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二位客官請慢用。」
厲若飛隨意的擺擺手,而後看向坐在一旁的江繼,腆着臉道:「師父,此番出來,弟子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弟子這點微末本事實在是給我們邪極宗丟臉,弟子……」
江繼哪裏會不知道厲若飛此時打的什麼主意,直接將他的話打斷。
「還算你有一點自知之明,回宗之後,你立刻前往後山禁地,若是不能氣血大成,那就待在禁地中不用出來了。」
厲若飛瞬間傻眼了,他本來想趁現在自己立下了一些功勞,探一探江繼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得傳萬神真經。
但是沒想到卻適得其反,江繼竟然直接要他在禁地待到氣血大成,這沒個三五年他怕是出不了禁地一步。
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怎麼就這麼嘴賤呢,師父明顯對於我之前在村莊裏的表現很不滿意,一路上對我都沒什麼好臉色。
現在剛立下一點功勞,使得師父態度好了一些,我便得隴望蜀,希望得傳神功,我真是豬腦子。
厲若飛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可惜現在既然江繼已經說出口,就不會改,他打自己也沒用,只能乖乖應是。
這時包間的房門打開,老鴇打頭,一位位風姿各異的年輕女子魚貫而入。
「二位爺,我們匯雅居會彈琴的姑娘基本都在這,您看您需要哪位?」
厲若飛不敢說話,眼神投向江繼。
江繼一眼掃去,望着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輕點下頜:「一個個試,隨便彈什麼曲,只要讓我滿意就行。」
「聽見這位爺的話了嗎?姑娘們,你們可要好好表現,這兩位爺剛才可是說了,若是能夠讓他們滿意,必有重賞。」
「是!」
接下來,江繼仔細的感受着這些女子的琴曲,對於自帶bgm這個天賦的影響。
而後選中了一個身着淡黃長裙的女子。
望着此刻房間唯一留下的女子,江繼道:「敢問姑娘芳名?」
「小女子江若羽。」
江若羽坐在瑤琴之後,坦然的與江繼對視,落落大方。
「不知姑娘可願隨我離開這裏,今後只為我一人撫琴?」
江繼的話對於江若羽來說實在是太過突兀。
她知道自己在青樓眾多姑娘之中並不出眾。
容貌方面,她雖然也算是五官精緻,稱得上美女,但是比她漂亮的僅剛才那些人之中就有好幾個。
而才藝方面,她的琴藝可以說是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與最好的幾人也有差距。
她不知道江繼是看上了她哪一點,竟然選中了她,並且一開口就要自己跟他走。
能離開這個地方她當然願意,但如果只是從一隻鳥籠之中的金絲雀,變成另一隻鳥籠之中的金絲雀,那她還不如就待在這裏,至少她還熟悉這裏。
要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到時候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然而不等江若羽開口拒絕,江繼便繼續道:「你放心,我只要你為我撫琴便好,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也不會有人敢強迫你做任何事情。」
「這……」
望着江繼那誠摯的眼神,還有那充滿魅力的完美臉龐,江若羽心中一跳,她承認自己心動了。
「只是撫琴?」
「只是撫琴!」
江若羽深吸口氣,雙手緊張的攥着裙擺,猛的點點頭:「我願意跟着爺離開。」
「好。」
江繼扭頭朝厲若飛道:「你去找老鴇將若羽姑娘的事情辦妥。」
「是,師父。」
隨着厲若飛離開,房間內就只剩下兩人,顯得有些安靜,房間外隱隱約約的聲音傳進來讓氣氛不至於太過尷尬。
江若羽好奇的問道:「爺,你為什麼偏偏選中了我?」
江繼實話實說:「因為你的琴音最能打動我。」
這些彈琴的女子,都可以讓江繼開啟自帶bgm天賦,與他之前猜測無異。
但是江若羽的琴音卻能讓他處於更好的狀態,只比天殘地缺差一點點,她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江若羽洒然一笑:「我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剛才甚至因為被爺看着有些緊張,彈錯了音,怎麼可能打動您?」
江繼搖搖頭:「一般情況下,我向來是不會撒謊的。」
「這麼說來,小女子這情況還不一般?」
江若羽笑意盈盈的望着江繼,全然沒有一絲懼怕。
江繼無奈的搖搖頭:「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見到江繼的姿態,江若羽俏皮的笑了笑,正打算繼續說話。
就在這時,江繼神色微動,他對江若羽道:「麻煩若羽姑娘現在撫琴一曲。」
江若羽雖然不知道江繼為什麼突然叫他彈琴,不過卻還是依言開始撫琴。
既然他說我的琴曲最能打動他,那他肯定喜歡剛才我彈的曲子。
心中想着,江若羽修長的十指微微撥動琴弦,深沉的音符跳動,餘音悠遠綿長。
剛開始琴音不急不緩,肅穆而又深沉,宛若大戰開始前的寧靜。
江繼的氣血也在體內緩緩的流淌。
砰!
屋頂忽然破碎,屋瓦飛濺,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雪亮且帶着殺意的寒芒。
而房門也在同一時間破碎,木屑飛射,三道劍光互相呼應,將江繼所有的退路都封死。
突然遭遇這種情況,江若羽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想要逃開。
但是隨即就想到江繼剛剛突兀的叫她撫琴。
莫非爺已經察覺到了歹人的到來?
她硬生生的壓制住自身想要逃跑的衝動,十指舞動,琴音漸漸變得高亢起來。
江繼坐在凳子上,身形紋絲不動,緩緩的將口中茶水咽下,好整以暇的說道:「名利動人心,可惜卻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得起我帶來的名和利。」
手中茶水隨着江繼一抖,瞬間化作一滴滴水珠飛射而出。
而後水珠在碰到那些劍光的一瞬間,猛的爆開,形成一根根冒着徹骨寒氣的冰針。
「啊~」
隨着一聲聲此起彼伏的慘叫,上面襲擊的身影直直的掉了下來,江繼隨手一抓,一甩,四個人便摔成了一堆,沒過多久便沒了生息。
江繼望着已經停下來的江若羽,問道:「怕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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