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個給你!」
城牆上,劉鈞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遞給了蘇縉,正是望遠鏡。看書否 m.kanshufou.com
「這是何物?」
同劉鈞登城的時候,他便看到劉鈞手中拿着這個東西。
雖然感到奇怪,但他沒有問。
現在,劉鈞把這個東西給了他,他不由奇怪起來。
「豪山府之戰,本王也給了薛長青一個。」劉鈞說道。
「哦?」
蘇縉聞言接過瞭望遠鏡。
二人一個身為邊軍大將,一個是護軍府大將。
在官場上和和睦睦,但二人一直暗中較勁。
正因為如此,上次見了護軍府的火繩槍戰陣後,他才如此着急。
對於他來說輸給別人可以,輸薛常青不行。
而至於為什麼則要牽扯到年輕時一些糾葛了。
「這個有什麼用?」
蘇縉把望遠鏡拿在手中,上看看,下看看。
劉鈞笑了笑,從他手中拿過望遠鏡,演示了一遍給他看,並指着山上一棵松樹,讓他用望遠鏡去瞧。
蘇縉看去,一開始只看到茫茫藍天。
當他左右晃動望遠鏡時,忽然看見一棵樹出現在自己眼前,樹上一隻喜鵲正在跳來跳去。
喜鵲身上的羽毛甚至都能看得分外清楚。
見到此種場景,他不由怔了一下。
挪開望遠鏡對比了一下,他發現那棵樹肉眼看起來十分模糊。
臉色頓時變了,他再次拿起望遠鏡看了過去,的確就是那棵樹。
「這,這,這……」蘇縉連說了數個這字,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和薛長青當時的心情一樣,他已經震驚到無以復加。
「這個東西叫望遠鏡,乃是戰場之上料敵先機的利器,如今整個軍中只有你和薛長青兩人有。」劉鈞在一旁解釋。
蘇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劉鈞的話。
他如同魔怔了一般,拿着望遠鏡看來看去,良久他像寶貝一般把望遠鏡揣在了自己的懷中。
「有此利器,簡直像長了一副千里眼啊,堪比神仙法術了。」蘇縉痴痴道。
劉鈞嘆了口氣,估計這位和薛常青一樣,幾天內都無法正常了。
眼見天色漸暗,他不在理會自言自語的蘇縉,轉身下了城牆。
當晚,劉鈞在參軍府中過夜,隔日清晨,他還尚未睡醒,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嗚嗚聲。
「殿下,外面的士兵說,扶餘人又來襲城了。」
胡為已經探聽過了消息。
穿上衣服,劉鈞向外走去,正遇到趕來的蘇縉。
「殿下不必驚慌,扶餘人騎兵每天都回來轉一轉的。」蘇縉安慰道,他以為劉鈞是要躲起來。
劉鈞神態輕鬆,他道:「本王什麼時候驚慌了,走,去城牆上看看。」
蘇縉聞言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忙道:「殿下不可,扶餘人的騎射還是很準的,箭矢無眼啊。」
劉鈞哪管他說他什麼,徑直向北城牆去了。
他來到軍中可不是僅僅為了送裝備,更是為了樹立自己在軍中形象。
這點小動靜便龜縮起來,他將來還怎麼統領軍隊。
「噯……」蘇縉忙追上去。
薛石跟在蘇縉身後,道:「殿下已經不是以前的殿下了,豪山府之戰可比這危險多了,殿下也沒怕過。」
蘇縉也在邊軍也聽說了劉鈞豪山府一戰,一擊敗退亂軍的事情。
但他和邊軍將領都認為不過是劉鈞為了自己的威望搶薛常青的功勞。
只是現在薛石都這麼說,他頓時有些驚訝。
因為他知道薛石是個直腸子,不會拿軍功這種事說謊。
聞言,他望着劉鈞的背影,想到劉鈞給他的《步兵操典》若有所思。
或許他太過低估這位小靖王了,在火器的使用上,他未必比劉鈞強。
登上城樓,塵土翻揚中,劉鈞看見一隊騎兵正向景山塞而來。
城牆上,弓箭手已經依次展開,警惕地注視着扶餘騎兵。
「騷擾的扶餘騎兵越來越多了。」蘇縉走到劉鈞身邊,皺着眉頭說道。
這一隊騎兵至少有八百人,呈一字疾馳而來,倒是顯得氣勢洶洶。
「扶餘人或許已經在調兵遣將,只等待秋收之後便動手。」劉鈞說道。
望着這麼多騎兵他有些羨慕。
扶餘人隨便一個負責騷擾的騎兵隊就這麼多人,而他整個景州也不過兩千騎兵。
正因為如此,和扶餘人交戰他們一向只能防守。
即便重創了扶餘人攻城的軍隊也無法做到全殲。
薛石也有些眼熱,他的父親已經告訴了他劉鈞的想法。
用不了多久,他就不用當劉鈞的貼身侍衛,專門負責建設景州的騎兵了。
而當下建設騎兵最要緊的便是馬匹。
眾人各有所思的時候,扶餘人的騎兵逐漸到了城下。
在距離二百步的位置,他們停下,嘴中開始不停咒罵。
還有一些騎兵則彎弓對着城牆一陣拋射。
伴隨一陣「嗖嗖」的破空之聲,數百箭矢如同下雨一般落在城牆上。
「殿下小心。」蘇縉說道,命令士兵將一面盾牌舉在劉鈞頭頂,抵擋箭雨。
城牆上的弓箭手也沒有閒着,對扶餘騎兵還了一陣拋射。
雙方你來我往,箭矢落在城牆上的聲音不絕於耳。
「若是有火炮在,豈會讓這幫狗崽子如此囂張。」蘇縉惱恨地看向扶餘騎兵。
劉鈞一直在觀察,他發現比起扶餘人,邊軍弓箭手射擊的力度和距離都不如扶餘騎兵。
這樣看來,弓箭方面景州是不如扶餘人的。
推測出這個結果,他更加堅信了裝備火繩槍的信念。
「或許扶餘騎兵就是為了探查景州是否還有火炮,所以才會如此頻繁襲擾。」劉鈞說道,「如此正妙,等火炮抵達,到時候便能出其不意。」
蘇縉也想過這個可能,聞言,他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扶餘騎兵的箭矢似乎空了。
只聽見一陣呼喝之聲,扶餘騎兵縱馬離去,留下一股煙塵。
「守住景山塞不難,奪回外四府難啊。」
望着遠去的扶餘騎兵,劉鈞微微嘆了口氣。
儘管如今景州上下都渴望奪回外四府,但只怕所有人心中也都清楚,這難於登天。
畢竟以州之力抗一國,這是何等的令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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