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長社一戰的戰火洗禮,長社縣城已經破敗不堪,受波及的民眾更是陷入了生存的困境。
皇甫嵩的引薦,其實是有原因的。
本來,整個大漢,世家林立,不管去到哪個地方,至少現在制度沒變,黃忠的身份,都不會被世家子弟所接受,但長社這裏,既離譙縣較近,又因為黃忠在這裏有過矚目的戰功,即使士林子弟仍然會打壓黃忠,但也要顧忌黃忠在這裏獲得的名聲支持。
要不然,皇甫嵩也不會選到這裏,否則,難免會再次發生,黃忠被任命的下一刻,就會有世家子找上門來搶實權,以黃忠的火爆性子,再來一次與眾將比武,到時,那些人可不會像曹操一樣,顧忌黃忠身後的皇甫嵩,真可能會給黃忠安一個叛國之罪。
帶着皇甫嵩的推薦信,三人一路往長社而去,也碰到不少黃巾的散兵游勇,可三人那套裝束,都讓人知道,這三人不好惹,紛紛迴避。
而進入長社縣範圍的時候,一路上,雖然碰到的長社民眾,在認出黃忠的身份的時候,都對黃忠報出了崇敬的目光,但也在路上碰到不少世家子弟,從他們的眼神中,三人看出這些世家子弟的傲氣,似乎三人就是一介武夫,不值一提。
可他們沒想過,沒有這些武夫,他們或許還要處於被黃巾軍肆掠的處境當中。
到了長社縣城,已經看到了不少人,但相比起戰亂前的繁華程度,這裏的人口已經少了將近一半,一場大戰下來,跑的人加上被誤傷的民眾,居然一下子讓長社縣減員一半。
在黃敘眼裏,現在還不是最嚴重的情況,當軍閥割據,互相搶地盤的時候,那些天災、戰亂、飢餓、病患等等這些因素,才是導致整個大漢人口劇減的直接原因,甚至還有曹操最喜歡的屠城策略,讓整個城池的數萬、數十萬,甚至百萬口瞬間清零。
現在的黃巾之亂,不也是數萬數萬的人口在消失嘛!
到了縣令府外,經官差匯報,三人順利地見到了皇甫嵩提到的長社縣令李旻。
看上去倒是和皇甫嵩一樣,一副老學究的打扮,看來,這儒風就是現在的一種流行,打扮都差不多。
「漢升,既然皇甫嵩大人有交代,況且,你對長社一戰的貢獻,我等也都看在眼裏,如若不棄,你就好好在我這裏待着,我之前的那個縣尉剛好在那一次戰仗中死了,要不,你先做個臨時的縣尉,等到皇甫嵩將軍向朝廷上報了你的功勞,如有另行封賞,到時我還要你多扶持扶持啊!」李旻很是客氣。
「大人客氣了,我就是一山野村夫,承蒙大人看得上,我自當為大人管好這長社的治安,讓那些宵小再也不能在長社肆掠。」既然李旻給面子,黃忠自然不會擺臉色。
「來,給你引薦一下,我身邊這個是本縣的縣丞張咨,以後你們多親近親近,如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他,縣裏的相關事宜,我都交給他處理的!」說着,李旻將自己身後左側的親信介紹給黃忠。
黃忠和張咨相互行禮之後,李旻叫人安排黃忠三人的住址,三人告辭後,離開了。
「大人,就這麼收留這個黃忠?」張咨看到人走了,不禁奇怪李旻的安排。
李旻搖搖頭,嘆道,「你以為我想啊,可你知不知道,皇甫嵩剛打敗廣宗的黃巾,現在勢頭正旺,皇上正要重用他,如果現在駁他的面子,他只要在皇上那裏說一句,我這個縣令你以為還當得了嗎?」
「那朱儁和曹操那邊要是追究下來?」張咨皺着眉。
「是皇甫嵩讓我這麼幹的,如果他們找上門,就讓他們去找皇甫嵩算賬,諒他們也不敢。」李旻肯定不會為了皇甫嵩得罪朱儁和曹操,到時還不是來個禍水東引之計。
「可我縣的縣尉可是能夠組建兩百人,如果黃忠得了實權,大人不怕以後養虎為患?」說道這個縣尉,張咨眼睛裏也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李旻笑呵呵看着張咨,「爪牙就是要養鋒利一點,但沒有糧草的爪牙,再怎麼厲害,也是要服軟的,抓住這個軟肋,這黃忠在怎麼也跑不出我們的掌控。」
「子儀啊,你今天的話多了點吧!」李旻眯着眼,看着張咨笑道。
「屬下不敢,屬下現在就去安排,幫大人把這個黃忠給看好,絕不讓他在大人的縣裏面鬧出事端!」張咨聽到李旻的話,忙低下頭。
「好,你下去吧!」
看到張咨退下,李旻搖搖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如果這個縣尉還讓你掌握,我這個縣令還搞什麼?安心給我做事就好,否則……」
「大人,這裏就是縣令大人給三位大人安排的住所,三位大人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招呼我,我叫劉全,就住在這條街的尾巷,等大人今天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帶着大人去見見大人的屬下!」劉全說完,就告辭而去。
「父親,似乎這個劉全並不想和我們有太多的交集!」黃敘看到劉全如老鼠見到貓一樣,瞬間消失在街尾,忍不住笑道。
「主公,你又在胡攪蠻纏,人家就不能有點事急着去辦,什麼東西到了你嘴裏,就好像都不對,哪有那麼多事,都是你鬧出來的!」雖然黃敘是周倉的第二個主人,但似乎跟着黃敘,周倉感覺更自然,至少想說什麼說什麼。
「我說元福啊,你就不要再叫我主公了,」黃敘一開始,聽着這個主公的稱呼,似乎非常享受,可作為現代人,總覺得聽起來怪怪的,難道是人人平等的觀念在作祟。
「不叫你主公叫你什麼,我可不會像前輩一樣叫你敘兒,總感覺怪怪的!」周倉倒顯得一副不心甘情願的樣子,可看到黃忠怒瞪着自己,忙改口道,「前輩,我可不是再說你,你怎麼稱呼都合適的!」
「你倒想,別說你覺得怪,我聽起來還發毛呢!」黃敘想着周倉這麼個大老粗,也像黃忠一樣叫自己敘兒,寒毛都豎立了起來。
「那你慢慢想,我先進去收拾收拾,這裏面好像還不小啊!」和這父子倆熟悉了,周倉也沒感覺兩人把他當下人,自然也沒那麼多講究,本來三人就不是講究的人。
「有什麼好想的,以後你就叫我少爺,讓我出去倍有面子,聽到了沒?」黃敘跟在周倉身後也進了門。
黃忠回頭看了一眼,也走進了門,隨即把門關了起來。
而在黃忠關門之後,黃忠剛才回頭看的方向的拐角,走出了一個人,似乎也看不到裏面的情況,轉身離開了。
房子還是挺大的,有六間住房,四間主人房,兩間下人房,還有馬槽、廚房,兩個廳,一個後花園,在三人眼裏,怎麼說,這之前,也算一個小富之家了,要知道,以前的黃忠父子,也就自己搭了個茅草屋,里外兩間還不如這裏一個房間的一半。
「還真挺大的!」黃敘看到此房子的空間,也忍不住誇了一句。
「少爺,你可真夠寒磣的,怎麼說,老爺現在也是個縣尉,太小了,接待下屬也不好看啊!」周倉倒轉變得很快,少爺就少爺,比起主公,叫出來更順口。
「元福,那你喜歡我叫你什麼?」聽着周倉叫自己少爺,黃敘頻頻點頭。
「還是不要叫我元福,聽起來文縐縐的,不好聽,」周倉搖搖頭,不喜歡別人叫他的字,「叫我黑子或者蠻牛吧,聽起來親切!」
黃敘搖搖頭,「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裝什麼裝,老爺說過了,你就認得幾個字,沒讀過什麼書,大家都算同道中人!」看到黃敘搖頭晃腦,周倉根本不買賬。
黃敘被周倉嗆得呲牙咧嘴,「好,你不聽勸,就叫你黑子!」
黃敘覺得再跟周倉說話,可能會被氣到,自從這傢伙從廣宗城離開,人也好像變得更活泛了。
「父親,給你這個,現在有空就照着上面的做,對你有好處!」黃敘懶得理會周倉,從懷裏掏出那本經過整理的地書,遞到黃忠面前。
對於黃敘來說,所謂的整理,也就是把裏面不想讓黃忠看到的內容給撕掉。
所以,現在呈現在黃忠面前的,就是一本被撕得支離破碎的地書。
黃忠拿到這本書,連封面都直接被黃敘給扯掉了,但黃忠知道,這本書就是那本地書。
拿着這本支離破碎的書,黃忠有些哭笑不得,「你這一路下來,就是為了幫為父撕書?」
黃忠看着黃敘,搖搖頭,「我還以為你在研究這地書呢?」
黃敘點頭,「對啊,我就是在研究地書,只不過,我覺得那些內容有些妖言惑眾,如果被其他人發現了,可能會引火燒身,所以還是毀掉比較好!」
黃忠明顯不信黃敘的說詞,那些撕掉的書頁不都還在黃敘懷裏藏着嘛,如果真怕惹禍,燒掉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既然黃敘不想說,黃忠也不會問,一直以來,這兩本書都在黃敘手上,黃敘從沒有提起過書裏面的內容,黃忠也沒想過去看書裏面的內容。
這一次,黃敘居然會拿出來給自己看,黃忠有些好奇的打開書,可看了一眼,黃忠就沒再移開過眼睛,似乎書裏面的內容,已經讓這個見多識廣的刀神沉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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