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第一天來咱們這兒吧,來嘛,別光喝酒,您看姐妹們都生氣了……」
「滾。」他冷然道,眉眼間一片冰寒。烈酒滑入喉嚨,他感到一陣燒灼,不知不覺淚水竟浸濕了衣袖。
娘子,我答應過你以後再不喝酒的,可是今天我又醉了,你怎麼還不來接我?
娘子,你看,我逛了以前從未到去過的青樓,你從前不是最愛吃醋嗎,怎的還不來罵我……
「我要進去找我相公!」忽然大廳內傳來一陣喧囂。
「姑娘,這裏可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快放我進去!」
聽着熟悉的聲音,他急忙走出廂房,只見她氣鼓鼓地站在廳前。
「真是太過分了!」她的小臉因為憤怒而顯得一片緋紅。「你竟敢來逛花樓,還敢喝酒,你、你、」她氣得顫抖。
他急忙上前去,緊緊地抱住她。
「快放開我!」她掙扎道。
「娘子,你沒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他感到心安。
「走,娘子,我們回家。」
「不要!」她賭氣般地將臉扭向一邊。
「我給你買最喜歡吃的栗子糕,如何?」
「這、這還差不多。」
他們攜手走在路上,忽然一片濃霧湧來,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只聽得她在耳邊輕輕道:「相公,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他驚恐的想要抓住她,卻發現再也觸不到她的一絲一毫,只能無力地看着她的身影在眼前淡化、消失,空留那一片殷紅,和那血色夕陽。
「別,別走!」他猛然驚醒,卻發現自己仍置身於廂房之內。
娘子呢?他環顧四周,卻在不見那熟悉的倩影。
他默然走出青樓。
他記起來了,那日她上街之時被流匪所劫,遇刺身亡。他好恨自己無能,不能手刃兇手。
娘子,你說如果我醉了,你是不是就能入夢伴我?
他痴痴地笑了,走進一家酒樓道「小二,給爺上一壺烈酒。」
【願日日醉臥於塌,只求你能入夢,一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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