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對視一眼,裴祉德猶豫片刻才緩緩開口。筆硯閣 m.biyange.com
「赫兒,帶兵打仗並非兒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男人一臉正氣凜然的模樣,一番話也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兒臣心中有數,此行定然艱難,只是現在邊關戰事連連,兒臣無能,只能以此為父皇分憂。」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寧國濤,「愛卿覺得如何?」
寧國濤穩坐泰山,絲毫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他倚倚手,「此事自當由皇上親自做主,微臣哪裏敢有半句怨言。」
話雖是這樣說,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父子二人心裏面打的什麼算盤。
對於他的推脫之詞,裴祉德只是笑了一笑。
「赫兒,朕和王爺還有要事要商談,你先退下吧。」
聽見他這樣說,裴赫的態度變得有些強硬,「父皇,您就讓兒臣帶兵出征吧,兒臣雖然愚笨,但是卻有一顆保家衛國的心。」
中年男人正了正神色,「你毫無作戰經驗,如何能夠帶兵打仗?你去了也只能是拖後腿……。」
「父皇,您就這樣信不過兒臣嗎?」
裴祉德說得含糊其辭,卻又意有所指。
「並非是朕信不過你,只是你資質尚輕,如何能叫士兵心服口服?倒不如跟在朕身邊,於朝中處理國事。」
裴赫咬咬牙,仍有些不甘心。
「父皇若是不放心,大可讓王爺隨兒臣一同前去!」
寧國濤把兩人的對話聽了進去,卻又連忙推脫,但是他並不是真的放棄了,而是以退為進。
「微臣身上的傷勢還未大好,身子總有些不便,恐怕不能隨同殿下一起去邊塞了。」
裴祉德只是稍稍動了一下手指頭,「朕也是考慮到愛卿的身子,如若不然,只要有愛卿上陣,定能全力擊退敵軍!」
「哪裏哪裏,皇上實在是太看得起微臣了,即使是年輕的時候微臣也未必能夠做到,現在……就更加的有心而無力了。」
頓了一頓,他繼續道,「微臣雖然不能再上陣殺敵,但是微臣這裏……倒是有一個人選……。」
其實他並非不能夠親自上陣,只是皇上的意思確實如此。
既然皇上說他身體欠佳不能再帶兵打仗,那他便只能說自己惡病纏身。
兩個人齊齊看向他,「不知王爺認為誰能夠當此重任?」
他微微一笑,眼睛裏極快的閃過一束光。
「不知皇上可還記得商拓那孩子?」
裴祉德臉上的神情微微一頓,隨即生了些警惕感。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只是商家與寧家關係甚密,這個人並非是最好的人選。
更何況商家的長女又嫁入了桑儲王府,兩家更是結成了親家,只是前段時日聽說王妃已經……
商晴晴若真的是在王府中被大火給活活燒死,那麼……她便是重要的導火線,兩家的關係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但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要再三確認一番。
「聽到王爺提起商拓,朕便想起了王妃,不知王妃近日可還好?」
為了兩家的聲譽着想,當初寧國濤放出的消息是王妃外出遊行了。
但是知道一些底細的都清楚,那一次的大火,王妃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中年男人有些彆扭的看向遠處,雙眼中難掩悲痛。
他笑得很是牽強,「王妃一直說在府上悶得慌……她外出遊行去了。」
裴祉德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表面上卻不露聲色。
他隨口道,「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夫妻之間難免會有些矛盾,過了也就沒事兒了……。」
「是,……皇上教訓得是……」
隨便聊了幾句,裴祉德便把話題重新拉了回來,「商將軍驍勇善戰,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裴赫瞬間便明白了裴祉德的意思,接着說道,「兒臣也認為商將軍很是不錯,前些日子兒臣還見過他一面。」
寧國濤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極有感嘆的發出一聲嘆息。
「只是那孩子自小和我不親近,怪我沒有好好對他的……,此事還要皇上親自出面。」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如此也甚和他意。
「王爺不必介懷,朕會好好疏導他一番,商將軍畢竟年輕氣盛,有些小脾氣也是無傷大雅的。」
「皇上說得極是,既然如此,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裴祉德看一眼他,「赫兒,陪王爺出去走走吧。」
「王爺,這邊請。」
才剛剛往外走了幾步,寧國濤便婉拒了他的好意,目光定格在不遠處的一抹身影上,「殿下請回吧。」
裴赫笑了一笑,「王爺慢走。」
寧慧遠遠的便迎了上來,眼眶裏閃爍着淚光,「父君,慧兒總算是見着你了。」
男人停留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心中不禁有些動容,「怎麼哭了?是殿下待你不好嗎?」
她連忙搖頭,眼裏流露着不舍,「不……不是……,殿下對慧兒很好。」
「父君這是準備離開了嗎?慧兒……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您。」
寧國濤上下打量她一眼,一向喜歡打扮自己的女子今日穿得卻有些素淨,她莫不是……
他清楚的看見女子的眼神中浮現着恐懼。
寧慧有些猶豫的開口,她的神情很是複雜,欣喜中帶着些糾結,還有一絲絲的憂愁。
「父君……慧兒懷孕了……。」
中年男人的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喜色,他非但高興不起來,而且隱隱約約還有一些擔心。
不得不說,自從她進宮之後,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猶豫了好一會兒,寧國濤才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保重身體,……日後事事都要留個心眼兒,若是遇到什麼難事,去找瀾兒,記住了嗎?」
「慧兒記住了。」
看着父君離去的背影,女子終於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吞噬着她,任憑她怎樣掙扎,仿佛都逃不出那個牢籠。
如果不是殿下無意識的一句話,她恐怕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裴赫站在高樓上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溫度,更談不上什麼相濡以沫。
於他而言,她不過只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工具,就像她肚子裏面的那個孩子一樣。
「不要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是寧南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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