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皇殿。
作為整個焰皇朝的聖地,宮殿周圍,雲蒸霞蔚,仙氣纏繞,瀰漫出難以形容的威壓與神秘。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皇座之上,濯纓鳳袍加身,氣質端莊,又不失威嚴。
此刻,大殿之中,靜立着五道身影。
姜王府,姜太淵。
齊王府,齊元。
祁王府,祁進。
除此而外,還有兩道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是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他一頭紅髮,渾身仿佛有着熊熊火焰在燃燒。
此為,焚炎穀穀主,黃亦初。
而另一道身影,則是一名美婦,她顏容精緻,身材爆炸,渾身散發着一種難以言明的嫵媚,仿佛人外娘。
此女名為慕南梔,乃青鸞族族長。
大殿的一角,秦生靜靜地站着,眉頭微皺,殿內這些人,可謂焰皇朝內最頂尖的那一批人。
各自身後,皆是有着焰皇朝最頂尖的勢力。
如今這些大佬齊聚一堂,想來是有要事要商議啊。
大殿之中,沉默持續了少頃,齊王緩緩開口,道:「近日,北漠星雲軍團,似乎蠢蠢欲動,幾番動作,矛頭都直指我焰皇朝。」
慕南梔螓首微點,鳳目中掠過嫵媚之意,道:「星雲軍團與我焰皇早已結怨,該來的遲早要來的。」
「是啊,昔日星雲軍團囹圄之時,上任焰皇曾帶領九位王殿,意圖將星雲軍團吞併,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從此兩族幾乎為死敵。」祁進道嘆了口氣,繼續道:
「雖說上任焰皇已經死去,可畢竟已經結下樑子,如今星雲軍團氣勢如虹,實力不弱於我焰皇朝,不可不防啊。」
鳳座之上,焰皇凝視着眾人,道:「既然如此,你們認為,該如何佈防?」
齊王道:「想除外患,須解內憂。」
「哦?」焰皇凝視着他,明眸微閃,道:「內憂何在?」
齊王想了想,道:「我焰皇朝年輕一代皆在四閣之中,他們是我皇朝的中流抵住,而自上任總閣主隕落後,這些年來,四閣一直沒有出現一位真正服眾的總閣主。」
「我四閣內雖英傑輩出,可沒有總閣主,四閣年輕一代便做不到心齊,如此一盤散沙,沒有凝聚力,怎麼能與其他勢力的星卡師抗衡?」
「所以,在下斗膽懇請焰皇,選好總閣主人選。」
焰皇頷首,空靈的聲音,不帶着一絲感情,自大殿中響徹而起。
「總閣主之位,的確不該空着,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
「你們既然如此期待,那倒不妨說說,該立誰為好。」
齊王與慕南梔相視一眼,猶豫了片刻,旋即猛一咬牙,道:「我覺得周聖,不錯。」
「他曾奪過聖地聯賽冠軍,如今又是雷閣閣主,且是我皇朝最年輕的卡師,這總閣主之位,非他莫屬。」
慕南梔點頭,道:「的確沒有比周聖更合適的人選了。」
聽得此言,秦生眸心一凝,難道這一直中立的周聖,已被姜王派系拉攏了麼?
不過,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周聖,是上任焰皇親自培養出的弟子,而女帝親手殺了上任焰皇,因此他偏焰皇而親姜王,的確在情理之中。
焰皇神色淡然,看不出絲毫波瀾。
「我覺得,不可。」祁進。
齊王眼睛虛眯,道:「為何?」
祁進道:「上任焰皇曾派他前往星雲軍團,登門挑戰,可是,卻被星雲軍團內一名流民,越兩星血虐。」
「這場戰鬥,讓我焰皇朝顏面具失,幾乎淪為整個天源大陸的笑柄,所以,他憑什麼有資格成為總閣主?」
齊元笑着搖了搖頭,道:「祁王此言差異,周聖雖然輸了,可他的對手並非易於之輩,那可不是普通的流民。」
「那人名為簫玄,乃昔日天源大陸星卡聯賽總冠軍,上任總閣主便是被他斬殺,因此輸在他的手裏,不丟人。」
祁進冷笑:「只怕,若周聖真的成為總閣主後,這四閣,反而變成了第二個齊王府了。」
聽得此言,齊王的臉驟然一沉,手掌猛地一拍桌子,道:「祁進,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
「怎麼,說到痛苦,所以惱羞成怒了?」祁進反唇相譏。
齊元面色一寒,眼神驟然變得鋒銳起來,周身的星氣四下瀰漫,震盪着虛空。
祁進眼神遽然變得鋒銳起來,道:「怎麼,想跟我打?」
頓時體內星氣瀰漫,星卡出現在其掌心。
「你二人,莫要太沒規矩了。」
就在此刻,鳳座上,濯纓空靈的聲音,緩緩響起。
瞧着焰皇發話,兩人這才冷哼一聲,將周身星氣悉數收回。
「那,周聖,不行。」焰皇道。
那一直沒有說話的姜太淵,此刻目光一閃,道:「焰皇見諒,可否告知老臣,周聖為何不行麼?」
濯纓聞言,有些意興闌珊,她星眸微垂,漫不經心地道:「本皇不喜歡,這個理由夠麼?」
那略帶鋒芒的語氣,使得大殿內的空氣陡然凝固,乃至氣氛都顯得壓抑起來,讓人喘不過氣。
姜王眉頭微皺,道:「若是焰皇覺得周聖不行,我四閣內還有其他諸多翹楚,總而言之,這總閣主之位,的確不能再拖下去了。」
濯纓俏臉微抬,星眸之中流光浮現,道:「如今四閣之內,翹楚雖多,但卻皆難能服眾。」
「所以,我建議,再等一等,看能否有服眾的人才出現,等到明年年底,再行定奪。」
姜王:「焰皇,究竟在等誰?」
濯纓:「昔日星雲軍團落魄之際,那位流民出現,從此整個軍團開始崛起。」
「他星雲軍團能出現這樣的人才,我煌煌焰皇朝,不見得就沒有。」
齊元哂笑,道:「似那簫玄般的天之驕子,百年難遇,能出其一已是萬幸,怎麼可能頻頻出現。」
「沒出現,不代表不會出現。」濯纓搖了搖頭,道:「我想,在那簫玄出現之前,昔日星雲軍團軍主燕忘情,也沒有想過,會有一名流民出現,帶領整個軍團崛起。」
齊元與慕南梔面面相覷,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姜太淵。
姜太淵陷入沉默,好半晌後,他抬頭看着濯纓,道:「既然焰皇執意如此,老臣自是無話可說,只是希望明年年底,不論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焰皇都能將總閣主一職定下。」
「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了。」
聲音落下,他霍然轉身,朝着殿外走去。
「臣等告退。」
齊元與慕南梔,也是緊隨其後,離開大殿。
鳳座上,焰皇凝視姜王遠去的身影,玉手緊緊握着,眸心之中,掠過幾許無奈與憤怒。
「逼宮麼?呵。」
……
比賽結束後,洛風便快速地回到洞府。
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結束,也是新的開始。
接下來的敵人,一個比一個難纏。
院落之中。
洛風盤膝而坐,運轉着太一真水術,頓時周身變得玲瓏剔透。
他輕輕摩挲星戒,取出玉盒中的開脈丹。
幽香散發而開,整個洞府的星氣,仿佛都變得濃郁許多。
「希望能藉此一舉突破至五星吧。」
洛風心緒涌動,嘴巴張開,一口將丹藥吞入肚中。
轟!
開脈丹入體,便是化為一股磅礴的暖流,猶如岩漿爆發,朝着四肢百骸流去。
洛風的面龐,此刻也是變得凝重起來,運轉着太一真水術,操縱着那些力量湧入氣海,然後開始沖脈。
院落之中,瀰漫的丹香之味,越來越濃郁。
宇智波皮卡丘與海綿寶寶都被吸引了過來,以為洛風偷偷吃了什麼好東西。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第五條星脈的擁堵處,愈發虛弱。
嗤拉!
一道膜裂般的聲音響起。
洛風俯視心神,然後便是見到,第五條星脈,被沖開了!
轟!
他的氣勢,節節攀升,那等雄渾程度,已經遠非先前可比。
「沖完的感覺就是爽。」洛風身上酥酥軟軟,面龐泛紅,他感覺自己的身子,此時變輕了好多。
與此同時,一些雜質被身體排出體外。
實力提升的感覺,舒服。
「五星卡徒。」
感受着體內膨脹的力量,此刻洛風覺得,一切頭值了。
他洗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便走出洞府,望着對面的瀑布發呆。
「自此上次散步之後,到現在好久沒有見到女帝了。」不知為何,洛風忽然想到了她。
有點想念那雙小手。
那握着的冰涼觸感,至今他仍清晰地記得。
「你在發什麼呆,是不是想我啊?」
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徹而起。
洛風聞聲微怔,霍然轉身,然後便是見到,濯纓斜靠在洞府門口,笑吟吟地看着他。
今天的她,一身鮮艷紅裙,容顏絕美如畫,肌膚晶瑩如雪,狹長鳳目虛眯時,有着一股威儀散發而出,猶如不落凡塵的真凰。
金黃色的殘陽泄下,仿佛成為了她的背景,襯得她如天仙一般。
「見過焰皇。」洛風神色一凜,對其照禮彎身。
「喂,手都牽過了,就不要在這裝模作樣了。」濯纓看着他,睫毛眨動着,道:「你是不是不想承認牽過我的手啊?」
洛風嘴角一扯,上一秒還是纖塵不染的九天玄女,下一瞬就變成了嬌俏可愛的鄰家女孩。
「焰皇,那天是您命令我給您牽的,如果我不給,那可就是抗旨。」
「你什麼意思?」濯纓俏臉微凝,眸心中有着淡淡寒氣縈繞,道:「如果我不是焰皇,你就不給我牽咯?」
「別別別,焰皇我不是這個意思。」洛風頓時有些頭大,他揉了揉眉心,旋即恍然大悟道:「焰皇,上次您讓我學的那道菜,我已經大概知道怎麼做了。」
「進來,我跟你做。」
…
「這個魚片海鮮粥啊,首先要用生粉和雞蛋黃抓一下魚片,保證口感新鮮,將蝦仁去殼開背除線,稍微冰鎮。」
「然後用星米放入香菇和乾貝煮粥,好了後將醃好的生魚片和蝦仁伴隨着薑絲下粥,加上一小勺黃油,到快出爐時下幾片生菜,加蔥,就做成了。」
洛風對着圓桌上的魚片海鮮粥,繪聲繪色地描述道。
濯纓美目投去,只見熬煮到粘稠軟糯的粥米飽滿初綻,粥里雪白滾卷的生魚片,嫩紅的蝦仁,新鮮的生菜,閃爍着透亮的色澤,讓人垂涎欲滴。
「它的口感可棒了,就像…」
洛風就欲繼續描述,卻被濯纓出手打斷。
「你別說了,不許劇透,我要親自嘗嘗。」濯纓眼睛發亮,喉嚨蠕動,然後舀了一勺細細品着。
只覺粥米軟爛香濃,生魚片口感綿柔鮮嫩,入口即化。
蝦仁彈脆清爽,保留了原本鮮味的同時,又沒有絲毫腥意。
一口下肚,頓時自胃部到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口感好到不可思議。
看着女帝那一臉享受的表情,洛風心中悠悠一嘆,真是個小吃貨啊。
「你不怕長胖啊。」洛風道。
濯纓怔了怔,美目盯着他,道:「是不是我長胖了,你就嫌棄我了啊?」
「沒沒沒。」洛風看着她那絕美而又有些憔悴的面龐,忽然有些心疼,道:「吃,大口的吃。」
濯纓一邊吃着,一邊漫不經心地道:「四十三天前的上午,你是不和慕青鸞見過面?」
洛風眼皮一跳,不在意地道:「嗯,我去星辰塔刷材料,碰巧見到了她。」
「哦,真是好巧呢。」濯纓依然顧自吃着粥,頭也不抬地道:「有和你說過什麼嗎?」
「就祝我比賽順利,名揚聖地。」
「還有呢?」
「大致就是這樣的。」
「細節,我要細節。」
洛風想了想,道:「她說齊王府派人前去青鸞族,催促她與齊霄聯姻。」
濯纓抬眸,道:「然後呢。」
洛風:「青鸞說她已經心有所屬,而是還是比齊霄更優秀的人。」
「青鸞?」濯纓盯着他,語氣幽幽:「叫的好親切喔。」
「那人該不是你吧?」
洛風笑容苦澀,道:「她說若我真能在聖地聯賽上光芒萬丈,壓得一眾驕子抬不起頭,那即便我是她的夫婿,那她也不吃虧啊…當然,就算她這麼想,我也會拒絕的,我堂堂八尺男兒,有手有腳的,難道還要入贅她青鸞族,靠一個女人養活不成?」
濯纓眯着眼睛微笑,道:「青鸞族挺好的啊,煌煌大族,慕青鸞又秀色可餐,若是入贅,那可少奮鬥幾十年,福及三代呢。」
洛風正色道:「焰皇,我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是哪樣的人?」濯纓放下湯勺,玉手托着香腮,美目亮晶晶地看着他,道:「像你這種沒有背景的人,光靠自己努力,那是遠遠不夠的。」
「別的不說,等你自聖地學院畢業,就要考慮買房,這就是你人生一座大山。」
洛風聞言一怔,臉色顯得有些滑稽,他可從沒見過玄幻里哪個裏的主角,需要考慮買房的事情啊。
「焰皇城,房價很貴嗎?」
「對普通人來說是有點,你可以搬到我那裏,我可以借你一套先住着。」
「不不不,我怕我還不起。」
「那就不用還了。」濯纓道。
洛風嘴角一扯:「那你不怕我把房子賣了,攜款私逃嗎?」
濯纓抬眸,美目疑惑地看着他,道:「你要缺錢,直接找我要便可,為什麼要賣房子?」
洛風:「…」
「好吃。」吃了一半後,濯纓笑靨如花,也許是太開心的緣故,玉手拍在了洛風的肩膀上。
那手,就這麼靜靜地放在上面。
洛風渾身一顫,眸心深處掠過一抹痛苦之色,卻並沒有說什麼。
與此同時,濯纓也是有所察覺,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洛風道。
濯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麼,道:「把肩膀露出來。」
洛風將衣服往下褪了褪,露出了肩膀,只見上面,多出了一道青紫交加的掌痕。
「洛風!你,你怎麼不喊疼?」
濯纓頓時有些內疚,她是卡皇境強者,體內蘊含濃郁的星氣,一不小心,可能都將洛風給拍死啊。
剛剛也許就是太過激動,手上纏繞着淡淡星氣,因此當拍到洛風肩膀上時,拍出了掌痕。
如果她沒有注意到洛風眸掠心過的痛苦之色,她都不會知道,洛風受傷了。
「沒事,我挺好的啊。」洛風勉強笑道。
「你好什麼?如果不及時處理,肩膀都會廢掉的。」濯纓有些生氣,又有些內疚,默然地伸出白皙玉手,貼在洛風的肩膀上,催動着體內星氣,幫他化瘀療傷。
洛風斜靠在椅子上,靜靜地享受,濯纓的玉手貼在肩膀上,那種感覺,柔骨而就,滑而不膩,怕是會永遠蟄伏在他內心深處,不會忘卻。
夕陽西下,殘月如血。
濯纓守護在洛風身旁,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着傷勢,那般關切的模樣,便仿佛一個小媳婦般。
而洛風,眼睛漸漸虛眯,似是太過疲倦,身軀斜斜倒下,枕着濯纓那一雙纖細修長的美腿,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是真睡還是裝睡。」
濯纓美目微垂,看着懷裏的少年,長長的睫毛眨動着。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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