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笑道:「投票雖然是匿名的,但被舉報者有多少票,我會公開。」
「超過半數處決,若沒超過半數,除非投票者自己撤銷,不然就持續存在,累計記錄,直到它超過半數為止。」
眾人冷汗都出來了。
「別吧……」
「我們不要這個處決途徑,我們之中不會有人想越獄的。」醉鬼喊道。
大家沒想到,最後還有一條可以投票處決別人的規則。
減刑、平反·赦免、越獄,三種離開監獄的方式,一個比一個殘酷。
彼此本來就是陌生人,再加上分隊和票殺,這個遊戲將充滿了欺騙與暴力。
主持人笑吟吟道:「嗯?你們不是不打算找鑰匙嗎?既然沒有人決定做越獄者,你們幹嘛要舉報別人是越獄者呢?這個規則可有可無的不是嗎?」
「哦,還是說……你其實心裏是打算做越獄者的,所以對這個規則深惡痛絕?希望它不存在……」
醉鬼跳起來吼道:「放屁!你不要亂說,我根本不打算找鑰匙,我是怕萬一有人濫用這項權力,殺錯人啊!」
「遊戲設計的這麼兇殘,你們不怕把我們都玩死了,沒有人玩第三關嗎?」
「哦……你沒發現這個遊戲,至少也會有一個人活嗎?」主持人敷衍道。
顯然規則就是規則,不是抗議就有用的。
而這些規則看似殘酷,可實際上,幾乎不可能團滅。
除非所有人活生生在這餓死。否則一定會有人活下來,哪怕只有一個。
「大家一定要團結,不要聽他挑撥!這個票殺權力我們都不用就是了!」魔術師大聲說道。
眾人聽了,紛紛響應。
誠然,票殺什麼的,只要不投票就好了,又沒有規定非得去投。
但是這個規則存在本身,就讓大家陷入無形的恐懼之中。
「你說的是每個編號都有一票……你是指號碼牌嗎?」魔術師凝聲問道。
「當然,一個號碼牌代表一個人,舉報程序下,我只認編號不認人。」主持人笑道。
霎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小混混,這個傢伙有兩票!
「看我幹什麼!」小混混皺眉道。
「把你的票交出來,你憑什麼有兩票。」醉鬼吼道。
小混混盯着他喝道:「怎麼?難道你就應該有兩票?我有兩票可殺不了人,必須超過半數才行。」
「只要大家都不投票,我是一票還是兩票,根本就沒有意義。認為它有意義的你,根本就是想着票死人吧!」
「最危險的不是有兩票的人,而是想着投票,甚至還想着從別人手上弄票的人!」
毫無疑問,小混混的話直指醉鬼,不光把兩票的他洗成沒有意義,還指出『想弄到別人票的人』最危險。
不少人聽出這個話里的意思,不爽地盯着醉鬼。
小混混昂首道:「理論上,若有人暴力地獲取他人的票,一人拿到六個以上的號碼牌,就可以獨掌全場。」
「他想殺誰就殺誰,成為獨裁者!而這顯然是我們的公敵,我們不能讓這種人出現!」
「所以,誰也不准搶奪、勒索、交易得到他人手中的號碼牌,任何方式都不行!」
「大家相互監督,一經發現,群起攻之,強制其把票還給被奪者。」
「誰同意,誰反對!」
說完,小混混舉手了。
魔術師瞥了眼小混混,心裏暗道小瞧他了。
之前還道這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仔細一想,在這殘酷遊戲中,為生存所迫,誰都會變聰明的。
黃極毫不猶豫,舉起了手。
他當然認可這項提議,雖然沒什麼好大意義就是了,真的不想有人投票,那就把號碼牌銷毀啊……
然而,現場沒有一個人,提議這件事。
少數人是真沒想到,還有的是捨不得那夢幻般的一個億,但更多的是希望攥緊自己手中,唯一的籌碼。
有刀而不用,和沒有刀……是兩碼事。
一時間,大家紛紛舉手同意。
不過,阿蘭沒有舉手,他看到了黃極的眼神示意。
「你不同意?」小混混立刻質問他。
阿蘭死魚眼道:「你們十個人都舉手了,我舉不舉手有意義嗎?」
「這是個表態的問題,你不同意,難道你想搶奪別人的票?」眾人紛紛說道。
阿蘭攤手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有人能一個打十個呢?那這個監督根本沒有意義。」
「哈!」小混混亮着肌肉道:「一個打十個?有這種人嗎?誰想試試?」
「嘭!」阿蘭一步就跨越近三米,猛地一拳打在小混混的胸口,將其打翻在地,半天起不來。
「啊啊啊……咳咳咳……」小混混胸口受到重擊,都快不能呼吸。
他猛咳嗽幾聲,驚慌地捂着口袋道:「搶票了!他搶票了!」
阿蘭還真準備拿他的票,但是他狠狠地掃視了眾人一眼,主要是趁機看看黃極的意思。
黃極微微搖頭,阿蘭心裏有數了。
只見阿蘭也不乘勝追擊,拍拍手說道:「票?誰要你的票啊,我要想你死,剛才那一拳就打在你的喉嚨上了,我想殺你,用不着投票!」
眾人全被鎮住了,在場強壯的肌肉男沒幾個,小混混已經算是看起來很強的人了,沒想到被這個帥氣青年一拳秒了。
這個青年的武力值,是全場最高的!
他說他能一個打十個,難道是真的?
「你不要亂來!」霎時間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團結一致地盯着看似最危險的阿蘭。
黃極扶起小混混,按捏了一下他的背心,讓他緩過勁來。
醉鬼更是拿出號碼牌來,舉着手說道:「你要是亂來,我們現在就把你投死。」
魔術師喝道:「閉嘴!誰也不准投票!這不是說好了嗎!不要拿這個威脅人!」
醉鬼見魔術師突然嚴厲地喝止,心裏一慌,連忙把票收起來說道:「是他……是他太危險了。」
阿蘭掃視着眾人說道:「我不會搶你們的票,但如果你們有誰,投了我一票,我會把你們全殺了!」
魔術師站出來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亂,哥們,你很厲害,但是你沒有搶票,這就是你的善意,我能理解。」 電腦端::/
「有你在,我們所有人都不可能再動用武力去搶票了,因為沒人能打的贏你,你可以阻止我們之中所有的暴力事件,所以以後大家不要在提投票的事了。」
阿蘭雙手環抱胸前道:「看來還是有聰明的人,契約什麼的,我才不相信,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的人,我見多了。舉手有個屁用!」
「總之有我在,杜絕一切暴力。否則,就跟我比比看……誰更暴力!」
魔術師笑道:「明白明白,這個遊戲其實很簡單,大家團結一致就沒有問題。」
「想着獨活,或者少數人存活,是得不償失的。要知道我們還有第三關呢,誰若是找鑰匙越獄,一個人真的能安然度過下一關嗎?」
「大家都好好想想,總之我們團結一致地充電減刑就行了。」
他們一個有武力,一個有腦子人際關係也處理得好,立刻把局勢穩定在放棄越獄,團結充電的秩序下。
阿蘭震懾眾人,同時也被集體警惕,一旦阿蘭自己主動亂來,所有人也都會瞬間團結對抗他,弄死他。
所以反過來,阿蘭這種眾矢之的人,也必須謹言慎行,不可以仗勢欺人。
「主持人你還在嗎?」魔術師問道。
主持人慵懶道:「哦,你還知道我在啊。」
遊戲還沒開始,一群人就開始鬧騰起來了,竟無視了他這個主持人。
「規則已經交代地很清楚了,你有什麼問題嗎?」主持人說道。
黃極說道:「沒什麼,我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遊戲開始。」
魔術師搖頭道:「不,我還有一個問題……」
黃極拍了拍魔術師的肩膀。
魔術師奇怪地看了眼黃極,還是堅持問主持人道:「我不知道分紅藍監獄樓有什麼意義?冤獄者和犯罪者的身份,不是已經算分隊了嘛?還分紅藍方是為什麼?」
主持人笑道:「沒什麼用意,就是決定你們的住處而已。選擇紅樓牢房的人,不可以進入藍樓。選擇藍樓牢房的人,不可以進入紅樓。僅此而已。進去的時候我會警告,三秒後還沒有出來,我會把他處決。」
「對了,無論是紅藍樓,都至少得有一個人住哦。」
「……」魔術師思索片刻,嘴角一抽。
他懂了,這是……相對安全區!
難怪在場中出現武力值極高的人,那個主持人也絲毫不在意。
因為紅方的人不能進入藍方的監獄樓,只要躲在樓里,就至少對不同顏色的人而言是無敵的。
「等一下!還不只這一點!這個規則……明確地把大家分成兩隊,紅方的人暗中商量什麼的時候,藍方的人是沒法知道的。反過來也一樣,這又是在撕裂大家團結的規則!發克!」
「大家想一起商量,就必須都聚在中間的廣場上。可一旦出現什麼矛盾,或者危險,大家都會躲在自己的牢房中不出來,屆時就彼此斷絕了溝通……」
「再結合第三條越獄……有人想找鑰匙,無疑又方便了許多。這大大地降低了大家一起監督別人找鑰匙的力度。」
魔術師心裏念頭百轉,意識到這個遊戲人家設計這麼多規則,就是想要他們相互廝殺。
無論一開始有多和諧,最終都會走向混亂。
「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不打算解釋這麼詳細?」魔術師問道。
主持人笑道:「有些隱藏的小規則,你們自己去發掘出來會更有樂趣,比如紅藍禁區的法則,我說了,異色囚犯進入監獄樓,我會先警告,然後再處決。所以當你們真的這麼嘗試了,自然也會知道的。」
「不過我這個人很好說話,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不過遊戲開始之後,我就不會再理你們了哦。」
「我沒什麼想說的了,好好表演吧,再給你們五分鐘照明時間,然後我就斷電了。」
說罷,咔嚓一聲,他斷了廣播。
魔術師暗嘆,真的還不如不問!這種事一開始全知道了,反而從一開始大家就會分化。
他深深地看向黃極,因為之前,黃極明顯是想阻止他問這個問題,這個人貌似早就看出了這條隱藏規則,畢竟從一開始主持人就說了,紅色只能住在紅色,藍色只能住在藍色。
「那個時候就猜出來了嗎?他阻止我到底是為了大家一開始團結一點,還是……他想獨佔一棟樓?」
「這傢伙第一輪的表現看不出什麼來,但其實也不是善茬。」
魔術師暗想着,而此時他身邊的人都表示要跟他一棟樓。
「你去什麼顏色,我就去什麼顏色。」小麥色美女說道。
「我也是,我們一棟樓吧!」醉鬼也說道。
黑髮小妹輕聲道:「我……也是。」
留海青年低着頭,用頭髮遮着眼睛,淡淡道:「我也跟着你。」
一連四個人表態跟着魔術師,一下子就讓現場好像有了一個五人團體一樣。
「我……我也……」小混混竟然也想過去。
「不可以!」黃極突然說道。
「誒?什麼不可以?」小混混錯愕。
黃極一臉苦惱道:「這樣你們就有六個人住一塊了,我很沒有安全感啊。」
「你怕什麼!我們十一個人,再怎麼平均,也會有一棟樓住六個人。除非你們想讓一棟樓住七個八個九個?」小混混說道。
黃極說道:「確實,我不反對五六分,但我反對你們六個在一棟樓。」
「因為你們七票了!」金髮病容女突然補充道。
魔術師的人緣已經團結出了五人組,小混混有兩票,他們若是聯合起來,就是七票,還住同一棟樓,意味着魔術師若與小混混聯手,可以統治整個監獄,還沒人能阻止。
而他們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阿蘭。
「七票就可以隨意殺人,唉,我當然相信你們不會這麼做,但這樣我沒有安全感。」黃極說道。
阿蘭冷聲道:「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順昌逆亡!說不定,第一個就殺我……」
魔術師心裏已經完全不相信會有團結一致完成充電的可能。
所以他看出了小混混也加入過來的意思,而沒有阻止。
他確實打算順昌逆亡,和小混混這個一開始還看不順眼的傢伙聯手,入住紅樓,逼迫藍樓的五人工作。
魔術師認為,只有這種強權,大家反而能活下去。
但這又太天真,大家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看穿了。
看穿了有兩種選擇,一種是不說破,也跟着他一隊,如此形成1:10的紅藍分配。
一種就是把魔術師的人際關係給拆開,並且不讓小混混跟他一棟樓。
黃極選擇了後者,他說道:「兩棟樓的人數差不能太大,不然就形成多數派暴力。」
「所以五六分最好,而兩票的你,必須在五個人的那一邊。如此五個人有六票,對面六個人也有六票,紅藍樓形成平衡。」
他最後的話是對小混混說的,對方也沒什麼話可以反駁。
而且阿蘭就站在這呢,出現獨裁勢力,對他最不利,遊戲還沒正式開始呢,把他逼急了直接開打怎麼辦?
小混混無奈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們選吧,我去人少的那邊。」
「不過這樣的話,那這個魔術師也必須跟我一起!至少他得和這幾個人分開!」
被迫去人少的樓,小混混立刻也想拆掉魔術師的人脈團隊。
「我去哪都可以,大家自願選擇啊。」魔術師微笑道,好像他根本沒打算形成小團隊一樣。
阿蘭笑道:「那我也去人少的那邊吧。」
霎時間,小混混和魔術師的臉色不好看了,這個人一看就不好惹,誰願意跟他住一棟樓啊!
可沒辦法,魔術師前腳就說了純憑自願,他也不好說:我就是不想跟你一起住……
如此,他們這邊已經有三個人了,還差兩個。
小麥色美女和醉鬼立刻搶先道:「我們也去人少的!」
留海青年比較孤僻,黑髮妹子比較膽小,兩人張了張嘴,見被人搶先,便放棄了。
小麥色美女瞥了眼醉鬼,瓊鼻微皺,醉鬼又臭又髒,她其實不喜歡這個傢伙跟過來。
但魔術師沒說什麼,她也便沒有抱怨。
黃極看着醉鬼,說道:「你已經沒那麼醉了吧?希望你頭腦清醒點啊,接下來大家要團結地活下去啊。」
醉鬼瞪了眼黃極道:「我清醒的很!這什麼狗屁賭局,我一定會活到最後!」
黃極誠懇地點點頭,一副大家一起加油的樣子,隨後走到老王身邊,無聊似的鼓出了一個包子嘴。
老王看到黃極這可愛的包子嘴,立刻知道,這是黃極給惡龍的提示,又有人要作死了。
「唉……小華既然如此判斷了,說明接下來,根本沒有什麼團結一致啊……」老王心裏暗嘆。
人少的五人組分好,小混混立刻說道:「那我們去紅樓吧。」
「大家別急着進牢房,先抱團多走走,比較一下各個牢房有什麼不一樣,說不定不同身份的牢房有不同特徵呢……這樣,我們先說好,如果找到規律,那大家就都選冤獄者!」魔術師掛着溫潤的笑容。
阿蘭最後補充道:「選完身份,大家都要來廣場中間集合!」
對此,大家也沒什麼意見,魔術師、阿蘭等五人走向左邊的紅色監獄樓。
黃極看着他們的背影,伸了個懶腰,和老王、盧瑟、金髮病容女、黑髮妹子、留海青年,一共六人,走進了藍色監獄樓。
監獄樓很大,四層,每層二十間牢房,並額外一間匿名投票房。
而在每一間牢房裏,床頭還有信箱,那是用來投赦免平反票的。
同時每間牢房的床上,都有一個小盒子,毫無疑問,盒子裏是他們的身份。冤獄者或者犯罪者。
打開了盒子,就等於選定了牢房和身份,不可更改了。
最後,在牢房的中間,還有腳踏發電機,是固定在房間中的,線路從牆體裏延伸。
眾人一起走了兩層,絲毫沒有看出各個牢房的差別,每一間都一模一樣。
顯然,不走進牢房打開盒子,是不會知道裏面到底是犯罪者身份,還是冤獄者身份。
黃極說道:「不用找規律了,不可能有規律的。那群富豪把我們抓來,草菅人命,才不是想考驗我們什麼呢,純粹就是想看我們在殘酷的遊戲中掙扎,以此獲得樂趣。」
「儘快選身份吧,五分鐘到了……」
說完,黃極直接挑選了三樓的一間牢房走了進去。
其他人還要在說什麼,就聽見啪嗒一聲,穹頂的大燈熄滅了。
每一樓層的照明燈也熄滅了,整個監獄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
「啊啊啊!」黑暗之中,有人發出尖叫聲。
那是從紅樓那邊傳來的,顯然,又是小麥色美女在咋咋呼呼了。
但這一片黑暗的環境,同時也太照顧別有用心的人搞事了。
老王說道:「大家不要慌,這是遊戲正式開始,主辦方斷電了。之後我們的照明,只能通過腳踏車來充電。」
「大家隨便挑個房間吧,然後踩腳踏車,給監獄充電。」
不多時,藍樓這邊,各自都散開隨便憑感覺走進牢房,打開盒子。
黑暗中,盒子上寫着什麼,也看不清楚,於是也都踩起了腳踏車。
他們不知道,黃極卻在黑暗中四處閒逛,走到了老王的牢房外。
似乎是聽到裏面有人,黃極說道:「裏面誰啊?」
老王應了一聲:「是我。」
「哦,老鄉啊,第一關的時候多虧你了。」黃極說道。
「沒什麼,都是同胞,趕緊去充電吧。」老王笑道。
黃極說道:「你是個好人,我提醒你一下,這個房間的身份紙條你要收好,然後多去幾個房間拿身份。最好是冤獄者。」
「這……」老王一點就透,沒有回覆什麼,因為黃極已經走開了。
兩人如此對話,顯然是為了防範監控,雖然漆黑一片,但幕後的富豪們,還是把全場都看得通透的。
最開始選的身份,一經選擇,不可更改。
但不代表,身份紙條,不可以多拿幾張……
從一開始,這個遊戲就有很多人各懷鬼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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