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伊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上樓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國內是真的不能留了,太可怕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就老太太那瘋癲的樣子,不知道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絕不能這麼輕易就妥協了。
打開抽屜的時候,她愣住了,她的身份證和護照全部都不見了,急匆匆的衝下來,「媽,我的身份證和護照呢?」
老太太正在吃黃桃,頭都沒抬,涼涼的道:「笑話,你的東西你來問我,我怎麼知道。」
自己的女兒什麼德行她一清二楚,事情一處理好,必然是要開溜的,她還能如她意不成。
這一走,不知道又是幾年。
她是真的怕了。
萬一下次回來已經四十了,那還能找到什麼青年才俊。
「別給我裝蒜,你做了什麼你心裏清楚。」
除了她敢動她的東西,家裏的人都不會。
「愛信不信,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老太太抵死不承認。
「別太過分了,想讓我去相親,你死了這條心。」
陸老夫人拍了一下桌子,中氣十足,「我告訴你,陸伊人,我還沒死,這個家裏我做主,你不想嫁你也得嫁。」
「那你就讓人抬着我的屍體去嫁好了。」
陸伊人咚咚咚上了樓。
老太太臉色一變,劇烈的咳嗽起來,傭人阿蘭嚇壞了,立馬拍着她的後背,「老夫人,你別生氣,別生氣,大小姐在氣頭上,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因為陸伊人和陸遇白年歲相仿,家裏對她的稱呼,也沒那麼嚴格,一個叫少爺,一個叫小姐。
老太太拍着自己的大腿,「這個死丫頭,真的是要氣死我了,一把年紀了還不結婚,我死都沒法向老頭子交代啊。」
「老夫人,你慢慢和她說,別急,大小姐有心結,等解開了就好了。」
「十多年了,是死結也該解開了,我還有多少年能等着她嫁人。」
「老夫人,只要大小姐過的好,也不一定要結婚嘛。」
阿蘭腦門上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笨,女人在什麼階段就做什麼事,這才是最舒服的狀態,標新立異你以為日子很好過?她現在一個人是可以隨便浪,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可她總有老的一天,我不可能陪着她一輩子,我只希望以後能有丈夫和兒女做依靠。」
「哦,好像也是,有個小少爺那樣的寶寶,也是很美好的。」阿蘭一臉蠢萌。
「可不是,小修沉多可愛啊。我就是想讓她以後也有一個血脈相連的人,不會孤單。」
陸伊人就站在樓梯口,目光深沉,看到老太太神色緩過來,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嘆了一口氣,她把收拾好的衣服再次放回了衣櫃,沒了身份證和護照,她短時間內是走不了了。
難不成真的要去相親。
煩躁,真的好煩。
蕭天凌那死小子要是真給她弄出一排相親對象,她真的要把他打趴下不可。
她其實也不是排斥婚姻,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
她走過萬水千山,依舊尋不到那麼一個人。
***
陸遇白是三天後醒過來的,一睜眼就看到小可愛趴在他的床前,臉都睡歪了,小手安分的放在胸口,像是只聽話的小媽咪,讓人十分歡喜。
「小可愛。」這個稱呼是真的很適合,睡着之後的小傢伙確實十分可愛。
安修沉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眼睛瞪得大大的,儘是欣喜,「爹地,你醒了嗎?」
「嗯,我醒了,這是在哪裏?」
「這是醫院,四叔家的醫院。」
陸遇白只覺得頭有些疼,記憶還停留在地震那天的光景,他們的車子平穩的向前駛着,突然整個大地劇烈的顫動起來。
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車子就在劇烈的顫動中失去了控制,直直的朝着峽谷深處栽去,在最後關頭,他從窗戶那跳了出來,但是巨石滾落,他只能逃生,無奈跌到了江里。
他拼命的游,但是江水湍急,始終抓不到任何的救命稻草,最後只能隨波逐流。
慢慢失去了意識。
「小可愛,我是怎麼回到這裏的?」
「媽咪說,你跌落江後,被山里一戶姓花的父女救了,他們用藥草維持着你的生命。乾爹和小五叔他們整整找了你一個多月,最後媽咪做夢說夢到你在東南方,這才把你找到的。」
「爹地,我們都好擔心你,我和三寶這段時間都沒吃好睡好。」小可愛紅着眼眶。
陸遇白扯了扯嘴角,揉了一把小可愛的腦袋,「抱歉,讓你們擔心。」
「沒事,只要爹地你好好的就行了。」安修沉咧着小嘴,看得出是真的高興。
「爹地出事,你有沒有難過到哭?」
小可愛撇撇嘴,傲嬌的別開腦袋,「都過去的事情,不提了。」
「這麼說某人是真的哭鼻子了?」
「沒有,才沒有,我可堅強了。」小傢伙急着否認。
陸遇白捏了捏他的臉,「好啦,爹地又不笑話你,不會告訴你小女朋友的。」
「爹地,你都在說什麼呀。」
「好了,不用害羞的,你媽咪去哪裏了?」
「四叔說你今天會醒來,媽咪去菜市場給你買土雞了,要給你弄雞絲粥喝。爹地,我去叫四叔過來,讓他給你再做個檢查。」
「好。」
安修沉興奮的跑了出來,不一會兒蘇子矜就和兩個醫生進來了,「三哥,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頭有些疼,其它的倒是沒什麼感覺。」
醫生們給陸遇白又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手術的效果很好,沒有出現感染。
「三哥,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傷口結痂會比較癢,你千萬別去抓。飲食問題我也已經交代小北,以清淡為主,畢竟你昏迷了很長時間,等個把星期後,正常進食就可以了。」
「知道了。」
「小可愛,照顧好你爹地,有問題隨時叫我。」
「那還用你說啊。」
蘇子矜笑笑,和醫生們出去了。
陸遇白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做的是開顱手術,那豈不是頭髮全部剃光了。
「爹地,你在想什麼啊?」小傢伙抬手在陸遇白的眼前晃了幾下。
「兒子,給爹地找塊鏡子來。」
安修沉眨眨眼,輕輕眯着眸子,「爹地,不用照了,我可以很認真負責的告訴你,你現在真的超級丑,很醜很醜。」
這算是他的顏值低谷了。
他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落魄的樣子。
今早媽咪出去的早,忘記給他刮鬍子了,下巴上都有青色的鬍渣了。
「真的很醜嗎?」
「那可不,你的頭髮全部被剃光了,上面還被開了一個大窟窿,被縫了針,像是蜈蚣一樣,不忍直視。」安修沉一邊說,一邊搖頭,那小模樣別提多認真。
陸遇白眉心擰得緊緊的,「臭小子,我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現在我們家最帥的是我了,你只能勉強排第二了。」
陸遇白笑了,「少來誆我,我的腦袋一直包着的,你怎麼可能看見傷口。」
安修沉面色變了變,糟糕,說漏嘴了。
還不算太笨嘛。
「不用猜也知道啊,肯定很醜,包得像是棵蘿蔔頭。」
「你都是從哪裏學的形容詞,蘿蔔頭長啥樣我怎麼不知道。」
「就你那樣啊。」
陸遇白急了,「給我找塊鏡子去。」
「哼,就是你不讓你看。」安修沉抱着小手靠在一邊,陸遇白越急,他越開心。
陸遇白哭笑不得,「你這臭小子,你以為我現在收拾不了你嗎?皮癢了,連你爹地的話都不聽,快去。」
「爹地,我勸你別亂動,扯到傷後還要再縫合一次,會更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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