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仙宗的一顆雪松下,安幼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引入眼帘的,是極道仙宗所在的高山,周圍白雲繚繞,山峰起伏,延綿不絕,天空中又出現了一縷烈陽,照應在她的臉上,竟然反射出淡淡的柔光。
她那如同蔥白一般的纖纖玉指,緩緩的抵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想到了在法外之地的經歷,她嘴角微微上揚。
忽然,一隻長尾的野鳥,從天落下,站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伸出了手,那鳥兒也頗有靈性的跳到了她的掌心。
鳥兒很歡快,歪着腦袋觀察着安幼魚,安幼魚也泛出了難得的微笑。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掌心出現了黑氣,那鳥兒驚嚇的飛了起來,而安幼魚再度痛苦的皺起了眉頭。
「又發作了麼?」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安幼魚的身後傳來,來者正是屠龍師太。
安幼魚連忙起身「師父。」
「魚兒。」屠龍師太輕撫着安幼魚的秀髮,「讓你受苦了……」
一股雄渾的靈氣通過屠龍師太的掌心流入了安幼魚的身體裏面,如此讓安幼魚的痛楚也緩解了很多「能陪伴在師父身邊,魚兒不覺得痛苦……只是師父,魚兒壽命不到半年了,師父您不如選擇一個新的親傳弟子吧……徒兒也許繼承不料你的衣缽了。」
安幼魚聲音很柔,但卻藏着一種難以名狀的無奈。
屠龍師太心中一顫,此時她的痛苦並不比安幼魚好多少,她說道「瞎說什麼……為師一定會找到辦法,而你其他事情也無需多管,為師會治療好你的身子的。」
「謝謝師父。」安幼魚說道,她看向了遠處,心神一動,不知道現在的陸子羽又在做什麼呢?
屠龍師太正要說話,可這時候她身上殺意陡然盛放,一朵蓮花已經綻放在她的腳下「出來吧。」
「掌門師姐。」四個人已經出現,這四個人正是四個長老,也是川建國、奧觀海、普振華、鮑興邦,他們四人在極道仙宗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其他的長老都是各司其職,而這四人卻是直隸於屠龍師太。
四個人一般不出現,但一旦出現,都是四人一道的。
「有消息了?」屠龍師太冷冽的說道。
川建國是一個金髮的中年人,歲數看起來頗大「師姐,花無常的宅邸我們已經搜查過了,發現了這個……」
說着,川建國拿出來一封信件。
旁邊皮膚黝黑卻有這一頭毛寸短髮的奧觀海道「師姐,和之前師姐你說的一樣,花無常果然是他們的人……」
屠龍師太將信封展開,頓時一雙眼睛睜得滾圓,竟然還出現了怒意「竟然是這樣……馬上讓長老們來正殿!」
「師姐……那三師兄他……」唯唯諾諾的鮑興邦說道,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屠龍師太,立刻就低下了頭。
屠龍師太微微抬起了頭,她沉思良久「他不用來了,既然還在面壁其間……」
「是!」四個人立刻消失在原地。
看到了屠龍師太的表情,安幼魚知道,恐怕接下去要發生大事了。
在竹園中,陸子羽吃得滿嘴油膩,吃了半隻烤竹鼠,又有四串知了猴,加上三個白饅,他非常滿足,抹了一把滿嘴的油水,湊近了馮文軒嘿嘿一笑「師父,您老了,也吃不下這麼多東西,不如徒兒我為你分擔一下,也算是徒兒的一片孝心?」
說着陸子羽的手就朝着馮文軒身邊的盤子湊過去,那裏還有半隻烤竹鼠。
馮文軒看都沒看他,直接一翻手,扣住了陸子羽的手腕「小兔崽子,老夫的胃口可比你好得多!」
說着,馮文軒另外一隻手抓住了烤竹鼠就往嘴巴里送,三兩下竟然將那竹鼠塞進了嘴巴裏面,然後嘴巴「突突突」一陣爆響,將骨頭全部吐了出來。
陸子羽對付老頭沒轍,他知道老頭的實力和屠龍師太是一個級別的,他翻閱着老頭身邊的冊子說道「師父,當初你奪了掌門的清白,是不是因為花無常的緣故?」
「噗……」馮文軒正在剔牙,被陸子羽給嗆到了,「哪壺不開提哪壺,說這幹啥?」
「安幼魚師姐說要報仇,所以我瞎猜的,感情是當初花無常給師太下了春風十八度,然後便宜了師父你唄!」陸子羽說道。
馮文軒給了陸子羽一個腦瓜崩「前輩的事情,你知道個屁啊。」
「哎喲……」陸子羽抽着冷氣,心說這師父是要自己的命啊,彈的那麼疼,「你心裏既然有師太,為什麼你不說出來呢?我看師太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美人……」
「何止是美人啊……」馮文軒的表情僵住了,他起了身,嘆了口氣,「龍兒少女的時候,那可是五大派第一美人兒……天下間的男人,只要看到她一眼,必然就會被她那清冷的氣質,出塵的外貌更征服……」
老頭喝了口水,搖頭說道「為師也是,為師當時為了更靠近她一點,於是拼了命的修煉……當時我們三個人被稱為黃金三角……嘖嘖……」
老頭悽然一笑,表情十分落寞,看得出老頭想起了一些痛苦的事情。
陸子羽皺眉道「師父,黃金三角應該是三個人吧……你和師伯也就倆個人,另外一個人是誰?」
「另外一個人吶……是極道仙宗千年來的天才第一人,也就是我們的大師兄……」
「那不對啊,既然是大師伯,應該繼承大統的是他才對,為何是二師伯呢?」
「如果他不失蹤,自然他就是掌門,而且他的天賦驚才絕艷……當時他和龍兒在一起,是被所有人都看好的道侶……」馮文軒笑了笑。
「後來大師伯呢?」
「失蹤了,生死未卜,都幾十年了……估計早就已經死了吧。」馮文軒說道。
陸子羽能夠感覺到馮文軒的痛楚,心裏喜歡的人卻喜歡着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還是他尊重的大師兄,這樣的感情是非常離譜且焦灼的,讓人痛苦萬分。
馮文軒很少說自己的故事,所以陸子羽聽得很仔細,他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師父的狀態,還是沒再開口。
他甚至於有些自責,自己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惹了師父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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