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怎麼突然想要親自去見那風堂?」
「見風堂不過是順便,孤只不過是呆在宮中太久,想要出來透透氣,畢竟這段時間因為刺客的事情,孤都沒怎麼出過宮。」
此時江繼與豐瑜兩人正處於一輛看起來很是普通的馬車之內,正在前往咸威縣的路上。
正如江繼之前所說,從降臨這個世界開始,他一直在應付被刺殺的相關事情,以及創造武學。
兩次出秦王宮都是因為迎接和送別魏雲,都沒仔細了解一下外界是什麼樣。
於是江繼想借着這次見風堂的機會,到處看看,順便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底層百姓是什麼樣的生活。
江繼叮囑道:「等會入了城之後,不要稱呼我的身份,我們現在只是普通的士子。」
「諾!」
士子遊學在大宇帝國是很常見的事情。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見識各地的風土人情,拜訪各位名家,增長自己的學識、見聞,印證自身所學,基本上是每一個有抱負、有條件的士子都會選擇的一條路,因此遊學之風盛行。
即使家庭狀況不太好的,也會去自己所在的周邊地區遊歷,努力充實自己。
當然,除了這些目的,遊學也是一個宣揚自身名氣,結交更多同道,提升人脈的途徑。
很多大家族出身的士子,就通過這種方式,拜訪交好的名士,以獲得好的評價,再花費人力鼓吹,從而達到揚名的目的,然後以此為資本舉孝廉。
這也是寒門很難出頭的一個原因,酒香也怕巷子深,即使有本事也不一定能讓高官知道你,根本不要說舉孝廉了。
「這咸威縣還有多遠的路途?」
「回王上,咸威縣離陽翟只有百餘里,我等午時出發,現在已經過了快兩個時辰,應該距離不遠了。」
豐瑜說着撩開一旁的窗簾,朝外面的衛士問道:「現在到什麼地界了?離縣城還有多遠?」
「回少府,現在這裏已經是咸威地界,再過半刻鐘就能看到縣城了。」
豐瑜微微點頭,轉頭看向江繼:「王上,您身份尊貴,等會還請小心,最近各地都不太平。」
「不太平?怎麼回事?」
由於像江繼這種諸侯王沒有參政的權利,再加上原身也是胸無大志的主,因此對於時局還真沒什麼了解。
而江繼更不用說,之前根本沒心思關心這些,之前與魏雲交談時就暴露了這方面的問題。
豐瑜面色有些沉重:「今年全國大旱,我們秦國已經連續三個月沒下過雨了,地里的莊稼基本上全部枯死了,百姓顆粒無收,因此現在各地盜賊四起,治安很不理想。」
江繼皺起了眉頭,表情嚴肅起來,民以食為天,吃不飽,活不下去,自然也就不會被道德、法律束縛,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怎麼會幹旱這麼久?監天監不是有能夠呼風喚雨的高人嗎?難道朝廷不管嗎?」
之前的張垈都能藉助雷神杖的力量招來烏雲,引發雷電,真正達到法身境界的人,只要修習的功法與水相關,「人工降雨」應該不成問題才對。
更不要說大宇帝國傳承千年,積累的寶物肯定不少,呼風喚雨之類的肯定也有。
豐瑜搖搖頭,話語中有些無奈:「不是朝廷不管,而是根本沒什麼好辦法。」
迎着江繼不解的目光,他繼續說道:「監天監是有呼風喚雨的高人,但是人力有窮時,他們最多也不過影響方圓幾十里範圍,若只是幾處地方大旱,還能解決,但大半個帝國都陷入旱災之中,他們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旱情不是一兩場雨就能夠解決的,再加上人手、寶物有限,只能先優先那些重要,或者糧食產量豐富之地,其他地方則是由朝廷派糧賑災。」
「如此說來,旱情即使還在,但應該也不會造成剛剛豐君你說的那種情況,盜賊四起有些誇張吧?」
朝廷的應對及時,方案也算還可以,而百姓只要能活下去,去做賊的還是極少數,不可能出現豐瑜所說的情況。
豐瑜聞言嘆了口氣,眼神複雜:「若只是乾旱一年自然沒事,但是之前便已經又是水患,又是大疫,百姓早就已經苦不堪言,再加上中飽私囊之輩,即便是情況稍好的秦國,盜賊不說遍地,卻也是為數不少。」
沒有親身經歷過,江繼對於豐瑜所講述的這些根本沒有什麼實感,他撩開車窗的帘子,往外望去。
此時已經是傍晚,太陽尚有餘暉,入眼處一片荒蕪。
乾枯的草木隨處可見,鳥雀不見蹤影,田地之中佈滿着各種粗細不一的裂紋,曾經蓄水的池塘也已經空空蕩蕩,只剩下被曬得開裂,硬邦邦的泥土……
不僅是這些,江繼還看到不少百姓帶着孩子在山林之中挖掘野草等東西,看他們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樣子,便知道他們的日子過得怎樣。
如果是了解情況之前,江繼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會有太多感慨,只是現在卻是大有不同。
「天災人禍……唉!」
江繼放下帘子,本來出外遊玩的喜悅已經消失無蹤。
「王上也不必太過憂慮,聽說有些地方已經開始降雨了,旱情說不定馬上就過去了。」
「就算現在沒有了旱情,但是百姓已經錯過了耕種時節,馬上就要入冬了,到時候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雖然知道這些,但是江繼依然無能為力,他現在不過是一個沒權沒勢的諸侯王,僅靠自身力量能救得了幾個人?
豐瑜何嘗不知道,之前也不過是安慰江繼而已,他也同樣無能為力,只能幹巴巴的說道:「我們都知道,朝廷諸公肯定早就知道了,說不定會有什麼應對之策。」
「或許吧。」
如果真的有什麼辦法,那事情早就解決了,而且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會有幾個在意這些底層的老百姓?
江繼不知道。
但是他這個普通人出身的人心中還是有些在意的,他從來沒有忘記剛穿越時的悲慘生活,也沒忘記底層老百姓的不容易,如果可能,他希望能給這些可憐的人一絲希望、一條生路。
我這是聖母病犯了?
江繼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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