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收拾的如何了?」
陳磊背部依靠着椅子,雙眼緊閉,面無表情,顯然心情不太好。
作為一個跟隨陳磊多年的老人,陳三自然能夠察覺到陳磊的心情。
再加上之前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陳三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要比平時更為謹慎一些,以免成為出氣筒。
陳三微微弓着身子,恭敬的說道:「回相爺,按照您的吩咐,小人都已經收拾妥帖了。」
「沒有讓多餘的人注意吧?」
「您放心,小人做的很隱蔽,保證沒多餘的人知道。」
「嗯。」
陳磊這才滿意的應了一聲,心中的不安也少了許多。
雖然說是掛印而去,實際上不過是秘密出逃,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等到逃出秦國之後,秦王才得到消息。
「關先生還沒消息嗎?」
陳磊一想到這件事,右手不自覺的揉按着太陽穴。
秦王安然無恙的返回陽翟,但是他派去截殺的人卻一個都沒回來,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也是他會如此乾脆認慫的原因之一。
秦王身邊說不定有絕世高手,萬一被秦王驅使來殺他,到時候他小命難保。
「沒有。」
陳三低着頭,只是用餘光觀察着陳磊。
嘆了口氣,陳磊說道:「你去讓甲一做好準備,這一路上還需要他來護衛老夫,並且告訴他,犧牲的那些人,他們的家人老夫都會好生供養。」
「諾。」
陳三轉身,準備去通知甲一。
「等一下。」
陳三心中一跳,但還是轉過身來,望着已經睜開眼睛的陳磊,越發恭敬:「相爺,還有什麼吩咐?」
「在這之前你先去取筆墨來,做戲就要做全套,老夫要寫一封信函,到時候與相印一同放在書房內。」
陳磊說完擺擺手,示意陳三可以走了。
就算狼狽逃走,也要給自己留個體面,同時也是向其他人傳遞自己主動退出秦國的爭鬥這一消息,確保秦王知道消息之後,沒法光明正大的追殺自己。
「嬴秀小兒,今日你給予老夫的屈辱,來日老夫必定加倍奉還!」
一邊寫着信,回想着這一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陳磊心中發狠。
以他的身份背景,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就算偶有波折,憑藉本身的本事,外加背後家族、人脈的幫助,也是很快就擺平了。
而這次,不但國相的位置丟了,而且被秦王各種打壓羞辱,只能灰溜溜的離去,甚至連發泄幾句都不敢,生怕秦王現在就要了他的小命。
……
寅時,此時陽翟都被籠罩在黑暗之中,只有零星的幾點燈火還頑強的在夜幕之中掙扎。
偶爾響起的幾聲犬吠也顯得格外嘹亮。
國相府邸後門,一行人悄悄的從府邸之中往外溜。
打頭幾人左右張望幾下,沒發現什麼動靜之後,朝身後打了個手勢,然後一行人魚貫而出。
陳磊早就制定好了周全的計劃,約定好了這個一般人最是睏乏的時間,各自小心的在後門附近集合。
他只帶了自己的心腹,並且只收拾了一些珍貴的寶物,其他的全部捨棄,儘量輕車簡行,為的就是不驚動別人。
此刻,就如同他計劃之中的一樣,一行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目標明確的朝着北城門而去。
只是他並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白焉本來只是打算先派幾個心腹監視這國相府,並打算今晚上進府探探情況,好制定計劃,完成秦王的任務。
卻沒想到,他之前潛進府邸便發現了一些異常之處,比如府中根本沒有巡夜的人員,後院更是早就沒有一個人活動,倒是正門仿佛一切如常。
在暗中探詢一番之後,他發現後院竟然秘密聚集了不少高手,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直接退了出來,不過卻沒有遠離,而是親自留下來監視。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收穫了一網大魚。
「看這情況,陳磊這老匹夫是想悄悄逃走,王上果然沒有料錯,這個老匹夫還是賊心不死,若是讓你逃脫了,說不定以後會給王上帶來大麻煩。」
「只是可惜,你沒有機會了,而且這還方便了我動手,之前絞盡腦汁都沒想到什麼好辦法,沒想到你主動幫我解決了。」
白焉心中興奮,只要完成了這個任務,他就能一步登天,坐到中尉的位置上了。
不過儘管如此,白焉沒有一絲躁動,反而越發小心,孤身一人尾隨在陳磊的隊伍後面。
很快陳磊一行人來到北城門附近,然後隊伍停下來,一人脫離隊伍往前行了一段距離,然後模仿夜鶯的叫聲。
沒多久,城門方向走來一個人,兩人低聲交談片刻,各自分開。
陳磊的隊伍再次行動,等到他們到城門口,城門也已經打開了一條可供一人通行的縫隙。
很快隊伍就出了城,整個過程異常迅速,沒有任何雜音。
然後城門緩緩的關閉了起來。
「該死,竟然整個城門都被控制了,這些傢伙都該殺。」
白焉心中殺意沸騰,這若是行軍打仗,那今晚陽翟就要被兵不血刃的攻破了,作為一個將領,如何能不怒?
深吸口氣,白焉平復一下心情,然後悄然靠近城牆,準備翻牆過去。
悄然上了城牆,就看到城門樓之中醉倒了一大片士卒。
「一群酒囊飯袋,郭渠治軍就這點水平?」
心中惱怒,白焉腳下不停,順利翻越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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