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蘇仲嚴四十拜相,歷經兩朝,已在高位三十餘載,可謂是位高權重,門生無數。愛字閣 www.aizige.com不過,唯一的兒子卻在數年前病逝,兒媳不忍喪夫之痛也追隨而去,只留下了一名稚子。想來,應該就是蘇馥兒了。
當今丞相孫女!這個身份!絕對是她最好的仰仗!
不管蘇馥兒是為何而死,既然以蘇馥兒的身份重活一次,無論如何,她都更當珍惜!
這個悅容也不過十四五的年紀,居然能說出如此狠辣的話。千刀萬剮,那可是將活人皮肉一片片地剝下!但如此,琉璃心中也鬆了口氣。總算是矇混過去了。
或許,這個馥兒小姐真的是被歹人所害了。
只是——誰有會去弒殺一個不過十歲的孩童呢?
是夜——
打發了婢女,琉璃躺在塌上。
稚嫩的指尖捻着被角。從薄薄的春被上判斷出,現在應是秋冬剛過,初春之時,只是具體是幾月份,她就不大確定了。
她只記得,自己被斬首那一日還是寒風飄過,白雪萬里。
沒想,已經跨冬了?
既然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那——自己的屍首呢?是暴屍荒野,連個收屍、哭喪的人也沒有罷?畢竟,蘇家已經沒人了……
琉璃雙拳霍然握緊,床褥捏得皺起。
她沒忘,弒殺蘇家滿門的仇人,如今還活得好好的!
「嘶——」窗戶紙被劃破的聲音,在暗夜裏突兀響起,格外清晰。
「誰?!」琉璃心中警惕,卻不敢真的問出聲。
那個叫悅容的婢女,早已被她打發下去休息了,絕不可能出現在此,更枉論是劃破窗戶紙,做出這般鬼祟行為!
半響,不見動勁兒,琉璃悄悄扒在床沿,往窗戶的方向瞄去。只見窗邊的花桌上憑空多了一株春桃,窗戶紙被劃破的地方,剛好可以放進那株春桃。而四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琉璃奇怪,趿着鞋走到窗邊,捻起桌上的桃花枝椏。
初春的桃花枝椏翠綠,杆裂之處指腹捻起還覆有汁液,花瓣嬌艷欲滴,該是新摘的。
誰,會這般行為詭異,只為放進一株桃花?
琉璃悄悄打開房門,屋外除了深夜寒涼刮過的風聲,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府中眾人,應該都已歇息,就連蟲鳴鳥叫都極為輕淺。
這株春桃,來得詭譎!
琉璃估摸,放桃花的人並無惡意。只因那人若要做什麼的話,大可以在劃破窗戶時,就要了她的命。
琉璃心中稍安,便隨手將那支春桃擱在一邊,趿着鞋回到床榻上。現在這個身子實在太弱,死裏逃生,站這麼一會兒,她就已經覺得氣虛體弱。若不好好休養,只怕她大仇未報,這個身子就先撐不住了!
接下來的幾日。
琉璃每日躺在塌上。一則為了避免被婢女問起任何有關『馥兒』的事情!二則這個身子也容不得她多作走動。
只是——今日好像避無可避了……「大夫,我家小姐都吃了這麼多天藥了,為何還是整日昏睡?」
悅容焦急地詢問大夫,擾得大夫診脈都要比上一次久了些。
「但凡是人,都易越躺越乏。」大夫一邊回答,一邊收回診脈的絹帕。在悅容開口繼續追問前,出聲阻斷道「小姐身子已然無礙,只是躺得久了,有些嗜睡罷了。你想想法子,多扶小姐起身走動,便不會整日嗜睡了。」
「若非你所言,我定讓相爺治你的罪!」被截了話,悅容自然不喜。
也不知是不是相府所有的婢女,說起狠話來也都是這般底氣十足?但凡是人?噗嗤,這大夫診了幾次脈,總算把她當個人了?
琉璃心中估量,若再不起來,就要說不過去了,大夫都已經說她身子無礙,那她也着實是裝不下去了。
琉璃迷糊地睜開眼,似剛剛睡醒般,用飄渺沙啞地聲音喚道「悅容。」
「小姐,您醒了?」悅容一聽琉璃的聲音,高興地湊到琉璃身邊,生怕她又睡去,乘機將她扶起,復又怕琉璃身子虛,撐不住,便又將她扶回去半躺着。
悅容小心翼翼的伺候,叫琉璃心中好笑,卻不得不壓下笑意,故作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躺得有些乏了,扶我起來走走吧。」
「真的嗎?」悅容驚喜,瞧着琉璃臉色有了些精氣神兒,高興地拿了承足上的繡鞋,在懷裏捂熱乎為她套上腳。
琉璃動動腳趾,繡鞋雖然被悅容在懷裏捂過,可是在床邊擱久了,底子還是涼的。
琉璃在悅容攙扶下起身,示意大夫離去「近日有勞大夫照料了。」
「哪裏哪裏。」大夫也不多留,道一聲,就趕緊地帶了藥箱子走。
琉璃知道,他那是在怕她呢!被人一刀抹了脖子,還能死而復生的,誰知道還是不是活人?
他畏懼,也是理所應當。
琉璃自嘲,幸好死而復生的人是自己,若不然換成旁人。她只怕逃得比大夫還快!
「小姐想去哪兒?」悅容小心翼翼地攙扶着。
「四處走走吧。」琉璃儘量不多話,準備先看看相府內是何許模樣。要是連自個兒家怎麼走都不知道,就說不過去了!
「小姐?你有聽到奴婢說話嗎?」悅容扶着琉璃小心翼翼地跨過一個石階,見小姐不回答,聲音不自覺地高了兩分。也不知道小姐今兒個是怎麼了,整個府邸足足逛了兩圈兒!
「嗯?」琉璃回神兒「怎麼了?」
剛剛確實沒留意悅容說了什麼。琉璃大致留意了下,也多少知道了相府的構建。
整個相府,可被分為東西兩面。中有前廳、後堂,東面為書房及住所,內設有小堂四座,別院三座,奴僕居所四十;西為女眷住所,房屋與東殿相似,只是小堂兩座,別院兩間,多了座小花園。相府後方還有座最大的花園,裏面不僅有觀崖亭,還有高山流水……
琉璃心中讚嘆,相府極大!足足要比將軍府大了一倍!可見蘇丞相之富之貴!
「奴婢說,小姐今兒個氣色好了很多,身子該是大好了?」
「確要比前幾日好多了。」琉璃敷衍着,心中卻在思量一些事情「悅容,你跟我多久了?」
她總不能自己貼身的婢女跟了自己多久也不知道吧?
悅容一心留意着腳下的路,未作他想,開口便道「奴婢四歲時進的府,打小就跟了小姐,該有十載了。」
的確,她的樣子是要比蘇馥兒大上三四歲,只是心性活潑些,倒看不出快及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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