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廢棄化工廠幾百米,寧燁碰到了一個熟人,馬家的馬三公,停車熄火,寧燁揮了揮手,故意喊道,「馬三公,三更半夜出來散步啊?」
馬三公不復一族家主的氣勢,渾身傷痕累累的,破爛不堪的衣服上,起碼有三十道傷痕,全是人手爪痕,被類似鷹爪手的絕技重傷。讀爸爸 www.dubaba.cc
他一個人孤零零在夜裏走着,身邊一個馬家子弟都沒有。
「嘭……」
遠處的廢棄工廠,忽然升起一團沖天烈焰,火光照亮半邊天。
寧燁沒有急着過去,「馬三公,咋地了?散個步而已,被狗咬了?還是摔了幾跤?您老年紀大了,就好好在家養着唄,你可別倒地,我是不會扶的,這年頭訛人的新聞太多了,我的身家資產,實在扶不了你。」
馬三公強忍痛疼,「虎落平陽被犬欺,小小贅婿,你想動我,還不夠格。」
寧燁,「我不動你,要是被你訛一筆,可就傾家蕩產了。」
寧燁沒有上去揍人的打算,他與孫拳一戰,受傷很重,現在還沒恢復元氣,馬三公終究是處在頂級的高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垂死一擊,絕對夠人喝一壺的。
馬三公咬牙,「滾!」
寧燁松松筋骨,「三公,遇上就是緣分,找你借點錢。」
馬三公呸了一口,吐出的都是血絲,「姓寧的,出手吧,別說我以大欺小,我讓你三招。」
寧燁搖頭,「我是好人,還是個好中醫,不會欺負人,只會懸壺濟世。」
馬三公翻白眼,「滾粗。」
眼睛一翻,精神回不了魂,馬三公一個趔趄,還真倒在地上。
寧燁連忙過去,「三公,你沒事吧?」
隨後,寧燁胡亂給馬三公一通治療,又是摁脈,又是掐人中,或者是胸口按摩,就差沒有人工呼吸了,只是越治療,馬三公越難受,幾乎就是懸着一口氣的瀕臨死亡狀態,「姓寧……的……你……要借……什麼。」
寧燁的摁脈,那是給人診脈,指尖有勁力穿透,讓馬三公覺得自己的手腕,好像在被人拿鋸子割裂一般。
還有掐人中,馬三公覺得自己臉骨都要開裂了。
更可惡的是胸口按壓,哪是救人的按壓,寧燁每一下的力道,都會讓他肋骨寸裂,分明是將他往死里整,馬三公實在受不了了。
寧燁嘿嘿一笑,「三公,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強求,對吧?」
馬三公,「你……真……無恥!」
寧燁,「最近手頭缺點錢,馬三公,我施展全部醫術救你一命,你該給點酬勞吧?我也不是貪得無厭的人,隨便給個三五億就行。」寧燁的聲音壓得很低,話好聽,臉色可就如西裝暴徒的姿態。
馬三公是個成精的老輩人物,果斷提出協議,轉賬錢財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寧燁答應,因為剛才給馬三公「治療」時,他利用勁力,再次傷了馬三公的筋骨根本,老傢伙回去後,起碼要休養生息三五年,並且暗傷時常復發,所以這筆空手套白狼的交易很划算。
轉賬了四個億,寧燁志得意滿離開,「馬三公,下次再有傷,記得找我啊!」
「找你姥姥。」
馬三公氣得再次吐血,「小東西,等我傷好了,有你好看的!」
寧燁耳朵很靈,隔着很遠喊道,「馬三公,有時間,我會專程上門拜訪的,如果條件不好,我儘量多帶幾個化勁宗師登門。」
馬三公聽得一哆嗦,趕緊一歪一扭跑了。
廢棄工廠,不知荒廢了多少年,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雖是深夜,此地卻不幽暗,相反,有點亮如白晝的感覺,周圍只要有可燃物的地方,都在冒火。
一叢叢火團在跳耀,伴隨着黑煙,形同夜裏冒火的墳頭。
「水鬼,你就別去了!」寧燁站住,自己的右眼跳個不停,「將我的東西全帶走,還有這兩封信,一封交給吳胖子,一封交給我老婆……」
披頭散髮的水鬼愣了愣,「寧先生,怎麼感覺你在交代遺言呢?」
寧燁,「差不多吧!」
信,是寧燁提前寫好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畢竟要他死的人,可不止一兩個。
水鬼善意提醒,「寧先生,我們可以離開,不走這趟渾水。」
寧燁目光堅毅,「我要殺閻廷恩。」
急劇告別後,水鬼帶着東西離開,寧燁輕車上陣,神不知鬼不覺鑽入了廢棄工廠。
此刻,工廠內正在火拼。
不止兩隊人馬,異常混亂的場面,從衣服判斷,起碼有四個陣營在混賬。
一群是西裝暴徒,閻大老闆的勢力。
一群是怒目橫眉的拳手,是地下拳場總部羅檜的勢力。
一群是至尊商會的高手。
還有一群很奇特,一個個白衣白髮,帶着面具,動作異常縹緲和瀟灑,感覺是一堆從陰間爬上來的恐怖幽靈,殺人於無聲無息間。
究竟有多少人火拼呢?
看不出。
現場實在太混亂了,到處都有吶喊聲,那片地面都有斷手斷腳遺落,哪堵牆都沾着血,到處猩紅一片,空氣也異常渾濁。
「鏗!」
寧燁站在一堵牆壁後方,手一沉,將一個白髮白衣的人影拖拽過來,很輕很輕,還有一股沁人香味瀰漫開來,寧燁一愣,想不到居然是個女人,扯開面具一看,還是個年輕的女人?
「放,放開我。」年輕女人掙扎。
寧燁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怎麼滴,握上了年輕女人的胸脯,只得尷尬道,「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你也沒什麼損失吧!」
年輕女人想要推開寧燁,可惜,寧燁的雙臂猶如鐵柱抓地,無法撼動,「要殺就殺。」
寧燁,「我現在是一位準爸爸,不殺生。」
「准爸爸?」年輕女人啐了一口,「那你握住我胸口的手,還不放開?」
寧燁趕緊移動,「不好意思,你胸太平了,以為是後背呢!一時沒注意。」
年輕女人小臉泛紅,羞愧憤怒道,「無恥之徒,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年輕女人心裏很不是滋味,對女人而言,被一個男人說胸部太平,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寧燁,「太平公主,我對你真沒有邪念,一點都沒有。」
年輕女人,「……」
要是她能動,真想一榔頭將寧燁腦袋錘爆了,怎麼說話呢?
寧燁道,「喂,你們這些跟白無常一樣打扮的人,屬於什麼勢力?」
年輕女人,「無可奉告。」
寧燁輕描淡寫說道,「出門的時候,一不小心,帶了瓶c混藥,如果不小心給你服用了,慾火難耐,你應該會扒光自己衣服,身無寸縷跑出去找漢子,到時候,恐怕是迎男而上,男上加男,強人鎖男,左右為男,滿身大漢……」
迎男而上?
男上加男?
強人鎖男?
……
年輕女人不是傻子,知道寧燁表達的意思,輕咬小嘴唇,「你,可惡,我告訴你,我們是祖家的人。」
寧燁皺眉,「祖家?哪個山旮沓冒出來的?」
年輕女人輕哼,「我們來自燕京,與至尊商會是死對頭,也是閻廷恩背後靠山。」
寧燁,「誰是主事的?」
年輕女人,「祖安定!」
祖安?
定?
寧燁在懷疑人生,尼瑪的,最火遊戲裏的祖安區,能定嗎?
能讓祖安區一片寧靜祥和的人,需要多大的口才?
最起碼的資格,也要往上十輩子是文科狀元,不然怎麼承受祖安人的口吐芬芳?
年輕女人冒出一句,「名字,是少爺後來改的,據說他玩一個遊戲時,有感而發。」
寧燁嘴角抽搐,「你們祖家少爺的打招呼方式,很別致吧?」
年輕女人表情糾結,「你怎麼清楚?」
寧燁猜測,那個叫祖安定的少爺,肯定經常在遊戲祖安區混跡。
「祖安人」的打招呼方式,絕對強橫。
那是以你媽為中心向其他親戚擴散,以雙親為中軸,向上下擴散,雙親兩代同輩為直徑波及。
贏則雙親健在,輸則家譜升天。
那麼你的手速和詞彙量能保護你的親人嗎?那麼你夠資格來到祖安麼?只有懦夫才喋喋不休,祖安人都是可用信息05。
真正的祖安人一局只說五句話,當然有的只說四局,因為開局點技能被wegame浪費一-句。我指尖上躍動的鍵盤,是你至親骨灰在飄揚!唯我大祖安永世長存!上句:歡迎來到祖安下句:放媽過來呀順風四海皆兄弟,逆風峽谷獵馬人。我沒的是勝點,你沒的是親媽。有人和我說lol不要手速,我笑了,你是沒來過祖安。
有人問我手速有多快,我說:我在祖安有雙親
半蹲在原地,寧燁感慨,「祖安一個強者才配擁有雙親的地方。」
不久後,按照年輕女人的方向,寧燁看到了那位叫祖安定的人。
出乎意料。
居然是自己認識的霸氣眼鏡哥,上次在東海市秋拍,他們兩個可是一見如故,寧燁記得,自己還給霸氣眼鏡哥寫了一首「狗屁不通」的爛詩。
寧燁離開,徑直朝霸氣眼鏡哥走去,身後女人叫喊,「你,不能傷害我家少爺。」
寧燁,「我是去聯絡感情的。」
年輕女人哪裏會相信,只當寧燁去害人,強忍着劇疼,從背後衝來。
寧燁回首一指,將年輕女人掀翻,「祖安定,真是我哥們。」
哥們?
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這人也太厚顏無恥了吧?
年輕女人着急,可不是寧燁對手,跺了跺腳,氣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霸氣眼鏡哥旁邊,有六個化勁宗師,此刻,一行七人在一堵破爛不堪的土牆後修整,剛剛大戰過,每個人身上都掛彩了,寧燁一靠近,立馬有人唯獨過來,寧燁趕緊說明來意,霸氣眼鏡哥親自迎接,「兄弟,你怎麼來了?」
寧燁,「看能否趁亂發點小財。」
霸氣眼鏡哥,「惡戰準備來了,有空的話,不如幫我些忙?」
寧燁疑惑道,「聽一個小丫頭說,你們祖家,在燕京重地,可謂是超級大家族,怎麼就剩六個宗師?」
霸氣眼鏡哥感慨道,「底蘊都快拼光了,至尊商會也不好受,東海市驚亂過後,恐怕至尊商會的好日子到頭了,全部土崩瓦解也說不定。」
寧燁,「這麼個龐然大物,說倒就能倒嗎?」
霸氣眼鏡哥,「只要鐵鍬挖得深,沒有撬不倒的牆。」
寧燁無語,話說這些話,合適用在這裏嗎?不是該用作撬別人老婆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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