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還好嗎?」
「她應該還好,受了一點傷,沒有生命危險,外面的報道都是不實傳言,現在估計忙着處理善後事宜。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裴弋閉眼靠在沙發上,又陷入了沉默,眼神渙散,不知道看着什麼地方發呆。
「千歌,她沒事吧?」
顧千歌也是一臉擔憂,壓低聲音道:「不說話的時候都是這樣,已經一天一夜不吃不睡了,也不吵不鬧。」
在飛機上本來是讓她好好休息的,但是每次她睜開眼睛,都看到一臉麻木的看着外面。
真的希望她好好哭一場發泄一下,也不願意看她這樣折騰自己。
「這樣下去怎麼行?追悼會估計還有幾天的時間,別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她的性子就這樣,固執的很,我該想的辦法都想了,根本不管用。」
「哎,造化弄人啊。」艾米搖搖頭。
飛機上那麼多人,大多數人都只是受了一些驚嚇和輕傷,就連年齡大的人都沒事,偏偏只有肖成喪命了。
可真真是應了那四個字:天妒英才。
顧千歌並不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看了一眼房間,壓低聲音問艾米,「那肖成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看到的報道是說飛機成功降落了,怎麼還會因此喪命了?
「也是倒霉,據說飛機出事的時候突發急性心梗,等飛機成功降落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了,在路上又耽誤了一些時間,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一群專家連續搶救了兩個小時也沒把人搶救回來,整架飛機上的乘客都平安了,只有他……」垢面的話艾米沒往下說。
顧千歌是醫生,知道其中的厲害,飛機出事,肯定已經亂成一團了,這種病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耽擱了這麼久,基本沒有存活的可能性了。
當天晚上,肖成的團隊通過官方渠道正式對外公佈了消息:感謝廣大粉絲對肖成先生的關心,很遺憾很心痛以這樣的方式告知大家,肖成先生29日乘坐從華國飛往m國的飛機,飛機在途中出現了事故,整個機艙陷入了混亂,肖成先生突然心梗,飛機上的醫護人員第一時間對其進行了及時搶救,但醫療條件和當時環境受限,飛機成功降落後,送往醫院又搶救了兩個多小時,終是無力回天。
他18歲出道,至今13年,他將最美好的時光獻給了鋼琴,願他在天堂繼續做一個安靜彈鋼琴的王子。
我們將於三日後在xxxx舉行追悼會,喜歡他的粉絲可以來送他最後一程。
裴弋看到官方消息的時候,只覺得心臟抽搐,狠狠的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lily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她的聲音很是沙啞,透着一股濃濃的疲倦,心力交瘁,「弋。」
裴弋開口就道:「我要見他。」
「等我來安排吧,我安排好了會聯繫你。」
「lily,你沒事吧?」
「我沒事,死不了。」
短短的交流了幾句,lily就掛了電話。
顧千歌開口道:「弋,那我們吃點東西吧,等lily那邊安排就是了。」
「好。」
裴弋終於答應吃東西了,顧千歌大喜,怕她長時間不進食腸胃脆弱,專門讓酒店給她準備了一些清淡的東西,可剛吃完,裴弋就開始吐了,吃進去多少就吐出來多少。
顧千歌想說什麼,艾米朝着她使了個眼色,「算了,別強迫她了,她吃不下去就算了,當年分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
「我第一次知道裴弋對肖成的感情這麼深刻。」
「裴弋是一個會隱藏情緒的人,心裏再怎麼難受,她也是一張笑臉,表面上裝作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顧千歌畢竟有工作,可以陪裴弋一陣子,但是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那一陣子艾米陪着裴弋的時間也比較多,她很清楚裴弋對肖成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她一次次放逐自己,好不容易從這段感情走出來了,卻又陷入了這樣的沼澤中。
這次的傷痛,不知道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平復。
裴弋是凌晨三點接到lily電話的,肖成的遺體已經被帶回了家,是肖成名下的一處很隱秘的私人別墅,從不曾暴露在公眾面前。
再次踏足這個地方,裴弋只覺得有些恍惚,腿一軟,被顧千歌和艾米及時架住了。
lily和肖成團隊的人都在,一個個面容憔悴,這幾天應該是忙壞了。
lily的胳膊上還纏着繃帶,雙眼腫得跟核桃一樣,「進來吧。」
「他在哪裏?」
「在他的房間,這個別墅是他最喜歡的家,他說只要住在這裏,就覺得你從未離開,本來遺體今天就要火化的,但我想他那麼愛你,應該是希望見你最後一面的,你上去看看他吧,只有這次機會了。」
裴弋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千歌,艾米,我自己上去吧,你們在下面等我。」
「弋。」顧千歌不放心,依舊挽着裴弋的胳膊。
裴弋鬆開了她的手,扯了扯嘴角,「放心,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那好吧,有事情就叫我。」
裴弋自己上了樓,lily看着她的背影,再次紅了眼眶,從事發到現在,她已經哭到沒眼淚了。
明明天造地設的一對,偏偏落得了這樣的結局,實在是令人唏噓。
裴弋慢慢的走向了肖成的房間,在門口站了好大一會,終究是走了進去。
他繫上了領帶,穿上了最愛的煙灰色西服,三七分的髮型打理得整整齊齊,臉上化了一點妝,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一樣,透着一種不諳世事的無害感。
裴弋為他蓋上了被子,本能的抓住他的手,只是觸手一片冰涼,她像是被扯到了最敏感的神經,瘋了一樣反反覆覆的揉搓着,只是不管多久,這雙手都熱不起來。
她小聲呢喃着,「成,怎麼辦,我太沒用了,怎麼都沒法溫暖你,你冷不冷啊?」
她是個手心容易冰冷的人,尤其是到冬季,跟冰塊一樣,他和她恰恰相反,不管什麼時候掌心都是溫熱的。
每次見面的時候,他總是一邊和她說話,一邊溫暖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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