以來會變得十分倒霉,肯定是有人利用這種方法,來偷取他們的玄黃之氣。
「沒準兒是那些螻蟻因為懼怕我們,不敢動玄黃之氣,任由它們消散了呢?」岳絕江道。
孫玄真:「」
火玲瓏:「」
但凡你有一點兒腦子,就不會說出這種話,真以為那些人是白痴嗎?
「是與不是,找一個我們前天都未收取玄黃之氣的人一問便知。」
火玲瓏沒有理會岳絕江:「如果是他煉化了玄黃之氣或者任由玄黃之氣消散,便證明我們猜錯了,如果有人取走了玄黃之氣,那便證明我們的猜測是對的。」
說着,火玲瓏便向一個房間走去。
孫玄真和岳絕江自然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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