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黃敘焦急心煩,甚至想咳嗽的時候,突然覺得肩甲一陣刺痛,然後一股清涼從肩部傳來,瀰漫自己整個身體,讓自己居然冷靜了下來。
黃敘往肩部看去,張機正拿着一根細長的針在肩部輕輕摩擦。
黃敘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張機,心裏卻想着,這針沒有消毒,會不會感染細菌啊!
「多謝張大夫!」黃敘小聲道謝。
「我叔父的珍藏怎麼會在你這裏?」張機指着黃敘心口。
「珍藏?」黃敘低頭,張機不是指這本書吧?
「他珍藏的藥品為什麼在你身上?」張機再次問詢。
哦,原來是指藥品,黃敘恍然,甚至佩服起張機,鼻子居然也能靈敏到這種程度,「本來這些藥我們也不想要,可張神醫說我們冒着生命來救你,不帶上些救命藥,他心裏不安。」
黃敘隨即扶着房梁,把屋頂的邊蓋打開,「張大夫,我等下要救我爹,從這裏出去後,你從側角爬下去,那裏有柱子,你叔父已經在西門那等你,見到你叔父你們先逃!」
說完,黃敘先鑽出屋頂,然後給張機搭手,扶着張機小心潛伏在屋頂,給張機指着逃亡的路線,這條路可是一開始就選好的。
「等下我們在前面引開敵人,你再跑!」黃敘說着,沒再理張機,而是解開了背上的弓,準備去正前方。
雖然自己命重要,可對於黃忠的擔心卻讓黃敘無法離開。
如果是野外,或許黃敘還不至於那麼擔心,可現在黑燈瞎火,騰挪閃避的地方又狹小,即使黃忠再如何武功蓋世,也難以抵擋數百上千黃巾的輪番圍攻。
「張曼成,你可真有種啊,就你剛才求命的模樣,和現在耀武揚威的模樣,真讓人看不起啊!」黃忠大嗓門,直接打破了這寂靜的大黑夜。
不愧是虎將,而且是一頭剛出籠的猛虎,面對外面幾百精英弓箭,居然毫無畏懼,傲然站立在正大門,一把鏽刀握在右手,直指向張曼成。
「呵呵,刀神!」張曼成這次倒並沒有被黃忠所恐嚇。
「你們不是想問上一次為什麼不殺你兒子嗎?」張曼成看着自己身邊親兵,自信滿滿,「我告訴你,如果沒有百分百把握殺掉你,我怎麼敢對你兒子下殺手?哈哈哈哈!」
「這麼說,你現在就有把握殺掉我?」黃忠氣勁灌入刀內,引得鏽刀發光,在這黑夜中,反而更加刺眼逼人。
看到這一幕,張曼成並沒有畏懼,反而露出一種恍然大悟,「我終於知道大賢良師想從你那裏得到什麼了!來人,放箭!」
隨着張曼成一聲令下,弓箭手對着黃忠一起放箭,引得屋頂上觀戰的黃敘不禁為黃忠擔心。
快進屋避避啊,黃敘心裏忍不住喊道。
可黃忠並沒有動,當弓箭準備近身之時,方才行動,不慌不忙,用撥、劈、砍、擋,居然在自己面前形成了一個防護光圈,弓箭沒有一支能夠突破這光圈而近黃忠的身。
張曼成、趙弘,以及那些親兵都看呆了,居然有人憑藉武力,阻擋了軍隊的亂射,這真的是人能夠做到的嗎?
超一流武將居然能做到如此境地!
黃敘也呆了,網上流傳過,年老的黃忠尚能抵抗壯年的關羽,那壯年的黃忠那不就無敵了嗎?
自己的父親難道已經真的無敵了?那是不是說,自己成了黃忠的拖累?
黃敘矛盾的心理,讓自己感到一絲喜悅和難受,為黃忠而喜悅,為自己而難受。
突然驚覺到身後有異動,黃敘拿着弓箭回身防禦,卻看見張機緩慢着朝自己爬來。
黃敘鬆了口氣。
「你怎麼沒跑?」黃敘忍不住埋怨。
「兩位壯士來救張某,張某人如果獨自逃離,這三十年也算白活了!」張機慢慢挪到黃敘身邊,小聲說道。
「哎,我們多少也是習武之人,你一個大夫,瞎摻和什麼?」雖然嘴上埋怨,但黃敘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少俠,把你懷裏的藥給我!」
剛還挺高興,可聽了張機這句話,黃敘心裏覺得彆扭,沒想到張機竟然是為了藥而來。
黃敘沒有拒絕,他本來就知道這藥的珍貴,不是為了救張機,張伯祖也未必拿出來,不是張伯祖堅持,自己父子倆也未必會接受,或許這些藥品,在張機眼裏更加珍貴吧!
黃敘從懷裏把藥取出,直接塞到張機手上,沒再看張機一眼,而是搭着弓箭,關注起黃忠,準備隨時接應黃忠!
「少俠,你的弓箭能不能給我?」
剛才是藥,現在是弓箭,這張機到底想搞什麼?
黃敘回頭想和張機理論,可看到張機手上正拿着那瓶解毒藥,而在他身下,卻放着另一個藥瓶,黃敘很清楚,那個藥瓶並非從自己懷裏取出的,而是張機自己身上的。
「你中毒了?」
黃敘看到張機用那瓶從自己身上得到的解毒藥,暗自猜想,這神醫可千萬不能出事,好不容易自己父親的安危不用那麼擔心,救治自己的神醫可千萬別出事。
「沒有,我再調一些麻筋散,等下你用得着!」說着,張機伸手指了指黃敘的弓箭。
「麻筋散,不應該是麻沸散嗎?」黃敘將弓箭遞給張機。
「麻沸散?難道華神醫又有了新發現?」張機沒有接黃敘遞過來的弓箭,反而問起黃敘。
「華神醫?華佗?」黃敘也看向張機。
「是啊,你說的麻沸散不是華神醫新做的藥?你到底認識華神醫嗎?」張機不解了,這小子到底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沒有!
「哦……我聽說過!」黃敘只能含糊應答。
「也是,華神醫和我叔父都是出名的大夫,聽過也很正常!」張機點點頭,「那個麻沸散你從哪裏聽來的?」
「道聽途說吧,我父親交遊廣闊,聽說能夠起到麻醉人的效用!」剛才說得太快,黃敘不得不用更多的謊言來圓謊。
「那應該是真的了!」張機點點頭,把地上的藥瓶口子,整個扣在弓箭上,將弓箭遞還給黃敘,「等下你對着那人多的地方射,只要瓶子碎了就可以了!」
「能讓人怎樣?」黃敘問道,看到黃忠雖然仍然威風如剛才,但也怕這樣的消耗能持續多久,也不敢耽誤,忙問效果。
「會讓人頭疼欲裂,一日過後,身體也會無大礙!」張機回答着,把手上的藥重新包好,再次遞給黃敘。
「這解毒藥里到底加了什麼,居然能做到如此效果?」黃敘後悔剛才因為自己小家子氣,沒有看到張機的動作。
「少俠快用吧,多耽誤一刻,你父親多一份危險!」張機指着黃忠。
黃敘嘆口氣,看來這個化學武器只能以後再想方法獲取了。
黃敘拉滿弓,對準張曼成,突然眼睛一轉,又放下了弓箭。
「怎麼了,為什麼不射?」張機看到黃敘動作,有些不解。
黃敘拿出另一支弓箭放在旁邊,隨即再拿起剛才的弓箭,對準了趙弘。
趙弘正跟在張曼成身邊,指揮着弓箭手對着黃忠進行着有序的一次次進攻。
突然,趙弘感覺一股氣勁向自己襲來,腦門正中傳來一股大力,瞬即,自己感覺整個身體又被一股大力拉扯,張曼成的臉正對着自己,下一刻,趙弘昏了,在昏睡前,趙弘只能在心裏罵道,狗屎的,忘了戰場上那個神弓手了!這狗屎的張曼成居然拿自己當盾牌。
趙弘是被大力衝擊腦門而暈過去了,但在張曼成心中,認為是黃敘偷襲射死了趙弘。
因為張曼成看過黃忠的弓術,在戰場上,旗杆被射倒,讓張曼成也顧忌起黃敘的弓箭,雖然不清楚黃敘為什麼不直接射死自己,但第一時間,張曼成就把身邊倒地的趙弘抓起,擋在了自己身前,和黃忠射自己抓手下來擋箭一模一樣。
可一股異香傳來,張曼成感覺自己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一般,一把推開趙弘,雙手扶頭,因為劇痛,向着天大吼。
可正在這時,張曼成卻看到屋頂上一雙炙熱的目光盯視着自己,下一刻,黃敘的弓箭也射向了張曼成,目標正是張曼成抬起的咽喉。
撲哧!
箭羽直灌張曼成咽喉!
張曼成雙手虛抓,似乎不想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眼神卻開始出現渙散、迷離!
咚!
張曼成倒了,死了!
黃忠都射不死的人,讓我給殺死了,看到張曼成倒地,黃敘忍不住激動起來,這可是自己的戰利品!
嘩!
一道白光閃過,黃忠也殺了出來!
黃忠本來聚精會神面對着弓箭的襲擊,可轉眼間,攻擊自己的弓箭居然變少,黃忠自然趁着這個機會,一掃攻擊自己有數的幾隻弓箭,沖了出去。
「父親小心有毒!」看到黃忠衝出,黃敘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危,直接站起,向黃忠示警。
黃忠衝出的時候,剛好看到張曼成倒下去,聽到黃敘示警,也不擔心,渾身早就運足氣勁,對所謂的毒並未害怕,開始追殺起抵抗的士兵。
能戰的士兵越來越少,不是被麻筋散弄得頭痛欲裂昏倒過去,就是被黃忠給斬殺,到後面為了保命,都紛紛逃離。
黃忠收起鏽刀,三兩步就上了屋頂,一手拎着黃敘,一手提着張機,趁亂逃離了驛站。
來到西門,卻看到一支嚴陣以待的黃巾軍封鎖了城門。
「算時辰,三位也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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